《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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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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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里掺着一切意味不明的情绪,虽掩饰的天衣无缝,但在吴邪眼中,却莫名的感到熟悉。
“是你?”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吴邪强迈几步追上前去,一把扯住鲁越衣襟,激动的用力吼道:
“是不是你?那天……是不是你?”
“什么?”鲁越茫然的看着眼前几近疯狂的男子,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别给老子装傻,你这个混蛋……”吴邪怒不可遏,抬拳正欲挥上去,突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周遭气温迅速冷却下来,未待有所反应,面前的鲁越却已身手利落的一记后空翻躲了过去,脚跟着地处一道宽约六七米的横沟阻住退路,好险,再看身旁半寸处,一把乌黑的刀深嵌在石缝中,发出阵阵呜鸣。
不用猜也知道出刀者是谁,鲁越皱着眉望向吴邪身后,淡定从容的拔起黑金古刀掷了回去,闷油瓶亦侧身一闪,将刀收回手中,周身渐渐弥漫着一层冰冷的杀气。鲁越默叹口气,内心却后悔自己的选择失利。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以前认识吗?”失策真是失策啊。人心最是难测,短短才不过几天,恩怨从何而来?
“你……”吴邪见他装蒜,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弄死他。
鲁越一看以一敌二形势不好,干脆放弃了初衷,还真是麻烦,此路不通绕道总行吧?想到这里,蓦地回身一纵,一眨眼的功夫已到了沟壑对面,消失在茫茫暗色之中。吴邪张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厉害的身手,仅仅不过一瞬间的失神,他究竟是如何过去的?这个鲁越,到底是什么人?凭他的身手,又怎会甘心屈尊于万大头?







(八十六) 针锋相对

尴尬的气氛包围在两人中间,吴邪心里既憋屈又别扭,却又不得不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窘境,与其指望那个闷瓶子,不如自己靠自己?不过也把握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罢了。唉,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命都快没了,还要出息当饭吃不成?
“那个……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凿击声?”
“……”
“……”
“……”
一分,两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吴邪终于忍不住冷哼:
“当我没问。”
“没有。”
“……”混蛋,这个闷油瓶子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一个人闷到这种程度还不如个粽子有情调,这个假哑巴秉承了真哑巴的性子,真叫人火大。下面该说什么他已经没精力去想了,装没事人还真的挺辛苦,吴邪突然佩服起三叔在他穷追猛打追问真相下“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了,要完全不把一个人的话听进去,甚至完全不把站在眼前的人当回事,那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啊……
话说回来,昏迷期间他的确听到了什么类似凿击的声音,为什么闷油瓶却说没听到呢?难道是睡梦中产生的错觉?抑或是自我意识低迷而涌现的幻觉?算了,先不想了,吴邪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好像大脑自进洞以来便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现在更是纠结成一团乱麻,连线头都找不到了。至于鲁越那个混蛋,他一定会在死之前抓住他,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望了望前方深不见底的壕沟,吴邪可以确定他没那个本事越过去,或许闷油瓶可以带他过去?然而看向身后那个持刀不动的“雕像”,竟没来由泛出一阵寒激,老子都快被他玩死了,凭啥还指望他有招?想到这里,便干脆不费那脑筋,坐在地上补充体力。
待吴邪一屁股刚刚坐定,后方便隐约传来了规律的脚步声,他微愣下神,忙霍的抬起头来,这步履异常熟悉,果然,又是那阴魂不散的家伙。
“起灵?终于找到你了。”卓林禹发出兴奋的声音,对一旁的吴邪直接忽略无视。
“……”闷油瓶没有像先前一样杵着,转头看他一眼,眸色骤冷了几分。
“你怎么在这里?咦?吴小三爷也在?”卓林禹笑嘻嘻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吴邪浑身抖了一下,鸡皮疙瘩掉满地。明知他是故意的,却没半分理由反驳他,况且这语调,也太他妈装了。卓林禹不理会吴邪鄙视的反应,或者说根本不屑看他半眼,依旧激动而微笑的发表着构思好的演讲稿:
“之前在墓道里,我一转身发现他们不见了便回去找,后来再返回来你也不见了,我一个人在周围来回兜圈子,好不容易才找到路出来,还一直在为你们担心,看到你没事就太好了,呵呵……”显然,这话是冲着闷油瓶说的。
和煦,那笑容有着治愈般的和煦,吴邪在心底里这样形容着,若不是先前看到了卓林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绝对是最容易掉进陷阱的一个,然后再被这陷阱吃了吐,吐了吃,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
但闷油瓶并不是吴邪,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卓林禹,直至其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清冷,寒澈,不留一丝余地。像是对卓林禹自作聪明的质问,更像是洞悉了一切事时的责难。
卓林禹僵住了,他本就该想到面对的人是谁,谎言即使再高明,也没有变成事实的绝对。
“啪!”一件硬物自闷油瓶手中甩出,吴邪定睛一瞧,怪声道:
“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这不就是司空啻留下的镶金玉骨吗?不是该在胖子身上吗?
闷油瓶不答言,只是冷冰冰注视着卓林禹,脸色变得阴霾起来:
“从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同样熟悉的疑问句,同样熟悉的陈述口气。
“你……怎会……”卓林禹吃惊的看着他,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吴邪更加奇怪,气氛一瞬间变的微妙起来,他们说的话他几乎听不懂,只有本能的选择沉默,却不想竟是个惊天的秘密。
“我一直奇怪你对这个墓的熟悉程度,更料想到你心中藏了什么秘密,从胖子拿到那个玉骨时,你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后来却又对它不屑一顾,甚至还透漏出玉骨的秘密,那时我也就明白了,那东西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那绝对不是现代仿品,更不可能是赝品。”吴邪不合时宜的打断了闷油瓶的话,他自认开古董店这么多年,应该不会走眼,何况这东西史书记料完全没有,若不是他在轮回盘梦境里见过,亦不知世间存在此物,又怎会被轻易仿造?吴邪抬眼看看卓林禹,又瞅瞅闷油瓶,硬生生把一堆疑问又憋回肚子里去。
“我刚开始并不知道胖子拿到了玉骨。”卓林禹无视吴邪叽咕什么,奋力为自己辩解着。
没错,吴邪默认这点,那时先是大家一起中的幻象,之后卓林禹才询问胖子是否有宝傍身,照理说他应该不知道那物什的真假才对。不过吴邪还来不及细想,闷油瓶却又平静的接道:
“你故意利用幻象引大家入局,无非是想以假乱真,从而引出真正的所有者,好坐收渔翁之利,其实胖子手里的玉骨,是你利用万大头故意送出去的,我说的对么。”闷油瓶破天荒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吴邪事后逢人说起,亦崇拜起小哥心思的细腻强大,但此刻在卓林禹耳中,必定是针针见血,刀刀毙命。
“原来你……恢复全部记忆了?”卓林禹并未感到一丝挫败,嘴角笑意更深,却饱含苦涩:
“那也好,至少是啻,希望看到的。”的确,他瞒不过他,他不知闷油瓶是如何恢复记忆的,也许是三种蛊毒在体内的充斥相克,抑或是“它”在背后捣鬼,事实如何早已不再重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做的所有一切,都只因爱他。
“不错,是我让万大头去抢玉骨的,也是我偷梁换柱,用假物掉包真物,只可惜我所换到的‘真品’,不过也是个西贝货。”卓林禹仰头讽刺一笑,随之又淡然说道:
“本以为天衣无缝,却还是功亏一篑,我只有将计就计引鱼上钩,即便是拥有真玉骨的人,听了我的分析,也会想确认真假,毕竟除了它真正的主人,谁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到这里,卓林禹低头看了看静静躺在地面上的镶金玉骨,眼中激放出不一样的光芒:
“居然被你循着线索找到了,呵呵,看来还真是天意啊。起灵,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啻和你,只有找到玉骨,才能找到啻弟的所在。我并不知道姓万的在后头搞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更没想到他竟如此歹毒杀死那姓罗的,他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卓林禹极力掩饰着紧张,他怕闷油瓶将鲁越之事迁怒与他,只能尽力挽回着败局,因他深信,司空啻在闷油瓶的心中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吴邪越听越心惊,虽还不是完全明白,但至少有些话他听懂了。原来卓林禹与万大头他们是一伙的,难怪那些人没有木雕地图,进来的也如此轻松容易,不然事事哪有这么巧?以三叔这个老滑头的倒斗经验,不至于查不出任何消息便被人捷足先登。
闷油瓶手肘微抬,黑金古刀堪指卓林禹鼻尖半寸,锋利的刀尖纹丝不动,仿佛一阵风刮来,便能弹奏出一段动人心魄的血泪史。此刻,连心都已冰冷:
“你不该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更不该连我都利用。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不代表可以容忍你一次又一次。”闷油瓶的每个字都深深打击着卓林禹悲寞的心,语气中是对他满满的责怨与深深的失望,持刀的驾式更像要对他斩尽杀绝。吴邪?只因吴邪吗?一个完全插不进回忆中的人?他不信,他不相信,这样的结果让他彻底疯狂:
“我没有利用你,更没想伤害谁,我只想我弟弟回来,难道错了吗?司空啻没死,他还活着,活着……”卓林禹仰头狂喊,眼中血丝满布,隐隐泛起了腥红,仅存的理智已让他的怒火达到崩溃的边缘,转身面向吴邪,杀气在周身腾飞而起,像化身地狱之王的魔魇,正欲屠戮一场血腥的饕餮盛宴。












(八十七) 火湖

血魇?闷油瓶一惊,单掌将吴邪护在身后,同时右手弃刀,一拳抡了过去,这一拳力道不小,卓林禹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痛,口里一阵腥甜,一颗带血连肉的牙吐了出来。
“对不起。”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卓林禹脆弱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眼中的血芒渐渐消退,呆滞的眼神看不到一丝生气。吴邪茫然的看着一切,似还未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那一双血眸似两道修罗之火,能将人的灵魂吸进炼狱,焚炼至魂飞魄散,不得超生。那是一对怎样的眼睛?光是看着,已会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与绝望,即使独眼金蟾在世,怕也要自惭形秽。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卓林禹显然慌了神,一时极怒,竟在他面前失态,知道是自己莽撞了,却也不甚甘心,顿了顿,又轻声道:
“我想救啻,更想救你,时间不多了,我有些急躁,……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果然,闷油瓶面色和善了些,周遭的气场也不似先前冰冷,他俯身拾起黑金古刀背在身上,转身背对着卓林禹,语气冷漠到令人心碎:
“最后一次。”放纵你。
显然闷油瓶并不相信司空啻活着的事,他已经死了,何必再自欺欺人?死了,就该好好安息,不该再因活着的人的欲望而不得安宁。他不信这事与卓林禹完全无关,即使只有那一点点的私心作祟,也足以消去小半怒火,只因丧失至亲之人的悲恸,无人能比他更了解。更何况卓林禹为了救他,曾付出过巨大的代价。此次,就当还了他的恩情,不再相欠。
闷油瓶扶起呆愣在墙角的吴邪,面无表情的扯过他的手,贪恋着他手中的热度,才更坚定活着的信念,不论怎样,他都要将吴邪带出去,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哪怕赌上来世的福泽。
卓林禹慢慢抬起头,看着前方两个渐隐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麒麟,到底还是学不会硬起心肠吗?只要是为了这样的你,我的付出终究是值得的。
他庆幸,这道软肋,足以令他所做的一切得到回报。

吴邪浑浑噩噩的被闷油瓶拉着走出很远,待他回神时,周围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同。他不记得是怎样跨过那条沟壑的,更没映像是否压根走的就是另一条路,只记得卓林禹眼中那残褪不去的血之幻影,本以为他是个普通人,那一瞬间,他竟不由自主的觉得他可怕,好像修罗转世,更似撒旦重生。
转头,那人仍不紧不慢跟在身后,妖异的血瞳已恢复本色,只是那眼中的怨艾与妒恨却是丝毫未减。吴邪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手心中传来了温热柔软的触感,那是他曾经的向往与留恋,下意识猛然抽出,竟看到前方人回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失意。
是错觉吗?不是,那是内疚……吴邪这样想着,心中更不是滋味。算什么?是想让自己原谅他吗?是觉得亏欠自己吗?何必?一切是他自愿,谈不上恨,更说不上原谅,让他生气的是闷油瓶宁愿对卓林禹说那么多的话,却一个字都不愿跟他解释,不愿告诉他真相,难道在他心中,自己竟没有半分分量吗?伤至最后只伤了自己,爱到最后竟一厢情愿,吴邪,你到底图的什么?
似是察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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