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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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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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之女,医术高明。不如把小弟送过去请她医治,说不定还会有救。”

  陈琦“哼”了一声道:“轲儿,你别妄想了。我们双龙帮与神剑派向来都是势不两立,她肯医治吗?就算她看在那个小丫头的面上,答应救轩儿,也是徒劳。”陈轲问道:“那为什么?”陈琦道:“他胸口中了两掌,经脉已断,受伤极重。就算是扁鹊在世,华佗重生,也救不活他了。”

  他此言一出,湘儿陈轲皆是“啊”的一声。好在湘儿声音低,陈氏父子都没有察觉到。

  只听陈轲道:“爹,小弟的伤如此之重,你为何不早告诉我?”陈琦道:“他已受伤,我早告诉你与晚告诉你又有何分别?再说了,我还正纳闷那个江南霸剑是怎么把剑谱从剑柄中弄出来的。难道他知道里面的机关?可那又是谁告诉他的呢?”

  陈轲早已无心听他自言自语,他回屋抱起陈轩,欲往外走。陈琦问道:“轲儿,你要上哪?”陈轲冷冷地道:“爹,你既然不管小弟死活。好,那我去神剑派求钟姑娘救他。”

  陈琦道:“轲儿,你去了也是白忙。为父已经说过,他已经没的救了。最多只能活三天。”陈轲冷笑道:“爹,小弟在这里跟你呆下去,纵然不死却也活不长。在神剑派,有湘姑娘陪着,虽死无憾。”说罢,走门而去。

  湘儿闻言,忙走到门口,眼见陈轲抱着陈轩走来,她便低低地说道:“陈大少爷。”

  陈轲乍一眼见到湘儿,先是一惊,随即低声道:“我爹还在里面,咱们出了林子再说。”

  二人出了林子,确信陈琦不会听到,方松了口气。陈轲问道:“湘姑娘,适才我与我爹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湘儿点了点头,伸手去探陈轩鼻息,只觉断断续续,十分微弱,显然是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湘儿问道:“陈大少爷,轩哥哥他为谁所伤?”陈轲道:“江南霸剑。”湘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轲边走边道:“今日小弟回来之时,身体已是十分微弱。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先问爹要解药。吃了解药,他才告诉我。原来他打听到银龙剑落到了江南霸剑之手。他为了夺回,便与其相斗。后来,他虽杀了江南霸剑,夺回了银龙剑,但胸口却中了两掌,疼痛难忍。”

  湘儿问道:“难道轩哥哥竟是撑着回来的?”陈轲叹道:“是啊,小弟真了不得。可惜我爹他对于小弟的伤竟熟视无睹,只顾着他那把银龙剑了。”湘儿道:“真希望婉儿小姐能把他救活过来。”

  二人一路走到神剑派。陈轲对赵飞恒等人简单说明来意,湘儿则将钟婉给拉了过来。陈轩躺在湘儿床上,奄奄一息。钟婉搭在他手腕上诊脉,眉头不由得一皱。她欲去切陈轩另一只手腕,却见他拳头紧握,似乎攥着什么东西。钟婉试图将他拳头掰开,孰料陈轩死死地攥着,竟也掰不开。钟婉也不甚在意,继续为他切脉,神情甚是严肃。

  湘儿见状,问道:“小姐,他怎么样?”钟婉道:“脉象混乱,我诊不出。他哪里受的伤?”湘儿道:“胸口。”

  钟婉解开陈轩衣服,只见他胸口赫然有两处黑紫色的伤痕。钟婉不禁惊道:“好重的伤。何人下的手?”湘儿道:“江南霸剑。”赵飞恒道:“这个人我听说过,他自称是江南剑客中的霸王。他虽狂妄,但话却不虚,他的剑法在江南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陈轲道:“银龙剑落在他手中,怪不得小弟会受这么重的伤。想必是相斗之中,小弟将他打成重伤,夺回银龙剑。他一怒之下,用尽全身内力击中了小弟。”赵飞恒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倘若陈二少爷先中掌,哪里还会有力气去杀他而夺剑?”

  欲知陈轩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六回 避纷扰策马回故乡 破迷津对弈了心愿
话说陈轩为夺银龙剑而身受重伤,钟婉正为他切脉诊断。只听钟婉道:“义父,你过来帮我一下。”

  赵飞恒闻言走去,却见钟婉已将陈轩上衣脱去,并将他上身扶起。钟婉道:“义父,请你先用七成指力打通他全身任脉各穴,再用八成力打通他督脉各穴。”

  湘儿问道:“婉儿小姐,轩哥哥的经脉不是已经断了吗,你如何打通他的穴道?”钟婉道:“湘儿妹妹,你放心。我已诊断过了,他的经脉并没有断,只是体内被强行灌入一股真气。那股真气在他的奇经八脉中游走,故他的脉象混乱。只要用上等内力打通他的穴道,将真气化解就行了。”

  赵飞恒便依言坐下,手指如蜻蜓点水般快,一一打通陈轩各穴,竟无分毫偏差。众人在一旁看着,都暗暗佩服他认穴之准,手法之快。

  又听钟婉道:“义父,你再以十成指力打通他胸前的‘华盖’‘紫宫’‘玉堂’‘中庭’‘神封’五穴。”

  适才赵飞恒以上等内力一连打通陈轩任脉,督脉各穴,手臂已有点发酸。再加上这五穴,他便筋疲力尽了。

  钟婉伸手去切陈轩的脉,脉象果然比先前平稳了许多。她心中一喜,但马上又皱起了眉头。湘儿问道:“婉儿小姐,轩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钟婉道:“奇怪,按理说他体内的真气大半已被化解了,可为何脉象还是如此混乱。”

  钟婉低头思索片刻,突然叫道:“哎呀,不好。”湘儿忙问道:“怎么了?”钟婉道:“适才我号到还有一部分真气尚在体内。这道真气忽强忽弱,忽快忽慢。”

  赵飞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婉儿,我还可以帮他。”钟婉摇头道:“不行,这一小股真气此时正在他的胸口游走。而他此时胸部经脉尽断,倘若强行打通,真气自然能出来。只是……”赵飞恒问道:“只是什么?”钟婉道:“只是他也就活不成了。”

  湘儿问道:“婉儿小姐,轩哥哥是不是没救了?”钟婉垂首道:“湘儿妹妹,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奇怪的内伤。我……我对不住你。” 

  湘儿一惊之下,登时脸色煞白,手脚冰冷。她缓缓地对钟婉道:“婉儿小姐,且让我陪他一会儿。”钟婉知趣地道:“好。湘儿妹妹,你陪陈二少爷,我们就先告退了。”

  待众人一出去,湘儿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心道:“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我从小失去爹娘,又差点沦落烟花。如今遇到情郎,他却又要舍我而去。上天为何要这样待我?”她伏在陈轩身上,呜咽不止。

  哭了一会儿,湘儿去握陈轩的手,孰料她刚握住便觉得陈轩的手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他的手竟是紧紧地纂着,像是抓着什么。湘儿用力去掰,却也没有掰开。她于是大声喊道:“轩哥哥,我是湘儿啊。”她一说完,陈轩紧握的拳头果然松开了许多。

  湘儿掰开他的手,一下子呆住了。原来陈轩手心竟放着一块断作两半的玉佩,就是他临行那日湘儿送给他的。湘儿看着玉佩,依稀想起当日水镜湖畔,她对陈轩所说的话。

  湘儿拈起一片玉,断口处还沾有一些已经发黑的血迹。她喃喃念道:“玉在人在,玉碎人亡。”她身子一软,便一头扑倒在陈轩身上。谁知这一扑之下,竟听得“啊”的一声大叫。

  湘儿乍闻此声,惊得直起身来。却见陈轩已睁开眼睛,正望着自己。湘儿见陈轩转醒,心中惊喜交集。原来陈轩胸部经脉并未断尽,只是因为那股真气因为太过怪异,是以陈琦和钟婉都未看出来。湘儿适才扑在陈轩身上,所谓“误打误撞”,她的头正好碰到他胸口的“膻中”穴,力度也正好。陈轩穴道一经打通,真气立即散出体外,人便醒了。

  湘儿喜道:“轩哥哥,你没事了吧。”陈轩道:“我没事了,只是胸口隐隐作疼。”湘儿道:“我去叫婉儿小姐。”说罢,一把推开房门,奔出门去。

  不多时,只见钟婉等人快步走来。钟婉问明原因,为他诊了脉,喜道:“好了,他已经没事了。只要慢慢调养,不出七日,就会跟没受伤时一样。”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拨开瓶塞,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递与陈轩道:“吃了这药丸就不疼了。”

  陈轩一把抓过药丸,嚼碎吞了下去。湘儿道:“轩哥哥,你就先住这里吧。你别……你别回双龙帮了。”陈轩道:“好,湘妹妹,我什么都听你的。”

  七日之后,陈湘二人来到了水镜湖畔。

  陈轩道:“湘妹妹,钟姑娘的药真灵。”湘儿笑道:“她还是看在我的面上,不然她才不给你吃呢。”陈轩道:“我知道,湘妹妹就是神通。”

  湘儿笑道:“轩哥哥更神通呢,我送你的玉佩你也能当武器用来杀人。”陈轩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谁教他把我摔倒在地,弄碎玉佩的。不过我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非玉佩碎掉,我也没法用断口误打误撞地刺中他的练门。若非我刺死他,我也就回不来了。”

  湘儿道:“若非我因为看到玉碎而扑在你身上,就没法撞开你的穴道。若非我撞开你的穴道,你或许就活不成了,我们也不能在一起了。看来是老天爷有心成全我们两个。”

  陈轩拉起她的手,笑道:“是啊。”湘儿道:“轩哥哥,以后我们别在江湖漂了,这不是我们呆的地方。”陈轩道:“我正有此意。你说咱们去哪儿好呢?”湘儿道:“天大地大,安宁太平的地儿多得是,什么地方不能去?”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不如回我的家乡吧。”

  陈轩问道:“你家不就是湘西吗?”湘儿道:“嗯,那里有山有水,很美的。”陈轩道:“还有什么,你不妨都讲给我听。”

  湘儿正欲开口,却被陈轩一把揽在怀中。陈轩笑道:“湘妹妹,有你在我身边,再美的山水也不入我眼。”

  湘儿挣脱了他的手,轻轻给了他一拳,笑道:“轩哥哥最爱吃豆油了。”陈轩亦笑道:“那以后你给我做饭,里面就多放些油。”湘儿道:“好,只要你不嫌腻,能吃得下。”说罢,又躺到了陈轩怀中,望着天上的浮云,说道:“湘西是个多水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吊脚楼,都建在河上。”陈轩道:“那儿真是个好地方。我们两个以后就在湘西生活,远离江湖中的刀光剑影,恩怨是非。”湘儿道:“嗯,我们也学桃花源中的人,逍遥自在,度此余生。”

  陈轩忽问道:“湘妹妹,你们那里的水中是不是有一个湘水神?”湘儿道:“不是一个,是两个。我们都称呼她们‘湘夫人’。”陈轩又问道:“她们很美吗?”湘儿道:“都很美。传说她们是舜的妃子,一个叫娥皇,一个叫女英。舜死后,她二人泪洒斑竹,投河而死。”

  陈轩正色道:“湘妹妹,如果我死了,你会像湘夫人一样吗?”

  湘儿不知他为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于是坐起身来,说道:“轩哥哥,我们曾说过要同生共死的。你死了,我能苟活下去吗?我不会泪洒斑竹,我只会跟你一起死。”

  陈轩听罢,心中一阵难以名状的欣喜,不禁面露喜色。湘儿见状,推他道:“好了,别偷着乐了,难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说罢,起身去牵马。

  陈轩道:“湘妹妹,我听说战国时期,有个人叫屈原,他当年被楚王所逐,一个人来到了湘西。”湘儿道:“他的诗我都看过。我觉得他有些疯疯癫癫的。”

  陈轩问道:“为何疯疯癫癫的?”湘儿道:“他在《离骚》中说什么‘朝搴'比'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后面又感慨什么‘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你看,明明是他自己拔草,可却又感慨草木零落,简直是乱七八糟。”

  陈轩笑道:“他虽疯疯癫癫,可他写有一首诗还是很好的。”湘儿问道:“哪一首?”陈轩道:“《湘夫人》。”说罢,飞身上马,顺势也将湘儿带了上去。

  陈轩扬鞭策马,马儿便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陈轩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搂着湘儿,唱道:“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

  湘儿浅浅一笑,和道:“沅有茝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唱罢回首,二人目光正好相对,当下皆是一笑。

  马儿飞快地奔走,二人继续唱着,依稀能听到一句“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接着便是二人快活的笑声。

  二人策马离开中原,此后再不涉足江湖半步。

  却说陈轲闻此讯,心想:“小弟和湘姑娘历经磨难,终成眷属,希望他们以后的日子再无风浪。”陈轩既已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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