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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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斯底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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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带你回家,你看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或许能想起什么来,”简之言激动得语伦无次,他心里极快地酝酿起一个计划。

    简家没有动用这两个双胞胎姐妹的房间,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

    但人会认错,房间却不会认错。简之言把她带到了简之环的房间。

    “这就是我以前的房间”简之环走进去,铺着粉色床帐的公主床,浅白色窗帘,小小梳妆台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化妆品。她哈了一声,然后不可思议地转向哥哥,“我以前都不化妆的吗”

    简之言低咳了一声,“那时候你说自己天生丽质,所以用的很少。你嫁出去之后就把自己用的都拿去送人了。”

    她默然,原来以前的自己这么自恋。

    “那简小环的房间呢”她走出房间门口,果不其然,旁边的房间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粉色小熊。

    她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幽暗的光线和灰尘的味道。

    “咦,哥哥为什么不派人打扫这间”简之环走进去拉开窗帘。简之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房间里的布局与隔壁房间一模一样,粉色公主床,古典梳妆台,暗红地毯,连床头悬挂的浅色流苏也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一面墙被精心凿成书柜的样子,里面摆满了书本。

    奇异地,简之环想起了段清远家里的书房,那个装满书本的房间。她忍不住再次问哥哥,“这是简小环的房间”

    简之言迟疑地但慎重地点头,“是的。”

    简之环的头开始泛疼,这次疼的还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满

    简之环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更多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哥哥,我的那些证件呢”她在段清远那边也没有找到,而这里也没有。学历证书,身份证,护照统统没有。

    简之言站在变得狼藉的房间里,他慢慢走到床边,一脚踩住掉在地上的不起眼的本子,趁着简之环转身寻找其它东西的时候,将黑色本子轻轻踢到床底下。

    他背后浸了一层冷汗,该死,他竟然忘记了这对姐妹的一个习惯。

    她们都有记日记的习惯。

    而简之环与简小环最大的不同显而易见,是字迹。

    在其中一个去世的时候,他把她们所有上学时留下的练习题与试卷都烧光了,唯独没有找到她们的日记本。

    随即,他冷吸了一口气,简之环转身手里拿着另一本笔记本。

    “原来它们在这里。”她兴奋地说道,笔记本里掉出几张证书以及一张身份证。

    简之言上前假装不经意地捡起被简之环丢在一边的本子,她的注意力都在证书上。上面写的名字都是,简之环。

    简之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真笨,我为什么不直接找段清远要结婚证呢。”

    但就在她疾步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颓丧地低下头,如果当初结婚的时候,她不是用自己的身份,而是用对方的身份去领证的呢

    现在的关键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冒名顶替自己的孪生姐妹。

    这个世上还有比不知道自己是谁更可怕的事情么

    背后,简之言已经收好了她的日记本。

    “妹妹,你还是先把这些证件收起来,我想,是段清远收错了。”他递给她,简之环困惑地看着他,“在你出嫁之前,你的一些行李先送到段家,后来你找不到自己的证件,就以为是混在那些行李到了段家。”

    “现在看来,拿过去的是简小环的。”

    简之环微微张嘴,那么为什么段清远没有提出来,而是默许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娶的是谁

    简之言走到她面前,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发,“当初简段两家联姻,段家提亲对象是简之环,后来简小环死讯传来,你在婚礼上也承认自己是简之环,应该不会错了。”

    见她还是迟疑不信的样子,简之言微叹了一声,“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简之环,而是简小环,段清远知道自己娶错人了,他会放过我们吗”

    简之环还真没想到这点,她顿在原地,简之言又继续说道,“你不为简家着想,也要为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她脸色苍白地听完他的话,然后有些苦涩地说道,“所以,不管我是简之环还是简小环,我必须是简之环是吗”

    简之言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简之环拿着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她的脸色平静得不正常。

    “妹妹,”简之言走上前去,拦住她的去路。她这才发觉他不再像上次那样叫自己“小环”了,他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回去后什么都不要说。”

    简之环握紧手中的证件,“这些也不能带回去吗”

    “你打算拿着这些去质问你的丈夫到底有没有娶错人,是吗”简之言忽然脸色一变,平常的温和笑容渐渐淡去。

    质问简之环想哥哥怎么用了这么严重的词来形容,她大惑不解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去质问他难道他不希望我是简之环”

    简之言顿住,然后有些狼狈地松手,“是我糊涂了。”

    “哥哥,你希望我和段清远在一起”简之环低下头笑得可怜,“我怎么尽问这些傻问题,”她心里一片烦乱,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错愕地看着她,良久才轻轻地回答,“你是我妹妹。”

    她想,这就足够了。“我知道,”她点点头,又说了一遍,“我一直知道。”

    但她心底有个声音在极其冷漠地告诉她,“你真傻。”

    简之言默然无语地看着她走下楼梯,又穿过摆着秋千架的院子,然后推开木门走到马路上,他忽然想到什么,匆匆跑下去,一把抓起客厅茶几上的车钥匙。

    他跑到简之环面前,“我送你回去。”

    他跑得有点快,几乎是有些不顾形象,简之环静静地看着他,她心底却不平静。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何以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谈婚论嫁,平时连一个绯闻也没有。

    简之环坐上车,才“好心”地提醒他,“你不是叫我回去什么也不要说,你这样送我回去,段清远不就知道我今天来找你了。”

    他看着前面的车况,脸色不变,“哥哥送妹妹回家,有错吗”

    其实,他是知道今天段清远不可能那么早回家的,晚上可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等着他。

    “哥哥,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简之环又改口道,“应该是你觉得简之环和简小环最大的不同点是什么”

    “如果我知道你们的不同点,还会认不出谁是谁吗”简之言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女孩正托着下巴眼神迷茫地望着前面。

    她说,“我们肯定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我要快点想起一切才好。”

    段清远坐在主位上,他今晚已经喝了不少酒,而天色深晚,他想快点回家。

    “段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恋家了”一旁的人笑嘻嘻地给他倒酒,“莫不是金屋藏娇了”

    段清远淡漠的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金屋算不上,美人倒是有一个。”

    他话音未落,对面的门被推开了。简氏的大少爷简之言姗姗来迟。

    段清远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他的饭局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迟到。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简之言挑了个空位置,刚落座面前就摆上满满三大杯酒。

    “迟到了,该罚,该罚。”一群起哄的人,一些女伴也饶有兴致地看着简之言。

    简之言肤色略白,五官阴柔,颇有文弱书生味道,偏巧一双眉生得细长,犹如女子之眉,与自己一对孪生妹妹如出一辙,此刻在灯光下微微挑起,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酒杯便一口饮尽。

    众人一阵叫好,如此这般,又接连饮了三杯,搁下酒杯双眼已泛醉意,说的话却口齿清楚,有条有理,“之言无能,往后还需多仰仗各位。”

    “哈哈,”四周轰然而笑,“我们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大老粗,简少说话也太文绉绉了。”简之言抿起嘴唇坐下,他竟忘了这次饭局请的都是段家那些从黑道底层摸爬打滚地发达起来的流氓头子,还当是简家昔日来往的家族。以前温文尔雅惯了,这回秀才遇到兵,他的口舌饶是再好,怕也是难敌一群兵。

    段清远置身事外地看着,简家想跟自己做生意,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底下一片喧闹,他独自坐在首位款斟慢饮,简氏的实力他比简之言这个主管者还要看得清楚,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靠着先前的底子在勉力支撑着罢了。

    这个时候,只要内部有人起了异心,趁火打劫的大有人在。

    一滩浑水,最好止步临渊观望。

    一顿饭下来,正经事没有办好,倒是说了一大堆废话。简之言数次端起酒杯想要上前与段清远说话,还没站起就被这些“兵”们按下,一通狂饮。

    他懊恼着,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灌了许多酒水。

    朦胧中他看到段清远起身离席,顾不得场面礼仪着急地朝他喊道,“你不想要那块地了吗”

    段清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怕到时候你双手捧上都还来不及。”

    四周又是肆无忌惮的笑声,简之言这才明白今晚这场饭局是段清远刻意安排借机羞辱自己的。

    “简段两家无冤无仇,甚至是姻亲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简之言认清形势后,也不再伪装善意,眼睛里有不加掩饰的怒火。

    段清远一只手按在门把上,他转头看着简之言,眼睛很冷,“你们简家贵人多忘事,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

    门被咣当一声关上,简之言看到他临走前的眼神,势在必得又余恨难消。

    简之言以为自己是醉糊涂,看花眼了。他重新做回座位,身旁段清远的手下又开始新一轮的寻欢作乐。他带来的助理站在一旁悄悄附上来说道,“段老板已经坐车离开。”

    “那我们也走吧。”

    “哎哎,简少怎么能先走一步,我们这酒还没喝光呢。”一只端着酒杯的手拦住他的去路,他不耐烦地拂开,“我家中有事,还是先走,你们慢慢喝。”

    他的助理已经看出不对劲,仗着身高将其他人跟简之言隔开。

    不知何时,房间里多出了一群黑衣男人,他们站在角落虎视眈眈。

    “简少,别这么不给面子嘛。”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们围上来,一只肥腻的手甚至摸上了简之言的脸庞。

    灯光下的简之言肤色显得越发白净,加上之前喝了酒,粉白透红,比一般女人更是来得诱惑。

    他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不禁恼羞成怒,“滚开”但他的助理早已被那群黑衣男人推出了包厢,现在他真是孤军奋战,四面楚歌。

    那些被带来看好戏的女伴们坐在位置上哈哈大笑,浓妆艳抹的脸皮底下却是深深的恐惧。她们不敢不笑,不敢不捧场。

    简之言身上的西装被扒走,衬衫领口的纽扣也被嘣地一声拉掉,他努力地站直身体,依旧试图保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礼仪,对他们疾言厉色,但引来的只是满堂哄笑而已。

    灯光闪烁,简之言紧紧抿嘴,额头因为愤怒不堪流出一层冷汗,手握成拳头,青筋颤抖,这种被非礼的耻辱,他实在忍受不了一秒钟。

    那一天,简之环被段谷带到房间里,面对肥胖的男人也是这样的感受吧。她可以怒而杀人,他却不可以,因为他是一个男人。

    拳头带着凌厉的风打在靠得最近的人脸上,简之言咬着牙,又挥出一拳,这次却被半空截住。

    咔嚓一声,他的手腕脱臼了。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他被迫半跪在地,但没有人对他再出手。

    点到为止,这是上头吩咐下来的。

    那些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本来想玩真格的,但没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简之言会这么快出手反抗。也算是一条血性汉子,他们只好收手,不然事情闹大了,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简之言冷冷地咬着牙站起来,满脸虚汗地用另一只手推开门,他的助理及时赶来,“去医院。”他身上西装已经不见,衬衫缭乱,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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