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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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蒲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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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满是杂质,上面刻着一个潇洒的“芽”字,这是那日他们在溪边捡到的一块石头,芽儿有些喜欢,云奎拿随身的匕首在上面刻上了她的名字,送给了她,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还在。
她替我做的衣服?
    “我煲了鸡汤,麻烦你端进去给世子,哪怕让他喝一口也好!”,红香端着托盘又一次出现在无枫院的门口,跟清风说道,这位红夫人,自从世子回来后,她天天来无枫院。受伤之初,她就想过来伺候,只是世子对她有明显的排斥,后面她也不敢再上前了,只是日日煲些汤做些点心求清风送进去。

    清风每次都会帮忙,其实他心里明白,世子压根没动过这些吃食。

    “红夫人,世子请你进去”,清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托盘接过来,反而说道。

    “真的吗?”,红香显然没想到,世子竟然愿意见她了,脸上瞬间露出了笑意,简直要哭出来了,她爱这个男人,尽管他们之间云泥之别,只要能让她这样远远看上一眼,她心里就满足了。

    红香推开门进去,云奎正坐在桌边,手里摩挲着什么东西,脸上第一次有了这一个月来不曾有过的情绪。

    “世子殿下”,红香轻轻地走过去,唤了一声,此刻她的心跟那盅里的鸡汤一般,冒着热气。

    “那件衣服呢?”,云奎没有抬头看她,只是说道。

    红香停住了脚步,“啊?”,她没听明白。

    “她替我做的衣服?”,云奎说得很小声,就像自言自语一般。

    这次红香听清楚了,再听清楚的瞬间,脸色哗一下白了,“世子,世子……忘了小姐吧,小姐心很大,这世子府装不下她,她想要更多,世子殿下何必一直执着?”,红香说着,眼角的泪已经淌了下来。

    “那件衣服呢?”,云奎再一次说道,仿佛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

    红香在她房间柜子的最底下将那件衣服翻了出来,一件纯白色长袍,袍子上并没有过多的点缀,只是零零散散绣着一些淡淡的梨花,看似普通,只有红香知道,当时楚芽儿花了多少时间,独自将这件衣服做好。她心里并不太理解楚芽儿,她诸多行为都让人觉得,她对世子的情谊不及世子对她的万分之一,但有些事情却又证明了一些相反的东西,如这件衣服。她做好了,却一直没有送出去,直到离开京城,这件衣服也一直在衣柜的最底下收着。

    有很多次,红香都曾把衣服翻出来,想拿把剪刀把衣服给绞了,思前想后,却终是不忍。

    将衣服交给清风,红香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天一夜,哭得不能自已。

    清风很高兴听到云奎开口说话,这是他自京城回来,第一次吩咐他做事,先前身体虚弱,只是呆呆地躺着,后面伤渐渐好了,也不愿意说话,成天发呆,就连吃饭穿衣这等小事,也要他们一直一直说着劝着才慢慢吃一点。别说是取一件衣服,就是龙肝凤胆,上天入地,他都在所不惜。

    时间间隔了两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楚芽儿帮他做得这件衣服才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件纯白色袍子跟他第一次在林子里扮强盗打劫她那天穿的那件白袍子类似,只是那衣服上零零落落的梨花图案,像眼泪一般刺得他的心生疼。
都是个痴人
    “奎儿,你想好了?”,洛王爷,像是老了许多,头发斑白了不少,整个人老态毕现。

    那白衣人跪在洛王爷的床头,这个人自是云奎,“儿臣不孝,父亲,请容儿子放肆一回。不管她如何,就算是锁,我也想把她锁到我身边”。

    “你跟你娘一样,都是个痴人,去吧,只盼那个人还有一丝良知,能让你再回到为父身边……”,洛王爷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像有把刀,在来回的划拉,早已经鲜血淋漓。

    云奎垂头跪拜,磕了三个响头,迅速起身,推门出去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午夜时分。

    “楼主”,一个黑衣人,蒙着黑纱,完全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从身形判断是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子,他跪在一条偏僻地巷子里。

    离他七八米的位置赫然立着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他也是全身裹紧在浓重的黑袍你,脸上戴着次面獠牙的一个牛头的面具,唯一能看到的一双眼睛你满是阴鸷,“怎么样?”

    “属下已经查明,冷飒和红颜窝在护城河边的一搜渔船内,很少出来,没有看到药良的身影,冷飒的毒应该是全解了!”,男子恭敬地回禀道。

    “是吗,冷飒的毒解了,你们这群人该是蠢蠢欲动了吧?”,楼主边说边冷笑道。

    跪在地上的男子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急忙磕头,“属下不敢,要不要属下去除掉药良,以免他成为血楼的障碍”。

    楼手挥了挥手,“药良,先不要动他,自有人会去收拾他”。

    “属下还有一个事情要禀告,前两日楚芽儿去找过冷飒,她在渔船上待了好一会”,男子慢慢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哦?”,楼主发出一个拟声词,对于此事没有发出指示。

    “另外,楼里刚收到信息,有人要花大价钱买一位贵人的命。属下不知道该不该接?”,男子继续汇报道。

    楼主发出几声狞笑,“贵人,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人贵还是价格够贵?”

    “五万两黄金,那位贵人是大皇子云翔”,男子不敢卖关子,据实以报,“血楼虽然不惧朝廷,也接了不少朝廷命官的生意,但毕竟是皇子,怕以后有麻烦”。

    “云翔?”,楼主似乎在考虑,“拖着对方,不说答应,也不要拒绝,这件事情再过五日自有分晓”。

    男子不敢追问,为什么五日就会有结果,是什么结果,只是垂头说了 ;“是,属下明白了”。

    云翔伤的并不严重,没有伤及内里,只是皮肉受伤,疼痛自是不可避免,他没有出宫,正跟着月贵人,住在了她宫里。

    “今天的事可是我连累了你?”,告别了皇上,楚芽儿还是不放心,直奔月贵人住的守月宫,一进来就知道,月贵人虽然生下了皇子,而且是长子,但在这宫里地位并不高,这里外摆设物件还不如她宫里的十分之一。云翔上了药,正俯身在床上躺着,楚芽儿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开口就是这句。
坐以待毙
    云翔的心里是感激她的,今天这样毫无顾忌的去维护他,在这皇宫大内除了他的生母,也就只有她对他这般好,“你想多了,父皇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李立的舞弊案,相反,今天还得谢谢你帮忙求情,不然那五十大板我是一板也别想少”。

    楚芽儿刚才听皇上的口气,他明知道李立的舞弊案是一个由头,是人家栽赃陷害云翔的由头,却还是出手责罚了云翔,这宫里的环境不可谓不复杂,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嘴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言行不一的事。

    李立是掌管盐政的督查使,前几天有大臣告到了皇上那边,说李立利用职务之便,操控食盐价格,盐价居高不下。皇上命令钦差大臣偷偷出京调查,结果查出来,李立竟然和云翔有过往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云翔参与了盐政之事,但人家已经有数名证人,证明李立与云翔府里的管家交往甚密。这几名所谓的证人,无一不是他府里的下人。

    所以今天他从宫外回来,直接被叫去了御花园,听到那一番说辞,云翔真是觉得心惊胆战。尽管他咬死说自己并不认识什么李立,而且也不知道府中的管家是不是有参与其中。皇上还是责罚了他,即便他当真没有参与盐政之事,但治下不严的罪名却是铁证如山,加上赵贵妃的添油加醋,那五十道板子就开始往他身上砸了。

    “难道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不继续查下去啦?”,楚芽儿觉得这事情从头到尾就疑点丛丛,难道云翔府里的管家真的敢打着大皇子的名头在外边胡作非为,而且是参与盐政这等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里面,更为奇葩的是出面作证的全是他府里的下人,除非云翔这个主子当得非常失败,对下人极端苛刻暴力,才会让府里的下人都一副恨不得他倒霉的模样。

    “李立在府里上吊自杀了,死无对证,钦差除了查到李立与我府里的管家有来往外,压根没查到其他的东西。父皇命人抄了李立的府邸,重新指派了盐政司,这件事就这样完了,不知道当初是谁向皇上告的密,又是受谁的指使刻意接近我府里的人……这些都成了一个谜”,云翔解释道。

    楚芽儿想了想,“你心里应该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搞出来的,对吧?”

    云翔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我只知道李立是赵贵妃之父右相的门生”,彼此都心知肚明,云翔试图维持他们三兄弟之间的平衡,没曾想,对方压根不这么想。

    “坐以待毙?”,楚芽儿有些摸清了云翔的想法,她看出来,他并没有登天子位的野心,“坐以待毙,坐以待自己毙,还是坐以待对手毙?”

    云翔那温文的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其实我心中所求,不过是平安度日,能够给予我的娘亲一份庇佑就足矣”。

    “从不曾想过继承大宝?”,楚芽儿发问,每个人都会有野心,最无能的人,对于权利和金钱的渴望都是难以轻易舍下的。
娶她当正妃
    “很小的时候有想过,那会和云杰起了冲突,娘亲在赵贵妃的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我再次去太学院念书的权利,那时候会想,要是有一天能够当皇帝,这些人将一一被我踩到脚下。成年后,就再也不敢去想了,鸡蛋碰不过石头,我自知自知资质平庸,误自己可以,误天下不能……”,云翔慢条斯理,尽数道来。

    听到这些,楚芽儿对于他的认识又多了一分,“何必妄自菲薄,鸡蛋和石头的说法也不对,谁能承继大统,无非是皇上一句话的事,你这般谦恭贤孝,皇上又怎会不知。但有一点我却是赞同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并不能带给你幸福”。

    “你还真是直接……”,云翔笑了,他从不曾跟别人说过这些,包括他至亲的娘,月贵人一辈子除了奢求皇上那偶然施舍的爱,就再也顾不上其他了,一辈子都在等待中绝望,又在绝望中替自己制造虚假的希望。

    楚芽儿将怀里掏出来的一个小药瓶递给他,这是药良留给她的,一瓶绝好的伤药,“我既认了你这位兄长,自然就没什么好孤寂的”。

    两个人正亲亲热热地说着话,有一名女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殿下,殿下……”,人未到,声先到。

    对方是一个宫装打扮,长得比较娇艳,声音也柔柔美美的,看年纪似乎比她大一两岁,见楚芽儿在云翔的床边坐着,女子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不好看,放慢了脚步走了过来,“殿下,殿下,如儿刚收到消息就进宫,殿下这般真是要吓死如儿了……”,话没说上两句,就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楚芽儿想到,这大概就是云翔的其中一位侧妃了,不好再打扰,朝云翔眨巴眨巴眼睛,就退出了房间,还很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如儿,你别哭了,我没事,就一点皮外伤,过两日就好了”,云翔握了握如儿的手,安慰道。

    如儿止住了哭声,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如儿也不想活了”。

    “真没事,菲儿呢,怎的没跟你一块来?”,菲儿是云翔的另一个侧妃,两人同一日进门,平日里没少闹意见,见天的争宠耍横,凡事有一点不周全的地方,就哭天喊地的,云翔素日里脾气又好,舍不得责骂她们,由着她们闹,只要不太过分,都不加干涉。

    “她呀,说是感染了风寒,窝在屋子里几天没出门了,我听着消息急急忙忙进宫了,没来得及告诉她”,如儿不甘不愿地说道。

    一听她这么说,云翔心里有数了,准是如儿故意没让菲儿知道,“你呀,等会也回去吧,我没什么事,我不在府里,菲儿既然病了,你多照应照应她。过两日,伤好些了,我就回去了。昨日别人送了两匹雪缎给我,你跟菲儿一人一匹,好好做几件衣裳”。

    如儿听到有雪缎做衣裳,脸上才露出了笑意,突然又想到什么,又皱紧了眉毛,“刚才那位姑娘长得真是漂亮,殿下是要娶她当正妃吗?”
为什么想杀你
    她和菲儿虽然闹点意见,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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