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目送金宏舜回到kbs大楼,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准备给朴灿荣打个电话,突然一个人影蹿了出来。阿九差点一拳抡过去,看清了把手缩回来,道:“前辈,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啊,刚才不还在楼上么,这么快就扛着摄像机冲下来了……还拍我干嘛,我都辞职了。”
“工作要完成啊。”vj把镜头对准阿九,问道:“最后几个问题,回答了再走吧。”
阿九想了想,把手机揣回兜里,整理了一下被扯得有点散乱的廉价西装,对着镜头道:“好吧,有始有终,你问吧。”
“这个态度很好。”vj笑了起来,举起手比了个三:“三个问题。”
“嗯。”
“为什么要打边伯贤?”
“看他不爽。”
vj紧追问道:“为什么不爽?”
阿九停顿了下来,他不能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因为这件事的原因还涉及到泰妍,而她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讨厌他。”
vj似乎明白了,没有继续追问,想了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么?”
阿九深吸了口气,向vj走了过来。
“你干嘛?呀,小子我可没惹你,你……”
阿九在vj身上摸了摸,把他的烟和打火机掏了出来,叼一根点上,又放了回去。
吸一口,像漫画中的飞车党一样给了vj一个炫酷的侧脸。
“如果重来一次,我会揍得帅气点儿。刚刚就失误了,那种情况我应该给他一套‘上上下下baba’。”阿九遗憾地摇摇头,拉开车门坐进去:“大招没用出来,白浪费一个游戏币,失误!”
法拉利原地漂移调头,眨眼消失。
vj:“……”
……
下午2点,朴灿荣刚刚起床,脸上还敷着一张已经干透的面膜。
来到洗手间,他把脸上的面膜扯掉,对着镜子看了看,昨天晚上被揍的熊猫眼还没消肿。扯动了一下嘴角,疼得抽了口冷气。
忽然手机铃声传了过来。
“别让我再碰见你……”朴灿荣嘟囔着回到客厅:“打的你妈都不认识……”
看了眼号码,是阿九打来的,他不敢怠慢,立刻接了起来。
“哥,不是不让我联系你么,怎么还主动联系我了?想我啦?”
“唉……”阿九叹了口气,把事儿弄成这样,他也挺尴尬:“灿荣啊,我把事情搞砸了。”
“啥?”朴灿荣有点懵,拿着手机走到洗手间,把牙刷塞进嘴里,又吃了一口牙膏:“什么事儿搞砸了?……喂!你不是把我的生日礼物撞了吧?!”
“不是……车好好的。”阿九尴尬地清了下嗓子:“我直接说了吧,我在电视台跟人打起来了。”
“噗!”朴灿荣一嘴牙膏沫吐在镜子上:“打起来了?谁啊?!我不是让你千万别惹事儿么,你怎么……唉,受伤没啊?”
“我的战斗力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受伤。”阿九有点悻悻地说道:“就是大招没机会放,浪费了一个游戏币……”
“哥!我拜托你正经一点行吗?谁啊到底,为什么打架啊?”
“exo的边伯贤,至于为什么……”阿九咂摸咂摸嘴:“一言难尽,反正就是打了,我寻思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数,后面的你想怎么编我都配合你,实在不行我进去蹲两天也行,责任在我,不会让你为难。”
“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朴灿荣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又有电话进来。看到号码,他的魂儿都要没了,赶忙道:“我不跟你说了,我爸电话进来了……这样,你把生日礼物送修理厂去,这两天你先开大黄蜂,顺便熟悉一下性能,钥匙在我保险柜!先这样!”
第34章 再见
“你给我滚过来!”
电话里的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震得朴灿荣差点耳膜穿孔,不敢怠慢,立刻滚过去了。
三星疗养医院的vip病房里,kbs社长朴春奉脸色非常难看。儿子是私生子,在老婆眼里百般不受待见,磨破嘴皮子好不容易说通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没到三天就出了这种事情,幸亏没公开关系,否则堂堂kbs社长的脸往哪儿搁!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责任在谁,一定给这小子一点教训。同时他也非常自责,要不是自己疏于管教,一巴掌也舍不得打,他也不能这么不务正业,也不能……
所有的念头,在他看到朴灿荣的熊猫眼的时候,瞬间抛到了脑后。
“谁把你打成这样!”朴春奉从床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蓬头垢面’、‘衣着散乱’,脸上还有一个熊猫眼的朴灿荣跟前,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从小到大都舍不得打一巴掌的宝贝儿子,竟然让一群外人打成这样!
他也忘了苛责了,赶忙拉着朴灿荣的手让他坐下,抓着他的手不放,柔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爸给你做主!”
“爸爸……”朴灿荣未语先哭,泣不成声,像是要抽了似的。朴春奉心里又急又气,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怎么成这样了!他也不问原由了,直接问道:“他们怎么欺负你了?哎呀,这么大小伙子了,别哭了!”
“爸爸!”朴灿荣抽泣着,好不容易稳住情绪:“您不是让我从最基础的工作坐起么,勤快一点儿……”
“对啊,就应该这么做,怎么了?”
“今天本来没我什么事情,但是柳熙烈的写生簿那边缺人,我就自告奋勇的去帮忙……”
朴春奉赞许道:“这点你做的很好,年轻人多做一点工作累不着。”
“可是没想到,我、我去找exo彩排的时候,发现他们吸烟!”
朴灿荣取车的时候已经见过阿九,俩人已经通过气了。
“什么!”朴春奉是坚定的禁烟主义者,kbs内部谁让他发现吸烟,必然是开除的命运,exo这群小崽子,竟然敢在kbs吸烟!
“他们见我是个新人,威胁我不许说出去。但是我想着kbs明确规定不许吸烟,就和他们争了几句,没想到……”
“怎么样!?”
“我就被打了!”朴灿荣咧开大嘴嚎,完全不顾形象:“他们俩打我,我还顶得住,毕竟我听爸爸的话每天都在健身……但是他们把exo的所有人都叫来群殴我,我,我就顶不住了……”
“他们都打你了?岂有此理!”朴春奉心疼得无以复加,伸手碰了一下朴灿荣的眼眶,他立刻痛叫了起来。这一叫不要紧,朴春奉更加怒火中烧,真是欺人太甚,艺人都骑到电视台头上来了,这样下去还了得!
好在身为社长的理智没有被父亲的本能冲击得一干二净,朴春奉压抑着火气,问道:“他们把你打成这样,你就没还手?也没人帮你?”
朴灿荣拽过几张纸巾擤了下鼻子,继续撒谎:“我寻思着十多个人我肯定打不过了,就抓着第一个打我的边伯贤揍,他被我打得也挺惨的……”
“多惨?”
“就……跟我差不多。”朴灿荣有点不确定,他知道阿九的手多黑,自己临时化妆估计够呛能比得过人家。
就像听到自己家孩子打架没吃亏的感觉似的,朴春奉顺气了不少,恨恨道:“揍得轻!”
“同事们都过来拉架了,朴泰浩部长和金宏舜pd最先赶到的,把我们隔开了,但是他们的室长说是我先动手的,一定要让kbs给个说法,我说我还在实习期还不算kbs的正式职员都不行,他一定要个说法。”
“说法!哼!”
“然后张局长就来了,他让先送双方的伤者去医院,然后他说他会代表kbs综艺局给s。m一个说法。”
朴春奉面色稍霁:“仁表还是很稳妥的,这件事还是控制在综艺局比较好。”
朴灿荣一直小心地看着父亲的脸色,眼药水的功效也差不多过去了,他也哭不出来了:“爸爸,我、我不想去上班了。如果开除我能让事情平息下来,那、开除我吧。”
“不行!”朴春奉瞪了朴灿荣一眼:“这和你是不是我儿子没有关系,你去找医生看看,安心休息,过两天消肿了就去上班。”
“可是阿姨那边……”朴灿荣说的‘阿姨’是朴春奉现在的妻子,他坚决不肯叫‘妈’,只以‘阿姨’称呼。
“没事,这不用你管。”顿了一下,他又道:“就在这儿做伤势鉴定吧,一会儿把坚定结果给我。”
“嗯。”朴灿荣点点头,起身离开了病房。
朴春奉看着儿子走出去,叹了口气。他能坐到kbs社长的位置上,怎么可能看不出朴灿荣言不尽实,但是作为一位父亲,他的立场本来就不中立。人都会向着自己的立场说话,他认为无可厚非。或许十句中有两三句假话,但是儿子挨揍了可是真的。就凭这点,s。m就必须给个说法。
思忖了一阵,朴春奉拿起了手机。
“仁表吗?是我……”
……
阿九没有开朴灿荣的大黄蜂,他给krystal发了条短信,告诉她不能接她了,然后倒了三趟公交车到了北村山脚。
公交司机告诉他,明天开始,北村站就取消了。
阿九忽然很怀念自己的电动车。
沿着路上山,发现家门口停了一辆车,白色的路虎揽胜。还没等他凑近一点,突然车门开了,krystal从车上下来。
“你回来啦!”
“嗯。”阿九指了指路虎:“这是……”
“我新买的车,帅气吧?”krystal轻轻哼了声:“以后再也不用借我姐的车了,省得她总念叨。”
阿九上下打量了一遍,点点头:“嗯,挺不错的。”
krystal一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走着回来的?”
“哦……”阿九绕过krystal把门打开,走进屋里:“实习的时候有车开,我就把电动车卖了。”
“那车呢?”
“我刚辞职了。”
“……”
阿九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提起来给krystal看:“心情有点郁闷,我买了五花肉和啤酒,喝一杯吧,也算是履行请你吃大餐的承诺了。”
krystal歪头看看阿九,忽然眯眼笑了起来:“好啊,喝吧。”
结语
嵩山,佛道胜地,禅院道场数不胜数。其中最破落的一处,名为乌龙院。
战争时期,这里是附近百姓的避难所。战争过后,这里逐渐荒凉了起来。
二十六年前,一个胖和尚,一个瘦道士来到此处。胖和尚想在这儿建个寺庙,瘦道士想在这儿开个道场。俩人争执不下动起手,大战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最后无奈决定一拳定输赢。
和尚练的是波若掌,出了布;道士参的是太极拳,出的拳。
一招之差,这里还是和尚庙。道士披了袈裟继续做道士,禅院依旧叫乌龙院。
庙已破败,屋舍逢雨必漏,处处需要修缮。为了拿到政府补贴,胖瘦二位师父决定大开山门,培养弟子为国效力,以十年为约,换取布施。
十六年前,第一批弟子出山。他们中大部分成为了高级首长的警卫,也就是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
六年前,奥运开幕,举国欢庆。
第二批弟子出山,大雄宝殿之上,胖瘦二位师父勉励徒弟,赠离别箴言。
瘦师父曰:“我门下弟子,皆为无父无母之孤儿,十年将尔养大。报此恩情为国效力,也以十年为期,公平合理,以为然否?”
众弟子曰:“然也!”
胖师父叹了口气,手捻佛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二十年前咱们修庙花了国家两千多万,你们上一批师兄没能还上这个钱,这几年通货膨胀加上利滚利,还差一亿多。你们从小吃的喝得,哪样不花钱。我和瘦师父不求你们给我俩养老,但是这饥荒也不能让我们俩老头儿背吧,自个还自个的,你们要是能耐,用不了十年。人生在世,这也算……”
“咳!”瘦师父重重咳了一声。
胖师父看他一眼,没理,继续说道:“人生在世,这也算是一场修行……”
“我说胖老头,你丫是不是耳朵聋啊。我这儿咳嗽呢,我这儿提醒你呐!听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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