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二十分钟……十五分钟！”
“干嘛？不用你看我，讨厌你！”
“马上就不用再讨厌我了，等着吧。”
阿九把电话挂断，推开车门下车走向街对面的atm机。几分钟后他回来，手里是三捆钱，一捆五万韩元面额，两捆一万韩元面额，一共是七百万韩元。
“还钱还钱，无债一身轻……”
阿九嘀咕着，把车发动起来，调头上了高架桥。
……
泰妍放下手机，迎来的是tiffany怀疑的目光。
“干嘛这么看我？”泰妍有些心虚：“眼神那么奇怪。”
“你才奇怪呢。”tiffany坐到泰妍旁边：“你知道你刚才的语气是什么样的吗？哎呦……完全就是撒娇啊，肉麻死了。”
“有吗？”泰妍装傻，耍赖道：“有证据吗？有录音吗？”
tiffany没理这个茬，问道：“是昨天救你那个人吗？”
“嗯。”泰妍点点头：“法拉利。”
“好浪漫，好羡慕……”tiffany叹了口气，扳着手指数道：“那么紧张你，又那么有钱，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看你，真是完美的男人啊，怪不得你要分手呢。”
“瞎说，我分手又不是因为他……”泰妍刚要解释，忽然门口响动了一下，崔室长推开门走进来：“已经办完出院手续了，走吧。”
“室长，我忽然又觉得有点恶心，可能是因为没吃东西血糖有点低，能再打个葡萄糖吗？”
“血糖低？”崔室长看了看泰妍，道：“看你的脸色也不像血糖低啊？”
tiffany帮腔道：“室长，真的，刚刚护士都说泰妍血糖低了。”
“可是我这时间……”崔室长看了看手表，道：“那我不能送你们回去了，我马上要回公司开个会。”
“没事，帕尼送我回去就行了。”
“嗯，我在这儿等泰妍。”
“行，那你们自己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崔室长应了声，匆匆走了出去，看样子是真的很着急。
tiffany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回头看向泰妍：“这么默契的roommate，全世界也就我一个了吧？”
“当然了。”泰妍学着x－man中‘当然了’的语调，纠正道：“我们不是roommate，是soulmate啊。”
“真的？”tiffany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儿。
……
崔室长急匆匆地往外跑，刚到门口，一不小心和一位同样要出去的老人撞到了一起。
老人还没说什么，他先咋呼了起来：“你长没长眼睛，这么宽的门，你偏偏往我身上撞，你是想讹钱吧……”忽然他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咽了口吐沫，脸上绽放出花朵般灿烂的笑容，语气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朴社长，是您啊，真是……我、我的错，全是我的错！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您，摔到没有？要不要做个检查？”
朴春奉冷眼打量了崔室长一下，把他的手甩开：“你是谁？”
崔室长满脸堆笑：“我是s。m的崔万志，负责艺人的室长，您当然是不知道我了，呵呵呵呵……”
这话倒没说错，以朴春奉的地位，他认识的s。m公司的人，只可能是李秀满或者金英敏，再不济也得是s。m的那几个大股东，这种室长级别的打工仔，根本和他不熟一个层次上的，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
他也不是没有度量的人，不至于被撞了一下就抓着没完，道：“我没事，以后走路小心一点，对比你年长的人要有礼貌。”
“是是是，您说的是……”崔室长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搓了搓手：“朴社长，那天的事情我……对不起，我们错了，我道歉，对不起！”
说着话，崔室长九十度鞠躬，朴春奉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他还和朴灿荣受伤有关系，不悦地哼了一声，越过他走了出去。
崔室长看着朴春奉的背影，叹气摇了摇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赶忙又跑了起来。
……
“哎呦！”
刚跑到停车场，崔室长又撞上了一个人，这人比他跑的还快，而且明显比他壮，他跌了个屁墩儿，人家动都没动。
“我说你是不是瞎啊……”崔室长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刚要骂，但等他看清是谁，又噎了回去。
“怎么是你啊？”阿九皱眉看向崔室长，本来他还想道个歉，现在忽然又没这想法了。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崔室长心里这个气啊，今天是怎么了，出门撞鬼了？怎么这么倒霉，刚撞了kbs的社长，现在又撞了他儿子，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但是这也太点背了，都落自己一人身上了，换个人行不行啊……
第12章 表白
“行了，下次注意点。”
阿九心知这是俩个人的错，既然人家道歉了，也就过去了。俩人交错而过，刚走了两步，忽然又同时停了下来。
“灿荣xi！”崔室长抢先说话了，阿九回头，拧着眉毛：“干嘛？”
“上次的事情，我代表边伯贤，代表s。m、还有我自己，再给您道个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崔室长已经完全低头了：“一看您就是大度的人，我们已经赔了医药费，您也收了……关于综艺局对我们艺人的禁令您看……”
“哦，这事儿啊。”阿九心忖，原来综艺局的禁令还没解除，不过想来也持续不了多久，应该是为了给社长大人的面子，等自己回去上班了，禁令就应该解除了。
“好，这事儿我答应你了。”阿九看着崔室长：“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说。”
“您说。”只要禁令尽快解除，什么事情都能答应。
阿九眯起眼睛：“我早就听说你们公司虐待艺人……”
崔室长立刻说道：“这绝对是没有的事情，我们公司对待艺人是出了名的好！”
“别狡辩了。”阿九冷笑：“你们公司名字？”
“s。m。”
“所以啊，还要说什么吗？”
这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崔室长张了张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九继续说道：“我早听说你们公司虐待艺人，以前我还不信，这次可是亲眼见到了。泰妍犯什么错了？你们收她手机，还不给饭吃……”
崔室长叫起了屈：“这可真是冤枉，我们是收了手机，但是没有不给饭吃啊！”
“撒谎！”阿九瞪起眼睛：“给饭吃她能吃狗粮？！正常人能吃狗粮？！”
“这……”崔室长也是无奈了，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反正以后别这样了。”阿九知道崔室长也是一个小人物，改变不了什么，他说这些只是发泄而已，对他挥了挥拳头，崔室长可是见过他发疯的样儿，吓得一缩脖，阿九已经走远了。
……
“咚咚咚……”
tiffany刚要过去开门，门已经被推开了。阿九走进来，先看到tiffany，俩人对视了一下，tiffany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
阿九有点莫名其妙，尴尬地咧咧嘴，没说什么，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我去买两瓶饮料……”tiffany红着脸往外走，阿九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说两句话就走了。”
“哦。”
泰妍看着阿九，皱了皱鼻子，哼道：“你还来干嘛？”
“还钱。”阿九从兜里掏出准备的好的两沓钱，从其中一沓抽出十张，然后丢在了床上。
“刚从atm机取出来的，590万韩元。”阿九伸出手：“欠条拿来。”
泰妍定定地看着阿九的眼睛，眼眶急速地变红。
tiffany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泰妍终于还是忍住了眼泪，微微侧过头去：“我没带在身上，你先把钱拿回去吧。”
阿九并没有去碰床上的钱，道：“没关系，钱还是还你，欠条你自己撕了就行了。”说着他看向tiffany，道：“你做个见证，我已经还她钱了。”
tiffany不知道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看向了泰妍。
泰妍吸了下鼻子：“好，你还了，走吧。”
阿九转身，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把手机掏了出来，想了想没递给泰妍，道：“我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个手机，应该是不到十五万。”说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出五张，再加上刚才抽出来的十张又放在了床上：“谢谢，你挑的手机很不错。”
泰妍没有回应，甚至闭上了眼睛，阿九对tiffany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这是什么情况啊……”tiffany趴在门口看着阿九走远，回来把散落在床上的钱收拾起来，问道：“泰妍，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还有钱的事情？他找你借过钱吗？”
“我不想说。”泰妍把手背上的针头拔掉，针眼处溢出血来，tiffany赶忙拿纸巾要给她按住。
“不用他的纸巾！”泰妍挡开tiffany的手，赌气一样跑了出去。
“诶，泰妍！”tiffany喊也不管用，她已经跑远了。
“干嘛呀！”tiffany噘起了嘴巴：“你们吵架就吵架，什么都丢给我……”
tiffany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把泰妍的东西都收拾起来，钱也放进去，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的，还在抱怨。
……
泰妍跑到停车场的时候，阿九正开车出来，泰妍拦在车前面，他不得不把车停下来。
泰妍走到车门旁，伸手拉了一下没拉动，阿九看看她，从里面把车门推开了。
泰妍坐进车里，阿九看到她手背上的血迹，皱眉道：“你疯了？不疼？”
“疼。”泰妍说着，看向他：“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
阿九有点心虚：“没有。”
“一定要我先开口承认吗？好！”泰妍盯着阿九的眼睛：“我对你有好感，能和我交往吗？”
“不能。”阿九淡然说道，虽然很意外泰妍会表白，但他昨天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轻易更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阿九苦笑了一下，忽然话锋一转，道：“我也养不起你啊。”
“我不用你……”
“我不用你养！”阿九接着泰妍的话，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他叹了口气：“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但我是个男人，我真的能这样和你交往吗？”
阿九自嘲地笑笑：“我是没什么钱，但是我也不想花女人的钱。咱们也不是一类人，说真的，你刚分手就对我说有好感，我很难相信你是认真的，而且我也很奇怪你竟然会对我有好感。”
泰妍刚想说话，阿九抬手指了指正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的tiffany，道：“走吧，我还有别的事。”
泰妍深深地看了阿九一眼，什么也没有再说，推开车门下了车。阿九开车从她们身旁驶过，tiffany看着大黄蜂越来越远，忽然轻轻咬住了嘴唇。
那件事……要问一下吗？
第13章 咯吱窝
开车回家的路上，阿九有点烦躁。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如果在‘好’和‘坏’中作一个非黑即白的区分，一定是属于‘坏’的一类。
很小的时候，阿九是个和尚，光头，草鞋，粗布衣。九岁之前，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女人，或许很小的时候见过，但是那时候不记事，没有女人的概念。
九岁的时候，乌龙院有了一台电视机，举院沸腾。瘦师傅说，功夫练得最好的十个人每天可以看半个小的《大风车》。为了这份奖励，阿九拼了命的练，短短几周就从垫底到了前十，也就是第九。此后一直保持着，一直到他离开乌龙院。
记忆中第一个认识的女人，叫做鞠萍姐姐。忽然有一天看《大风车》的时候，阿九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应该是妈妈生的、而不是师傅说的那样从石头蹦出来的，于是他站了起来，指着电视里的鞠萍姐姐对师兄弟们宣布：“她是我妈，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然后，他挨揍了。
师兄弟们纷纷叫喊：“我妈我妈我妈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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