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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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吻痕-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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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爱上一个三等公民。
  呵呵,他已经亲手将那层薄薄的纸撕裂了啊!
  ——童童,我知道你爱上我了,对吗?
  他是魔鬼,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掌控在手。只有她还可笑地自以为看透了他,其实,她一点也不了解他。只有女王陛下啊,和他二十多年的情感,怎么是她可以比的。
  女人,你也不过如此。跟那些女人一样可怜,妄想根本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
  他说对了,她是妄想过,她好傻,好傻······
  一切,从订婚那夜开始,已经不同。
  不管她再多么若无其事,无视外界的一切,待在这个世界,行到何处,暗处的眼睛,那些悄声低语,都似根根冷刺,扎得她鲜血淋淋。
  “这个亚国女人真特别啊,就算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跟皇帝陛下同寝共眠的情妇呢!”
  “那又如何,皇帝陛下已经跟女王订婚了。那女人,迟早会跟以前的女人一样,被送走。”
  “对啊对啊!皇帝陛下的风流,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这是个资深宫女,“以前宫里有个侍女自恃几分姿色,非常得宠啊,不过她就向陛下要了一次名分,而且还是在陛下心情很好,开玩笑似地说着,并不当真的。结果,就被处理掉了。”
  “是呀是呀!陛下的脾气真的听古怪的,逮不定哪天这个女人就被打进冷宫了。”
  “别提了。这几天,贵族女人们都在打赌,看那个亚国女人是在婚前被处理掉,还是在婚后就立即消失。”
  “嘿嘿,我参加了。我猜她会在婚后消失。另外,大家还在猜婚后,陛下还会不会再有情妇呢?”
  这话一出,女人们都是一片低低的怯笑。
  “那还用说,当然会有了。今天早上,我还看到陛下吻了南爵夫人,当时啊······”
  他的真正私生活,比起那些报章杂志电视传媒报道的,还要精彩千万倍。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女人,都多少跟他有一腿,而且还以此为骄傲地在女人圈子里宣扬。
  安琪儿在婚前,一直是泰奥的情妇,与那些“一月情妇”是完全不同的。安琪儿一直想成为皇后,其父与前皇帝是同胞兄弟,其兄萨弗鲁是现在军队的高级将领,她是前皇后御封的公主,享有极高的贵族权利,拥有非同一般的地位,小时候深得前皇和皇后的喜爱。所以,她与泰奥也算是青梅竹马,想成为泰奥的妻子的愿望,在其本身地位的助力下,变得无比强烈。
  可惜,泰奥初登皇位急于整顿欧国上下陈积多年的腐弊,没有空跟任何一个女人谈婚论嫁。当时,也有不少幕僚建议泰奥以政治联姻的方式,拉拢安琪儿本家力量,更有利于改革政策的实施,却被泰奥一口否决了。
  安琪儿当时想尽了办法,让那些人帮她说好话。一听这消息,当即爆发了隐忍许久的公主脾气,就想拿阿伦的求婚来刺激泰奥。
  阿伦当时同泰奥、伊卡菲尔一般,是家族中炙手可热的继承人。而且,同安琪儿一直委身为泰奥一样,他也一直是安琪儿身边最忠实而强有力的保护者,同样的青梅竹马。
  哪知道,泰奥根本不搭理安琪儿,在她宣布订婚当天,去了太阳岛。因为,那时候正好是他亲手研制的坐驾兰玫号的处女航。安琪儿没想自己居然连一艘飞舰也比不上,一怒之下,便真的嫁给了阿伦。
  但这也是她走上后悔之路的开端,当泰奥回来时,真是那年的圣诞夜。为了展示自己研制成功的飞舰,当时兰玫舰就降在凯旋大道口,皇帝身着那套雪白的帝装出现在红地毯一端,黑裘飞扬,英姿飒飒,仅二十五岁的青春年华,耀眼夺目,风采无双。
  据说,那次圣诞夜,红毯两侧的粉红色胸罩,也比不过为皇帝陛下脱下的一堆衣服。第二天足足拉了五十多车,才把凯旋大道给清理干净。
  如果按安琪儿当初的设计,泰奥对她情意够深的话,皇帝要一个女人谈何容易。而且安琪儿血统高贵,以深得泰奥父母的宠爱。这样的抢爱行为,必会成为贵族中津津乐道的经典话题。
  可若换了她方童童,一个三等公民,连给皇帝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的外籍女人。皇帝为她做什么,只会引起更多的公愤。连那些与她同样身为三等公民的女人,也无法容忍。
  平民和贵族,是绝对不可能通婚的。不仅因为地位,还有血统,基因。那会破坏目前各国以君主制为核心的统制基础,意谓着动摇全世界那二成贵族基因的人的权利、地位,及其庞大的财富。
  泰奥是这个阶级最大的代表,与他共事多年的爱玛说他重权,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雪莉也说他重利。他会如何选择,是显而易见的。
  啊,好冷。
  欧国的这个皇都位于百年前的德国柏林,地处欧国大陆偏西北,冬夜自然冷到刺骨。
  看着天上的星星,那是在家乡也很难看到的北极星,因为这里的天空没有受到污染,格外清亮,明晰,可最亮的那一颗,也比不上他的眼睛。
  半年多的相处,对他的了解越来越多。连自己从来不关心的政治,也开始学习了解了。
  每当他那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滚烫得就像要裂开,喜悦交织痛苦,不能自矣。
  好疼……
  小时候,母亲望着东方流泪时的心情,和自己这一刻,是同样的吧!
  “妈妈,我不想爱他,我不要再想他了……他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了……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还要想着那个混蛋,那个魔鬼……他该死,他可恶,他根本不值得我……为他哭,我不爱他,不想他……”
  风指过花丛,沙沙的响声,如人心滴泪的漱漱。
  满园芳菲殷艳,堕落的花瓣轻轻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深红,吻着雪柔,没有人发现……瑟缩的身子,紧紧靠在深墨的花篱上,久久地,一动不动。
  天光,由漆黑,转成藏青,渐渐从东方天线,透出一片氤氲的曦光,轻薄得仿佛一吹就会脆弱地消散。
  阳光刚刚洒满这个花园,又迎了一波偷情幽会的人儿。
  “伊,你真是的。人家昨天约你,你明明空为什么不出来?是不是又搭上别的女人了?”
  “呵呵,我可爱的小宝贝儿,怎么会有其他人。昨天皇帝陛下忙着哄未婚妻呢,我们这些做臣子只有辛苦一些帮皇帝处理公务咯!”
  “骗人!哪会有那么多公务,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哼,你别骗我,本小姐不是没有你就会去死的笨蛋啊!”
  “明白明白,知道知道,我可爱的宝贝儿是绅士们挣破头儿的天使,乖,先亲一个。”
  “讨厌啦,讨厌……唔……”
  声音低下去,一会儿就变成了哼哼啊啊的娇喘,花丛又开始剧烈地摇晃,激情的拍打声渲染了整个清朗的早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地的残肢落瓣,瑰香糜艳。
  “啊,糟糕了,我老公来了。”
  “哦,宝贝儿,别急。你的内衣……”
  “不行啦!下次见。”
  “等等,你的结婚戒指。”声音里满是笑意。
  “啊,快给我戴上。”
  “呵呵,再给我一个吻吧!”
  “讨厌啦!”
  不依不饶的娇吟又消失在一片迷人的低喃中,良久,一切终于又回归自然的宁静。
  笑容在女人急急忙忙离开时,渐渐淡去,没入一片炽热的晨光中。
  满园的美景,悄然退色于暗淡的眼眸中。
  这个女人是他所有情人中,性格少有的活泼开朗,他每一次心情不好,都会找她。明知道她的老公才升任为宫里的新管事,在这里偷情真的很容易被发现,他还是忍不住找了她来。她极善解人意,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来赴约。
  抬手掩住扎眼的阳光,他真想把自己丢进旁边的湖水里,可是……他也知道,再多的清水也洗不去身上的罪孽和肮脏。除了继续坠落,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填补心底的苍凉。
  指缝虚掩处,突然瞄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此的东西。
  一架小船,由于船身是红色,若不注意两袖清风很难发现。不过船头上的金色雕饰,阳光下闪闪发光,是天鹅湖小船专用的标志。
  怎么行到这里来的?是什么人驾来的?
  他的脑子迅速转着,身体比心动得更快,朝船的方向走去。
  天鹅湖属于皇帝寝宫的范围,若非皇帝亲口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而能驾了湖船游湖的,除了……
  花篱阴影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微风拂过时,轻轻撩开一缕黑亮的乌丝。露出一张冰雕般精致小脸,苍白得就像易碎的瓷娃娃。
  俊脸上是冷寂瞬间龟裂,惊愕,担忧,破闸而出,长腿翻过话篱,踩踏了一大丛花儿,抱起童童,冰冷的触感吓得他直探鼻息,微弱得几乎于无的拂动,悬起的心又被大石压住。
  天哪,这丫头不想活了?!居然只穿着一件毛衣,就在这里待了一夜,一整夜。怎么没人发现?泰奥他……
  不,昨晚泰奥和雪莉在一起。可是还有侍者和她的那个小女仆,若发现她不在肯定会报告给泰奥,为什么……不!这宫里的人,大概个个都嫉妒她。尤其是女人!八成是有人私下授意的了。
  伊卡菲尔猛地揉搓童童的脸,手,脱掉她的靴子,猛搓脚板心,再掐人中……呃,这些当然都是挨了楚奕的打之后,学来的中医急救法。以前用过几次,确实很有效。
  很快,怀中的人鼻息稍稍变强了一点,他猛拍她的脸,急叫,“童童,醒醒,快醒醒,不要睡,醒过来——”
  情急之下,他俯头重重吻上那冰冷的唇,撬开她的小嘴,将口中温热的气息送进去,用力的允弄小舌,故意用力咬她的小嘴,终于,她嘤呜出声,他才松开口。
  她睁开眼,黑眸缓缓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你……回来了……”
  刹那间,伊卡菲尔心头一哽,沉声道,“我是伊卡菲尔,不是泰奥,你看清楚!”
  大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水光,声音沙哑破碎,“伊……卡菲尔?”
  顿时,他又气又吼,“笨女人,你都说过不爱他了,为什么还要为他伤害自己?他是什么人,你跟他在一起半年你还不知道吗?这种男人有什么放不……”
  一颗泪水,砸在他手背上。
  两颗,三颗,迅速染湿了他的手。
  “你……你别哭啊,我……”他刚才声音很大吗?表情很恐怖吗?呃……好像对于哭泣的女人,他从来没这么愤怒过。该死!
  “伊,你知道吗?”
  “什么?”
  她突然弯起唇角,泪水迷朦,笑得就像晨光中飘下的雪花,如梦如幻,“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公主般的梦想。我也一样……好想,只要我一个灵魂相契的爱人,每天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不管贫穷疾病,不管开心痛苦,他都能握着我的手,永远不放开……希望,他骑着大白马,拿着一束沾露的……红色玫瑰花,一起漫步金色沙滩……吻我,对我说,我爱你,一万年……不变……”
  ——我爱你,一万年不变。
  这是她在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看到的话,字迹不是母亲的,也不是父亲的。那年,她十岁,深深记下了这句话。她不知道,那个给母亲写下这句话的男人,在母亲心里播下的是一颗什么种子。现在她懂了,那是一颗永远也不会发芽的石。只能永远将希望埋在心底,期待的是奇迹,等待的是绝望。
  现实是残酷,奇迹需要用一万年时间孕育。
  他和她,许下的不是今生啊!
  对母亲来说,死,即是解脱。
  那么,她呢?
  伊卡菲尔看着掌心凝聚的泪水,眸底一片复杂。
  冰凉的,投进心底的,水珠,是不是也将为他心中的一颗永远不会开花的种子?
  明知道,不应该。当她闭上眼时,他心大乱,抱起人拼了命地往皇宫内急诊处跑,看到个士兵就吼叫着调悬浮飞行器,驾驶员还没下来,就被他一脚踢开,开上天时差点撞上大树,进了急诊所后一路上大呼小叫,看到穿白大褂的就拖着往手术室跑。
  对此,楚奕事后给他的评语是,“果然是两兄弟,反应都一样啊!”
  折腾了好大一会儿,童童的身体才回了温。
  “肺炎,再晚一点,就只有直接送停尸房了。”大夫一脸冷然,毫无表情,对于不爱惜自己的人,他向来没有好脸色。
  “唉,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呢?折磨你自己,他又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心疼。”伊卡菲尔坐在病床边,轻轻抚过那泪流不断的小脸,用了无数张纸,也吸不干的泪水,滑落在透明得仿佛水晶般的肌肤上,真似一捏就碎的瓷娃娃。
  当初,他刚从兰玫舰上的大兵那里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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