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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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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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子杰呵呵笑了两声:“都是一样的。保姆,果然是尤家男人的天敌。你和我,遇到的第一个感觉温暖的人,居然都是保姆。只是,我选择了坦白。没想到因为我过于的信任,也过于的放任,让一切太过顺其自然,最终只能放手。你选择了掌控,为了留下她,不让她走上你母亲的路子,不惜步步算尽,从一开始,把她唔得严严实实,自以为从此可以让她留在身边。却从不曾想过,她会因为你的不坦白,最终也逼着你,不得不放手。咎由自取,我们,都是活该。”
  “一样的,从今以后,你会像我一样,失去了,再找不回来。你其实早已经被逼着放了手,Ann有她的青梅竹马,田箩也有她在加拿大的爱人。你机关算尽,独独没有想过,做完了所有,其实你一直追求的温暖,并没有选择你。你看不起我戒不掉中国炒饭,明知道筷子和番茄酱多余,仍然舍不得丢弃。如今,一样了。你也不过是坐在家里,戒不掉饺子的傻瓜。”
  一顿,像是故意刺激尤殿:“箩,箩,她的确是,尤家男人无法抵御的类型。聪明圆融,却不到能抗衡半壁江山的程度,”
  尤殿皱眉:“York,不要再去招惹她。我已经说了放她走,尤家与她,从此各不相干。不要忘了,你也姓尤。”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她要的幸福,既然早答应了放手,既然让她远离,才是最为安全的保护。他,在对她说:“从此,连保姆也不再是。”的那一秒钟起,就已经,真的不再坚持了。
  坚持了这许多年,越想接近,她便越加逃离。倒不如,成全了她的幸福,从此护她周全。
  不是气她的背叛,虽然恼恨于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曾经的大师兄,仿佛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连个曾经也不如。
  真的不是气她,只是,习惯了,改不过来,看不得她遭受一点的委屈而已。
  尤子杰拿起刚刚抽出来的轮运资料,重新收回到袋子里,站起身:“冲你这句各不相干,跟你打个赌。”
  尤殿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我赌,你最终,会把她彻底地变成你的软肋,放不了手。”箩,箩,故意把她带到老王的店里,把话说得那样的彻底,她不可能再像过去那般坚持。她在店里听他说话时候的眼神,分明是恍然与心痛。只要动摇了根本,尤殿的口是心非,又还能坚持多久?
  “赌注,我要在LK集团,占一席之地。”能够牵制尤殿的武器,这样好的一个武器,他尤子杰不可能不用。
  老王店里的炒饭,真是昂贵的筹码啊。尤子杰轻轻一笑,拎着资料走了出去。

  (52)

  田箩一早从苏然家的客房里醒来,是被确确实实的踹门声给吵醒的。
  门外头是蒙可大咧咧的声音:“我靠,苏然,你真TM长胆子了,竟然干起金屋藏娇这么本事的事来了!少忽悠老娘,昨天晚上不接我电话,我就猜到你有问题!老娘要不大清早的上门,你TM会认才有鬼!”
  话音一落,田箩的房门又立刻遭到暴力袭击。“砰砰”的踹门声好不热闹。
  一旁夹着苏然压低了嗓子的声音:“蒙可,我求你别闹了行不?里头真的是田箩姐。你再吵,真得把她给吵醒了。”
  “箩箩姐?!苏然你说谎不打草稿吧你!你知道说谁都不合适了,就找唯一一个合适的说!老娘好歹也是个处,被你吃干抹净了也没说让你负责,但你也不带这样一边说喜欢我,一边金屋藏娇的啊。你骗子,苏然!”
  田箩在屋里听着就觉得头痛。这俩活宝什么时候搞一块去了,她竟然没发现。赶紧爬起来,把苏然睡衣脱了换自己的衣服。怕蒙可这火爆脾气万一真踹门进来了,看着那睡衣得火上浇油。
  “我说了喜欢你,你不也追着人帅哥屁股后头跑?你要真不在乎我,来抓什么奸啊你?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别踹了,里头真是田箩姐。”
  “胡说!要箩箩姐在里头,为什么不敢出来?”蒙可理都没理,继续踹。
  “她昨天出了点事,情绪不大好,我怕她睡不安稳,给她牛奶里加了点安眠药,你要再踹下去,她可真得醒了。”
  田箩揉了揉太阳穴,难怪自己竟然能睡得这样的沉,到现在脑子还有些晕着。
  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时候还早,看来真的是被蒙可给吵醒的。换好了衣服,田箩起身把房门打开了。开的时候还特地侧了身子,果然蒙可已经飞着脚冲了进来。
  蒙可堪堪站稳了回头,见着田箩,音量才终于降下来了:“哎,箩箩姐,真的是你!”
  田箩揉着太阳穴:“蒙可,我要不在这儿过夜,还真不知道,能抓苏然金屋藏娇的,居然是你最有资格。”
  “哎?啊!那个……”蒙可一脸的不自然,正想着要怎么答呢,无意中瞄了一眼田箩,就忍不住又大叫了:“操,箩箩姐,你眼睛给蜜蜂蛰了啊?肿的跟外星人似的。”说着就很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还指着田箩的脸,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田箩终于明白尤殿在医院里被蒙可指着笑的时候,心里那种憋屈感得有多惹人发火。狠狠瞪了蒙可一眼,蒙可根本没发觉出来,仍然笑得花枝乱颤的,估计是真的肿的厉害了。
  苏然已经巴巴的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包好了递给田箩:“姐,真的肿,敷一会,会好些的。”
  田箩接过来,边敷眼睛边往厅里走:“蒙可,苏然这小子,什么时候把你吃干抹净的呀?”
  苏然跟在她屁股后头嚷嚷:“姐你不厚道,你房里都听见了还不出来,愣是装龟孙子听内幕。”
  蒙可好不容易停了笑,又跟苏然后头,做小女儿害羞状:“哎?就,就那次,我喝多了,苏然把人家拐酒店里……”
  忽然反应过来:“箩箩姐,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啊。要让人知道我让一肌肉男给破了处,我脸面往哪搁啊我。”
  苏然夹在中间再次无语。
  蒙可已经一把拎起苏然的领子:“老娘那么早爬起来,肚子饿。走,陪老娘吃早餐去。”回头看了一眼田箩,又嘿嘿坏笑了两声:“箩箩姐,我估计你这样也跟不得我们出去见人。我今天可帮你约了莫小白的,森林别墅那儿多清幽呀,花前月下,你俩要你侬我侬了起来,这眼睛不得吓死莫小白去。你赶紧敷冰块吧你。”
  田箩看了苏然一眼,苏然被蒙可拎着反抗都没用,只一个劲地嚷嚷:“让我拿车钥匙,拿车钥匙。”
  知道这俩肯定是怕她追问,找机会闪人呢。田箩也不为难,把柜子上的车钥匙拿了递给苏然:“去吧去吧。一会你们要没回来,我走的时候替你关门。”
  等着人都走清净了,才终于喘了口气,昨晚哭得那样厉害,要说眼睛不肿那才奇怪呢。
  又换了冰块,折腾了好一会,对着镜子终于觉得自己能见人了,才出了门。
  先回家收拾了东西,母亲跟着新戏宣传出差去了,父亲也不在,本来拿了车,想要开车去,又觉得状态不佳,最终喊了出租车。森林别墅在的方位离本城不近,地方又偏僻,司机刚开出主交流道,田箩就觉着犯困,心想苏然放牛奶里的安眠药果然没退干净。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昨晚明明一夜无梦的,现在竟然开始做梦。
  梦里的莫小白,穿着火红的冰上曲棍球服,穿梭在赛场上。冰刀划过冰面,一挥杆子,小小的黑色球体滑进了球门。于是,他把球杆举到胸口的位置,在场上划着小碎步,冲着自己微笑。明明带着头盔,隔着老远的距离,可是,她就是看见了,莫小白是在微笑,眼睛里都是得意。
  下了场,人都散尽了,她拽着他到场上,说要他教她玩冰球。田箩溜冰水平也就一般,穿了莫小白大大的服饰,越发笨拙,索性要脱了学,莫小白反对无效,田箩控制了好一会没控制好力道,终于是摔了,手胳膊正好磕在冰面上。莫小白飞身过来救,没赶上, 吓得搂着她,衣服都没换,就往医务室。一路上不停地道歉,到了医务室,等她确定了骨头都没问题,只是磕伤了,修养个星期就能好,才终于安了心。站起来扶着她要走,医生把他俩给喊住了,说:“先生,您还是留下来检查一下您的手肘为妙。”她这才发现,莫小白手肘都肿了,是飞身救她的时候撞的。莫小白却也是刚发现,结果检查完,莫小白比她严重得多,都伤了骨头,打了石膏,得好两个月才能痊愈。那一次莫小白没能赶上联赛,打着石膏陪田箩坐在观众席上,盯着场上眼里的光晶亮。田箩轻轻地说:“对不起啊,莫小白。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对你好。”就见到莫小白的微笑,比进了球的得意更灿烂的笑容。
  田箩是被司机给叫醒的,一看,地方已经到了。梦,竟然做了这样的长。
  田箩给了车钱,提着小包往别墅区里走,到了蒙可家的那一栋,特意没走正门,从地下车库绕进的别墅。车库依然空着,莫小白,还没有来。
  田箩摸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她从始至终,竟然没有跟莫小白约好确切的点数。到底是她来早了,还是莫小白迟到了?
  田箩放了行李,开始在厨房里忙碌。她本来是个不太精通厨艺的角色,尤殿住院那会,到底给练出来了,能做好几味不错的大菜,小菜更是变着花样的学了。别墅里的佣人,都让蒙可故意放了假,这会儿要找个能帮忙打打下手活的人都没有。田箩想着莫小白在加拿大的时候,很卖弄了一阵子他的中国料理,好歹也是个能干活的主,于是一边慢条斯理地做,一边时不时地往外头望望。盼着他要来了,能帮上个忙。
  直等到手头功夫都忙完了,莫小白依然是没有出现。田箩这才打了莫小白的手机,语音提示是关了机。田箩愣了愣,莫小白明明回了国,怎么会关机?再看前一天他发来的短信,明明说好了要在这里等,当时的她太过慌乱,连短信都没有回,可是,莫小白没有理由失约。
  田箩在花房里,找了个能一眼看到路边的位置坐下了,盯着手上粉色的钻戒发呆。
  昨天,她听到的声音太多了,所以乱了分寸,错过了接机,也没有回莫小白的电话和短信。
  如果见到了莫小白,一定要跟他好好的道歉。
  莫小白,对不起,早就答应了要听你的话,要对你好。却还那样的不镇定。
  田箩这一生,没有那样的大哭过,哭得累了,许多事,也就放下了。
  York说,保姆,是家人。
  田箩明白。因为,尤家的孩子,都太寂寞。从小,除了保姆,身边再没有温暖。所以,保姆是家人。
  York说,那个身份,是尤家给你的肯定。
  田箩明白。因为,尤家的门槛,她攀了整整8年。尤家对她,始终宽容地接纳着。
  老王说,这里,有小尤先生珍惜的回忆。
  田箩明白。是喜欢。是错过了整整8年的喜欢。
  尤殿喜欢她,因为她是一直陪伴着他成长的家人。尤殿喜欢她,所以尤家对她宽容且宽厚。尤殿喜欢她,所以留下了关于她的过去和回忆。
  苏然说,姐,我一直以为你俩最终会在一起。
  苏然说,姐,我跟你从小一块长大,太熟悉你的个性。其实你要真在乎一个人,在乎到了超出你心中所想,你就会在越危机的时刻,越想方设法地要帮他。
  苏然说,姐,莫小白的戒指,真的适合么?
  田箩看着无名指上夸张却美丽的戒指。她明白的,她真的明白。她知道,什么是错过。更懂得,什么是承诺。
  既然已经错过了,既然已经说了再见,既然已经不再需要,就不能够,再活在那样的世界里。8年,即便已经成了习惯,即便早已熟悉了圈子里的生活,也是,该彻底放弃了。
  哭完了,那些曾经的爱恋,就真的已经是曾经,不能够再觉得心酸。
  从今以后,要学会认真的爱一个人。再不像过去那样懵懂无知,看不清彼此。
  莫小白,以后再也不会了。等他来了,她要告诉他,从今天起,她会好好学习爱他,只爱他一个。
  可是,莫小白,为什么还没有来?
  田箩坐在花房里,开始盯着外头的路边发呆。直盯得太阳照得整个路面,都变成了刺眼的颜色。
  再打莫小白的手机,依然是关机。
  田箩终于把电话打到了莫小白的办公室,虽然是周末,知道只能碰碰运气。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陌生的男音问:“您好?”
  田箩默了两秒,才问:“请问……莫参赞在么?”
  对方显然听出了田箩的声音,立刻转了语气:“田小姐?”
  田箩答应着,对方却惊讶了:“田小姐,您怎么会现在打到这儿来找莫参赞? 莫参申请外调的手续批了,下周就得到新西兰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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