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火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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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火玫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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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你一身扎人的毒刺难以入眠,所以来试试烈火焚身的滋味。」他一拧她挫败无比的小粉脸。

「姓单的,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出气筒娃娃还没上市,麻烦你将就一下充气娃娃。」为什麽她那麽倒楣,始终甩不开他?

他低低地在她耳侧轻笑。「我比较喜欢有血有肉的实体,捏起来有真实感。」

一句非常不雅的低俗脏话溜出东方沙沙的唇,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宰了他,然後弃尸大海一乾二净,既环保又可省下与活人争地的丧葬费,还可供应海中生物一道大餐,弥补人类的滥捕造成海洋生态的失调。

她避得还不够远吗?

由台湾搭机到香港,然後转船到澳门,接著忍受晕船的不适上了航向公海的私人游轮,海上忽上忽下的浪潮像是摇晃过度的摇篮拚命催吐著她的胃液。

真是可笑至极,想她威名远播的烈火玫瑰,没想到败在恼人的晕船之下,说出去没几个人会相信。

超人的能力,超龄的冷静,处理事物的明快果决,她在外人的眼中是无所不能的女罗刹、夜之女神,素手一伸即可遮天,完美得近乎零缺点。

未料她唯一的弱点竟是难敌大自然的现象,船行不到三小时就吐得晕头转向,浑身无力像是挤光的牙膏撑不起来。

基本的防御本能还在,运转的大脑稍微慢半拍,想占她便宜不容易,百分之七的战斗力就足以摆平一干好色之徒、逐性而居的浪荡子。

但是面对眼前的他,她有一种被套牢的窒息感,必须集中全副的心力去较劲,不然会有失守的可能性——她的心。

「那你捏自己的肉呀!欺负未成年的少女是件不道德的事,小心受人唾弃。」她火大地推开俯下的巨影。

上半身挂在她上空的单无我眼露兴味。「你脸色不太好,吃坏了肚子吗?」

「不,我是看了你披著人皮的兽脸有些反胃,一只禽兽怎能将人的形态模仿得维妙维肖?」她故作不解地揉揉太阳穴舒压。

「因为人在进化前也是未开化的畜生,我刚好懂得掩饰他们未退化的另一半兽性。」她的神色太不自然了,有点苍白。

她很想不笑,可他说中了现今人类的遗传劣性。「别把所有人同化得和你一般等级。」

「甜心,你有太阳般灿烂的笑容,千万别在人前笑。」这是他独享的专利品。

「神经。」她刚烈的心崩了一小角。

「美丽的眸是我膜拜的光,乌发如丝牵动我渴望的心房,你这坏心的小妖精老是爱四处点火,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美丽的坏精灵。

他听似无奈的语气下是满足的宠爱,纵容她的小奸小恶。

手臂冒起疙瘩的东方沙沙打个哆嗦。「少拿我写诗,莎士比亚先生。」

「不喜欢我赞美你?」他明知故问的抚顺她竖直的寒毛。

「如果你能走远些我会更感谢,华丽的文藻请埋在深海底发臭。」她磨著牙地用杂志一挥,像是在赶烦人的蚊子。

「我不能,你这块大磁石吸住我的心了。」他的视线滑至她微敞的酥胸。

好色鬼,天下乌鸦一般黑。「九点钟方向看到没?」

「什麽?」他不明就里的侧身一视,不明了她要他看什麽?

「超级电磁波呀!你猜她的E罩杯是人工雕塑而成还是科技奇迹?」成果硕大,峰峰相连到天边。

眼神微沉的单无我眼底悄悄升起冷硬。「别人的事少去关心。」

有问题,第一直觉明白传送此讯息。东方沙沙暗忖著。「人家在向你送秋波,要不要送上一把钥匙以示绅士风度?」

「你在邀请我吗?宝贝。」他无视频频发射的强大电波,含笑的双眼只专注那双戏谑紫瞳。

「我怕被砍,一张床挤不下三个人。」好浓的妒味,她该不该回砍一刀呢?

火可大可小,点不点燃在於她心情好坏。

「小心眼的坏妖精,我的胃口没那麽大,一个你就够我消受不了。」不轻不重的声量有意传入「第三者」耳中,意思要她识相点。

「呵呵呵……」东方沙沙忽然发出花痴般的笑声勾住他脖子,用著他一人听见的声音一呵,「想尝尝螃蟹夹脚的滋味吗?」

「嗄?!」他没来得及反刍她的话意,腹部先中了她要命的一腿,整个人倒退了两步。

一瞬间,原本精神委靡的东方沙沙像喝了兴奋剂,发著光的神采无比自信,立即吸引无数的惊艳目光,宛如宝石拭去了蒙尘泥砂,每一棱面都闪著七彩虹色。

手一撩发浅笑敛眉,不经意的纯真风情更胜刻意佯装的妩媚,当场令所有所谓「美」的女子失去颜色,独揽万千关爱。

「对不起,小姐,你挡住我的路。」火般气势压倒面前气质出尘的雍容女子。

女子有片刻的怔愕,随即有种落於人下的难堪。「我没理由让路。」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美人相嫉。

而且她还夺去她的光彩,以及她相中的男人。

东方沙沙伸手一拉,轻轻一折戴著钻石手链的手腕。「这就是理由。」

不讲理。

「你……」

啪啪!

唇才一掀,蛮横无礼的两巴掌已然落下,震撼了在场的人,一致怔仲著望向吹吹手心的东方佳人,惊讶她的出手无状。

大概只有单无我看出她眼底的恶意,当她想使坏时是不分场地、不分对象,「刚好」在她心血来潮的一刻,无人能挡。

只不过他必须说她很狠,每一次都不留情地痛下杀手,他的胃八成凹了一角,痛得他几乎无法大口喘气。

「记住一件事,我的脾气不好。」一说完,她高傲如女王地走过众人面前,眼角挂著一抹冷淡。

光荣退场。

久久之後,才有人敢大声呼吸。 














天哪!请让她安静的死去,头快痛死了。

只为逞一时之快而招致的後果,严重的影响到她的生理状况,使得头晕目眩的脑袋更加沉重,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点劲。

好胜的个性老是改不过来,有敌意靠近就本能的反击,见不得别人快活地先给下马威。

她的反射神经永远比思维快一秒,先下手为强是她一贯的强硬作风,在吃人的社会生存就要快人一步,子弹是不长眼睛,周围随时潜伏著危机。

过惯了吆来喝去的黑帮生活,临场反应是致胜的先决条件,稍一疏忽就万劫不复,因此她的防御心总是强人一等,发制於人好过受制於人。

可是,一时的任性作为导致她全身无力,要是有人打算加害於她,此时此刻下手最适宜,她会冷静地像条死鱼任人宰割,好求个痛快。

一个、两个、三个,她看到原先的一盏日光灯分裂成三盏在旋转,粉红色色系的天花板有无数的水精灵跳跃著,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死於晕船可不可耻?

天堂的门口肯定撒的是盐巴而非玫瑰花瓣,霉气过重不打扫不成,冲天的妖气震垮拱起於地的五彩花门,只因死不瞑目。

「叩叩叩!」

舱门外响起规律的轻叩声,置之不理的东方沙沙闭上眼等死,希望外头的人自动滚离,少来加剧她的头痛。

都是东方取巧的错。小孩子的责任是让大人开开心心,无後顾之忧的做大事,而非闲著没事让人绑架,弄得人仰马翻。

那小鬼哪那麽容易被绑走,分明是牵著驴子卖红萝卜——出自自愿。

前烈火帮的帮众为数不少,只要他高声一呼还愁没人出手拉他一把?她不信以他的智慧会傻得当肉票,他比外表狡猾多了。

哼!他最好身上多几道伤疤,不然她会亲手替他烙上,像牛、羊、猪一样打上记号,看谁敢偷牵她家的小鬼。

揍扁他,踹死他,直接抽筋拉骨助其成长,拔光他身上的毛,看他下回敢不敢随便被人绑架。

头好痛,她快死了。

觉得四肢开始分解的东方沙沙在心里撕扯东方取巧的骨肉。

而独自在船舱底育乐室玩耍的小男孩莫名地打了个冷颤,眼神微惧的看看四方,不知道这艘游轮有没有死过人,一阵阴风惨惨。

搓一搓手臂,小男孩分了心,拿起游戏机玩著魔术方块,什麽鬼呀魅的全抛向脑後。

小孩子嘛!就要快快乐乐的玩,其他的事不用他管。

「沙沙,开门,我晓得你在舱房内。」

又是他,怎麽像连体婴老黏在身後,他不累吗?

「东方沙沙,你给我开门,别让我自己破门而入,否则你有得皮痛。」

去!嫌她痛得不够艺术吗?还来插盆花,难不成外面的女人全死光了,那挂两只水球在胸前的大奶妈意愿分明,良宵虚度岂不辜负人家的美意。

舱门看来挺厚的,他要撞得破才奇怪,海上不好叫救护车,前胸後背插著门板也满有趣,说不定他会因此上了社会版头条。

此人死於撞门之故。

「沙沙,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把门打开我好叫船医看看。」门外男人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急躁。

看什麽看,没看过人晕船吗?

明知道她不舒服还要她开门,根本是故意刁难,她死也不丢这个脸,大家耗到船靠岸吧!

「丫头,你别使性子,有病就该医,拖久了对病情不利,你不想一辈子以医院为家吧?」

你才有病,我好得很。脸色发白的东方沙沙没力气回话,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三」个影儿聚成两盏日光灯,摇晃得没那麽厉害。

回光返照吧!离死不远的人享有片刻的安详,真想就此沉睡。

门外的声音不曾停过,由一开始的不疾不徐,慢慢地加重声量,然後是砰砰的猛敲门声和低沉的吼声隐隐传入她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中场休息时间,她相信以他的执著是不知死心的。声音一下子静默,她感觉好过些,头疼症状减轻了许多。

就说他是妖孽,光会带给她无穷灾害,瞧瞧静静的闭目养神多有诗意,死了也不难看,为传奇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完全的静谧,真好。

东方沙沙将意识交给睡神,载浮载沉的半睡半醒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进入她尚未沉眠的神智,倏地张开充血的紫瞳——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让我安静的死去很困难吗?」

「原来烈火玫瑰也会晕船呀!」

他真的想多了,以为她闷不吭声地躲在房里是偷人,好报复他的如影随形,不料母狮也有落难的一天,而且惨兮兮的爬不起床。

不是他要乘人之危,有便宜不占是圣人,总要让他讨回那两脚的债才能打平,此时不偷香更待何时。

可怜的小沙沙!原本的生龙活虎吐成林黛玉,两颊明显的凹陷,下眼眶微微浮现微血管,一副有气无力地用眼神「爱抚」他全身。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此刻透露的杀意是为了掩饰心中澎湃的爱意,她一向是「害羞」的小女人,他能了解她的意不由衷。

矜持是一种美德。

「要不要我帮你按摩眼睛四周?医学临床实验证明,瞪久了视神经会扭曲,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抽筋。」好安静哦!太静了。

「你、去、死。」她会先抽他的筋来编鞋,日踩夜踩地踩得他没脸见人。

神采飞扬的单无我一点她的唇。「打是情,骂是爱,你乾脆叫我死鬼好了。」

「无耻。」她发誓要撕了他那张笑得碍眼的死人脸。

「我让你检查一下,三十二颗健健康康的牙。」第三十七个吻,他在心里数著。

长舌如入无人之境的周游在她芳唇,一再吻吮她抗拒不已的丁香舌,唇齿相触的亲昵,不许她逃脱地数著牙。

如同前三十六个吻,她的反抗在他身上造成不少的内伤,但是值得。

一开始是虚弱无力的出手,所以他当是搔痒不以为意,纵容的结果是下巴差点脱臼,眼睛黑了一圈,手臂和前胸有无数青青紫紫,背上满是掐痕。

不知情的人当他们是恩爱过度,一晚不到就战绩辉煌,羡慕之馀多了嫉妒。

「单无我你太过份了,居然把口水吐在我嘴里。」可恶、可恶,她绝对不饶他。

手背一抹,她将一口口水吐在他胸前。

「是哺一口男性精华,你的气血不顺需要补。」他毫无愧色地托起她下颚一啄。

「没人补口水的吧?」她恨痒痒的一瞪,手肘往他肋骨一撞。

他不避不闪免得惹她发火,虽然痛得眉头一紧。「我们是天生绝配,你没处可躲了吧!」

「天下没女人了吗?不纠缠我会从此减种?」她讽刺的从他怀里挣开,头微重地滚向床的另一侧。

「弱水三千,我只被允许饮你这瓢毒泉。」上面的神仙说是报应。

只是他不明了,谁比较吃亏,他是非常满意她是他的报应。

「变态。」自说自话。

「我会当成是一句赞美,完全变态的蜕化蝴蝶是美的象徵。」正常人太乏味了。

自圆其说。「你很闲吗?偌大的企业放著不管,不怕有人乘机搞鬼?」

「休息是为了追妻,一个单氏企业没你的脚指头重要。」他一向不注重身外之物。

总裁不当他仍有糊口「副业」,钱财对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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