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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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经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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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仿明清的古典雅衣架。站牙立柱上设有横杆,而且是双横杆,雕饰精美,漆色光亮。接过母亲的大衣放妥在横杆上,堇昔也在康老板的关照下入好座。

“二位,要吃点什么?”
“给我们来一小米砂锅粥,先用大火煮开,再转文火熬煮。再上几样特色菜。盐焗手撕鸡,一品鲳鱼,香煎茄子,蛤蜊炖蛋,另两份萝卜糕。得快些啊。”贺舒言开口。
“是是是,按您的习惯做。”
“等一下,”堇昔稍稍翻了几下菜单,而后半抬头地说,“粥不变,不过菜就不要刚才点的那些,改成玲珑玻璃白菜,柠檬嫩牛肉,外加一锅七彩什锦煲。要点心吗?”

一边弯着腰的康老板刚要下笔记单子,听到堇昔的一番话笔尖顿了一下,惊讶这位小姐是什么人,居然把贺舒言点的菜全换了样。原先在老地方开馆子,再到搬来这地段继续做生意,招呼这位贵客这么久,哪次她来这里吃饭,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你怎么把我点的菜都换了?”贺舒言也诧异。
“妈,您应该吃些低胆固醇,少热量的菜,就那个一品鱼,又放胡椒又撒咖哩粉的。出来吃饭贪嘴可不行,回头榕姨来了我告诉她您想贪嘴。”
“那你点的柠檬嫩牛肉怎么回事?”
堇昔把贺舒言面前的菜单拿过来,“如果不来个荤的,您肯起筷子吗?”
“……。”贺舒言稍有尴尬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装。
“那,给我们再来一份银耳木瓜冰糖水,饭后甜点。”堇昔微笑着把菜单一并递还给管事。
“好叻——”康老板记好单子客气地退出厢间,叫门边侯着的服务生立刻上壶好茶,自个儿亲自到厨房照看着下单去了。原来,是贺舒言贺老师的千金呐,难怪,难怪。
刚要帮母亲倒茶,堇昔放桌面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一看,不妙。
“妈妈,我这突然有急事,得先走了。看榕姨也差不多要到了,让她陪您吃吧。”堇昔也不管贺舒言疑惑不悦的脸色,迅速地站起身拉开椅子。
“去找斯颖?”
堇昔在衣架前穿好风衣,迟钝了一下,转身回答:“对呀。”
“都快六点了,吃饭时间乱跑什么?”
“这……她说,给我找着调酒师了。已经约好地方见面,让我这就过去。我想这件事也不便多耽搁,早点找好帮手早点开店。”
“那你自己注意点。”
“好,那我先走,您慢慢吃。”堇昔看了母亲最后一眼,很快地轻掩上门,边下楼边拨通斯颖的电话。刚才吸进的茶香居然让她的太阳穴现在微痛起来。莫非是感冒了?来不及细想,呼叫响了两下就通了。
“我在街口等你——”斯颖的声音混进一些粗言杂语,从大声变到小声。
“不是说不来了吗?你身旁的是什么声音?”经过喧闹的一楼大厅,堇昔的声音大了许多,匆匆走出餐馆,听到斯颖戏弄过来。
“怕你逃票啊!诶,几个大老爷们的在为一个车位争来抢去,吵死人,我已经关了车窗了。你快出来,让我好做善事,把我的车位让给别人。”
“这就来。”堇昔把手机挂掉关机放进挎包,快步超过面前的一个又一个人,以暴走的速度来到步行街头。
坐进了车里还是不停地干咳,接过斯颖递来的纸巾,无意间注意到她已经把短发的表层发梢打成微卷,整体的发尾向内收缩,一个词儿——妩媚。
“到我那换了衣服,再吃点东西垫垫胃来得及。嗯,今晚可能要喝点酒了。”
“咳咳……我已经和妈说了,你找我去见调酒师。”
“放心吧,我哪能裂开满是秘密的嘴巴?”斯颖做了个密封的手势,“您调整下呼吸,也别跑那么快嘛,又不是去赶场子。”说着很快把车驶出商业街的繁华地带,往自己的公寓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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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08(台球对垒)
斯颖在更衣室外摆弄着自己的裙摆,踩着高跟在落地镜前来回走了几下,抹胸收腰的完美曲线,抵地的流苏款裙尾,红色的线性诱惑透过跳跃的动感涌现。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转眼在镜子中看见堇昔盘着长发光着脚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未能挽起的柔软卷发贴着脸颊,随意的凌乱中透着风情万种;眼神散发着迷离和慵懒,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妆容平淡,略施粉黛,没有上腮红,淡红的嘴唇不似想象中的那种润泽,饱满,靓丽,但是精细的眼妆弥补了欠缺,隐现着一种无可抗拒的亲和力。

“楚楚可人的小鹿,给我亲一口?”斯颖皮笑的样子又来了。堇昔想着斯颖恶心的比喻,挥着手,
“别闹。你看我这裙子穿起来会不会太那个了?”
“没哪个啊?水晶装点的及膝燕尾裙摆,流苏单肩的低胸礼服。这小蛮腰都给修出来了,又是灰白色调的,衬得你的皮肤完美无瑕。确切来说,是这礼服把你身材上的诱惑都给衬出来了,好刀工就是好刀工,简直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斯颖朝堇昔左右又看了几下,然后关掉客厅的大吊灯,只留下一盏壁灯,“现在七点多,时间刚好。堇昔,穿上鞋子,拿好包,我们这就走。”


堇昔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跟着斯颖一路,上车,下车,过公关,进会场。

叮——的一声,俩人来到“聚诚”的第十八楼。斯颖在前,堇昔在后,拐了个弯走过厚重的地毯,站在外有两个侯门服务生的厅门前,斯颖从Gucci的小提包里拿出一张精美的请柬,堇昔待其中一个服务生拉开门请走进去,不防后来的斯颖一手揽住她的腰带她往会场边上的餐桌走去,“站在门口发愣有失礼仪。”

堇昔听着斯颖饶有玩笑的口吻却笑不起来,脱掉大衣给侍从放好。“你没告诉我这party是这般开法的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的球台正好供大家消遣。反正,又少不了音乐,香槟美酒。看见没,那边有位靓仔在弹钢琴。”
“在台球俱乐部开party,的确够——”
“少东,教我球教我球。”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了堇昔的话,引走了她和斯颖的目光。
一位男子,从VIP房室里走出来,拖着台球杆及地款步来到一张正待开球的台球桌前,还有随从跟着。不料刚才那个美女急切的靠近,那男子一扬手,随从的人退居身后不再上前。

嗲声嗲气的那个美女再次要求男子教她玩球,男子两手搭在台边,扯着媚笑,手握球杆向美女倾身,慢问,“那我教你一招‘立竿见影’怎么样?”
“好啊好啊,怎么做?”
“现在,你看我的样子,然后照做,把白色主球击打到三角框的正边中间,”那个男子把框摆正,指着说,“就这中间,击中之后立刻抬起球杆,主球就会反弹回来击落洞口前的九号球,看好了,我放的是九号球。”
“女孩子都合适玩九球吧?”
“嗯。”
“你说我能玩得好吗?”
“专心,击球。”男子本来护着纠正美女动作的姿势暧昧,说完倒自己先站直身子远离球台几步。

可惜那个美女中看不中用,打偏了球。美女见势是要对那个男子撒娇了,那个男子反而侧身走开,叫来人再把球台整理好。
斯颖在一旁的餐桌上拿起一杯香槟一杯果酒,堇昔接过其中一杯,低头看着杯中纯一色的液体,并没有注意在听斯颖说了什么。
“来参加这个party的大都是年轻有为的上流人士,男女携伴而来凑热闹的,存在业务关系被公司任派而来的,不是颇有相貌就是家财万贯的……”斯颖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堇昔呆呆站在一边,不知正注视着什么地方。
眼前所有能越过来往穿梭的人们看到的台球桌都有人占了,一时,钢琴声,交谈声,台球撞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说好听点是热闹,说白了,跟混乱的夜场酒吧没什么区别。

“诶,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嗯,在呢,你说……”堇昔掩饰地喝了一口酒,清凉的薄荷味充斥着口腔。其实她正看着刚才那个男人。看他打台球。

此时,那一男子往早就清理好的台面上架上左手,另一手灵巧地握住球杆搭在架手上运行,出其不意地发力一杆开球。开球第一杆,两球落网,主球落点位置也极好。一些人的掌声把周围很多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那个男子的球台上。同时,整个会场静了许多,慢慢地只剩下球与球的撞击声,偶尔传出几声惊羡的赞美。

不到五分钟,
“一杆清台,漂亮。”堇昔在一旁低声说道,“定位准,瞄法准,奔走得也快。他的打法很厉害。”
“他于你,谁更厉害?你不是也常‘一杆清台’吗?”
“no,我那都是侥幸。再说,他玩的是snooker。”
“那你玩你在行的,帮我拿下他。怎样?”
“什么?!”
“容少东家,我们来比上一场怎么样?”斯颖的声音不大,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那个男人站立在簇拥的这些人中间,轻笑着,犹有趣味地回视向他下挑战的女人。斯颖拿着酒杯步态轻盈地走近那个男子,“不玩斯诺克,咱们玩‘九球’。”
那男子从袋口里拿出几个一色球放在台上,用杆子轻点着,“九球?那是女人们玩的。我,不玩。”
“你玩斯诺克很厉害,九球就不行?”

那个男人定睛看了斯颖几秒,然后爽朗地笑起来,把球杆放下靠在台边,“好意思,好,就和你玩玩。你可以找帮手,别说我欺负你,我们就来个双打,公平。不过,增个附加规则。来人,开四瓶特酿五粮液,每打一杆球先把一杯酒喝了。你觉得怎么样,郑大律师?”
“怎么比法。”
“三盘两胜,不存在犯规输盘。”
“行!”
“好,既然你也如此爽快,那我和……”他看了下周围,把离他最近的一个正喝酒看戏的年轻男人拉近身边,“我和玖哥一路。你请便。”
“你小子欺负美女自己不行,非要拉我赔上,置我于不义?”
“有我在,你的确要准备不义的了——堂堂男子汉欺负弱小女子。”那个男人嬉笑地拿下搭档的手中酒杯。
“那可不见得哦容少,我选的人是——”堇昔看斯颖回头往后看就立刻转身要走开,还是迟了一步,“周堇昔,来,我和你一道。”
堇昔这才明白,此行不宜,看来不单是陪酒这么简单了。在众人拭目以待的八卦眼神中,她也只好站到斯颖的身后。
“两位美女一起上,的确给劲儿!”姓容的男人的搭档悠悠地说了一句,惹来一阵欢笑。
而那个姓容的男人招呼侍应把台球桌换了一张,准备好器具,再摆上椅子,把酒开好,给交战双方各备两个厚底方型的大号烈酒杯。
“少贫嘴,你再把这酒该怎么个喝法解释得清楚点,好让大伙儿都明白。”
“不愧是律师。好,比赛双方自由选择派一人上场击球,每杆前后都得喝一杯酒,因为连续进球仍算是一杆,所以,每人一杆一次只喝两杯的量。若是比完三盘,间隔盘中输家加罚三杯。行吗?”
“fine。”斯颖笑答。
堇昔与对方的搭档刚接触上眼神,心里就直叫屈,恨不得掐死站在跟前故作威风的郑斯颖,她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刚才你放下香槟的时候我就瞧见你把牙齿咬得死劲,你就逞强吧,输了不打紧,可是醉了我还得‘架’你回去。”而后狠狠地瞪了斯颖一眼,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接收从四面投来的各种寻味的眼色。

“大家都散开,留出足够的位置来。谁当裁判?”那姓容的男人原想找俱乐部的教练员,这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我来当裁判。”一个身着休闲装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这时,围观的人自觉地分开两拨。
“最后声明一点,为了更加公平公正,搭档之间不许讨论。”他说完,也走到堇昔旁边的椅子前坐下,翘着腿一心擦拭着手里的球杆,根本无视周围任何一样障碍物。
“All right。”斯颖拿起球杆,“谁先开球?”
“中规中矩,看谁拿下开球权。”对方让纪玖哲先上场,最后是斯颖拿下开球权。
斯颖等刚才那位穿着休闲的裁判放好球,上前看了一下然后示意对方选手。纪玖哲一个请便的手势一出,周围那种比赛的气场立即显现出来。
堇昔一点也不担心斯颖,她的酒量和球技还行,先来一盘应付也过得去,她自己只要坐在位置上观战就可以了,偶尔在斯颖回来喝酒的间隙也向她翻白眼,斯颖却不恼,一心放在球台上。
第一盘打得很精彩。纪玖哲总打障碍球,库边球,把九号球击到他想要隐藏的任何一个位置,好像故意为难斯颖似的,斯颖倒是解得巧妙。击球,吃库,撞星,几个回合下来,斯颖也喝了不少酒。
在台上还剩球半数的时候,纪玖哲喝了杯酒就下场休息了,换那个姓容的男人上场。堇昔看到纪玖哲对姓容的男人咧嘴哂笑,好似那种恶作剧的小孩有意炫耀地故作无辜,却看不到姓容的男人当时的表情,只在他脱掉西装递给刚才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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