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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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了以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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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縻不满,“为什么你给木希咬,不给我咬?”



我一愣,“木希什么时候跟你打小报告的?”



枝縻轻笑,咬了口我的耳朵,“木希带了特制的传音石,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一缩脖子,恼怒道:“这么说,你这几天一直在监听我?”



“嗯。”枝縻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在关心你。”



“连私生活都要关心?”



“对。”枝縻抬头,望到我眼睛里,“我要入侵你的生活,掌握你的每一个想法,一分一毫我都要知道。”他顿了顿,幽幽叹了口气说:“小蓠,我怕你再次一声不吭地走掉。”



我无端有些愧疚。当时迫切想同他断了关系,走得是有点狠了,伤人又伤己。



我眨眨眼看枝縻,见他只是用一种欲求不满的眼光紧盯着我不放。既然态度良好,没有硬上,那姑且满足他吧,反正又不是没咬过。



“喂,你咬吧……”我松口了,不忘又补充了一句,“不准咬不该咬的地方。”



枝縻闻言轻笑,“你放心,那里……留着以后再尝。”



趁着我愣神的工夫,冰凉的唇已经贴上的肩颈处的皮肤,柔软的触感之后便是坚硬的獠牙抵上皮肉的锐痛。枝縻刻意咬得很慢,尖牙一寸一寸扎进去,刺入肌肉,破开血管。我闭着眼微侧着脑袋,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溢了出来,痛觉一层一层叠加,直到积累到饱和的状态方才收敛。



吸吮吞咽的声音响在耳旁,时光仿佛重叠了,上一次我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充当食物,只不过彼时的他狼吞虎咽,恨不得要把伤口撕裂得更大,而现在,他正慢悠悠地品尝,好似要把每一滴鲜血都输送到四肢百骸。



我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想咬我。



如果亲吻不足以表达浓烈炽热的感情,那么便要啃、要咬、要饮其血、要啖其肉。



同样是进入一个人的身体,这却更蛮狠、更霸道。



枝縻在用这种方式彰示着他的侵占,他要我承认,我愿意承受他带给我的痛苦。



半晌,枝縻撤出了我的身体,伤口似乎还沁着血珠,他又舔了几下才抬起头,眸字灿若星辰。



“要不要尝一下?”他哑着声问我。



我望着他红艳艳的唇,如同受了蛊惑般点了点头。枝縻勾了勾嘴角,伸手托住我的脖子,俯身压了下来。



这一吻比第一次要浓郁得多。舌尖撬开唇齿滑进口腔,铁腥味立刻横冲直撞,温柔地搅动,夹杂着唾液、血液,粘腻的、湿滑的,上颚被撩过的一刹那,我就像被过了电似的全身一麻,溺水一般到处找东西乱抓。



呼吸很浅,喘息很重。



纠缠的吻逐渐变得攻城略地,又在一阵疯狂地掠夺之后倏然平息。



双唇分离,唇色比之前沾了血的时候还要红,覆着一层晶亮的色泽,暧昧异常。



安抚了一下扑腾乱跳的心脏,我摸着脖子问,“过瘾了没?”



“当然没有。”枝縻抱着我翻身往旁边一躺,“不过我不急……”



我不置可否地“哼哼”了两声,不理他,窝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就睡。



一夜酣眠。身边明明躺着一大冰块,却睡得无比温暖,我困惑地抓着被子翻身,对,一定是这被子质量比较好。



“早安。”



“哦,早。”我打着哈欠睁眼,枝縻精神饱满地单手支在床上看我,“想吃什么?”



我眨了眨眼,这么优待?早餐都可以点?



枝縻眯眼笑道:“你喂饱了我,我自然要喂饱你。”



我只作没听见,直接点菜,“我要吃小笼和豆浆。”



“好,让他们给你做去。”枝縻揉了揉我的头发,心情甚好地下床出门,我在他身后喊道:“喂,我才不白吃你的呢,我要帮忙做事情的!”



枝縻扶着门回身,狡黠道:“那当然,一会儿来议事厅。”



切,原来早算计好了。



我挠头起床,感觉又回到了熟悉的相处状态。



早餐是由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送进房里的,我吃完后,拾掇好自己推门出去,一眼便见夙夙蹲坐在地上探头探脑,一见到我,它立马生龙活虎地窜到我怀里。



我挠着它的头颈问,“来带路的?”



夙夙“嗷嗷”叫了一声,蹭了我几下又跳回地面,带着我在城堡里九曲十八弯地走了十分钟,终于停在了两扇厚实华贵的镀金木门前。



门旁站着两个立得笔挺的血族,给我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就伸手去开门,我得空指挥夙夙恢复成年体型。我可不会天真得认为议事厅里都是些我认识的熟人,有夙夙给我撑场面才不至于让长老们小瞧了我。



大门打开,正中间的高位上坐着姿态优雅的枝縻,我扫了一眼两侧,大概有近二十个人齐刷刷地盯着我。昂首阔步走进去,窃窃私语不断。我刚站停了想给枝縻行礼,身子却突然一轻,安稳地落座于枝縻左侧,夙夙摇着尾巴走过来趴在旁边,对着众人低吼了一声,气势十足。



“绛蓠,你们都认识。”枝縻抬手指了指我,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嘴里却说,“刚才的话题,你们继续。”



他一发话,有几个老头子姗姗收回了视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来,其他人则跟着枝縻一起继续围观我。我目不斜视任凭打量,既来之则安之,专心致志地听着几个老头子争来争去,入耳皆是什么领地问题,什么血缘问题,吵着吵着,终于说到我关心的耶露迪兽。



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关于这点,我有话说。”满意地看到众人再次把视线投向我,我继续说:“昨天我应该见到了耶露迪兽,上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买V,没有抽打我的姑娘最有爱了……



皮埃斯:河蟹什么的最讨厌了……



再皮埃斯:抓虫的是好姑娘……



第七十八章 疑似有路



“看到了就是看到,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什么叫‘应该’?”有个人冷哼了一声,态度轻慢地出言讽刺。



我转头看过去,说话的人长得尖嘴猴腮,典型的刻薄脸,在一干俊美的血族中犹如一棵奇葩般存在。我抬了抬眼皮,反驳回去,“通常情况下,人类用‘应该’一词表达的都是模棱两可的意思。如果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绝对会直接陈述出来。这是对所发觉之事的严谨态度,难道你从来都是看到什么就是什么?那你未免也太武断太主观太潦草太不负责任了!”



“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他怒了。



我眉一挑,笑话,我为什么不敢?



“好了好了,小蓠说得也没错。”璘睿出来打圆场,“澜尧大少爷,不如我们先听听小蓠有什么发现?”



哦,原来是大少爷,还是澜家的,怪不得。我朝璘睿了然地点点头,斟酌了一下,说:“实际上,我昨天在米利艾尔受到了低级血族的攻击,有人用哨子在暗处指挥它们,可待我追至藏身之处,只来得及朦胧地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一只黑豹子身上,那女人还对我说以后会再见的。现在的疑问是,倘若那豹子就是耶露迪兽,难道骑在它身上的就是百年前一同消失的那个守护人?那么她为何攻击我?是为了抢夺茜弦茶烟?”



议事厅里一片静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问出,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这个女人和漠枫有没有关系?



良久,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老人咳嗽了一记,叹道:“这漠枫不除,终究是心头大患呐。”



“璘老说的是。”另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摸着下巴说,“但是狡兔三窟,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他。”



“其实他若一直安分地藏着也就罢了,怕就怕他正酝酿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年轻人身边的一个中年人皱眉道,“到时候我们真的要硬打吗?”



附议声一片,看来血族里也不乏和平主义者。



我侧首看向枝縻,他正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底下的讨论仿佛与他毫不相干又好像每一句都很重要。待所有人都各抒胸臆完毕后,枝縻淡淡开口吩咐,“管好你们的分内事,有异动就来禀报。今日且散了吧。”



众人大概也习惯了枝縻这种冷淡的口气,依次起身而出,议事厅转眼只剩下我、璘睿、柳絮、枝縻四人。



门一合上,璘睿便笑眯眯地问我,“小蓠,还有什么藏着没说?”



我给了他一个“你真了解我的表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跳在我膝上的夙夙,说:“你们还记得解开封印后,城堡出现前的那首曲子吗?昨天的那个女人吹了一模一样的调子。”



璘睿蹙眉,“这个女人果真是从封印里跑出来的?”



柳絮沉吟道:“但是她当时分明是没有形体的,所以才会附到绛蓠身上……”



璘睿插嘴道,“那就说明她现在有身体了,要么是滥杀无辜继续附身,要么就是……”璘睿看了我一眼,犹豫道:“漠枫给她做了一具身体。”



我颔首,“我也是这样怀疑的。因为漠枫拿走我的肋骨时说他要制造一样东西,鉴于他先前已出成品的高超质量,那女人很有可能用了漠枫的产品。”



“啧啧,好迷信啊。漠枫以为自己是上帝?制造夏娃?”璘睿摇了要头,托着下巴朝我眨眼,“小蓠,你究竟是不是人类啊?功能这么强大,又能储藏宝石,又能充当材料。”



我耸耸肩答道:“反正我不是血族。”



“陛下,我们要不要调查调查?”柳絮扯回了正题。



“也好。”枝縻从高位上下来,“阿琉,你去查一下这是不是一种仪式,着重看复活那一方面的;小睿,你去和各家长老聊一聊,打听下有没有类似的传说。”奇*|*书^|^网柳絮与璘睿各自领命,枝縻转身对我说道:“至于你么……陪我去一次猎人协会,我们去看看百年前的守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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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木希充当车夫,一行三人在正午时分抵达猎人协会。



“哇,这里就是猎人协会总部啊?”木希少年心性,一下车就兴奋地窜到大门口,把门的两个力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抽出武器阻拦他。我一看,其中一个曾和我过过招,我连忙上前打招呼。



“小蓠,来啦?”荆姨听到动静从里头跑出来,她向枝縻低头问候了一声,转身打量起木希。我见状介绍道:“荆姨,他就是木槿救下的血族少年。”



“哦?”荆姨眼神一亮,“孩子,叫什么?”



“木希,木槿的木,希望的希。”木希乖乖地回答。



“好名字。”荆姨微笑,“你和小蓠一样叫我荆姨吧。”



木希点头,轻轻唤了一声,荆姨十分高兴,勾着他的肩膀就往里走,有说有笑的,标准的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走去档案室的路上遇到了明严,他老人家溜溜达达,一见我便说:“哟,回娘家探亲的?”我额上立刻青筋暴起,其他几人躲在一旁窃笑不已。



云澈道:“师傅,小蓠还没嫁呢。”



“哦,原来还没嫁掉啊?”明严鄙视地瞟了我一眼,“那还不如跟我学道术呢。”



这老头……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蓠,这位师傅是你说的君尘吗?”木希见我面色不善,善良地转换了话题。



“我才不是君尘!”明严听见了,立马跳脚,“我是明严!我比那糟老头靠谱多了。”



“行了行了。”我没好气地说,“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一个整天神神叨叨无所事事,一个连我身体里有块石头也诊不出来。”



“谁无所事事啦?谁啊?”明严骂骂咧咧,“你个小丫头片子……”



“师傅……”荆姨打断了他,给云澈使了个眼色,“您老人家该去睡午觉去。”



“对啊对啊,师傅,我们走。”云澈附和着把明严拖走了,我在背后朝他挥手。



短暂的插曲之后,我们四人便开始在档案室里查找资料。



近五十年前的资料是按照年份编写的纸质档案,有些因客观条件保存不当的已经发黄甚至变得残破不堪,一百年前的更是脆弱得犹如文物。翻阅从未经过整理的档案犹如大海捞针,每一张纸又都得小心翼翼地拿捏,我看了不一会便觉得眼睛酸脖子痛,偷偷摸摸坐到一旁歇了会儿,就在这时,木希找到了当年那位守护人的所有资料。



我和枝縻凑过去看画像,是个温婉可人的姑娘。荆姨扫了眼她的生平,说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猎人,出生、选拔、训练、缔结契约,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没有任何疑点。



我们顿时陷入了沉默,这个叫姑娘究竟和那个女人有没有关系?她是不是遇上了档案里没有记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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