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击
空间之门并不在基地内，而是位于距离基地大约65公里处的一处峡谷内。
此时，被紧急部署到位的近卫军第3快速反应旅已经全面展开，围绕着这处峡谷里三层外三层地拉了封锁线，从正低空飞行着的直升机上望去，可以看见无数穿着荒漠迷彩作训服的身影正挥舞着工兵铲，在各式工程机械的配合下构筑着防御工事，期间还能看到一队队的战斗工兵正在架设、调试自动武器站……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用途广泛的直－12“鹈鹕”式通用直升机继续飞着，地面上的情景也渐渐地由热火朝天的工地变成了尸横遍野的战场，无数造型猎奇的节肢动物的尸体、血迹、焦黑痕迹、弹坑以及还在燃烧的着火点布满了不大的峡谷，空间之门附近更是有一片战术核弹爆炸之后烧出来的玻璃地面，以及灼热而猛烈的爆风在峡谷内冲刷出来的独特痕迹。
“由于事情发生时第3快反旅刚好在附近拉练，加上有提前预警，”坐在萧画影对面的中校说道，“我们总算是在事情发展到出现平民伤亡以前，暂时解决了这个麻烦。”
萧画影看了他一眼。她能感觉到对面的中年人有些紧张——这很正常，超接触事件要么无害到哪怕是以强力、高效而著称的人革联都很难注意到有这么件事情发生了，要么就是那种轰动全球的大新闻，比如说1963年发生的那次“初次接触战”……那起事件直接导致一位备受敬仰而且还是开国元勋的神姬战死，事后更是导致数名将军因为渎职被枪决。
很显然，本次事件就属于后者。
直升机在临时开辟出来的一处起降场上降落。跳下机舱，扑面而来的焦味、恶臭和血腥味让萧画影差点吐出来，虽然她并非没见过血的雏，但是这种屠宰场一样的战场她还是第一次碰上。强忍着给自己套个“贝尔的清新空气”的冲动，萧画影打量起了起降场附近还未清理干净的各种尸体与残骸，一队队包裹在白色的硬式防化服里的工程兵正在喷洒消毒液，而部分节肢动物的尸体则被另外一些人集中到一起，然后用火焰喷射器烧掉。
少女盯着那些在泰晶燃料的超高温火焰中化为灰烬的丑陋异种看了一会，然后把目光转向正想她走上前来的一个穿着没有军衔标识的硬式防化服的身影。“哦，感谢上帝，他们终于意识到是时候出动神姬了，”一个萧画影很熟悉的嗓音说道，“你好，我是……”
“格雷戈尔·赛林斯基博士，”萧画影不礼貌地打断了面前的矮个地中海的话语，“我马上就要出发去探索对面的世界，因此我需要一个明确答案——这道空间之门是否能被联盟所理解并加以支配？另外，这道空间之们大概可以存在多长时间。”
对于自己这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且脸盲晚期的首席助手，正式职务是先进技术开发局局长兼北方重工首席工程师，“理论上”应该是个技术军官的萧画影算是彻底放弃治好其脸盲症的尝试了……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哪怕是能拯救世界的技术宅也是做不到的。
“哦，哦，当然！”格雷戈尔习惯性地想要推推他的眼镜，虽然他的近视眼实际上早在三年前就通过激光矫正手术治好了。“事实上，它本来就不是自然形成的。”
在萧画影因为惊讶而失声叫出来之前，格雷戈尔继续说道：“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奇妙的网络，它由无数个拥有相同频率的灵魂进行心灵共振，形成了一个不知道连通了多少个平行世界的云网络构成……原本这个网络仅仅只存在于精神层面上，但是信号在击穿掩膜抵达我们的世界的时候，在某种不明原因的作用下形成现在这个空间之门。”
“它真的很奇妙！从现有情况来看，它很有可能是由无数个平行世界里，哲学意义上的同一个人通过某种不为我们所了解的方式构建，它集合了所有**个体的意志，形成了一个高于所有个体的集群智能，就像虫族那样！只要这个集群智能还没有蜕变成真正的**意志或者因为某种原因而消失，我们就可以通过它对其他平行空间进行精确定位！”
“不，也许就算它真的蜕变到那一步，它也无法对抗神姬的力量，它的资讯集里杂波超过一半，那个‘人’肯定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做到这种伟大壮举的……”
“是吗……立刻调整计划，中校，从现在开始，整个探索计划以找到那个特殊个体为最优先！”萧画影对着中校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刚展开的露天导力装甲整备区。
在那里，1架大概3米高度，以黑色为主、红色纹路为辅，造型纤细但绝不脆弱的机体已经在待命了。见到萧画影走过来，一名扎着单马尾的整备兵上尉立刻小跑过来，和萧画影互相敬礼之后领着萧画影走到了一旁同样是刚展开的战姬/神姬用准备室。
这种可以由多种运输工具装载、运输的标准化长方体箱式模块，从士兵的移动宿舍、厨房、战地医院……再到图书馆或者游戏房，除了条件差点之外，一座永久性军营需要的设施全都能装进去，然后通过卡车或者各类运输机送到需要它们的地方。
事实上，现在人革联的军队在需要在军营以外的地方宿营的时候，只要出动规模不少于一个连那都是不需要带帐篷的——外出的人革联军队现在完全就是以车队形式存在。
脱下衣物挂到衣物挂钩上，然后从旁边取下一套银灰色的紧身衣穿上，萧画影在套在紧身衣左手手腕上的手环上按了一下，原本松松垮垮的紧身衣立刻自动排出了空气，柔软舒适的复合蒙皮立刻紧紧地贴合住少女那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的娇嫩身躯，同时少女的前♂面和后♂面也都被紧身衣本身的循环系统接口给……恩，严♂密地♂堵♂上了。
萧画影的脸色有些发红。虽然不是第一次穿了，但是那种微♂妙的感♂觉依然需要咬紧了牙关，才不至于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动作略微僵硬地穿好紧身衣，少女一边等待着紧身衣的系统自检完成，一边把各种额外附件连接到紧身衣上的各个接口处，最后戴上了一顶前半部分由茶色特种玻璃构成的头盔，而这个时候全系统自检也完成了。
按照作战条令绕着座机跑了一圈，目视确认自己的专用机外部没有明显受损痕迹之后少女坐进自己的专用机里，先启动辅助能源再启动主能源，一套启动程序走完之后少女解除了火器管制，然后开始提高浑天炉的输出功率，澎湃的能量转化为电力传输到各个部件，接着第三代导力干涉翼张开了肉眼不可见的能量场。47吨重的导力装甲缓缓漂浮了起来。
黑色的导力装甲开始向悬浮在半空中的空间之门飞去，一边飞一边开始加速，导力装甲随即张开了自适应干涉场。原本外形完全不符合空气动力学原理的导力装甲，在能自动调整为最适合当下速度的自适应干涉场的作用下获得了完全凌驾于同时代战斗机的气动性能。一声音爆之后，萧画影在突破音速的同时穿过了空间之门。
然后在下一刻，萧画影突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慢”了……她的外像力“子弹时间”发动了。
（今天正文也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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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群友大法好（一）
生，穿军装。死，盖国旗。
——袁雪妃
克丽斯嘉·巴切诺娃大尉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左腿大腿上被7毫米步枪弹贯穿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糊满了鲜血与烂泥的伤口处不断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克丽斯嘉的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艰难——战姬的强大生命力与恢复能力这个时候反而让她受了更多的罪，湿冷的烂泥在少女移动的时候和伤口刮擦、挤压着，足够让一个强壮的斯拉夫大汉的感官彻底麻木的失血量，却完全没有妨碍少女感受那种钻心的疼痛。
少女的身体因为疼痛的绷地紧紧地，浸透了冰冷、浑浊的泥水的战姬专用制服让她觉得有些头晕……克制着动作幅度甩了甩头，克丽斯嘉用仿佛快要窒息一般的深呼吸了几口湿冷的空气，这多少让她的大脑觉得清醒了一些。必须加快动作了，克丽斯嘉知道最多再过半个小时或者更短的时间，对面街区的中国人就会组织起下一次进攻。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这几天快把己方打出心理阴影的中国狙击手故意放过了她，并非什么特别聪明的人的她也没有精力去思考这种问题了，她只知道如果再不接受急救的话，哪怕是以战姬的生命力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和低温而失去生命……作为一名有着坚定信仰的布尔什维克，她不怕死，但是她很害怕自己那可爱的妹妹从此无人照顾。
伊妮娅……
疲惫的身体似乎突然涌现出了力量，彻底放弃了去思考中国人为什么没有攻击她这种问题的少女用力地手脚并用爬了起来，泥水和血迹混合着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淡淡的拖痕。
另外一个街区的中国人始终没有攻击，克丽斯嘉似乎能感觉到无数道如刀锋般锐利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反复扫来扫去，但是某个不可违逆的意志压制了他们想要开枪的冲动。至少五个双人狙击小组和一个连的中国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克丽斯嘉挣扎着跑到她的同胞的防线附近，然后立刻马克沁和莫辛纳甘的射击声响了起来，762*54毫米弹药来回击打着几个被认为藏着中国人的地方，水泥和木屑在r枪弹的肆虐中炸出一团团碎屑。
中国人那种即可以作为轻机枪使用伴随步兵冲锋，也可以作为重机枪进行火力压制的奇怪机枪并没有开火，零零星星但一直持续的几声7毫米步枪弹射击声之后，马克沁的怒吼迅速沉寂了下去……不过趁此机会，几个勇敢的士兵在一个大胡子中士的带领下从掩体中跳了出来，动作麻利地架起已经没法自己站起来的克丽丝嘉试图跑到街垒后面。
更多的狙击小组开火了。大胡子中士的咆哮声说到一半就嘎然而止，粗俗但在鼓舞士气方面效果极佳的话语变成从了嘴里往外淌的血沫，一发贯穿了心脏的子弹一瞬间终结了中士的生机。看上去像头熊一样强壮的男人摇晃了两下，无力地跪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莫辛纳甘的射击声顿时变地更加密集，说不出话来的中士一把推开了试图把他扶起来的一名士兵伸来的手，包裹在难看的苏式冬季军装里的魁梧身躯摔倒在泥水中，从一战起就在帝俄军队里当兵的中年男人瞪着双眼，然后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让他站了起来。
中士踉跄着挡在了克丽斯嘉的身后，接连数发7毫米枪弹撕扯着他的身体，堪比全威力步枪弹的新式弹药从身体里钻出来时会带走一蓬血花和一堆内脏碎块，但是直到克丽斯嘉的身影消失在街垒后方之后，中士才终于闭上了双眼，然后再也没能睁开。
始终故意避开了克丽斯嘉的狙击手们停止了攻击，短暂的交火之后，这处已经吞噬了一个战姬中队与半个营的士兵的生命的街道再次安静了下来。
部署在这里的俄罗斯人失去了他们最后的几名熟练机枪手以及一位身经百战的中士，没人知道为了拯救一位已经无法战斗的战姬而付出这种代价是否值得，还活着的人里面绝大多数甚至根本不想去思考这种问题……相比之下，看上去似乎司务长的手头上还剩多少伏特加都比这个问题更加值得关心，尤其是在中国空军的战场遮断和侦察部队的伏击和破坏，导致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任何补给送到这座被抛弃的城市里的情况下。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兵开始向上帝祈祷，而政委们则对此视而不见。
除了战姬和高级军官之外，士兵和低级军官每天只能分到两个烤土豆，一些饿地眼睛发绿的人开始抢劫当地的鞑靼平民，这种行为进一步加剧了当地人对于这群不请自来的，“前来帮助鞑靼人建立一个皿煮而富强的国度”的俄罗斯人的敌视程度，只不过由于双方在武力上的巨大差距令这种仇恨暂时被压制住了，但是谁也不知道隐患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政委们对于士兵和部分军官的行为心知肚明，然而他们只能选择对此视而不见，因为维护军纪的后果很可能就是一场兵变……没人能够承担那样的后果。
而比食物匮乏更致命的是，食物还可以“就地征集”，药品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