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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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宫惊梦-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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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麟现在也觉得那个算命先生所言非虚,自己当真是个霉运当头,短命之相!

原本照着她的计划,用哨声吓退了休屠烈,再在林子的地上留下花溪村之灾的讯息,就先逃之夭夭,到时候被哨声引过来的那些个侍卫也会先奔赴花溪村,解了那儿的屠村之险。

估计那些侍卫也都不识得一个小小的太医,在睡梦中毫不知情的张大哥也能安然脱险……这是聂清麟在那一瞬间所能想到的最万全的法子了。

可是妖蛟大人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腾云驾雾一般出现在了这夜深人静的林子里。

聂清麟觉得太傅还得跟休屠王子再切磋一阵子,此时不怕更待何时?

跑到林子深处,聂清麟选了一棵粗细均匀的大树,挽起衣袖就开始爬树。这门绝学不在六艺之列,乃是她在八岁的时候,在避暑的行宫与当时刑部侍郎的儿子学的一门收益。

别看她瘦瘦小小,骑射不太灵光,可是轻盈的体态却是爬树的必备要诀,虽然荒疏了许久,但是这屁股后面有阎王索命,倒是激起了无限的蛮力,几下的功夫边爬到了树上,再将方才捡起的响哨用力往林外抛弃,指望着来一出声东击西,引开追兵,使出这最后一次的“灯下黑”……

“皇上是要自己下来,还是要微臣用竿子将圣上捅下来?”

扔完了哨子,气儿还没有调匀,泛着冰碴的声音就在树下响起了。聂清麟惊愕地树下一看,那本该搏杀撕斗得不可开交的太傅,正立在树下,冷冷地抬头望向她。

再看那远处,休屠烈与他的随从们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们的头脸全是白色的粉末。

太傅可真是快刀斩乱麻,也不顾武夫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傲骨,学了那蛮夷在花溪村下迷药的手段,来了一手以夷制夷!

太卑鄙了!怎么可走如此的捷径!

聂清麟被抓了现行,真是有些尴尬,怎么还好劳烦太傅动手?便磨磨蹭蹭地往下爬,结果神情恍惚脚下一个踩空,人便摔了下去。

原想着必定要摔在坚实的地上,没想到一个结实的臂膀便把她稳稳接住,下一刻她就被那铁钳子狠狠地定在了胸膛里。

她略显仓皇地抬起头,发现自己与太傅的那张寒气逼人的俊脸近在咫尺,而那薄唇此时微微开启,露出里面泛着光的尖尖犬牙,似乎有种一口咬断自己喉咙的错觉。

聂清麟知道:自己的聪明算是显得过了头,再抖下去就要自取其辱了,倒是省下了浪费唇舌的功夫。

因为此时瞪着她的不是旁人,而是大魏顶尖儿的权臣,玩弄心机权术的个中好手!

卫冷侯一直用一种可怖的阴森看着她,却不说话,让人的心里略有些慌张……直到有人过来悄悄说:“太傅,花溪村的匈奴也全部抓住,连同那个张太医都一起绑了正送往京城。”

聂清麟凛然一颤,太傅果然是偷窥许久……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

太傅终于动了,他紧紧地钳住了怀里的小人儿,快步走出林子,蹭地一下蹦上了一辆准备好的马车,一路疾驰朝着京城里奔去。

聂清麟被扔进了车厢,自然是老老实实地紧靠着车厢坐着,借着马车的颠簸,偷眼看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他盘腿坐得笔直,面无表情地一直在看着自己,只是那放在膝盖上的两只紧握的拳头出卖了男人,显示他正沉浸在巨大的怒火里。

聂清麟觉得自己的牙更疼了,吴阁老的史书上大约是没了孤胆少年天子的义举,只多了被佞臣暴打而死的一条可怜虫……

马车一路从宫中的偏门,行驶了进来,下了马车的时候,聂清麟脚踩着那熟悉的青石砖,还没来得及苦笑,就被一路拖拽进了宫门里。

宫殿一切如故,就是那些跪着的太监宫女没有一个认识的了,安巧儿也不知去了哪儿,根本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终于进了内殿时,男人的手腕一甩,她便扑倒在了地上,而门在男人的身后密密实实地合上了。

“太傅……”聂清麟只觉得自己的手肘撞得甚痛,怯怯地叫了一声。

往常这种怯懦的表情,是太傅最爱看的,可现在只会勾起他无限的怒火:倒是个会装的,是拿着他当那个匈奴莽汉一样的糊弄吗!

卫冷侯负着手,踱到了软榻旁,坐在上面,端起了茶杯,指着旁边衣架上的衣服说道:“换上。”

聂清麟抬眼一看,都是女人的罗衫,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看聂清麟迟疑不动,卫冷侯森然地说道:“皇上是希望我这个佞臣贼子迫着皇上换吗?”

话音未落,聂清麟马上爬起来,顺便拿起了件,便准备转到屏风的后面……

“慢着……在这儿换。”太傅不容商量地说道。

聂清麟搓弄着手里的衣服,她知道现在最好是乖乖听太傅的话,毕竟巧儿和张大哥都在他的手上,自己只有这两个至亲的亲人,为了他们受些折辱又算得了什么。

当下来到了软榻对面的龙床上,犹豫了下,还是放下一层软纱,可惜那软纱材质透明,被灯光一映便如一层薄雾……她慢慢地解开纽扣,脱下了宽大的外套便露出了套着红底描绿丝线肚兜的玲珑身躯。

“脱干净!把宫外的脏东西都换掉!”见她脱下外衣就想换上罗裙,太傅又阴测测地命令道。

聂清麟没有办法,只能披着外衣,又取来了内衣,强忍着难以抑制的羞辱感,快速地换着衣服。

隔着轻纱,那身影虽是纤细,但是确实是少女的玲珑曲线,不容错认……

整个过程,太傅大人一直不动声色,只是那双凤眼露出光越来越盛,直到那小人儿穿戴整齐,款步走了出来,太傅手里的茶杯已经捏成了两瓣。

聂清麟的青布头巾包得本来就不紧,早已经在下车的时候甩到了不知哪儿去了。此时青丝卸下,如缎子般披散在了肩后,浓密的秀发衬得小脸更加娇俏,一身罗裙低胸而款摆,真好似个上色精致的白玉瓷人儿一般。

太傅慢慢地伸出了一只大掌悬在半空,聂清麟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将自己的一只纤细的小手放在了上面,大掌微微一扯,整个娇柔的身子又落入了那滚烫的怀中。

太傅凤眼微眯,伸手轻抚着怀里瓷人儿那精致的眉眼,最后按住了那饱满圆润的嘴唇,冷声说道:“说,相公歇一歇吧……”

聂清麟身子一颤,这是白天的时候,自己在院子里冲着劈柴的张大哥喊的话,因是在院落里,自然要掩人耳目不能叫张大哥了,却被太傅听到,不知又要作甚么文章?

“叫!”太傅见她迟疑,捏住她的大掌猛得发力。聂清麟吃不住痛,只能颤着声说:“相……相公歇一歇……”

太傅似乎还不满足,又迫着她一连叫了四五声,然后问道:“你的相公是谁?”

聂清麟低声说:“朕没相公……”

可是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被按在了软榻,满头青丝铺散,更有些楚楚动人的意味,卫冷侯却不是个怜花之人,依然硬着心肠说:“皇上的答案,微臣不甚满意,臣现在怒气难抑,还望皇上保重龙体,慎重回答。”

龙珠子只觉得自己的双肩都要被那两只大掌按碎了,疼得忍不住噙着了泪花:“朕的相公是……是你。”

“我又是谁?”

“大……大魏定国侯,朝廷的一品大员太傅大人,掌管举国政事的辅政重臣——卫冷侯……”

听闻了此言,太傅大人终于笑了,可是那笑意压根就没到达眼底,他一字一句地念着那书信上看到的诗句:“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倒是缠绵得很,既然你的相公如此威风……皇上倒是个不怕死的,怎么敢跟个狗太医私奔出逃!”

说着,那大掌已经死死地掐住了龙珠那截细软的脖子,大有下一刻就拧断的架势。

“太……太傅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苦心隐藏的秘密,自然应该知道,我这出逃也是情非得已。哪是……哪是什么私奔,总不能暴露了女儿身被有心人知道,让……让太傅大人为难吧!”

可惜,太傅现在是一字一句都不相信她了,那个在有着屠城恶名的匈奴王子前,还能谈笑风生,玩弄那厮于鼓掌之间的皇上,可真是个人物呢!

“圣上居然是一番美意,那作相公的自然要领情,可是陛下的万金之躯在外面流落了这么久,臣要好好地替皇上检验一番有无缺损之处……

下一刻,太傅冰冷的嘴唇终于附了上来,唇舌勇猛的力道仿佛是要把她的魂儿从腹腔里吸出吞咽掉一般。而另一只大掌却直直地袭向下面散开的裙摆,如同蟒蛇一般直钻进去,便要扯下里面的软布里裤。

聂清麟红着泪眼,用力地挣脱着,待到太傅好不容易松了唇舌,才连忙说道:“太傅!我错了,还请太傅怜惜……我……我尚未葵水……”聂清麟这句倒是真的,她因为长期控制饮食,发育也较那些早就当了娘亲的同龄人晚了许多。

太傅正解自己衣衫的大手一顿,可是却又冷冷地吐出:“那又怎样?”

第35章三十五

刚才被太傅搓弄得甚痛,得了空子,不用眨巴,那眼泪就如散了线的珠儿从脸蛋上滑了下来:“这几日来,担惊受怕,心都落不着地,方才见到太傅时,却觉得心里一松,知道太傅必定会救朕,欢喜得紧……”

太傅狠狠地甩开了脱下的衣袍:“所以皇上就欢喜得上了树?”

聂清麟心里一窘,觉得爬树真是下下之策,难怪不在六艺之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地胡搅:“怕都怕死了,却不曾想太傅却还要不依不饶,太傅若是恨极了,倒是给个痛快的,莫要用钝刀子折磨人……”

太傅看着这龙珠子放开了哭天抹泪的委屈状,只觉得心里的那口郁气都凝成块石头,堵在嗓子眼儿,咽不下吐不出的,顿时笑得都略显狰狞:“倒是个不怕死的,只是不知陛下知道微臣准备用哪把钝刀子磨着陛下?”

说着便压着那小瓷人儿不动,不一会就看见那小人的脸腾地红成一片,局促不安地想要把他推开。

太傅冷笑着说::“推什么!不是要钝刀子吗?”

聂清麟哪里会跟他开这样的荤腔,窘迫得连忙喊道:“太傅……就痛快地赐一杯鸩酒吧!”

卫冷侯气极而笑:“也好……”

说着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端上来!”

门立刻被打开了,阮公公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了,孤零零的一盏酒杯里盛着乌黑色的液体,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物!

聂清麟没想到太傅居然如此痛快,说端鸩酒就立刻备出一盏热气腾腾的来,这便是一早就下了要自己死的决心。

若是这样,何苦又大费周章,不早早宣布废帝,聂清麟的脑子一时间转个不停,可是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那乌黑的酒液就呈到了面前。

卫太傅半靠在软榻上,看着皇帝白着小脸盯着眼前这杯毒汁,又慢慢地将目光移了过来,刚被吻红的小嘴微微轻颤,终于吐出了微弱的话语:“朕……自登基,一直甚得太傅辅助,总算是没做出什么误国误民的谬错,便在这儿谢过太傅了,只是朕临行之前还有一事相求……”

太傅看着那张素白娇俏的小脸,高大的身子一动不动,可是眼里的杀意却在凝聚,心里只想着:若是敢开口求自己饶了那狗太医试试?非一刀刀活剜了那小子都不解恨!

“有甚么遗言,圣上尽可交代,臣‘一定’办到!”

龙珠子终于是鼓足了勇气,伸手从软榻边的小几上捏了个蜂蜜腌制,湿亮的大枣:“朕……能放颗枣儿进去吗?”

“……”

太傅真是觉得这等没心肝的,死了倒也是清净,气得凤眼微挑,恶声恶气地说:“若是调好了滋味,就请皇上别耽搁了时辰,尽早上路吧!”

龙珠子倒是镇定,伸出小手扔了蜜枣进去,接过那酒盏,猛一吸气便一仰脖儿饮了下去。

这枣儿算是白放了,也不知是哪个庸医调配的鸩酒,滋味难喝得很,入了喉咙便如同火灼,一路直烧到下腹,可是还没来得及捂住肚子,整个人都瘫软了,被双铁臂牢牢地拦住,似乎还在撕扯自己的罗裙衣衫。

居然是先杀而后奸!果真是大魏第一奸臣!这等欺君罔上,真是令人发指……

最后聂清麟来不及出声,便紧紧闭上双眼不省人事。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终于闭上了那灵动的大眼,太傅才拢好了她之前有些散乱的衣服,轻轻抱起,将她放到龙床之上,解下了幔帘,挥了挥手:“传韦神医进来。”

一直低着头的阮公公连忙退下……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是到了黄泉的第几重,只觉得自己浑身湿软,想必是在忘川河里泡着。

勉强抬眼一看,那执掌渡河的船夫怎的也长了副阎王太傅脸?

也许是撑船太累,正头上顶着块巾布,双眼微闭似乎睡得正沉。

聂清麟又眨了眨眼儿,才发现自己原是泡在一个水桶里,这圆筒也甚是奇怪,桶里是浓黑的液体,桶外烟气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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