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畔相思研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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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畔相思研入墨-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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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闻言,一震,想起这些日子晚上探望的时间几乎专属于他,而她母亲云玲对他的态度并没有之前的那么避讳。
  
  “相信我。”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她含着泪点了点头。
  
  他沉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因为许久没有经历过人事,疼痛传来,她不禁往上躲避着他的动作,这样的破身而入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她与他在西递的那一夜。
  
  “小入——”耳边传来他低迷而含糊的低唤,她身上这个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此刻,身体深深地埋入她,他们的身心都属于彼此,十年来不曾改变过。现实与回忆不断地交替,于是连同回忆沾染了些许的欲~望。
  
  *******
  
  满室的烟酒气味,漆黑的室内,只有某一处一点猩红在忽明忽灭。突然,灯被人打开,满室的光华宣泄开来,坐在地上的男人,一下子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灯光,眼睛被晃了下。继而看到门口处站着的女子,眉毛不悦地挑起,口气冰冷,“关灯!”
  
  女子没理他,向他走了过来,眉眼间尽是痛色,“姚嘉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什么样了?”
  
  “丁然予,谁准许你进来的,谁准许你开灯的?”姚嘉木手依然握着酒瓶,摇晃着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试图去关灯。路过丁然予身边时,被丁然予一拉,斜歪地倒在了沙发上。
  
  丁然予自他手里夺过酒瓶,张口便喝了起来。
  
  “你疯了吗?”姚嘉木喝了声,起身欲去夺她手里的酒,却叫她灵敏地躲过。
  
  丁然予笑了起来,“姚嘉木,就你痛苦是不是?痛苦就以酒消愁,为何你能消愁,我就不能消愁?”
  
  姚嘉木脸色阴郁了起来,一把将她扯回落至沙发,“丁然予,你胡闹什么?”
  
  “我胡闹?我没胡闹啊,我看胡闹的是你吧?”丁然予抬眼仔细地看他,“你胡闹了六七年,我不过是胡闹这么一下下而已。”
  
  她语气有几分苍凉,“嘉木,云入思就是那个女孩对不对?”见姚嘉木突然陷入沉默,她自顾自说了起来,“那个你藏在心里藏了七年的女孩,就是云入思,从在这里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是她。可是,嘉木,你这是何苦呢?之前她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你却默默地为她做了这么多。”
  
  “够了!”姚嘉木吼了声,声音含着绝望的痛楚。
  
  “够了?哪能够呢?在你为她默默地做了这么些事情之后,你有曾想过够了么?”丁然予说着说着失声笑了起来,面色却是悲凉,“A大的一见钟情;每年千里迢迢自国外回来,就为了看她一眼;校医院事件;寒音寺事件。你当我是青梅竹马的知心伙伴,所以才这么放心地把这一件件事情述说于我。可是,嘉木,你为何将那些事情告于我,你知不知道,你每说一件,我的心就被刀割了一遍。”
  
  丁然予看向壁柜上那瓶蓝色的绣球,泣不成声了起来,“她送你的绣球,你当宝似的制成干花,珍藏至今,门外院子里的满院的绣球,每一株,都包含着你对她的情。包括前阵子的王副局的报复事件,嘉木,你为了她,不惜得罪人,不惜惹老爷子动怒。嘉木,你所做的这些,哪一件是她知道你为她做的?爱一个人,真的能如此用心,如此牺牲,而不求回报么?”
  
  姚嘉木痛苦地抱着头,声音哀求,“然予,够了,不要再说了。”
  
  谁是谁的劫,谁套在谁自个设的劫里,无法逃脱?
  
  *******
  
  第二天的傍晚,暑气消了大半,凉风徐徐,天上有一种明丽的蓝色,医院满院子的三角梅开的正浓,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入思坐在轮椅上,池墨在后面推着她,在院子里散步。她看着院子里三三两两的散步的病人,虽然是处在医院的环境,但是因为有身后的人的陪伴,她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幸福。
  
  她伸手抓住身后的人的手,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眉眼间是浓浓的愧色,“阿池,这些年,对不起。”
  
  池墨停下,绕到她跟前,蹲了下来,双手捧住她的脸,细细摩挲着。此刻的他的脸,线条依然柔和,眼里的光微波荡漾,像是夏季湖畔的杨柳,轻抚在她的心尖。许久,池墨才微微眯起眼,看向头顶的天空,然后笑了起来,“嗯,我正在想,这些年的空白与补偿我应该如何从你身上要回来,唔,不急,日子还长着呢。”说完,抬起身子,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精神补偿就不用了,我指的是像昨晚那样的补偿。”
  
  他说话时,嘴里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柔柔痒痒的,加上他说的最后那一句,她的脸立马腾地红透了。
  
  “思思——”在她正想骂他不正经的时候,不远处,母亲云玲唤了她一声。她望去,云玲、沈林、小家伙、三人身后的是丁然予,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均立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们。入思心里叹了声,“完了。”刚刚那幕绝对全落入他们眼里了,她狠狠地瞪了眼池墨,那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站了起来,推她过去打起招呼来。
  
  她从未见过她母亲与池墨的相处方式,有几分担心,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显示,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池墨礼貌周到地一一打了招呼,与云玲、沈林说起话来,话家常般,熟络无比,就连旁边的小家伙也一脸喜色地喊着,“池叔叔。”这一切看得她目瞪口呆,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他与丁然予、那位老太太都挺熟。
  
  云玲看了看池墨,又看看女儿,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女儿满脸的娇羞及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忆起这几年来,因为她,女儿所受的煎熬,深深地懊悔着。
  
  “妈——”入思看云玲神情发怔,不禁唤了云玲一声。
  
  云玲回过神来,掩饰内心的情绪,笑了下,看向身后的老太太,“思思,这位是你的太外婆。”
  虽然看到丁然予与老太太一同出现,她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但是这话自母亲口里说出来,还是相当的意外。她没想到,母亲对亲人唯一的记忆里的外婆,居然还在人世,意外之后,又替母亲欢喜,她笑着甜甜地唤了老太太一声,“太外婆。”
  
  老太太看着她,老泪纵横了起来,感叹,“原来,在七年前,老天爷就把你带到我跟前过了。”
  
  入思费解,看向云玲,云玲也是一脸的疑惑,身后的池墨开口了,“小入,还记得那年你参加绘画大赛时的那位对你评价极高的老评委吗?”
  
  入思经池墨提醒,才恍然,“允红豆,允奶奶?”
  
  “嗯,是的。”老人走了过来,手轻摸她的头,眼睛看向云玲,眼里是欣慰。但马上又被感伤所取代。看了眼沈林与云玲,想起方谨晟,内心感叹天意弄人。
  
  云玲是个苦命的孩子,生下不到一岁,女儿女婿因为意外去世,留下幼小的云玲,云玲自此便跟了她的姓,由她这个外婆抚养。
  
  她的丈夫姜子炎与方瑜山是军区里的上下属的关系,两家人又是世交,她的丈夫姜子炎极是喜爱方谨晟,在云玲生下来的满月酒上,便与方瑜山决定,将两人定了娃娃亲。
  
  不成想,世事难料,云玲在四岁的时候走失,一直未寻到,这桩娃娃亲便由此搁置。直到方谨晟在大学与一女孩恋爱,方瑜山听闻那女孩来自孤儿院,立马暴跳如雷,命身在G市的方谨棋去阻止两人的关系,她那时听闻,那女孩都有了身孕。这出棒打鸳鸯的事,到底是让程幕蓉知道了,一气之下,出了家。
  
  后来,在方瑜山的建议下,将她的孙女——姜玲敏代替走失的云玲,嫁给方谨晟。虽然方谨晟答应取了姜玲敏,但是她从姜玲敏的口中得知,他并不爱姜玲敏,虽然二十多年的夫妻,他一直扮演着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但是只有姜玲敏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
  
  她极是爱这个外孙女,她们的名字均取自——玲珑骰子安红豆,为此,她还专门请师傅雕刻了一枚镶着红豆的骰子给云玲戴着。云玲走丢后,她对外的签名一直是用章,从未手写过自己的名字,怕触景伤情。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当年的那个被逼着拿掉肚里的孩子的女孩便是云玲,她的外孙女——云玲珑。一对家世相当,从小就有婚约的人,在云玲走丢后,依然走到一起,无奈,阴差阳错,遭到方家的反对,错失了缘分。
  
  自从找到云玲后,每每想起有缘无分的两人,允红豆心里便极疼,她始终没勇气告知方谨晟与云玲有关他们娃娃亲的事情,她怕又多新添两人为此懊悔、怨恨。如今,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尤其是云玲,被沈林执着、痴情的爱着,这样的幸福,她怎能再去新添一道伤口呢?
  




☆、归宿之星梨(完结)

  依然是几年前的那家疗养院,一切似乎还是几年前的样子,没变。令入思意外的是,她在池墨父亲的病房里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胡牧青,她又惊又喜,“青姨!”唤完,奔过去抱住了胡牧青。
  
  胡牧青也没想到会见到入思,见她与池墨手牵手地进来,眉眼间尽是替他们感到高兴。
  
  “青姨,你怎么在这里?”她心疼地打量起胡牧青有些苍老的脸色,可见,这几年,她的生活很不容易。
  
  “小入,青姨是我爸爸的一个故友,由她来照顾爸爸,爸爸的病情可能会好的快一些。这些日子,医生也反应爸爸的病情有所好转。”池墨解释道。
  
  胡牧青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脸上的神情是入思从未见过的悲戚。
  
  此时,门叫人推开,方谨棋一脸的怒气地进来,“池墨,你居然骗我!”质问完,看到病房内的入思与胡牧青,吃了一惊。
  
  入思、胡牧青看到方谨棋也吃了一惊,尤其是胡牧青,惊得后退了几步,定定地看着方谨棋,脸上的神情恐惧。
  
  “胡牧青,你怎么在这里?”方谨棋又惊又急,看向病床上的人,又看向池墨,“池墨,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会骗我说接你爸爸去H市,实则,这些日子以来,你爸爸一直在这里,而且是和这个女人一起。”
  
  池墨看到胡牧青一脸的惊恐,脸色很难看,“妈,我这样是为了爸爸的病情快点好。”
  
  方谨棋并未听进去,而是直接越过池墨,伸手抓向胡牧青,脸上的神情是池墨从未在这个在他印象中一直沉着冷静的母亲脸上看到的惊慌的表情,“胡牧青,你想要怎么样?”
  
  胡牧青一直往后退缩,直到退到病床前,跌坐在床上,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池墨一把扯住母亲的胳膊,“妈,您别这样!”
  
  入思看胡牧青恐惧的模样,也奔了过去,扶住胡牧青。
  
  方谨棋情绪似乎失控了,“妈?池墨,你还叫我妈?你把这个女人弄来这里陪你爸,你还叫我妈?”继而双手去摇胡牧青,“胡牧青,你不是疯了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想怎样?”
  
  胡牧青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方谨棋,脑海里都是那年她在她面前的咄咄逼人,她的强势,她的掠夺、她冰冷的眉眼以及那些年惨痛的回忆,一并向她袭来。她捂住脑袋,痛苦地叫了起来,浑身颤抖起来。
  
  “青姨。“入思紧紧地抱住她颤抖的身子,转而愤怒地看向方谨棋,“您别这样逼她好吗?她的精神受不了刺激。”
  
  池墨震惊地看着情绪失控的母亲,以及浑身颤抖的胡牧青,他没想到他的母亲的出现对胡牧青的精神刺激是如此之大,到底之前母亲对胡牧青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胡牧青这般惧怕她?
  
  “牧青,是你吗?”在众人片刻沉默的间隙,病床上躺着的人发出微弱的声音。
  
  入思第一个发现床上的人的动静,惊讶地看向床上的人,此时床上的人正欲抬起手,伸向胡牧青。她惊喜了看向池墨,“阿池,伯父他——”
  
  池墨与方谨棋也发现了异常,全都看向床上的人,前者狂喜,后者惊喜间,脸色异常的苍白。
  
  “牧青,是你吗?”床上的人依然重复地问,声音虚弱,却是饱含期许。
  
  胡牧青轻轻地转头,看向床上的人,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
  
  池墨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的康复给他带来喜悦的同时,也给他带来震惊的消息。那个在精神病院度过了十八年,在A市的小吃店打工卑微地生活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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