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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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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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赢了…不少钱…他们会…给的…不…不少金子呢。答应哥…带着蛾子…回乡下…买地…”小乞丐止不住的泪水像是洗脸般,倾盆而下。像是赌气般,硬是要将哥哥从这里抬走…

寤桁站在原地,虽然面前空无一人,也不会有人去拦着她。可是脚下确如千金般的沉重。她该去救,学医之人哪能见死不救。

何谓救?她救了,世间人就不会去食了?世间俗人是无药医的。也许出手相救是能为自己落了个心安,但是,自己却是会给无数人的继续如此生活留下借口。这是自己所愿么?自己的心为何到现在都是这般冰冷?也许自己天生就是坏人吧。

突然鼻尖处又飘来一丝恶臭,将她的注意力引了过去。还未细想这丝恶臭的成因,就首先看到天平帮的人集体浑身挠着痒,挠着挠着,还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也许这种瘙痒是会传染,不一会儿,天平帮以外的人也渐渐感觉身上不对劲,并挠了起来。于是,又一轮的露天春guang秀再一次上演。不管是现场参加的,还是打算看戏看到尾的,都没有人能够幸免。

左袖半空翻转几下,一个细小的生物被拿捏在手中,寤桁轻瞥一眼,转身看向老巴,老巴依旧静立不发一言。还未开口,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开始发言了,“俺下的药,你们谁解?”

声音如闷钟,一开口,从胃里翻出一阵阵的恶臭,灰白粗壮的身子略微弓着的挺立在那,下巴耷拉在胸前,虎背熊腰的大白膀子,没有一丝血色。

寤桁看过去,心中有些骇然,什么人的眼中竟然没有一切,冰冷犹如从地狱来的死物。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嗜血,甚至没有感情…

如果情报不错,这位应该是老巴手下的四个神秘人之一的胖子。其犯罪记录罄竹难书。寤桁瞥了一眼老巴,虽然他的身形以及动作没有丝毫变化,可是眼中的愤怒却也是遮挡不住的,当然,愤怒的目光不是朝着胖子的方向,而是天平帮的方向,眼中不时的闪现着肆意的嗜血,与抱负的快感。

“解药…拿出解药…”寤桁说完才渐渐转向那个大白胖子,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她绝对相信,那人听见了。

大白胖子慢慢的将头转向戴面具女子的方向,半天不说话,寤桁忍着耐心继续说道:“解药,我要解药。”手里攥着重香楼的丝绸帷帐。

大白胖子像是在演着慢动作,摇摇头,然后傻傻的笑了笑,可是等他还未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完,寤桁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不是寤桁走了过去,而是他被寤桁用帷帐带到了对方的面前。且,自己的全身被包的像是个粽子。不能动弹丝毫。

身后的众人已经挠的浑身是血,且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痛苦的惨叫声响彻这里的上空。

老巴正打算在这里与那个鬼王爷拼了,可是还没动武,就发现寤桁的手已经时刻做好了准备,方向,对准的是自己。此时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功夫却时不是鬼王爷的对手。

可是,他相信,这个局面对于鬼王爷来说是不利的。这里有这么多人同时染上了蛊虱,如果都死了,这笔血债也是会被记录在皇室身上,因此,无论如何,鬼王爷也一定会从白胖子身上弄到解药。

白胖子为何失去了理智,他们四人行走江湖,何时被人逼迫过,如今却也被人弄到这般田地。就算是鱼死网破又能怎样?皇室?可笑,尽是跳梁小丑罢了,要是真活的这般无存身之所,真还不如放开手脚跟他们大战一回。

老巴定了定,语气不变的说道:“放了他,我给你解药…”

寤桁身后的贾戍趁机大声叫骂着,不是骂对方没有人性,就是牵扯着护国大将军也一起不配做人,什么天理昭昭,大道何为…聒噪的让人皱起了眉,但是这些话却是字字扎在了老巴的心上。

眼看着老巴快要走火时,突然从白胖子口中发出的吼叫却是将老巴的注意力引了过来。感觉到以白胖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着寒气,老巴讶异的看着鬼王爷究竟要做什么?

寤桁没干别的,就是通过这条将对方裹得很紧的帷帐,不断地将自己体内的真气流变成水吸着对方体内的蛊能量,与此同时,还将水注入到对方的身体,以致形成另外一种东西。

这个白胖子的身体简直是糟糕透顶,他之所以还以人的外形活下去,不可不说也是个养蛊人的传奇了。五脏六肺皆是靠着体内的蛊虫而活着,从他身体里随便拿出一个蛊虫,都是中蛊的极品。看来,这个蛊虱以及死城,都是他一人所为了。

老巴虽然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来不会以为那个白胖子的脸上会有其他的表情,要是有了…那就是绝对不正常的状态。自认,多年相处的交情也还是有的。

眼看着白胖子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老巴急忙说道:“我给,解药我给,快放了他…”

不一会儿,寤桁才接了话,“不用了,他们也已然挠的差不多了。等这些小虫子吃饱了,可是会到处走的。”

还不等老巴有下一步的反应,寤桁右手一用劲,包的像是大蚕茧似的白胖子就像是梭子般被甩到半空,然后落地。

也许是裹在身上的帷帐起了应有的作用,将他体内的腐肉并没有溅出来,而是很好的被包裹着。其余的,也只是像是一个被摔裂的瓜,体内的水溢出表面。就连落地的声音都像是装着水的袋子破裂。

也许白胖子的所有痛苦都在那一下的破裂全部消失,唯有睁大的眼睛,以及五官流出黑红色的液体以示其曾经还像是人般的生活着。

本以为也会是臭气熏天,没想到却没有什么臭味,还有丝丝缕缕的香味随着液体四散在空中。而流在地上的液体也是那般晶莹。不一会儿,晶莹不再,渐渐被密密麻麻的运动着的黑色代替。

现场的人也不再痒了,松了一口气瘫在地上。原来,这种液体将人身上的蛊虱全部吸来,那个运动着的黑色,就是蛊虱了。不一会儿,那些本是动着的小东西,就都不动了,这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做到这一切。

贾戍更是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大多数已经没什么人样的众人,感慨着蛊物已经用到了这种境界,就算是有解药又如何?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蛊虱,能一下子救得了几个?如果鬼王爷不出手…看着有的因为表皮破坏太严重而昏倒在地,更有甚者因为蛊虱而引发了皮肤瘙痒导致心脏剧烈跳动倒地身亡。

此次不来,不进行这场比拼,怕是他也不会知道蛊物被用到了何种地步。自己为什么不写那些人身体里的信息,不是不清楚,而是,那是一种完全超出人体生活的方式在存活着。这个老巴究竟有多少秘密是不让人所知晓的…

他在这里如临深渊,对面的老巴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白胖子的死相印在脑海,就是尸体渐渐被数不清的蛊虱吞噬,都让他觉得是那么的刺眼。

耳边渐渐回想起来族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蛊,天地容,却不容养蛊人。人,天地容,却也不容养蛊人。养蛊人唯让蛊食了,这天地,方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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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写得有些长了---可也是蛊的内容更为全面。

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第九十八章:重逢

让蛊食了,让蛊食了,我巴寻天何以四处漂泊,如果有我存身之所,我何至于寄居人下。这天下本该就是适者生存,不是么?生命是不该被怜悯的。

看着不远处,鬼王爷在用自己的内力为那个乞丐延续生命,眼中流露出寻常人的关心,几乎要暴走的他却突然清醒了。

这位安郡王身体的不同之处,就是他们养蛊人炼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境界。可她偏偏却是以蛊为最厌恶的东西。喔,最厌恶是么?身体由蛊制成,却是那般倾向于常人,这不是很矛盾么。一旦沾了蛊,想要修成神?真是痴心妄想。总之,这个徒弟的仇,我记下了。

想着想着,巴寻天暗自调理了一下内息,甩袖离去。可是,还未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了一个雌雄莫变的声音,“无论是神丹,或是修仙散,皆是蛊。纵然不是操控于身体,却依然使人神志不清,三魂六魄不全。礼崩乐坏,卖儿鬻女,这大晟的律法是该改改了。”

突然一声惊叫从角落里传来,“我,我怎么看不到了?天,天黑了么?”寤桁不去理那个大声惊叫的人,因为她早就知道贾戍在给他治完病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一个早晚的问题。

还没完,又马上大声喊了出来,“我怎么叫不出来了,我的嗓子怎么了…”人们有些诧异的看过去,因为他明明已经喊得是歇斯底里了,怎么可能是嗓子有问题,懂行的人清楚,只怕是,他的嗓子是没有问题,而是听力受损,于是听不见了。

眼看着两方打赌都露出了破绽,这哪里还有输赢。寤桁收了手底的活儿,眼看着身边的乞丐呼吸渐渐匀称,抬眼看向周围,不变语调的说道:“既然都带着赌资来的,就把钱都放这儿吧。这场残局也该清理清理了。怎么?要了人命了,还在乎那两个钱?”

寤桁此次是做了一个合格的中间人,亲自监督着处理了残局,不但替双方将金子分完,还指挥了现场,把伤的较为严重的抬到附近的医馆。她自认不是个善人,只是被老天爷第一个送上断头台的人。

再一转身,只看见花蛾子费劲的将那人背在身上,不管身边小乞丐的反对,也不管自己也属于被照顾的人,只是任性的这般做着,并不耐的询问着身边人路该怎么走。这种急切,似是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等到寤桁往回走着时,天色已不晴朗,灰黑色的云朵堆在西北角,早晚温差显现,晚间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带着寒冬的冷峭。这天过的,到现在,大脑里还是一团乱麻。

走着走着,鼻尖传来一阵芝麻饼的香味,耳边还传来大快朵颐的吞咽,寤桁走过去,微笑的望着那位跨在驴上吃饼子的家伙,本是吃的一脸幸福的浑汉,看着有人看他吃东西,便愣愣的回望过去,口中呼吸着芝麻的香味。

寤桁笑笑,“如果,你给我一个饼子,我家就让你住。”

驴上的浑汉转头望向不远处蹲在地上的大胡子,“哥哥,有人,有人要饼子吃。”

寤桁不理他,伸手就从浑汉的怀中掏出了一个饼子,也不顾浑汉咧着嘴的反对,一手就将拴着驴的绳子牵走,边走,边吃,嘴里还嘟囔着,“费什么话,快走吧,家里的大厨已经把晚饭做得了,我中午就没回去,说不定晚饭很丰盛呢。”

大胡子起身跟了上去,笑笑,“鬼王爷不是只喜欢死人么?怎么连活人都拐?”

寤桁继续嚼着手中的饼子,“要拐也得拐个人中的极品呀,像你这样的,就是我成天的杀人放火,也值呀。正所谓,妖医呀,几年不见,我还真想看看,你长的究竟有多妖。”

没有听到大胡子的接话,唯看到了他在寤桁身后一反常态的温和的摇摇头,笑容也不似与那相貌匹配了,只感觉粗糙的外表之下才是真人似的。

不一会儿,这三人便到了安郡王府,管家看到小主子身后牵了一头驴,驴上还坐了一个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忘了要说什么,只是保持着一种动作跟在身后。

寤桁边走便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管家这时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噢,主子,羊主子等了您一天…”

还没回禀完,寤桁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立着的清俊身形,渐渐放慢了脚步,管家正打算还要回禀什么,一看到这两个主子已经碰了面,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羊顾的双眼盛满了一人,直看得让寤桁有些心慌。因为她临走时是说过,她一会儿就回来,没成想,这一走竟是一天。

寤桁面上的表情变了好几重,也不知这二人就这么面对这面的站了多久,寤桁正打算开口将这个尴尬的局面打破时,羊顾微笑了,转脸对着大胡子温和的打起了招呼,“许久未见,释然兄别来无恙。”

虽然看不见大胡子的表情,可是从其眼神中却也透出一抹暖暖的亲情,轻轻的向前走了几步,羊顾也朝着释然的方向走去。释然边走边讪笑道:“成亲也已一年了,见面还是如此眼中无他人,真正叫他人好生钦羡呀。”

羊顾低首微笑,而一旁的寤桁由起初的有些小尴尬,倒随意的四处看了看,这一不留神,却从驴上坐的那位身上看出了什么,走了上去,轻轻敲了敲那人的腿,发出了一阵木质的回声,转脸看向释然,释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可也一点也不影响重逢的喜悦。

一抹温和的橘红升腾在深色的地平线上,由于这几日一直都是阴雨连连,因此,迎面吹来的风里还夹杂着凌晨暴雨的潮湿,仰视天际,碧色澄净,干净的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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