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天堂地狱边缘的- 第13部分

　　　　“嗯？”显然她对我的反应有些吃惊。

　　　　“这也是为什么表姐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御魔使进驻内达华兹的原因，你们就像死神一样，残酷的对敌手段只能让对方更残酷的对待你们罢了。”我装作心不在焉，偷偷地注视着她的变化，显然她在听到表姐这个称呼后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嫌我们肮脏吧，呵呵，就算是再恶心的、遭人厌恶的工作不也照样要有人去做吗？本来以为最后一次穿上校服会让你对我多一些就算是同学的认同吧。。。。。。看来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上透漏出来的失望不言自明。

　　　　“若你是来带我回元老院的，动手吧。”光靠我是没法对付爱得莱德的，虽然能感受到我的身体里一直有着一个独立的意识存在，以当时的情况，爱得莱德尽管很强但对付晟威还是有点勉强，如果没有其他御魔使帮助的话，能化解危机的就只有深藏在我意识深处的那个“我”了。

　　　　“晟睿，我。。。”爱得莱德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身体一怔，站成标准军姿。

　　　　“哦，看来我打扰了同窗之间的感情互动啊，抱歉呢。”不冷不热的语调，黑框眼镜，马尾和白色长款风衣，这个一步步走来的女子正是那天我看到的女御魔使，而且从金色的军衔上就可以看出她的等级之高，怪不得爱得莱德会有那样的反应。

　　　　“御魔使的长官，你也对我感兴趣吗？”大概是习惯了表姐的特殊保护，我一概不会对御魔使太过客套，漫不经心地答道。

　　　　“是，很感兴趣。我这个人向来直来直往。我是雪沫，有兴趣加入我们吗？成为一名荣耀的御魔使。”她笑得很灿烂，仿佛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她，用来握手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谢谢，不过我没兴趣。”我偏不答应，你算什么东西。

　　　　“放肆，晟睿！”爱得莱德冲我吼道，眼神满是惊恐。

　　　　“没关系。”雪沫打手势示意爱得莱德安静，脸上的笑容没有减去丝毫。“真的没关系啊，如果晟睿不想加入就算了，不过作为癸尔子爵领地的接管者，我很想请你参观一下这座环境优美的内达华兹市。”雪沫挥了挥手，转身走出去示意我跟上。爱得莱德用埋怨的眼神看我，也急匆匆地跟着走了出去。

　　　　哼，我也不是你的下属，惹了她又如何，你们还要把我带回元老院复命，也不可能对我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不过总是呆在疗养院也很烦，正好借此出去看看。想到这里我也快步跟上了。

　　　　离开了疗养院，大门外停着专用马车，整个疗养院外围杀气重重，尽管没有一个御魔使守在外面，但巨大的压抑感无时无刻不在。

　　　　“啾啾！噗嗤！”一只倒霉的飞鸟路过疗养院，仅仅是靠近了马车一点点，瞬间炸为肉沫，像是被什么穿透力很强的东西击碎了。我不禁倒抽一口气，这座建筑四周一定已经有足够多的御魔使防御了，只不过常人很难察觉，误以为十分平常。

　　　　“上车吧，不是针对你的。”爱得莱德拉着我上了马车，雪沫的笑容仍没有消失，就像是粘在了脸上一样。马车是自动导航的，只要雪沫把手放在感应器上便会自动驾驶。马车载着我们驶上马路。

　　　　显然晟威那一晚做了很多十分过分的事情，整个城市的建筑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森林，一片混乱。本来静谧的古朴街道现在就像是沉默的地狱。除了偶尔从瓦砾中伸出的残肢断臂，还有许多尸块和未干的血液淋在废墟上。突然，传来急促的呼救声。

　　　　“救命！救救。。。我。”一名惊慌失措的女子拼命向马车跑过来，可惜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利刃穿透了她的胸膛，女子绝望地看着身后刺穿她的御魔使，哀求道：“别。。。饶了。。。”还没说完御魔使的剑刃便在她的胸膛里转了一圈，女子登时口吐鲜血而亡。而御魔使只是冷冷地踩着她的身体抽出了被血染红的剑刃。

　　　　“可恶！他在干什么！他不是御魔使吗？怎么能杀人？”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愤怒地看着雪沫和爱得莱德。爱得莱德闪躲着我的质问的目光，雪沫冷笑一声。

　　　　“首先，收回你不负责任的称呼，那是血族公民，不是人类。其次，很简单，执行任务。肃清所有可能成为食尸鬼的公民，保护正常的公民不受侵害就是我们的行动准则。”

　　　　“可是她分明还不是食尸鬼啊！怎么能不负责任地随便杀掉呢！”我不服地嚷道。本来就厌恶御魔使，这下更是对他们反感至极了。

　　　　“哦，不负责？那不这样做对我们就是负责的吗？不要在那里说那些肤浅的荒唐话！”雪沫隐去了脸上的笑容，冰冷至极的目光轻蔑地扫过来。“知道每年爱兰德帝国各种部队中阵亡率最大的是哪支吗？对于整天无所事事的帝**来说，唯一的阵亡就是死于酒后斗殴吧。而御魔使每天都要面对那些心里极端扭曲的渣滓，也许现在是一个和蔼之极的老人，转眼间就会用金色的触手掏出你的内脏！”

　　　　雪沫一把把我拽过来贴在马车前玻璃上，冷冷说道：“看看吧，告诉我。他们谁会变成食尸鬼，谁又是无辜的？”

　　　　尽管被她弄得很不舒服，但我也看清了外面的情况。在通向中央广场的路上，许许多多的难民和市民被一对对御魔使看守着前往内达华兹中心广场。但正如雪沫说的一样，如此多的人群。大家的面孔都被惊恐扭曲着，丝毫看不出谁会异变，谁还是正常的。

　　　　“就算是这样。。。那你把他们带到中心广场干什么？”我挣脱她，坐在一边的座位上喘着气。

　　　　“到了你会知道的。”雪沫没有再理会我，嘴角却不自主地抽了一下。
正文　第十九章　真正的御魔使（二）
　　　　“所有市民请保持秩序接受御魔使的检查，听从安排，违者以叛国罪论处！”分列两道的御魔使大队严阵以待，惊恐的市民只能按照顺序，依次走向广场中央的检查处。那里的几个医生正在面无表情地决定着眼前几千号人未来的命运。

　　　　一名军官模样的御魔使和卫兵静静恭候着迎面驶来的马车。

　　　　“敬礼！一级突击大队长赵志成恭候镇守使大人。”赵志成和卫兵立刻行标准军礼。

　　　　能惊动高层的镇守使，看来这次事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赵志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心里却在犯嘀咕，御魔使虽说是由血皇亲信组成的，但自从圣战结束后减员幅度很大，加上元老院为了控制御魔使而安插的间谍，御魔使也分裂成了中央和地方两派，这个雪沫就是中央派来的高级镇守使。

　　　　“做的不错，看来地方的下级御魔使也不是那么没用。”雪沫理了理头发，优雅地走下马车。

　　　　“哪里，和您比起来，卑职还差得很远。”赵志成恭敬地说道，其实心里早就在问候这个出言不逊的上司全家了。

　　　　“客套话就免了，开始吧。”雪沫不屑地走过他身旁，挥手示意爱得莱德把晟睿带上来。

　　　　赵志成咬了咬牙，冲手下喊道：“还不叫那些白痴开始！镇守使大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只见在御魔使的催促下，人群熙熙攘攘地挤向检查处。检查处的军医简单地看看仪器，或是向右边挥手，或是向左边挥手，受检查的人就按照他的指示去不同的方向。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去不同的地方？”晟睿被爱得莱德带到位于检查站后面的指挥室，看着眼前的一幕向雪沫质问道。

　　　　“没什么，只是将人群中的不安全因素去除，右边是正常市民的聚集处，左边则是那些即将变成食尸鬼的。”雪沫标准的微笑又挂在脸上了。

　　　　晟睿的耳边回响起了表姐的话：“魔由心生，换句话说所有血族公民都有变成食尸鬼的可能，这是我们拥有比人类更长的生命所遭受的诅咒。没有谁能够改变，唯一阻止这一劫难的就是人的意志，一旦一直崩溃，每个你所认识的人都可能变成最恐怖的厉鬼。”

　　　　“你又是怎么识别他们是不是食尸鬼的呢？”我已经感到些许不对头了。

　　　　“做个示范吧。赵尚志大队长。”雪沫嘴角诡异地上翘了。

　　　　“执行抹杀！”左边负责看守一些已经被分类完毕公民的御魔使走到一个商人身旁，右手高高举起了佩剑，月光照在刀刃上。

　　　　“啊啊啊啊！”手起刀落，商人的脑袋应声落下，喷涌的鲜血将旁边蜷缩着的女子吓得大声尖叫。左边的人群登时骚乱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啊。。。。我们刚刚从天使的屠杀中逃出来啊。。。。我还不想死啊。。。。”一个女公民彻底崩溃了，瞳孔迅速变色，头发立刻变成了金黄的触手。

　　　　“啊。。。。呃。。噗嗤！”周围的市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天使化的女子的头发刺穿了，血浆、杀戮、猜疑在本已处在崩溃边缘的人群中如瘟疫般蔓延。

　　　　不一会人群里天使化成为食尸鬼的人数不断激增，血腥与混乱充斥在嘈杂的人群中。

　　　　“很好，干掉他们。这些心怀鬼胎的肮脏坯子。”赵尚志耸耸肩说道。

　　　　“喝！”几名御魔使立刻冲上前去，痛快地斩杀那些天使化的公民和还在哀嚎的受伤者。

　　　　“多么矛盾啊，天使天使，不应该是拯救苍生的救世主吗？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嗜血如命的野兽，而后又像野兽一样被杀死呢？”雪沫充满蔑视语气的声音此时在晟睿听起来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够了！这就是你说的除去不安全因素？你这个混蛋！杀人犯！死人使（非官方式的侮辱词汇，专指御魔使）我。。。”还没等说完，赵尚志已经从雪沫右侧疾行过来，给他来了个结实的过肩摔。

　　　　“你这种混蛋！狗一样的东西，也配的这样说御魔使！若不是镇守使大人下了军令不让我们动你，你这种怪物早该大卸八块了！”赵尚志用粗壮的大手提起晟睿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唔。。。呃。。。我呸！”晟睿挣扎着反抗，可惜没有ex药物自己的能力就和人类完全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废柴。但自己还有嘴，若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刚才也算是君子的表现了吧。

　　　　“臭小子！我宰了你！”赵尚志双手狠狠掐下去，晟睿被掐得眼冒金星，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

　　　　“大人。。。”爱得莱德的手心沁出红色的液体，可是她也只能干着急。

　　　　“够了！退下，赵尚志。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雪沫显然对刚才的一切很是不满。

　　　　“便宜了这小子！”赵尚志瞪了晟睿一眼，手一松他就像没了骨头的鱼一样瘫软在地上。

　　　　“晟睿，我知道你现在恨御魔使恨得想要将我们千刀万剐，但是我不会和你计较这些鸡毛蒜皮，还是最初的问题，要不要加入御魔使？不要急着说不，先看看下面再回答我。”雪沫依旧是一张迷人的笑脸，但对于晟睿来说，他恨不得立刻撕裂这张把公民生死当做儿戏的丑恶嘴脸。

　　　　“噗！”晟睿吐了一口血沫，回头看去。

　　　　“这是。。。。可恶！”晟睿的瞳孔因为愤怒和惊讶而睁大，即将走向检查站的人群中，晟睿看到了洛里咖、劳伦茨以及许多霍克贵族学院的同学们，他们即将走上一条别人为他们选择的道路，但是。。。。凶多吉少。

　　　　“。。。卑鄙。。。龌龊！有本事杀了我！为什么要殃及无辜的人！他们都是学生啊。”晟睿愤怒又绝望地喊道。

　　　　“错，决定他们生死的不是我，是检查站那里的医生。如果他们没有变成食尸鬼的意向，我也会让他们在其他地区完成学业的。国家的法律没有滥杀无辜的一条，对吗？”雪沫调皮地眨眨眼睛，这种胜利者的感觉真是妙极了。

　　　　“是吗，那请便。”晟睿把头别过去。

　　　　晟睿的回答既在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雪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赵尚志说道：“告诉那些学生，只有晟睿能判别他们是不是即将天使化的公民，带他下去。”

　　　　“遵命。”赵尚志和其他几个御魔使强行将晟睿拖了下去。

　　　　“无耻！你。。。”晟睿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招数，这样一来他就要承受决定幸存学生生死的替罪羊了。

　　　　“晟睿！我很正常啊，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曾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