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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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炎传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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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想得出神之际,弥漫的火炎气息,也已渐渐淡薄……

    忽然,缭绕的气息,宛如火焰那般熊熊燃起,将他衬的仿佛一尊火神那般威严。

    是的!这一刻,他迈入了八等炎师。十一岁便有了这般修为,就算称为天才也不为过。然而,他在意的并不是--天才之虚名!

    七夜此时兴奋异常,也不在吸收半空中弥漫的炎气了。脸上扬起了一层愉悦!

    这些弥漫的炎气浓度很高,对修为有着很大好处,可是为了使爷爷高兴,也顾不得这许多!

    就在他要下山那刻,不远的楼桑村忽然烈火冲天,漆黑的夜空恍似飘荡着血红的流苏,就连远处的小山亦给照得通红。

    七夜极目远眺,只见楼桑村已陷入熊熊火海之中!

    天,怎么会这样?

    他的心不禁向下沉,他忽然记起那天春柳的言语。

    当下刻不容缓,仿佛一道火辉那般,疾奔回去。

    血,恍如河水般涌出门外!

    门前悬着的那对大红灯笼,也给冲出门外的火舌燃着,不得不倒在一旁自我焚身。

    与世无争的楼桑村在顷刻之间,惨变人间地狱!

    纵使眼前是血河火海,七夜亦无所畏惧,他誓要跳进这人间地狱中,寻回他惟一的爷爷━━林生!

    沿路所见,地上满是被火烧焦的尸体,那一幕幕的惨剧,令人心惊胆寒!而这一切皆是少友所赐!

    不单是少友,还有春柳,和那个元凶春氏家族,是他们把楼桑村变成人间地狱!

    纵是惨变陡生,七夜的脸容依然镇定如常,他只是忙着在火海中左穿右插,他一定要找回林生,他要亲自去救他,他还要叫他一声爷爷……

    熊熊火海之中,七夜终于隔着火望见了老族长。

    少友仿若恶魔般的戏耍着老族长,楼桑村死亡不下百人,残留的也是胆颤心惊,远远的逃离这片地狱。如今仅余下他一人在独力应战。

    楼桑村如今死的死,逃的逃,他身上也是血液流淌不止,显然已距死不远,必败无疑!

    他还在打什么?他为什么仍在强撑下去?

    是否,他仍在等一个人?还是因为他仍未发现他的尸体,他的心始终在记挂着一个孙子?一个不是他孙子的孙子?

    他死心不息……

    就在老族长豁然转身,避开那血腥的铜鼎时,他那满布红筋的眼睛,随即看见了他!

    七夜冷静地卓立着,八等炎师的气息缓缓散出,老族长闪电之间,他隐约间有些明白了。

    这孩子并没失信,也并没有令他失望。他!真的回来了!

    他只是回来得太早了,他应该待这些魔鬼离去后在回来。

    七夜已无法控制心中那份冲动,无论自己生死与否,他也要扑上前去,他要叫他一声爷爷!这抑压多时的一声爷爷,他一定要叫出来,他一定要老族长听见!

    但当他刚想蹈火而过时,突听老族长“吼”的一声,少友那金刀已贯穿他胸膛而过,接着红刃抽出,一斩而落,老族长的头颅赫然被斩下,一碌一碌地滚到了这孩子跟前,他的眼睛仍然充满暖意,像是在叫七夜快点逃……

    七夜的血仿佛即时凝结,他想尖叫!怒叫!狂叫!

    爷爷!!爷爷!!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可是他一个字也没法叫出来,他只是呆呆地望着脚下老族长的头颅!

    即使现下可以叫出来,亦已经太迟了。

    这个曾经对其百般爱护,使他感到人间仍有半点温暖的人,如今再不能保护他,再不能听到他的任何呼叫和说话!

    他后悔,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卑微,后悔自己为何如此孱弱,后悔自己为何这般没用!

    是谁毁了这个他栖身的家?是谁把他快可到手的幸福摧毁?又是谁将他再次推下无边寂寞的深渊,每晚都在苦候着迟迟未至的黎明?

    是眼前这个灭绝人性的凶手!还有那个天杀的春氏家族!

    他没有呼叫,因为根本无人再会理睬!

    他没有眼泪,因为哭泣已无补于事!

    他惟一想的仅是报仇,为爷爷报仇!

    仇恨之火迅速在他体内奔窜,他小小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他的小脸比魔鬼还要狰狞,比厉鬼还要摄人。

    这是最可怕的愤怒,最可怕的仇恨,幽蓝的眸子燃起了熊熊怒火,五脏六腑在绞痛翻涌!此时,化为一道涛怒的火炎,倒袭少友而去。

    少友则奔前欲拾回老族长的头颅,好回去向春氏家族覆命,但见一个小孩宛如疯子那般的袭来,奇道∶

    “咦?这小子?没有死?对了,对了,险些忘了,二当家说过要废掉那个蓝瞳的少年,哈哈……”随即金辉凝聚掌中,悍然轰出,一掌彻底将七夜的本源打碎。

    七夜在这一刻,他本源破碎,多年凝聚的炎气此时化为虚无,他将在也无法凝聚炎气了,如今已彻底的沦为废物。这一掌,也令这孩子昏迷了数十日。才最终捡回一条命。

    那一夜,若不是雷柏学院的人到来,恐怕楼桑村将会在炎炎大陆彻底消失,然而那惨痛依旧令人咂舌。

    楼桑村一百三十余人死于这场劫难,那里面有着七夜唯一的亲人!

    自那以后,七夜就更孤寂了,有关爷爷的事只字不提,也没有向任何人诉苦。

    他总是时常坐在五丈桑下,遥望着远处的那座枯坟,呆呆出神。

    在那荒山中,仿佛有一个他一直在守护着的人……

    也许,守护他的人是爷爷,也许不是,也许真正守护他十六年的正是这颗怪树--五丈桑……

    这便是纠缠了七夜五年的梦魇,那莫大的伤痕从未愈合,至今鲜血淋淋的折磨着他。
第八章 践踏的尊严
    有人说,愉悦是短暂的,痛苦是漫长的,是的,七夜这一缕缕的思怡,不过就是耗去一个多时辰。然而,这一幕幕的血腥,却令这孩子仿佛又过了五年……

    他木然的推开那扇破旧的门,踏了出去,明媚的阳光沐浴在七夜的身上,仿佛想融化他的冰冷,然而,对他来说,那阳光不是柔和、而是刺目、意外的刺目……

    一路仿似漫无目的,至于他要去哪里,他不必想,也不用想,因为五年来,他去的无非两个地方,也许是老族长的枯冢,也许是那株令人生畏的五丈桑下……

    他仿似游魂般的行至过半,路过楼桑村的修炼广场,晨练那熙熙攘攘的吵闹早已寂静,如今少年们正乖巧的听着导师教导。眼神中皆闪烁着向往与尊重。

    七夜暗叹人生无常,果然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自己也曾是众少年中的其一,若不是本源破碎,恐怕这五年来早就是佼佼者了。此时神色黯然的遥望着场中。

    场地上的一位老者,负手而立,正传授着炎炎大陆最为基础的生存经验,五等炎师的气息缓缓的飘散着,颇有老者风范。

    老人虽为五等炎师,但若以相貌来看,亦必不敢相信,因老人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黄黄的,无一丝一毫光彩,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仿若身染重病一般。

    然而,此人却是楼桑村为数不多的五等炎师,也是曾经与老族长有着生死交情的人--五等低阶炎师--高友……

    眼下,老人如一尊威严无比的神像,直视着少年们,徐徐的说道:

    “炎炎大陆自木子珍诅咒后,人类皆是残忍、狡诈、贪婪,在如今这片血腥大地,若要生存最重要的便是实力与知识……今日,我便考考你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老夫的教导……”

    老者扫了扫场中安静的少年们,而后续道;“高森,炎炎大陆的炎师等级如何划分,道来我听……”

    一个少年猝的站起,恭敬的说:“炎炎大陆上,炎师共分有九个等级,自九等依次到一等炎师,一等炎师为最高级别,每个等级分为下阶、中阶、上阶。然而,世间数百亿的人中,总有着那些打破瓶颈的天才。那便是至尊、至灵、至圣、与至神……”

    老者顿了顿,续道:“炎技如何划分,魔核为何物,所谓威压如何运用……一一道来……”

    “所谓炎技,不过就是炎师通过本源催化的形态攻击,有的只是炎气的消耗程度,并没有等级的划分,然而,事无绝对,炎炎大陆上有着一种炎技称为至神炎技,不过已不多见了……不过就算拥有至神炎技,若是炎气消耗枯竭,那便与废人无异,并且,火属性的人,绝对不可能催化出其它属性的攻击……”

    “魔核,乃是魔兽体内的精元,人若是吸收修炼,可助其增长修为,甚至突破瓶颈踏入新的领域,魔核的属性与人类无异,亦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阴、阳,其中阳属性最为少见、木属性则有医疗功效,传言,至尊级别的木属性魔核,甚至可令人起死回生……”

    “威压,乃是炎师与生俱来的,本源若是催化炎气,威压便会自主形成,对于高于自身等级的炎师,效果微乎其微,低于自身等级的炎师,则会受到波及,轻则动弹不得,重则,失去意识,但绝对不会波及生命,属于精神攻击……不过,五年前老族长便受过威压重创,所以对于突破至尊的炎师,恐怕才会悟出威压的真谛。”

    是的!至尊之上,乃是数亿亿人憧憬仰慕的存在,不仅有着腾云的能力,更有着翻手覆雨,动则平山的力量。然而,世间又有多少人,为此而魂飞魄散的呢?!

    也许,正是对至尊的那份贪婪,人才会迷失了以往的自己,变得比恶--更恶……比魔--更魔。

    如今,高友看着侃侃道来的少年,眸子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这个少年名为高森,他有着五官分明的脸庞,眼眸黑亮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可谓是十足的美男子。

    不仅如此,他的修炼天赋也称得上天才,年仅十六岁就晋升为七等中阶炎师。仿佛是上天的宠儿那般,独揽着世间的众多优点。然而,性子却恃才傲物,倨傲的令人厌恶。

    若说最为厌恶高森的人是谁,那七夜亦必冠为第一。这五年来,七夜不知受到他多少的侮辱与诟骂。虽七夜一直默默承受,但亦不知他心坎的杀气,早已积蓄到足以杀他百次的程度了。

    然而,为何七夜不以死相拼,如今身心俱疲,为何不远离这伤心之地。实则,并非他懦弱,也全非老族长缘故。

    而是,体内的那股焦躁,如今越来越为炽盛,仿似楼桑村中有着一种牵绊,那牵绊隐约中透发着自己熟悉的气息,也是自己苦苦等了十六年的牵挂。

    正因如此,五年来越是忍受,越是承担,那些诟骂、不屑越是源源不断。正如眼下,他不过默默的坐在十米开外,然而,麻烦还是没有躲过去。

    广场上的几名少年,无意瞥见木然的七夜,推搡嬉笑的说道:

    “看看……那个傻小子又发呆呢!”

    “哈哈……整整这个扫把星,看看他那傻样儿,真来气!!”

    “你不怕导师教训咱们啊……还是算了吧!!”

    “怕什么……你忘了?高友导师可是很讨厌这傻小子的……哈哈,我来整他……”

    道完。那名尖嘴猴腮的少年,猛地站起,一脸哭丧的指着七夜,对高友说道:“导师,七夜瞪我们,还拿小石块丢我们……您要替我们评理啊!!”

    说着,神奇般的露出掌心那块儿石头,一脸委屈的看着高友,仿佛蒙受了莫大的耻辱。

    少年可谓说是咆哮,扯着嗓子申冤,这一语令七夜醒悟,霎时望去人群,然而,高友亦是望去七夜,短暂的时间,四目相对,极目相视。

    恨!!恨!!恨!!恨!!恨!!恨!!

    七夜幽蓝的眸子,闪烁着漠然。高友黄黄的眸子,闪烁着疑惑,而后化为恼怒的火焰。

    高友恼怒着,这孩子又是那股眼神,冷冷的眼神,漠视的眼神,难道林族长的死,都不足以融化你的冰冷?!

    当初,若不是自己外出数月,老族长何以惨死春氏家族手里,临行前老族长与自己把酒言欢,为何自己回来面对的却是一座枯冢!!

    自己伤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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