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恬不知耻的逝年- 第32部分

　　　　果然，总部回复，袁工，既然你都说这个项目困难，这个，具体情况，我们会下再交流吧。回旋余地已然留出。

　　　　电话会议终于结束，徐思凡愤愤说：别人老大都护犊子，讲困难，要资源，我们这位倒好，装圣人……

　　　　秦小虎：哼，别人老大是*的，我们这位是鸽派的……嗯，不是鸽子的鸽子……是……说着举手成刀，在下腹前一切，说，不象个男人，是割派！

　　　　几人闷笑不已。秦小虎说彦昔啊，你够走运，有袁工帮你说话。彦昔见袁帅走廊走过，忙追出，追到茶水室，袁帅正冲咖啡，头也不回，问，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呃，不用。彦昔搓着手，嘴巴张开又闭上。有一种人，明明对你千般万般好，谢谢二字却难以出口。

　　　　袁帅突说：你今早坐谁的车来的？

　　　　彦昔一楞，难道被看见了？不会啊，自己怕显眼专门停在侧门啊。坏了，工程部的窗户刚好对着侧门，这么巧被他看到。

　　　　彦昔：呃，一朋友。

　　　　袁帅笑了笑：宝马745还是黑牌，你朋友不简单啊。呃，找我有事吗？

　　　　彦昔一肚子感谢莫名就吞下去：袁帅，申请价格是我的事，你刚才为什么在电话会议里越俎代庖？

　　　　袁帅摇头：我什么时候申请价格了？我只是说希望这个项目总部能支持，价格当然是你申请，我又不填特价申请表。

　　　　彦昔心头一暖，还真会狡辩。默了默，一肚子感谢反刍回来：袁帅，不管怎样……谢谢你。



………【忍还是狠还是滚】………

　　　　袁帅：我趁着大会提出来，是想让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单，如果没有价格支撑，肯定拿不下来。况且，我说肯定比你说管用。

　　　　彦昔笑：那是那是，您尊口一开，掷地有声啊，谁敢不卖您的面子啊那就是……狗眼看人低啊……

　　　　袁帅：彦昔同学，拍马屁是需要智商的，我看你省省，别免为其难了吧。再说，我又不是为了你。这个项目从毫无希望一步步走到大有希望，如果仅因为价格落败，那是公司的损失，所以，于公于私我都要……突然止口，彦昔正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于公好理解，于私是什么意思？

　　　　袁帅咳咳两声，搅拌棒搅的杯壁达达急促的响。恩，于私嘛……是你说过请我吃喝玩一条龙的，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兑现啊！

　　　　彦昔翻着眼睛想了下，猛跺一脚，哎呀对了，我下午还要开会，恩，我得去准备准备。

　　　　转身就走，对不住了袁帅，下个月发工资再请你，我现在比你赞助的乞丐还穷啊！

　　　　下午肥曾又逐一和销售一对一恳谈，彦昔最后一个。在重复传达了公司精神等毫无油盐的内容后，肥曾小眼熠熠发光，RUNNCY，这个项目连袁工都替你出面啦，你可一定要拿下来啊。

　　　　彦昔微笑晗首：我一定争取，袁工也说了，价格上一定要有支持，所以，也希望您能争取些支撑政策。

　　　　肥曾笑了两声，干的象洗衣机脱过水一般：尽量尽量。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想着总要领导帮忙嘛。我要你拍胸脯保证，不论怎样，你都能拿下这个单！

　　　　怎么可能。职场准则，要么忍，要么狠，否则滚。彦昔不想忍也不想滚，笑眯眯合上本子，心中胆气冲天，说，拍胸脯保证？对不起，曾总，我没胸！起身用力踩着高跟卡卡离开。



………【磨刀霍霍】………

　　　　什么，你说你没胸？哈哈哈哈，抠抠笑趴桌上，彦昔，你这有祁扬飞打底，胆儿越来越肥了啊。

　　　　彦昔得意的一抬下巴，此时心态与两月前完全不一样，虽然慧联调价，但祁扬飞已经承诺，袁帅竭力帮忙，小李总也基本搞掂，胜利在向我招手，曙光在前头。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了两盅木瓜雪蛤。彦昔一楞，我们没点菜啊，人还没来齐呢。

　　　　服务员笑，这是有人为您点的，让您边吃边等。

　　　　电话响，祁扬飞。接完电话，彦昔说，扬飞特地要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他有事晚点到。这雪蛤也是他点的，咱先吃吧。

　　　　抠抠嘴巴咂的直响，真体贴啊，真细心啊，我真是越来越想见到本尊了。

　　　　彦昔：快了快了，他说他一个小时就到。对了，潘明跟小三还在一起的事你跟费费说了没。

　　　　抠抠恨声道：我都说了没那简单，费费非要给他机会，哼，看看，尝过腥的猫，要他戒荦，怎么可能，这次啊，我不跟他说了，我直接跟费玲讲！

　　　　彦昔说这样不好吧，费费哪天知道了那不跟你直接火拼啊。抠抠很坚持，说这个世界，女人互相体谅，男人互相隐藏。我的原则是，好事需要宣扬，坏事必须暴光。

　　　　抠抠奋力刮木瓜，让人想起关老爷刮骨，其状可怖：我一定要揭破潘明的皮，你看，他跟祁扬飞是同学，这么深的关系，我们居然全不知道，当初还让费费他爸帮你联系的祁氏，你说，他藏的这么深了，这人可怕不？

　　　　抠抠一脸九头牛也拉不回磨刀霍霍向潘明的亢奋，彦昔只得嘱咐小心行事，可别狐狸没赶走，还惹一身骚，“赶”鸡不成还蚀把米……还有，千万别说我说的啊，我跟潘小三保证过的。

　　　　抠抠说你别贫了，问：那个潘明的小三，你跟她接触了，是个什么样的人，厉害吗？

　　　　作者题外话：走过路过烦请收藏投票哈



………【贱乎其最】………

　　　　彦昔详细讲了那天情况，说潘小三是小三中的战斗机啊，高智商，没人性，多可怕。

　　　　抠抠总结道：啧啧，出乎其类，贱乎其最！哎，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哎，不是说女人是有爱才有性的吗？她同时跟两个男人上床，她就不觉得恶心吗？

　　　　彦昔叹：谁知道，说不定人很爽呢，可以比较一下谁更有冲击力，或者，不同的人擅长的体位不一样嘛，嘿嘿。爱？对这样的女人，拜托，爱情根本不是她生活的重点。

　　　　年轻时，总以为世界大事大非，非黑即白，很难理解自己道德以外的人，和事，和欲求。当在大江大湖里游的时间够久，够远，才知道，生物种类的多样性，决定了江湖的有氧性，才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江湖水深，什么怪胎都能存活。

　　　　抠抠叫嚣，她是小三的战斗机，那我就是小三的歼灭机，嘿嘿，彻底打爆她！

　　　　正对小三*的起劲，祁扬飞敲门而入。

　　　　彦昔忙介绍，抠抠看着这个挟强大气流而进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彩，彦昔尽收眼底。

　　　　点菜上菜，几人边吃边聊。话题转移到各类八卦，峰芝到底会不会离婚，小S会不会拼男胎。

　　　　两个女人的八卦引不起祁扬飞共鸣，只含笑倾听，不怠慢，不张扬，分寸拿捏到位。

　　　　服务员把烫好的黄酒端上，螃蟹替几人分解好，放到各人盘中，彦昔突然想起大伯的事，掰了一根螃蟹腿，递到祁扬飞面前，笑，这是蟹手，意思是，我大伯的事，谢谢你出手相救。

　　　　祁扬飞笑着接过。抠抠眼睛在二人脸上扫了几个回合，突然问：祁总，你怎么会认识黑社会？

　　　　口气有些不善。彦昔一楞，再看她，一双眼睛盯紧祁扬飞。



………【鸿门宴】………

　　　　祁扬飞笑：噢，我不认识，只不过刚好有个朋友认识。

　　　　抠抠打破砂锅：噢，那你怎么会有认识黑社会的朋友？

　　　　有些过份了。彦昔钉了抠抠一眼，抠抠故作不见，不依不饶的看着祁扬飞。

　　　　祁扬飞拿纸巾印了下嘴角，看看抠抠，又看看彦昔，说：其实呢，在我看来，社会就是社会，没有什么黑社会红社会之分，就跟人不只好坏之分那么简单，就拿彦昔大伯这件事来说，一个是借钱要账，一个是欠钱不还，抛开所谓黑社会的身份，你觉得谁是有理的一方呢？还有，

　　　　祁扬飞笑意更甚：我听彦昔说你是党员，对吧？

　　　　抠抠讷讷点点头，彦昔也奇怪，问这个干什么？

　　　　祁扬飞：你是彦昔最好的朋友，彦昔跟我是朋友，所以，我们俩现在也算的上朋友，对吧？

　　　　抠抠：那当然。

　　　　祁扬飞笑：照这么说，你这个党员，现在也是黑社会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也就是黑社会的朋友，是吧？

　　　　彦昔哈哈大笑，歪到祁扬飞肩上，对着抠抠挤眉弄眼，没话讲了吧，哼。

　　　　抠抠无处可驳，想想也是那么回事，笑了。

　　　　祁扬飞宠溺的拍了拍彦昔，对抠抠说：看得出你是个嫉恶如仇的性格，怕彦昔交到坏人了，呵呵。恩，彦昔，这才是最好的朋友。

　　　　抠抠把碗筷放好，直面祁扬飞：好，既然你也知道我是为彦昔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祁扬飞也撂下筷子：你说。

　　　　抠抠：恩，你没结过婚，对吧。

　　　　祁扬飞：对。

　　　　抠抠：恋爱呢，谈过几次？

　　　　祁扬飞沉吟一下：恩，三次吧。

　　　　抠抠：怎么都没结婚？

　　　　祁扬飞：因为不合适。

　　　　抠抠：都不合适？还是――你不想？

　　　　抠抠！彦昔打断。这些虽也是心底疑问，但抠抠的口气中有刀光，从刚才到现在，咄咄紧逼，真把祁扬飞当刘邦了。

　　　　祁扬飞暗暗捏了捏彦昔，没关系。迎着抠抠剑拔弩张的脸，说：是――我不想。婚姻不是儿戏，我很慎重。

　　　　抠抠：那你会娶彦昔吗？

　　　　彦昔崩溃了，无比嗔怪的拖长音，抠抠――

　　　　祁扬飞：我现在不能承诺。

　　　　彦昔心中一刺，被祁扬飞握住的手轻微一缩，祁扬飞加力握紧：不过，我对彦昔是认真的，我们会慢慢来。

　　　　抠抠点点头：不要骗她。

　　　　祁扬飞：好。

　　　　抠抠：不准欺负她。

　　　　祁扬飞：永远不会。

　　　　抠抠：别辜负她。

　　　　祁扬飞：我不会。

　　　　抠抠看看彦昔，笑了，我没问题了。倒了杯黄酒，我敬你一杯，善待彦昔。

　　　　彦昔心中有些啼笑皆非的感动，搞的跟托孤似的，这个抠抠，唱的那出啊。

　　　　吃完饭，彦昔对祁扬飞说不用送我了，我开了车，我送抠抠回。又跟抠抠说你到门口等我，我去取车。



………【狡辩】………

　　　　和祁扬飞并肩往停车场走，祁扬飞自然的牵住彦昔的手，彦昔想，记性不错。

　　　　越往里，人越少，灯越暗，二人贴得越紧，脚步声发出不同的音频，自己的高跟清脆，他的皮鞋低沉，有节奏的咚达，咚达，咚达，似要踩破夜色。

　　　　彦昔说，今天抠抠……你别介意。

　　　　祁扬飞：别傻了，怎么会。顿了顿，笑，再说，她那些问题，也问的好，省的我再向你坦白，也省的你想问又不好意思，对不对。

　　　　彦昔：切，你怎么知道我不好意思，我是还没来得及。

　　　　祁扬飞：好，你还想问什么。

　　　　彦昔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呃，等我想到再问吧。

　　　　祁扬飞：你们女人啦，好奇心强。

　　　　彦昔：好奇是人类进步的动力。

　　　　祁扬飞：……

　　　　彦昔：你为什么不问我问题？

　　　　祁扬飞：需要问的问题我已经问过了。

　　　　彦昔：啊？什么问题？

　　　　祁扬飞：你有没有男朋友。

　　　　彦昔：……

　　　　祁扬飞：对我而言，需要用问的，就这一个问题。

　　　　彦昔：难道就没有其它问题？

　　　　祁扬飞：问什么，抠抠的那些问题？呃，你为什么跟你的前男友没结婚。

　　　　彦昔冷哼：肯定是不合适啊，这种弱智的问题还用问。

　　　　祁扬飞：恩恩，弱智，对对对……

　　　　彦昔：……

　　　　祁扬飞：有的问题，有时候不需要用刻意提问的方式。比如，我今天就知道了你爱吃什么。

　　　　彦昔：什么？

　　　　祁扬飞：姜，你连味碟里的姜丝全都吃了。

　　　　彦昔：……

　　　　祁扬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时候，相信别人的答案，不如相信自己的判断。

　　　　彦昔珠子转了转：照你这么说，抠抠的问题，你的回答都是虚的？

　　　　祁扬飞捏了捏彦昔的手：抬杠啊你。

　　　　祁扬飞站定，说：回答一个问题很简单，承诺一件事也不难。难的是，听到答案的人要判断，信还是不信，做出承诺的人，要践行自己的话，行还是不行。我现在问你，你相信我吗？

　　　　彦昔：相信。

　　　　祁扬飞：明智。

　　　　彦昔狡黠一笑，你相信我的回答吗？

　　　　祁扬飞一楞，哈哈笑：学的真快！

　　　　夜色中他眉目如星，脸上总是那种带有一丝揶揄的笑意，真TM受不了这无视一切的表情，笑谁呢，笑我吗。

　　　　祁扬飞：笑可笑之人。

　　　　彦昔伸手要打，被祁扬飞捉住，脸凑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