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恬不知耻的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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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恬不知耻的逝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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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昔心想别装了,等他先认出来更糗:咳,是的,祁总,我们见过面,上次摩西开盘的时候,谢谢您给我的优惠。

    祁扬飞恍然的噢了一声,看看名片,顾彦昔,h&;c中国公司华东区销售部,销售经理。抬头看看彦昔,笑说,上次你是我们的客户,看来,我们快成你的客户了。

    彦昔僵硬一笑:祁总,相信h&;c的专业用心的服务一定能让您满意,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合作。

    李真和彦昔出了祁氏,李真意气风,今天没白来啊,没想到,你居然认识祁总啊,这次我们有戏了,哎,你们怎么认识的?

    彦昔看着李真兴奋得百花齐放的粉刺,木木的说:咳咳,是……不打不相识啊……

    啊?――你说什么!



………【马凯,卫秦,阿辰】………

    晚上约了抠抠吃饭答谢她,约到福至路的渔有鱼吃火锅。马凯带了个九零后的非主流,穿得象一支大号的虎皮鹦鹉,头又浓又厚,黑眼球挤跑了白眼球,锯齿状的睫毛能当杀人凶器,绝对眨眼一刀。

    每个圈子里总有这么一个人,总是无所不能,又总是无所事事,一会是无业游民,一会又无孔不入,既是无耻之尤又是无价之宝,不管如何,论无拘无束,无人能出其右。

    马凯就是圈子里的这个人,从大学开始,艳遇不断,打工不停,毕业后,艳遇仍旧不断,跳槽不停,现在在某广告公司任高级经理,公司文化提倡把生活融入工作,他极为推崇,不过,要把工作二字改为泡妞,因为,他说,我的生活就是泡妞。

    大家对马凯的胃口宽泛早就习已为常,他一直坚持泡妞美食原则,他认为女人跟菜一样,分中看和中吃的,上等的是中看又中吃,中上的是中吃不中看,中下是中看不中吃,下等是不中看也不中吃。

    他泡妞就象美食家试菜一样,各色菜肴浅尝辄止,再好吃他也不贪嘴,再难看他也下得了叉子。

    马凯挂在嘴上的话是,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得亲自尝一口,要想知道女人的深浅就得亲自量一下。

    彦昔她们对他的言论曾极为愤怒,马凯很严肃地解释说,中吃并非指床上功夫好,而是是指涵盖床上功夫床下德行的综合指标,量一下也并非指女人的生理构造,而是囊括生理功能心理健康的各项考量。

    马凯现在经常感慨,上等女人绝迹了啊,中上女人难找啊,中下女人要碰啊,剩下的全是又不中看又不中吃的。

    彦昔对他竖起中指:不是上等女人难找,而是上等女人不想和你们这种下贱男人苟且。

    马凯点头连连,无比认同:对对对,看来在你眼里,咱们卫秦是上等男人。

    一句话噎得彦昔办天说不出话来,是啊,她跟卫秦又算什么呢?到底是承认自己是下作女人还是承认卫秦是上等男人呢?

    彦昔活了二十八岁,在感情上面一直浑浑噩噩,她总说要追寻内心感觉的指引,可惜内心得了白内障,感觉磕了摇头丸,她象一支瞎猫想碰上属于她的死耗子,可她不知道耗子到底死在哪个地方。

    吃完饭总得找个地方玩,一共才五个人大家决定还是去阿辰的酒吧。

    阿辰是马凯的朋友,据说他毕业就开始创业,在这条老街上开了间清吧。一般没地方混点了就去他那儿,总能碰上个把圈子里的。

    早些年清吧生意不错,这两年都奔迪吧去了,生意也差多了,阿辰只好搞特色经营,一会专营手磨咖啡,一会包装成热血羽毛球会员吧,今年相亲热,又和某个相亲网站联手,名字也改为极为煽情的――我们相亲吧。

    阿辰专门分析了清吧生意由浓转淡的原因,中国人民刚刚开始小资的时候,男女含羞对坐,双方都装出一付我可不是为了上你的姿态,含蓄委婉,呢哝暧昧,说白了,就是小火慢炖,炖开了再上床,清吧就是上床前一盅开胃甜酒。现在呢,节奏快,时间金贵,人人爱快餐,浪费时间谈情不仅是可耻的,还是装逼的。所以,迪吧生意火爆,划拳比装高深容易,酒精比咖啡催情,你是备战之干柴,我是熊熊之烈火,大家战决。

    当年伪君子,如今真小人,这就是时代的进步。阿辰说。

    阿辰也是泡妞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高手。都说来酒吧好泡妞,殊不知开酒吧更好泡,大家一直认为泡妞才是他开酒吧的真正原因。

    与马凯来者不拒相比,阿辰很专一,尤爱喷*血辣妹,但凡看见中意猎物,口中喃喃有词,君不见,丰*乳*肥*臀天上来,汹涌向我不复还。然后,狠狠摁掉烟屁股,仿佛这烟屁股是女人屁股,双眼直迎上。

    阿辰与马凯是圈内女人公认的贱人,但凡二人同时出现,必有人说,哟,双贱又合壁啦。

    来到酒吧,彦昔把车刚停好,一扫眼看到一辆的电动车,有气无力瘦弱地歪在角落里。马凯还不知道私会的事,斜了一眼,哎,你曾经的上等男人也在。

    阿辰正和卫秦闲聊着,马凯走到吧台拍了拍卫秦的肩膀:这么早。彦昔来了。



………【彦昔和卫秦(1)】………

    卫秦回头看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掉回头,他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状况,他和彦昔之间,他永远被动,彦昔说分手,就分,彦昔说和好,就和,彦昔说不能公开,他就谁都不说,他觉得自己很窝囊,他觉得自己象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他想终止这种关系,可又舍不得。既然是一条狗,又怎么舍得离开主人。

    彦昔觉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卫秦了,中途没有电联,没有短信,没有网联,甚至没有想起。彦昔五味杂陈,象咽了口重碱馒头,又堵又涩。彦昔想这算个什么事啊,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联系我啊。

    大家找了个桌子坐下,抠抠看着彦昔呆成比目鱼的样子,叹了口气,冲着卫秦喊,卫秦,过来啊,一起坐。别那么小气。见卫秦不动,干脆跑过去捅他一下说,得了,你俩的事我知道。

    彦昔要了杯汤力水无精打采地啜着,卫秦迟疑着坐过来。马凯招呼着说,坐,坐,分手了还是朋友吗。说不准哪天又复合了呢。

    费费刚喝了啤酒差点没喷出来:有道理有道理,离合聚散乃人之常情,合合分分,分分合合,无穷尽也。

    彦昔又难堪又好笑只好不作声。抠抠也憋着笑:什么意思啊,你想和我分分合合吗?

    费费:我们不一样啊,咱俩早就合二为一了。边说边侧过脸对着抠抠,老婆,啊。

    马凯鄙视:婚都结了还秀个什么,费费,你该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拿住了吧。

    抠抠:秀怎么啦,秀秀更健康。边说边侧过脸对着费费,老公,啊。

    非主流突然说话:我看不会!

    大家愣住。马凯:什么意思?

    非主流说:你说他俩会合好,我看不会!

    大家反应过来,万分好奇,这个非主流今天头一次见,不知道彦昔卫秦的渊源,怎么就这么肯定。

    彦昔更好奇,她心里明了和卫秦已渐行渐远,这段感情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最后必是无疾而终。可这个非主流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马凯:咦,看不出你个小妮子还挺有主见的嘛,你说说。

    非主流的扇子睫毛刷了两下,噘嘴说:彦昔姐姐开的福克斯,他,那个,开个小电动。

    非主流一针见血,大家同被噎住。

    卫秦对着非主流:我不叫,他那个,我叫卫秦,你,那个,明白?卫秦看向马凯:新女朋友?马凯暖昧地恩了一声。

    卫秦:开电动车又怎么了,咱们马凯兄也一穷二白,你怎么就这么凡脱俗地跟着他呢?

    非主流:我跟马凯一样,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很平等啊。你跟彦昔姐不一样,你们不平等。

    大家再次沉默。这是个海飞丝一样的众人皆知的秘密,你知我知人人知,谁都心知肚明,谁都讳莫如深。

    非主流:再说了,我跟马凯是谈恋爱嘛,又不是嫁给他。

    马凯一听斜她一眼:咦,你这么说,是拿我当试验品啊。

    非主流:切,你不也不想娶嘛,我还不知道。想娶你也不找我了。咱们彼此彼此。

    马凯:你不想嫁你谈恋爱啊,小妹妹,小心伤身体啊。

    非主流:哼,我就是要多谈几次恋爱,这样才知道男人到底什么样子,感情重要还是钱重要,等我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要什么,才不会盲目。

    原来这非主流奉行的是跟马凯一样的泡仔美食原则。直白不饰,理直气壮。



………【彦昔和卫秦(2)】………

    有次在的吧里玩,看到几个浓妆到惨绝人寰的非主流,在嘈杂昏暗无比的环境里,拍出各种造型玩自*拍,嘴巴或嘟或噘,竖起两根手指呈V状,时而夹在眼睛上下,时而贴在耳朵旁边,费费说,你看他们拍个照,每次都伸两根手指,是说自己很二吗?

    马凯:这你还不懂,这里男人多,意思是,看我,一次二百。

    卫秦:咦,这有个两手都伸出来的,大概贵点,四百。

    马凯:这你就不懂了。说着伸出手比划,左手一伸,二百!右手一伸,二次!

    众人大笑,非主流在他们的意识里大概一直就是个不着四六的概念。今天当这个活生生的非主流坐在这里,云淡风轻的说出一番血淋淋的话,大家突然觉自己才是非主流。

    他们这些奔三的人,一边谴责社会物欲横流,一边把自己变得物欲横流。

    一边想找真金的主,一边想找真情的人。左手抓物质,右手抓感情,忽而左手重要,忽而右手重要,于是一直在感情的世界里左右互博,永无宁日。

    有时候他们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感觉对,可以如果你真的一无所有,感觉永远不会对。

    有时候他们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他们只是什么都想要,却不好意思说而已。

    那天晚上,大家又叫了几个朋友玩天黑请闭眼,彦昔始终心不在焉,当杀手被揪,当警察被干掉,当平民又输掉,轮轮罚酒。卫秦嚷嚷不好玩换别的吧,马凯费费一脸揶揄,都分手了还护食。彦昔心中暗潮涌动,卫秦是她心中的一块伤疤,不见就愈合,见一次就揭开一次,揭一次就疼一次。

    当年刚谈恋爱,卫秦偶尔在阿辰的酒吧里唱歌,一把吉他soLo半天,爱唱挪威的森林和加州旅馆,一帮人坐在下面喝酒聊天,彦昔眼光象涂了五零二一样粘在卫秦身上,唱完了卫秦下台,有人打着响哨,哥们,再来一个!卫秦手一挥,没了没了!我女人叫我唱我才唱的。说完晃悠下来到彦昔旁边,贫笑着,看,唱你一人听的,被他们听了福利。

    前年彦昔夜里突阑尾炎,卫秦大半夜跑到医院里找了个角落守着,彦昔妈妈早上刚离开,他就窜进病房,鞍前马后,以后每天卡着彦昔妈的点来照顾彦昔,风雨无阻,贼头鼠脑的象一个爱上共*党的敌军,连隔壁床的老大妈都看不下去,你一大小伙子,人品又好嘴又甜,又不是见不得人,好好哄哄丈母娘嘛,这每天偷偷摸摸,大男人搞的象个小三样的!笑得彦昔差点伤口迸裂。

    他们曾象所有情侣一样,有空就腻在一起,搂着腰逛街,看电影,泡吧,隔三差五开房,聊各种国家大事人生理想,有次卫秦躺在彦昔的腿上问,彦昔,你说,我以后会有出息吗?

    那时彦昔刚进外企,卫秦在自己的单位不死不活的混着,胸怀百万大军,月入两千不到。

    彦昔摸着卫秦的头,看着这个洒脱不羁的男人眼里闪现的不安,柔声说,会的,你会的。

    彦昔总觉得,连那些歪瓜裂枣都能混出人模狗样,我的卫秦,我鲜衣怒马的卫秦,迟早会一飞冲天。

    如果时光可以穿越,彦昔很想回到当年,对当年的自己说,醒一醒,醒一醒。

    如果时光真的可以穿越,多年后的彦昔很想回到现在,对自己说,等一等,等一等。

    晚上,彦昔和卫秦滚在四星酒店的床上,颠鸾倒凤,疾风聚雨。卫秦冲上峰顶摇摇坠落,额头埋进彦昔的头,在耳边低喃,彦昔,彦昔,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夜色潋滟,溢彩流香,彦昔反手搂住卫秦的后背,吻住他的耳垂,睁眼看着天花板,一言不。

    劲间传来彦昔均匀的呼吸,睡着了吗?那这冰凉滑落的又是什么?

    作者题外话:目前最喜欢的一句话:有时候他们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他们只是什么都想要,却不好意思说而已。



………【出奇制胜(1)】………

    彦昔忙的四脚朝天。

    彦昔和工程师小杨又去拜访几次祁氏,跟信息中心的王工反复沟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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