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0区- 第59部分

………【第58章　西钓鱼台遭劫】………

　　　　“想说话要先喊报告。”汪洋坐在晋州县城南赵兰庄的场院里，面对着一院子的白极会众。这些会众初步有点参加八路军的打算了。汪洋刚刚给他们讲完中华民族和日本民族之间的民族解放战争。讲了刚刚发生的南京大屠杀。一个会众开口就问南京是啥。

　　　　“报告！不懂，南京是啥？”

　　　　“你们见过城市吗？去过晋州城？”

　　　　“去过。”“去过，俺们村的就爱上访告状。晋州，咱村的老去。”下面纷纷回答。

　　　　“好，以后回答前，先喊报告。我让你们回答再回答我。晋州是个城市，南京也是个城市，在咱们的南方，离咱们约莫有一千里地吧。南京是咱们中国的首都，是个很大很大的城市，有晋州一百个那么大。知道什么是首都吗？”

　　　　“报告，知道，首都就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

　　　　“呃，差不多吧。那里住了有一百多万人呢。日本鬼子打进了南京城，把南京城的男女老少杀了八万多，强奸杀害了三万名南京的妇女。三万，八万，你们明白那是多少人吗？把晋州城的人杀光了也不够！”

　　　　“报告，这日本鬼子咋那么坏呢？”

　　　　“日本鬼子是坏，同样的事情，他们还在平汉铁路西边的宜安村干了一次，我们区小队有很多同志就是从那里来的。李刚，你说说鬼子在宜安的干的坏事。”

　　　　“报告！”这次是区小队的李昆从外面跑回来了，“报告队长，鬼子来了，大队人马，太多太多了。”

　　　　说着村外就传来了枪声。汪洋立刻站了起来，侧耳听枪声的远近，似乎也就3公里了，怎么回事呢？

　　　　汪洋喊：“李昆！通知队伍集合！检查装备！”

　　　　这时候看到马玉堂，赵振亚，翟晋阶都来了。

　　　　汪洋迎上去问：“马司令，怎么回事？”

　　　　“八路军炸了石德铁路，鬼子在辛集呆不住了，跑出来了。听枪声是西钓鱼台。”

　　　　“通知我们大队长了？”

　　　　“还没有。”

　　　　汪洋说：“那我来。”正好区小队集合，话务员也背着小电台来了。

　　　　话务员暗语呼叫，叫了半天，枪声越来越急了。自卫军也终于搞清了情况，好几百个鬼子在围攻西钓鱼台村，自卫军二大队有五六百人被包围在里面。

　　　　终于要通了藁无游击大队，马玉堂急忙拿过来话筒：“蔡大队长，辛集的鬼子大队出来扫荡了，现在在攻打西钓鱼台村，我们有几个连在里面。怎么办？你们游击大队是不是赶快来支援一下我们？”

　　　　“西钓鱼台？”停了一会儿，估计那边在看地图什么的，“马司令，汪洋的小队在吗？让汪洋接过话筒，我给他下命令。”

　　　　“大队长，我是汪洋。”

　　　　“你马上集合起来，到西钓鱼台去，想办法找鬼子的漏洞冲进村里加强村里的防御，坚持到天黑！把话筒给马司令。”

　　　　“是！”

　　　　马司令拿过话筒时，耳机里蔡家永还在说话：“马司令？马司令？是多少鬼子？一个大队？”

　　　　“是我。差不多吧，我估计，一个大队。坐着汽车来的。”

　　　　“马司令，自卫军其他部队集合起来，先不要着急，西钓鱼台一定要固守，你们一定要控制好西钓鱼台、马邱村和你们赵兰庄这三个要点，等我到达。现在这段时间你马上挖工事，三个村子都要挖，边打边挖，村边墙壁都要做好枪眼。我会马上通知军分区的。两个小时之内我一定会到。”

　　　　当然，实际通信用的是一堆暗语，鬼子就算窃听到了，也是一些无聊内容的广播。

　　　　藁无游击大队就是路西过来的新687团一营，虽说也是刚学会使用武器的新兵，但是毕竟武器装备在那里摆着呢。跟抗日自卫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在路西的时候所受到的那十几天训练也比自卫军这些人瞎打几个月强很多。所以蔡家永相信汪洋他们小队的战斗力，命令汪洋他们赶快去西钓鱼台。

　　　　蔡大队长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敌军行动的性质。是要跑回石家庄？还是出来扫荡？

　　　　要是扫荡的话，应该是辛集鬼子的一半兵力，加上伪军，这样的规模的敌军，游击大队加上自卫军，只要战术对头就能对付，要是吴司令率领全团都到了。哼哼，吃掉它的心都有。可是一天前师主力刚刚破袭了石德线，辛集大据点的敌人很有可能被吓回石家庄。而他们要回石家庄，出了辛集南面的公路直接往西到自己这里来也算是一条道路，而且是避开破路的师主力的道路。假如是逃跑，那可就要看上级的决心了，归师勿遏的道理蔡家永还是明白的。

　　　　衡水和辛集的鬼子各自都有20辆卡车，他们接到清水撤回石家庄的命令后，先由衡水鬼子运出20卡车的鬼子步兵，突然袭击了铁路南边十几里地的南护驾庄。说实在的，**此时也并没有围攻衡水的打算，因而685和686两个团分别都在铁路北侧大面积散开，一东一西，宣传**抗日政策，建立根据地政权组织，把两个大队鬼子抑留在当地消灭掉，并没有建立根据地重要。

　　　　鬼子事先也经过了侦察，因此选择了向南突围，南边只有一些游杂抗日武装，南护驾庄还没有武装，几个地主团丁一看皇军来了那么多，早成了维持会了。乡亲们也都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日军也是着急过路，等汽车回衡水接人的功夫，大队长命令跟着到了这里的黑田中队长搜搜村子，拉出来五十几个比较年轻点的妇女给这些兽兵解决下面的问题，杀了七十几个不服的男女村民和不懂事的小孩，挖出来几石农产品，捉住了一些鸡鸭猪牛，放火点着了五六个小院子。除此之外，日军在南护驾庄也算秋毫无犯了，没干啥别的坏事。

　　　　汽车放下了鬼子之后，又回衡水拉来了更多的鬼子。就这样，鬼子以突然的动作从南边走人了，临走，鬼子军官还用手枪冲着团丁和老地主开了几枪。几个小时后通过汽车的往返运输，衡水大队就到了辛集和辛集的大队会合，此时根据地的情报通信系统还没有建立，**那边还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只留下几百个伪军在衡水吓得哆里哆嗦，以为末日来临。

　　　　鬼子在辛集会合之后，有了一千五百多人，八挺重机枪，心里踏实多了。这样的兵力配置，三个月前可以横行河北省了，但是他们牢记清水旅团长的训示，附近有八路军一个常设师团活动，必须马上撤走，不可恋战。于是大家上了40辆汽车，打算故技重施，先把辛集鬼子运到西钓鱼台，用西钓鱼台作为南护驾庄那样的兵站基地，然后再让汽车回去，再运衡水鬼子。

　　　　日军第33大队大队长菅波三郎坐在最前面一辆卡车的副座，到了西钓鱼台时候天已经亮了。菅波看看表，正好七点半，然后抬手示意鬼子司机停车，大队进村子。却忽然发现百米外的村口有持枪的哨兵！

　　　　哨兵也发现了汽车和鬼子刺刀上的太阳旗，急忙端枪想开火。哪想到自卫军的新兵一着急，拉枪栓都拉不到了。被车上的几个鬼子一起开火，打倒了哨兵。

　　　　菅波三郎下了车子大喊：“全体下车！马上进攻这个村子，全体冲进去！”

　　　　三个步兵中队一个机关枪中队的鬼子呼啦呼啦下车往村里冲去。菅波三郎脑子里是有战术的，事实上他有心理准备，只要发生了这样的遭遇战，就要趁土匪们没有防备，在最短时间里把最多的日本鬼子送进去冲杀。这样就能在最短时间里动摇土匪们的士气和信心。用最小的代价占据优势。

　　　　他跟着鬼子下车冲锋，忽然想到自己疏漏了汽车，便等鬼子下完了，炮兵也把炮卸下来了，回到车前，命令鬼子司机开回辛集接第32大队过来。

　　　　自卫军此时纪律还不是很严格，军内基层党组织也还没建立。只有教导员各连指导员等几个人是党员。他们有的勤快一点，这时候已经起床吃完了饭要上早操了。吕正操给整个假如自卫军的部队发过这个规定，但是冀中太大，自卫军太多，来源也太复杂，到底谁的队伍执行训练规定，谁不执行，吕正操孟庆山孙志远等领导人全然不知道。

　　　　教导员呢，他算勤快又不勤快的。教导员叫蒲大河，也是以前的地下党，他正在用这个时候流行用的牙粉刷牙呢，这个可是个好习惯。冀中农村有这习惯的人那时候可还相当少。村口枪声一响，有人就向南村口跑去想看个究竟，结果一到村口就看到大队鬼子涌过来，距离村子顶多五十米远，回头就大喊，“大队长！鬼子来啦！鬼子就要进村啦！”

　　　　蒲大河赶忙喝口凉水把嘴里的白沫涮干净吐掉，与此同时就听见大队长王洛子大喊：“全体抄家伙呀！把鬼子打出去！”

　　　　西钓鱼台村立刻乱成了一片。有的老乡机灵，立刻就从村北跑掉，大部分老乡稀里糊涂躲在家里不敢动。

　　　　自卫军有的战士拿着步枪，有的拿着红缨枪和大刀，冲到街上和鬼子拼打起来，可村南的鬼子太多了，菅波三郎指挥一个中队的鬼子从村南口往里灌，另外两个中队一个从东一个从西口往里灌。自己悠闲地带着一个机关枪中队在后面压阵，看热闹。

　　　　蒲大河顾不上擦嘴，嘴边带着白沫沫，就拿起一支八路军给他装备的9毫米驳壳枪上了街，一上街就看见十几个战士拿着步枪和红缨枪在和鬼子拼刺刀。想开枪，可又怕打倒自己的战士，便退回院子站在门槛上，把枪举得高高的，向后面鬼子人群啪啪打了两枪，嗯，还真打倒两个嘿。可就这个功夫，虽然自卫军的红缨枪比鬼子三八大盖长一些，但鬼子这些兵都是第七师团预备役的老兵，拼刺刀的技术和战法不是自卫军能比的，蒲大河枪一响，那边的战士就被刺刀杀死四五个，剩下的战士扭头就跑。

　　　　蒲大河向逃跑的战士们开了一枪，大喊：“不准跑！回去打！”

　　　　可除了日本鬼子，还真没人搭理他，全都向村外狂跑。

　　　　日军一边顺着街筒子进攻，一边派人进入两边院落搜查。

　　　　当然蒲大河这个院子是不必搜了，几个鬼子跑上来，端着刺刀对准了站在门槛上的蒲大河。

　　　　蒲大河从门槛上下来向后退，突然向门外的鬼子开枪。鬼子兵一闪身就不见了，墙外飞进来两颗手榴弹。蒲大河还算知道这玩意。

　　　　“小鬼子我和你拼了！”他不等手榴弹落地就向门外冲去，冲到门外有手榴弹弹片打中他了，但是他没有倒下，而是端着驳壳枪向墙边的鬼子连续射击，直到几把刺刀从后面侧面刺进他的身体，他还在射击。他忘了这手枪能连发了，回头用手枪顶着扎他的几个鬼子乒乓地开枪。

　　　　他死了，旁边鬼子也死伤了一大片。

　　　　跑向村东村西口的自卫军，又被堵了回来。这不是公平的战斗，一边是久经训练的北海道老兵，一边是抗战军兴胡乱拉起来的民间自卫军。这是屠杀。鬼子愿意开枪就开枪，想节省子弹就白兵战，就算白兵战，鬼子也没有什么伤亡。

　　　　菅波三郎进了村子，看到蒲大河周围七八具北海道兽兵的尸体，十几个受伤了的兽兵坐在地上。那是蒲大河和那几个勇敢地在大街上拼刺刀的干部战士的战果。由于街上鬼子太多，蒲大河教导员几乎做到了每一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他是这场战斗中的战斗英雄，是这场战斗中打死打伤鬼子人数最多的自卫军英雄。他倒在血泊中，菅波三郎拿着战刀一刀一刀往他身上捅。直到大队长阁下自己觉得发泄得够了才砍掉了蒲大河的脑袋，然后才罢手。

　　　　大部分自卫军战士在王洛子的带领下，恐慌地逃出了北村口。

　　　　几个鬼子追上去，排成一排，一边互相说笑一边向他们练习立姿射击。

　　　　中队长横山树里也追出来，对这几个鬼子兵的行为似乎很生气，不过没有制止他们，而是大喊大叫着让几挺机枪的机枪手过来，也参加了对逃跑的自卫军的扫射，扫着扫着那个中队长满意地笑了。

　　　　鬼子守备大队有三个步兵中队和一个机关枪中队，但37年这时候，机关枪中队还装备了两门70毫米小迫击炮。菅波三郎站在村子中心的十字路口大喊着叫几个中队长过来：“横山！大平！前田，若村！”

　　　　四个中队长有中尉有大尉，菅波三郎和前田大尉关系比较好。他把前田大尉的中队留下：“横山君，大平君，辛苦你们了，既然有匪团在这里，你们必须辛苦一下，横山君，你负责带着你的中队和若村机关枪中队，搜索前面那个名叫赵兰庄的村庄，大平君，你的中队，负责搜索更东面，马邱村。前田君，你的中队，负责搜查这里的残余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