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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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渡-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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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瞧瞧,让他帮你鉴定。”
  魏予闻言,略有些惊讶地侧目过去。
  “是了,能够起死回生的神物,我也从未见过。”他随即笑道;“今日长长贱死也好。”顿了顿,他又说,“你且先起来吧,总是这般跪着,旁人倒要说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欺负你一个小娃娃了。”
  这话让玉旋真人颇有些不自在,叶青篱又恰好向他看来,他便微微一颔首,也笑道:“到时我疏忽了,还不起来?”语气渐转温和。
  其实他先前心头不悦,却是故意不叫叶青篱起身的。
  这种情况下,叶青篱其实自己起身也没什么,但她本就是特意摆低了姿态,又怎肯在这点小细节上给人留下话柄?玉旋真人是昆仑掌门,魏予是归元期长老,她一个昆仑低辈弟子,便是跪一跪这两人也不吃亏。
  “是。”叶青篱应声站起,便将右手伸入左袖中,然后取出一早便放在袖袋中的裂阙环。
  她动作极快,手一探,再一撤出,右手便握成拳做正面向上之状。
  然后她的左掌覆了上去,掌心悄悄落下一片细尘。
  玉旋真人和魏予尚未能反应过来她这个动作的一丝,就见她左手移走,右拳摊开成掌。
  随着她手掌的摊开,一蓬柔和的浅绿色光芒便蒙蒙自再她掌中绽放。
  这光芒最初只在她手心范围内盈盈流转,而眨眼之后,瞬间疯涨,竟在片刻间就好似晨曦时候葱郁树林间漏下的尘影,伴随了这股充满生机的大地清香,瞬间游走于云海微澜,充盈了附近众人的胸臆之间。
  极淡的光芒映照下,叶青篱的眉目显得格外清楚。
  她充满期盼地看着魏予和玉旋真人,小心地说:“掌门、魏师叔祖,此物。。。。。此物确有神异。”
  那神态中真是带着十分的诚挚,还并了两分的讨好,又透着加倍再加倍的期待,更仿佛只要仙渡吧首发玉旋真人或者魏予说上一句“这东西没用,她就能立即灰心绝望似的。”
  这般模样,其实叶青篱倒也并非全然是在做戏。
  其实是她地位尴尬,而裂阙环又是敏感之物,因此她即便是有心送出,却也需要送得十二分有技巧才是。
  倘若她只是一味莽撞的拦住掌门一靠口说要用裂阙环来换顾砚,那先不说这其中的贿赂嫌疑,就算玉旋真人掌门的身份,也不可能答应她这种看似是贿赂,实际又像斜坡的条件。
  那时候,玉旋真人若是明着不收她的裂阙环,暗地里却悄悄将她拿住,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她即便是要将裂阙环送出,却也不能主动开口说“掌门我这烫手山芋就送给你了。”
  相反,她还要迂迂回回曲曲折折绝不提赠送之事,却又偏要去行这赠送之实。
  与此同时,她还需瞧准了地点,掐准了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与此刻缺一不可。
  在叶青篱看来,此刻正处在论剑大会期间,各方仙渡吧首发势力交杂汇聚,便是天时,出自涅盘手打团;再则这云台正处于太虚群山的最上方,下有数万修士只一抬头就能看见云台上的一切景象,此即地利,另外顾砚被人抓捕,玉旋真人的身边又还站着一个魏予,这便是人和。
  便在这种情况下,她才可以既不担心旁人看不到阿将裂阙环给了玉旋真人,也不用担心玉旋真人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这才有她此刻这一举。
  但即便如此,叶青篱在这其中所费心力也同进行一场生死大战无异。个中惊险,实是别有一番滋味,也由不得她不忐忑。
  就见玉旋真人显示极细微地动了下眉毛,紧接着脸色稍沉,然后才道:“确实是有神异,你便。。。。。给你魏师叔祖看看吧。”
  直到话说完,他的神色又缓了缓,然后回复了一派掌门该有的平淡雍容。
  叶青篱虽不知他心底所想,但也有积分猜测。
  她刚才故意在摊开手掌之前往裂阙环上洒了些昨夜连夜配制的息幻尘,为的就是在今日当着太仙渡吧首发虚论剑数万修士的面,显露出裂阙环的气息。
  这个举动对她而言,是在向世人宣告,裂阙环出世,并且就在昆仑掌门手中。但对玉旋真人而言,却着实是个祸害。
  当年江晴雪被就是归元后期高手,又有藏身后期的叶千佑为她保驾护航,最后都落得那么一个下场。玉旋真人虽是昆仑掌门,可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这么个危险物品,只怕也有得烦恼了。
  所以从玉旋真人的角度来说,他更应该希望叶青篱私底下悄悄将裂阙环拿出才是。
  有了这些推断,叶青篱自然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玉旋真人先前神情不对,然后又一再地试图将魏予拉下水来。
  现在叶青篱该做的都做了,她接下来要等的也就是一个结果。
  无非是两种可能:往坏里想,玉旋真人虽然得了裂阙环,暗地里却对她今日的举动怀恨在心,因此终于按捺不住,动手要除掉她;往好里想,则是玉旋真人相信她的“年少鲁莽”且碍于掌门的面子以及昆仑的形象仙渡吧首发,不但会明里暗里保住她,更或者还会给她一些旁的好处以作“补偿”。
  而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叶青篱都认为第二种结果变成现实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第一种。
  昆仑号称天下第一大派,既没有腐烂到可以破罐子破摔的程度,那自然是要面子,且必须是要面子的。
  如此一来,她的生命安全便将同昆仑的脸面挂上钩,前方道路自是柳暗花明了。
  诸般念头如电闪过,叶青篱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就将裂阙环恭恭敬敬递到魏予面前。
  魏予目光微转,似笑非笑地看了玉旋真人一眼。然后沉默片刻,才终于伸出右手,轻轻自叶青篱掌中将那一枚看似普普通通的青铜戒指拈到手中。到这个时候,裂阙环上光芒渐退,有神秘符文自其上一闪而逝?
  “怪了,”魏予轻咦一声,“为何这东西到了我手上,它的神异就全不见了?”
  他表现上是在问这裂阙环为何不再闪现灵光,实际上却是在问叶青篱为何能让它闪光。
  毕竟裂阙环的事情仙渡吧首发虽然看似秘辛,但在各方势力的高层任务眼里,大多秘辛都只是用来掩藏给普通人看的。魏予又岂会不知,和裂阙环是出了名的难以控制?
  叶青篱忙就说:“弟子家中祖传了此物,并留下了鉴定此物的息幻尘。”她踌躇了一下,才有些赫然地笑道,“实在是此物在平常看来就与凡间普通指环无异,弟子这才她话说一半,左手就轻轻揪住了右手的衣袖,只有些紧张地看着魏予和玉旋真人。
  至于剩下的内容,便由得两位高人自行想象了。

二零六回:在水一方
  叶青篱最担心的,就是玉璇真人误会自己能够控制裂阙环。
  不过这位昆仑掌门接下来的一句话还是惊得她险些失色,听他又说:“此物既是你家中祖传,待魏长老鉴定之时你便也随他同去吧。”
  叶青篱暗道不好,生怕玉璇真人要揪着自己不放,连忙又跪下来,急道:“回禀掌门,弟子参与了论剑大会,现今正是激流争先之时,只怕分身乏术。弟子不才,有幸得入玉磬书院,虽是侥幸在前,但也不敢堕了书院的威名。”
  说完话,她为表诚意,依旧是伏着身子不敢抬头。
  她虽然是伏在云台上,眼睛也只看到方寸一片小小白云,然而后背上却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深沉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叶青篱忍不住紧绷起心神,每一呼吸都显得时间格外缓慢。
  如是过得摸约十息时间,那视线才稍稍移开。
  玉旋真人道:“既是如此,你便好生打起精神,且在比试去。如今各路高手聚集,你多瞧瞧其他门派的本事,若能触类旁通,更上一层楼,那便是极好了。”
  叶青篱恭敬应答,垂手起身,又将手头存留的一点息幻尘和配方全部交出去,才又踌躇着说:“掌门“你还要说什么?”玉旋真人温语道。
  “弟子。。。。。。”叶青篱面带愧色,眼含焦急,:顾师弟在此次百炼一节的比试中原本名次极为靠前,只是不知他要何时才能归来,也不知到那时,他是不是会失去进阶的机会。一句堪称得寸进尺的话说完之后,她又连忙躬身道:“掌门恕罪,弟子逾越了。”
  玉旋真人看着她,没有说话。到时旁边的魏予忽然轻笑一声:“掌门,顾砚虽然犯了错,不过现今正是论剑大会进行时,齐思阑的性命既然有救,不妨便先将顾砚放出来,待此次盛会之后,再行论罪处罚不迟。”
  叶青篱听得这话,不由得一抬头,就见到魏予正含笑看着自己,那目光中虽然透着审视,但也带着难得的亲善。
  这样善意的目光叶青篱几乎从未在昆仑高层身上看到过,此刻触及,当下又是揣揣,又忍不住在心底泛起了些暖意。
  “既是如此,”玉旋真人道,“便依师叔所言。”
  叶青篱这才真正告辞离去,待得飞下云台,再次落至演武类的试法台上时,她几乎腰腿一软,就要站立不稳。
  “叶师妹。”忽然旁边响起一道清朗的男生。
  随即有一只手轻轻伸过来,在叶青篱右臂肘弯处稍稍一托,就将她扶住。
  叶青篱连忙站稳,适才扶她的那只手便顺势放开。那衣袖回转时,稍稍带起了温暖的风声,和似曾相识的草木气息。
  “陈师兄?”叶青篱惊讶地转过头去,就见眼前含笑立着一个白衣的修长身影。那容颜仍是少年模样,墨杂般的长眉下,他的双眸就如那侵润在初化山溪中的黑玉一般,透着沁凉的色泽,却不是陈容又是哪个?
  见到陈容的第一眼后,叶青篱先是惊喜,紧接着又有些担忧。
  她的目光下意识往云台上一望,之间上头已经没有了掌门和魏予的身影,才稍稍松一口气。
  “师妹在看什么?”陈容微敛眉,问道。
  叶青篱抿了抿唇,稍顿,叹道:“掌门人是要对陈家出手了吧?”
  见她话语中隐含着关心自己的一丝,陈容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些:“师妹务须担忧,我自有打算。”
  他虽然没有说清楚这个“打算”是只算他自己,还是包含了整个陈家在内,不过叶青篱已经指决认为他说的是后者。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避讳自己,叶青篱心底又有些赫然。
  她对陈家不但没有好感,甚至还有些恶意。在准备献出裂阙环时,她首先想到的接收对象是掌门,也是存了要挑拨掌门一系跟陈家之间关系的想法。
  那些各种各样的曲折心思,叶青篱原本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以牙还牙而已,谁规定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然而这世上又还有一种说法,叫做投我以桃木,报之以琼瑶。
  陈容待她多番厚谊,又岂是木桃可以形容?
  而叶青篱莫说是报之以琼瑶了,便是木桃她都极少有报答过。
  这般回神来,也请来看心底便不止是赫然,还更升了许多的自惭。
  陈容跟陈家虽然不能混为一谈,但陈容却是不能脱离陈家来看待的。叶青篱伤害陈家,也就等于是在间接伤害陈容。
  她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或者问一问陈容的近况,然而话到嘴边,却竟然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反倒是陈容先问起来:“叶师妹,你方才送出去的,便是裂阙环吧?”
  适才裂阙环灵光大亮,此为数万修士所共见,便是叶青篱已经回到这试法台上,也依旧有不少修士在或明或暗地打量她。若是陈容是因此而来,倒也解释得通。
  叶青篱点头,又听陈容说:“你将这东西送出去了。甚好。”
  “你。。。。。。”叶青篱微讶,“陈师兄知道裂阙环原本在我手上?”
  陈容笑道:“我原先自然不知,适才也是远远瞧见了灵光,才飞行至此。现在数万修士共见,这东西已经到了魏予师叔祖手上,叶师妹可以宽心了。”
  叶青篱听他言语间只关心自己,心底越感动便越惭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又问:“陈师兄,顾砚现在在风雷崖可好?”
  其实他想问的是,陈家为什么会忽然想要对顾砚出手。抛开原先的百年之约不谈,顾砚身份特殊,原本各大实力对他的态度都是放任并监视,陈家也同样如此。而正是因为如此,陈涵之昨日的动作才格外令人难解。
  不过这话叶青篱却问不出口,她也无法拿这样的问题去问陈容。
  陈容却道:“老祖宗当日自白荒归来,伤势虽被初步压制,今日却忽然反弹爆发,寻常药石难以救治。顾师弟体质神异,取其心头血入药ike架经续脉,煅神炼骨。”
  叶青篱暗惊,一抬眼只又撞见陈容沁凉清透的眸子。
  她还未及说话,又听陈容道:“顾师弟虽损元气和修为,然性命无碍,师妹不必担忧。此时既是为老祖宗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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