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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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战争-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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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准备好,杜医生与护士就位,手术器具摆放整齐,麻醉医生等候着。秦朗自始至终站在池小影的担架旁,双眉紧蹙。



去血库取血浆的护士突然哭丧着脸跑了过来,池小影的血型是O型血,血库里恰巧没有,从其他医院调,至少得一个多小时。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不谈一小时,只怕半小时都不能等了。



“我是O型血,前几天刚体检过,非常健康,抽我的吧!”秦朗说道。



“秦医生,这个剂量可不是一点半点。”杜医生失色惊呼。



秦朗温和地一笑,“我知道,我和她一起进手术室,准备吧!”掌下轻轻一动,他低下头,打过强心剂的池小影缓缓睁开了眼。



“没有事了,二个小时后你就平安无恙。”秦朗抚了抚她的头发,笑意如春。



池小影苍白的嘴唇扯了扯,觉得有一种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在她最无助惊惧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人。



如她站在茫茫的江边,转过身,秦朗微笑着向她打着招呼。



她还是很幸运的。



“谢谢!”她低哑地说道,心瞬间安定了。



“傻丫头。”他摇着头轻叨。



“小影,小影,你在哪?”走廊的一端,夏秀芬一间间的寻过来,边走边惊慌地喊着。



“是我妈妈。”池小影努力瞪大眼。



“正好,让她签下字。”急救车上的女医生忙把手术单拿过来。



“小影,小影,你这是怎么了?”夏秀芬看到了躺在担架上,正准备进手术室的女儿,突地六神无主。



她是个不需要有太多主张的女人,丈夫在世时,她依附丈夫。丈夫走后,大事小事,女儿过问。突然之间,让她独自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呆了。



“只是一个小手术,签字是个手续,阿姨别担心,签吧!”秦朗温言劝慰。



“不,我不签,我没这个权利。宣潇呢,让他来签。”夏秀芬张望着四周。



“妈妈,我是你生的,你没有权利,那谁有呀?”池小影疼得气都接不上来,喘喘地说道。



“可是宣潇是你老公,妈妈什么都不懂,妈妈给他打电话。”



“不要打了,妈妈,我找过……他,他……不肯签。”池小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一边的秦朗扭过头,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令人不易察觉的怜惜。



“天啦!”夏秀芬现在才意识到女儿与女婿的关系恶劣到什么程度,小影说离婚不是赌气,不是玩笑,是动真格的。想不到男人狠起心来,真是铁石心肠。女儿都到危险关头了,他都能不闻不问,她绝望地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感到天旋地转,好像又回到了老公刚过世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真是这样,那就离吧,妈不拦你了,我可怜的小影啊!”



她抱着膝盖,放声痛哭。



秦朗把手术单塞给一个小护士,使了个眼风,让她陪着夏秀芬,他尽力保持冷静地握着池小影的手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徐徐关上,上面的红灯亮起。



麻醉医生把麻醉剂缓缓推进池小影的血管里,池小影昏迷前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秦朗,放心地闭上眼睛。



急救车上的女医生在把针管插进秦朗的手臂时,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她有丈夫的。”



秦朗眨了眨眼,“抽吧!”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臂弯流出,经过输液管,一滴,一滴,流进了池小影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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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呼呼狂嘶的风到了晚上熄了,温度又降了几度,不管秋多么顽强,还是控制不住冬的逼近。



宣潇没有留一建公司的人吃饭,和几个加班的员工叫了外卖,吃完便回到办公室,打开空调,拿出跨江大桥的资料和一些参考的标书,准备好好研究一番。



他的办公室后面有个简易的卧房,平时赶标书太晚,就睡在里面。



坐下来之前,他进去看了看。被子还是夏天的凉被,下面垫的褥子也薄,今晚上怕是要受冻了。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七点多了,池小影怕是已回到家中了。不,不要再想那个冷血的女人。



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结婚四年,他们没红过一次脸,连句重话都没有。想不到她是深藏不露。



宣潇想起白天的对话,仍是愤恨难平,心如刀铰。



孩子,天知道他发了疯的多么想要一个孩子。那个家太大太冷清,有个孩子,会添许多温馨的。现在的他,有能力给孩子非常优裕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两个人,只是二人世界,有了孩子,才称之为三口之家。



家是什么定义?如果人是一粒种子,家就是你渴望生根发芽的那片肥沃的土壤。让你还原自我,无拘无束。享受人世间真挚的情感,也愿意无条件地付出。



可是,四年了,他们却一直都没有孩子。



她早存了离异的心,当然不会让孩子拌住她的脚。古人云:最毒妇人心,果真不假。



宣潇冷笑。



一个丈夫,会赚钱,顾家,不花心,做到这样,她还不够满足吗?离了婚,她一个二十七岁的老女人再找到第二个春天,能怎么个灿烂法,而他,会比她多太多的机会的。



三十有二,有房有车,有事业,有地位,有模样,他不自恋,却非常自信,这样的男人就像是个遮不住的发光体,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会让她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惨重的代价,会让她悔到肠子发青、发烂。



“宣潇。”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了,燕南南手中提着个保温瓶,对着他晃了晃,“听说你犯胃病了,我熬了点粥。”



宣潇抿紧唇,眼一细,邪气地倾起嘴角,仿佛池小影此刻站在了眼前,看看吧,这世上不只是有你一个女人,这不有的是人投怀送抱。



“怎么这表情?”燕南南娇嗔地斜睨着他,大大咧咧走进来,顺手关上房门,“是不是今天和小影吵架了,我看你后来一直心不在焉的。”



“你到是对我很关注吗!”宣潇示威地一抬眼,两臂交插。



燕南南丢了个妩媚的眼风,快手快脚地把桌上的资料挪开,打开保温瓶,一股诱人的粥香飘了出来。



征服一个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食道;征服一个女人,当然是她的阴道了,这些都是千百年来,经得起历史考验的真理。



“当然,我不关注你关注谁呢?”她咯咯笑着,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到椅中。



宣潇拂开她的手,突然转过身,阴冷地一笑,托起她的下巴,“为什么呢?”像和谁轻劲似的,他不带感情地解开燕南南胸前的衣扣,一只手快速地伸进她的衣衫,握住了她丰满的乳房,目光冷凝。



燕南南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本能地低呼。她只是想借机表现一下,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



“一个女人如此关注一个男人,还能有什么呢?”她可不会假装矜持地放过眼前这么好的机会,身子一软,两手勾住宣潇的脖子,紧贴上宣潇的身体,轻轻磨蹭,用目光挑逗着他。



作为一个正值英年的身体健康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绵软娇艳的女人,又带着股愤怒,宣潇的身体瞬即就发生了变化,周身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你懂我的心的,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只是……我不敢说……”她柔笑着对着他的耳朵吹着热气,感觉到他的强硬。心里面乐开了花。



男女之间的事果真这样,说难,难如上天,说易,也易如反掌。



宣潇终归是过不了她这样的美人关。



“你好像不是胆小的人。”宣潇任由血管膨胀,气息急促,任由她的手上下不安分地游走,他只是一脸讥讽地盯着她。



“小影……毕竟是我的好朋友,我总有心理障碍……”燕南南呼吸紊乱,已控制不住的扭动着身子。



不提池小影也罢,一提,宣潇突然像头发怒的狮子,恶狠狠地蹂躏着她的乳房,“那种冷血女人不值得顾忌。”



说完,他猛地把她抱坐在办公桌上,扯下她的裤子,燕南南急不迭地拉开他裤子上的拉链,忙乱中,她手臂在半空中舞来舞去。



他讥诮地看着她,嘴角噙出一丝狞笑。



“宣潇,快……快……”燕南南已情醉得不能自已,大呼小叫着,手一挥,保温瓶骨碌碌从桌上“咣”地一声掉到地上,水银片和着稠粥散了一地。



宣潇盯着地板上的那团混乱,身子僵硬了。



这时,医院里,池小影已做完手术,又观察了一个小时,被移上担架,推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大门的上方,绿灯亮起。



秦朗温情脉脉地看着她,轻吁了口长气。



窗外是万家灯火,万家灯火中有一种热闹和温暖的繁华,也有一些清冷、忧伤的事情发生。



第二十四章,城门失守(三)



“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好笑不,亲爱的?啊,还不笑,那我再说一个,我就要哭,我就要闹,一宿一宿不睡觉,手里拿瓶安眠药,拿根小绳要上吊。再丑也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哈哈!”



青涩男子说笑,自已笑得前俯后仰,床上的花样女孩噘着嘴,对着他直翻白眼。



隔壁病床上的池小影到是忍俊不禁地笑了,一笑,扯动伤口,她咝咝地抽着冷气,忙抿紧嘴。



这是一间普通的病房,有三张病床,中间的过道上硬挤进了一张折叠的行军床,是青涩男子晚上睡的,不过,昨晚他体贴地把床让给了夏秀芬。



青涩男子与女孩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都在技校读书,糊里糊涂的,女孩怀孕三个月了才发觉。月份太大,只好做引产手术。两个孩子到无所谓,只是两家家长一幅灰头土脸的样,脸上的表情都伸展不开来,看谁眼神躲躲闪闪的。



手术过去三天了,女孩恢复得很好,青涩男子奉母亲之命,给她送鸡汤过来,不知哪里惹恼了女孩,女孩赌气说不喝鸡汤,男子信以为真,自已几大口把鸡汤给喝完了,女孩这下真气了,半天都没理男子。男子挠挠头,后知后觉地陪着笑脸,逗女孩子开心。



“我又不是人民币,你干吗黏着我?”女孩火气仍然很大。



“亲爱的,你不知道这世上令人不能自拨的,除了牙齿就是爱情吗?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下啦!”



不行了,不行了,池小影狠狠地咬着嘴唇,她又想笑了。这对孩子也许还没体会到生活的无奈,不懂爱的沉重和责任,躲在父母的羽翼下,不谙世事的快乐着。单纯地爱,不带任何物质和目的,只为爱而爱。



真羡慕呀!池小影叹了口气,她在这样的年纪,没有过这样的快乐。对着恋人任性地讲话,闹小别扭,赌气,然后由他哄着,说些甜甜蜜蜜的话逗着自已。没有,没有,她与宣潇所谓的恋爱,只是如奉命行事般,他是指挥者,她是执行者。



想起宣潇,心头不由掠过一丝凄楚感。



“池小影,量下体温。”查床的护士板着脸走进病房,在她的腋下塞了根体温计,“感觉怎样?”



“挺好的。”池小影抿抿干裂的嘴唇,回道。手术后的疼痛比起在昏迷前那铺天盖地如黑暗的大山压来的疼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现在的疼痛是明朗的,再过一些日子,伤口就会愈合,她恢复如初;而那天的疼痛是惊恐的、无望的。



所以,有什么值得郁闷的呢?明天一定比今天好,她微笑地挑了挑眉。



护士漠然地在病案上记录着,看了下表,从她腋下抽出体温计,甩了甩,“嗯,体温很正常,你今天有二瓶水。呃,你家人呢?”



“我妈妈出去吃早饭了,马上回来。”



护士讶异地打量了她一眼,一个宫外孕手术,秦医生输血,杜医生主刀,这两人可都是医院目前数一数二的人物,床上这位脸色黄巴巴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而这个女人好像没丈夫。



“尽量不要乱动,别扯动伤口。”她叮嘱了一句,转身询问小女孩去了。



查房的医生这时也走了进来,先奔向第一张病床上那位快要临产的孕妇。做B超,孕妇怀的是双胞胎,肚子特别的大。这对夫妇是郊区的农民,为了确保大人小孩的安全,才来到这所医院。



都说孕妇和产妇这个时段最没尊严了,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病房里也有别的男人,医生腾地一下掀开被子,撩起孕妇的衣衫,褪下一条裤腿,孕妇红着脸,无奈地任自已裸露在众人的目光下。憨厚的丈夫尽力用自已的身子遮住妻子的身子,医生检查到哪里,他就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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