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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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 孽-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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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不了。”他头也不回地说。
  
  她瞧着他绷紧的身子,明明是气到极点,还要自作孽地留下自己。是傻吗?还是脑子缺根筋啊。
  
  安妮起身关掉电视,说:“那你躺着休息。”
  
  卫伦抬头看着她,冷笑:“让我休息,你好趁我睡着了逃跑?”
  
  她皱眉:“我有人身自由,就算要离开你,我也用不着逃跑!”
  
  “那你用飞的?”他揶她。
  
  安妮恨恨地跺脚:“对!我用飞的!”说着,她跑到卫生间,摔上门反锁。
  
  卫伦盯着她的背影,骂道:“死丫头片子…”
  
  ~~~~~~~~~~~~~~~~
  她在浴缸里泡着,水凉了,又放了一轮热水,这次水还未凉,卫伦就在外面敲门。她拿起耳机将耳朵塞住,将把音乐开到最大,惬意地闭上眼。
  
  卫伦敲门无果,拿起柜子里的备用钥匙,将门打开。一进去就看到安妮躺在浴缸里,清水下就是她的裸体。他摘掉她的耳机,见她瞪大双眼,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飞进来的。”他说,面上没有笑容,哪里分得清他在开玩笑还是在讽刺。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个儿却不够高,只到他的胸口,却非逞强地踮起脚,试图‘居高临下’地看他一回。卫伦冷冷地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随即问:“好玩吗?”
  
  她还嘴:“你有病。”
  
  “那敢情好,你一个杀人犯配我一个有病的,怎么算,你都捡着便宜了。”他扬起一抹弧度,却冰冷至极。
  
  她是杀人犯没错,可每回这话从他嘴里放出来,她就不快活,不仅不快活甚至还心痛。安妮瞪着他,猛然抬脚要踢他,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脚底一滑,整个人栽进浴缸里去了。
  
  临倒下去之前,她还不忘拉着卫伦的手。就这么的,卫伦与她一起栽进去,他胸口有伤,见不得水。这回她急了,赶紧扶他起来,说:“卫伦,咱不闹了,行不行?你赶紧去找医生吧。”
  
  他看着她,眸子渐渐深邃起来,转而又突然凌厉地说:“你还装,装得这么紧张我,有意思吗?”
  
  她气急:“竟然没意思,你还死扣着我干嘛?”
  
  他冷笑:“老子高兴。”
  
  她沉默,晓得自己比不过他那张嘴,也讲不过他。
  
  卫伦见她如此,立时将她箍进怀里,毫无预警地就吻上她的唇。从开始的相触,到后来的噬咬,带着浓烈的惩罚。安妮疼得哼,想挣扎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她想,到底是给了自己新生命的男人,她不能做的太绝。
  
  正因着这一份退让,卫伦便能进攻。他脱下衣服,挺身占有她。两人隔了一段时间没有欢爱了,再次融合时却是这样的场景。安妮双手扶着浴缸边缘,身体随着他的律动波动,她向来知道
  卫伦的厉害,但这一次他厉害过头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将所有她认为耻辱却欢快的信息都藏在身体里。就在她以为能忍住的时候,卫伦突然凑到她的耳边,呼出热气,道:“唐呈能给你这样的欢爱吗?”
  
  她颤抖,与唐呈只有一次,还是未遂的一次。那次,那个少年只是抚摸她,却没有攻破最后一道防线。少年有理智,说太早这样不好,那时她听了这话,心中十分感动。珍重对待第一次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她那时就这么想了。
  
  安妮的第一次,给了卫伦。只不过她没有流血,所以卫伦才会在完事的时候骂一句:“妈的,竟然不是处。”
  
  她后来查过,网上说现代女性因为激烈运动与骑自行车等,处女膜容易破裂。她得知后,心中生出一股冲动,想要立马到卫伦面前说明情况。可她没勇气,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才发现对卫伦说这种事,是多么傻得一种念头。
  
  卫伦见她走神,狠狠动了一下。她感觉到了痛,不再是欢愉。
  
  安妮顺应着说:“唐呈给我的欢爱,简直深入我的骨髓,永远不能磨去。这也是你永远都给不了的。”
  
  她想,我只是你卫伦的一具肉体玩偶,你也从不会珍重待我。什么飞到新疆买地毯,那不过都是你的心血来潮,就如五年前,你也心血来潮地救下我,再一次次地用这份救恩绑住我、看我如何挣扎。——这,不就是你卫伦的乐趣吗?
  
  卫伦惩罚她,她痛得时候将心中的话一一说出来。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才发现卫伦早已停下来,怔怔地看着自己,像受了多大的震撼一样。
  
  她抽身离开,缩在浴缸一角,无助得像个弃孩。
  
  卫伦回过神来,双眼却是通红,他笑,说:“你说的对!太对了!这他妈的就是我卫伦的乐趣!”
  
  她开始发抖,觉得面前的男人像头失控的野兽。
  
  卫伦拽住她的腕子,将她拖到卧室。他将她推倒在床,任由她身上的水沾湿床单。他开始翻箱倒柜,边找边说:“这屋子,我常年包下来的。”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只看他找来找去,最终找到一样东西——手铐。安妮惊恐地盯着他,见他朝自己走来,立时起身想要逃走。他却长胳膊一捞,将他捞回来,还不待挣扎,那冰冷的手铐已经套在她左腕子上,另一端,在卫伦的右腕子上。
  
  她对手铐有恐惧,是在监狱里被关禁闭时吓出来的。那时她自杀未遂,伤好之后被关禁闭以作惩罚。两天的禁闭,不给吃,连上厕所也不给。到后来,她浑身没有知觉,却唯独能感觉到双手被手铐勒得疼。
  
  那是因为营养失调而引起的水肿,手铐都显得拥挤。
  
  安妮哭了,发誓要坚强的人,却总是最容易哭。她缩在被子里,哭得一哼一哼,像个吃不饱奶的婴儿。
  
  卫伦握住她的手,冷笑:“这就是我卫伦的乐趣!”
   




17

17、第 17 章 。。。 
 
 
  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哭累了就自然而然地睡着了,安妮亦是如此。卫伦侧身看着她,眼睛和鼻子都哭红了,暖黄的灯光下,皮肤显得白皙柔和,明明已经29岁的姑娘,看上去还像个少女。
  
  他的手指触上她的脸,蓦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这样小心翼翼地触过一个小女孩的脸。那是对异性的好奇,也是一种珍若珠宝的态度,但过了太久,该忘的都忘了。
  
  安妮睡得不安慰,黑暗的梦魇再一次困扰自己。她坐在汪洋的血海里,看着已经模糊了面孔的亲生母亲被警察带走,母亲临走前朝她嫣然一笑,可这笑容都不再漂亮,而是诡异。她哭哑了嗓子,朝母亲奔去,却被一个男人紧紧抱住了。
  
  那是唐呈的父亲,她成了他的养女,仿佛一眨眼她就已经十八岁,提刀杀了养父。她颤栗,看着养母和唐呈怒视着自己,看着无数人鄙视自己,看着最后一枚子弹穿入自己的胸膛,终于,她惊醒了。
  
  天已明亮,厚重的云彩被阳光照耀得微红且美丽,她从窗外收回视线,动一动胳膊,才发现自己和卫伦还铐在一起。她厌恶地瞅着还在熟睡的他,视线随即转向四周,想要找寻钥匙的下落。
  
  寻了一圈,终是没有看见,她气馁地垂下头,却无意中看到卫伦手里的一抹银亮。她赶紧俯身,刚伸手碰到他,卫伦就睁开眼了。
  
  安妮吓了一跳,却见卫伦只睁着眼不说话。她愣住了,下意识将手覆在他额头上,掌下传来滚烫的触觉,她急了:“卫伦?卫伦?你有没有事?你回话啊!”
  
  喊了好几遍,他依旧没有反应,好像烧糊涂了。安妮赶紧去拿电话,可偏偏卫伦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她无法移动半分。她又急又气,最后去掰卫伦的手,试图拿到他手里的钥匙。偏偏卫伦死死攥着五根手指头,像跟谁较劲一样。
  
  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安妮真担心他再这样烧下去,不傻也内伤了。安妮凑到他耳边说:“卫伦,你把手松开,你现在要赶紧去医院,再晚了,你就没命了!”
  
  他还是无动于衷。
  
  安妮气哭了,猛然下狠心,张口咬住他的手。因下了狠力气,他的手都被咬破了,终于卫伦松开了手。安妮赶紧拿出钥匙打开手铐,再去拿电话,拨打了120。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将氧气管插入卫伦的鼻中,随即扭头来训安妮:“都烧成这样了才晓得打电话?瞧瞧那伤口,也不怕死人啊!”
  
  安妮不说话,心里却想着卫伦会发烧,还是昨晚伤口遇水了。她一想到这儿,猛然就怒了,这个大个男人,跟她闹什么,真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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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给卫伦处理好伤口之后,为了能让他快速退烧,决定打屁股针。几个小护士凑在那边等着‘帮忙’,一下子就没安妮什么事儿了,她站在走廊的公共电话边,想了想,还是打了电话给广延。
  
  他赶来的时候,问过医生情况,得知卫伦暂时没有什么大碍才微微放心。他谢过医生,转身的时候看到安妮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憔悴得很。
  
  广延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说:“老六怎么发烧的?”
  
  “伤口遇水。”她回着。其实早在乾平的时候,卫伦伤势情况就已经不容乐观,但他坚持要回来,个中原因,三人都懂。
  
  广延说:“他从小就这样,打定的注意除非天崩地裂,不然谁都改变不了。也正是这点,老六这种人就不能有什么执念,有了执念对他来说就是毁灭。”
  
  安妮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二哥:“他能有什么执念…”
  
  广延嗤笑一声,想要开口说什么,终是忍住了。这时,病房里的小护士跑出来,对着两人说:“你们是病人家属吧?病人醒了,赶紧过去吧。”
  
  安妮随广延走进去,卫伦虚弱得躺在病床上,眼窝深陷下去,像画了烟熏妆,模样因此变得妖冶。他本无神的视线在看到安妮时,顿然明亮起来,他冲她招手:“你过来。”
  
  她依言走过去,他便抓住她的手,不松了。
  
  安妮无比尴尬,垂头不语。广延瞧在眼里,只能在心里叹息,他走到床前,说:“老六,你这回给我好好养伤,你要是不好好养伤,我回头就跟奶奶说去,到时候奶奶发起脾气来,你想留住谁,可都留不住了!”
  
  他一番话说得那么明显,卫伦听了皱眉头,但卫伦就是卫伦,他还有力气调侃:“二哥,你一点都不疼我。”
  
  广延冷哼:“需要我给你买奶粉吗?”
  
  卫伦嘿嘿笑,脸颊生出一点点红,仿佛他的生命力一样,弥足珍贵。广延与卫伦说了会儿话,随即吩咐医生些细事就走了。
  
  这病房是单人的,有两张床,另外一张是陪护床。卫伦看向安妮:“你晚上就睡在这儿。”
  “我不想睡医院。”她说。
  
  他却充耳未闻,安妮想想也罢,跟他反抗都是无谓,他要真能依了自己,太阳估计得打西边出来了。卫伦看向两人交握的手,转而就看见了自己手上有个红森森的牙印,他抬眉,亮出牙印:“你咬的?”
  
  她说:“你死死握着钥匙不松手,我不咬你怎么办?你要烧死了,你那一大家子人还不得扒我皮?”
  
  卫伦恍然,转而拉着她坐下,两人离得近了些,他便说:“你把脸凑过来。”
  
  她狐疑地看着他,不想这么做,却耐不过他的眼神,她低下头,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脸颊,轻轻的一个吻,温温软软。他在她耳边说:“你既然拿到了钥匙,就没想过自己先逃跑?”
  
  她咬牙:“这么说来,还是我傻;逼了。”
  
  卫伦瞪她:“脏话讲的挺溜啊。”
  
  “哼,老师教的好。”她气得脸通红,咋呼的模样其实很好玩,卫伦心满意足地笑了,微微张口说了一句话,安妮却没有听清。
  
  她以为和卫伦之间至少不会剑拔弩张了,但却不知,暴风雨来之前都是宁静的。就像这个故事里,总有许多暗处的人使枪使剑,叫一切在明处得着幸福的人悲伤。
   






18

18、第 18 章 。。。 
 
 
  卫伦到底身体底子好,安心养了半个月的病,终于痊愈。这半个月来,他就跟天王老子一样,安妮就是那苦巴巴的喜儿,伺候他这,伺候他那。天王老子是高兴了,以为自个儿把这丫头的心收回来,殊不知,都是枉然。
  
  有一回,安妮起得早,卫伦还在睡着,安妮便决定出去散散步。医院后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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