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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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 孽-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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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呈近乎乞求的语气让她心痛,她本能地要逃避,可双腿却像有千斤重,迈不开脚步。他在她旁边坐下,双手交叉,因用力而关节泛白:“你不该和他在一起。”
  
  她扭头看着他,不语。
  
  唐呈说:“卫伦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在一起,只会伤害自己。安妮,你要信我。”
  她诧异,以为从他口里会听到什么话,没想到是这样的言论。卫伦不是好人,那么她自己又是好人吗?思及此,她说:“唐呈,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见她不信,唐呈有些气急,口气重了些:“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这样不冷静的唐呈,她可好久好久都没见过了,安妮轻笑:“就算他不好,也是我与他在一起,碍不着你。”
  
  “你!”唐呈猛然抓住她的腕子,质问:“他杀人了!你明明在场,一个杀人犯,你还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她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想替他隐瞒?安妮,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会坐牢的!”他以为自己这番话会吓到她,可她却冷静无比,实在与平时不像。
  
  安妮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忽然间觉得可笑,于是起身,苍凉地笑了:“杀人犯又怎样?坐牢又怎样?既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转身离去,唐呈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立刻去追她,拉住她的手,皱眉道:“安妮,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你…难道真的想走错路吗?”
  
  她蓦然就想起卫伦曾说过,她这个杀人犯,也只有他卫伦会要了。一旦成为杀人犯,便终身要遭尽别人白眼,因为曾经的一次错误,而整个人生都在为这个错误付出昂贵的代价。
  
  她抽开手,淡淡地说:“唐律师,我也是人,我也很自私,我只想跟他在一起,不在乎他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是杀人犯,我安妮也认定了,不会去在乎别人的想法。”
  
  他说的话,再反送给他,她这样做已经很绝情了。
  
  唐呈没有理由再留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那身影终究消失在眼界里,他愤恨地握拳,眸子一片淡红,似是入了心魔,面目可憎。
  
  他拿出手机,拨号,对着电话说:“我想通了,跟你联手。”
  
  ~~~~~~~~~~~
  安妮回到公寓的时候,饭厅里摆放着香喷喷的一桌菜,卫伦从厨房里端了一锅汤出来。她倚在玄关那儿,定定地瞧着这个男人。
  
  一身家居服,个子并不高,但那张脸很好看,光是这副皮相也该很讨女人喜欢了吧。安妮换了鞋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受了他几句骂,说她心浮气躁,这么大了还躲在玄关里。
  
  她只是一味的笑,痴痴地看着他。
  
  卫伦止了骂,问:“好玩,是吗?”
  
  她歪着头,问:“卫伦,你有几个女人?”
  
  他一愣,瞧着她:“干嘛这么问?”她便钻进他怀里,嘿嘿一笑:“我就是问问呗,你想,你长得好看,又有钱,还会做饭,总该有许多女人要倒贴给你吧。怎么,就没见过那些花花草草来找你呢?”
  
  他揪住她的脸,揉着:“那是因为我洁身自好。”
  
  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咕哝:“我才不信。”语气像撒娇,卫伦有些惊讶,心中免不住泛出喜悦。他将她抱住,时光静然,这个时候,她忽然说:“卫伦,我们结婚吧,不办婚礼,就领个证。”
  
  这回,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退了一步看她,很仔细观察的那种。安妮以为他不愿意,尴尬地笑笑:“嘿,我开玩笑,吃饭去吧。”
  
  她坐在餐桌边,夹了口菜,挺好吃的,就是心里有点苦。低头吃饭时,泪水落下来,怕他发现,将头埋得很低。
  
  他坐在对面,终究忍不住开口:“饭都要进你眼里了,把头抬起来。”
  
  她用袖子抹干眼泪,然后抬头,露出笑脸:“嘿嘿。”
  
  卫伦突然就摔了筷子,气得拍桌子。安妮吓了一跳,睁着眼有些惧怕。他起身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说:“去把身份证、户口本找出来。”
  
  她发抖:“干嘛?”
  
  “登记去。”
  
  说话间,他已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安妮也找出她的,四个本子汇集在一起,被卫伦紧紧捏住。他牵着她下楼,她急忙说:“我真的就是随口一说。”
  
  恰巧两人进了电梯,卫伦一把单手抱住她,吻蓦然落下,堵住了她后面的话。纠纠缠缠之后,他才放开她说:“不是不想跟你结婚,只是不想这样草率。”
  
  其实,我还怕连累你。这是卫伦心中的话,只是没有说出口。他虽然骄傲,但也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某一天,他就这样倒下去了,如果留下一堆烂摊子,安妮如何能撑得起来。
  
  安妮满含泪水,哽咽:“其实我们结婚不结婚,都一样。”
  
  他擦干她脸颊的泪,声音顿时温柔下来:“不一样,我想通了,跟你在一起,不能名不正言不顺。”顿了会儿,他又说:“安妮,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她顿时激动起来,整颗心都漂浮起来,像在云端里一样,快活逍遥。
  
  ~~~~~~~~~
  电梯叮地一声开门,两人刚要踏出去却猛然见到外面守着一群特警,他们手拿枪全然对着电梯里的两人,厉声斥道:“不许动!”
  
  安妮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特警中出来,亮出自己的工作证说:“卫伦,你涉嫌谋杀,我现在代表燕城公安正式逮捕你。不是要你说,除非你想说,但你所说的一切我将会记录下来,将来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卫伦面无表情,大方地走出去,中年男人用手铐将卫伦的双手铐起来,旁边数十支冲锋枪对准卫伦的脑袋,他想动一步,都是找死。
  
  安妮站在电梯里,呼吸急促,哭着喊:“卫伦!”
  
  正要朝前走的卫伦开口说话:“你先回家。”
  
  “怕是不能了。”那中年男人又对安妮说:“安妮,你涉嫌参与一起谋杀案件,我现在代表燕城公安正式逮捕你。不是要你说,除非你想说,但你所说的一切我将会记录下来,将来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冰冷的手铐也铐在她的手上,她充满了恐惧,想起很多曾经所惧怕的事情。
  
  卫伦立刻暴躁了:“有什么事冲我来,跟她没关系!”
  
  中年男人铁面无私的模样,冷冰冰的说:“由不得你,这儿可不是西南疆。”一句话,让卫伦瞬间平静下来,他眯着眼看那中年男人,冷笑:“这次又是谁要整我?”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示意几个特警将卫伦和安妮分别押送上车。一时间,警笛声大起,聒噪无比,将宁静的小区扰乱了。
  
   


35

35、第 35 章 。。。 
 
 
  徒有四壁的审讯室里被冰冷的日光灯照耀。
  
  干练的女刑警紧盯着安妮,面上明显写着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做笔录的刑警极其不耐烦地敲打着笔,又抬头望望墙上的钟,对女刑警附耳说道:“这都一个小时了,我们就这么耗着?”
  
  女刑警想了想,说:“安妮小姐,沉默并不能救你,根据证据视频来看,他杀人的时候你就旁边,你此时若不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就是知情不报,就是包庇杀人犯,可是会被定刑的!”
  
  一直垂头不语的安妮,终于抬起头来:“让我见卫伦,见不到他,我什么也不会说。”
  
  女刑警猛然拍了桌子,她瞪着安妮:“你当你是谁?可以跟我们讨价还价?你现在不说就是包庇,你也要坐牢的,你自己可得想好了!”
  
  她以为自己这番话会让安妮惊悚,却只得到安妮平静如水的视线。女刑警愤怒握拳,还不及开口,已被安妮打断:“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淡淡无奈,淡淡祈求,全隐藏在她的话里。
  
  女刑警这时才明白,她的视线不是平静如水而是隐隐的期盼。也许,她真的很爱那个男人。女刑警这样想,恰巧身边的警察说:“就让她在外面看一眼吧,这样我们也好交工。”
  
  思量了一番,女刑警终于点头,用手铐将安妮铐住然后押着她去了一间屋子。那屋子里有一扇玻璃,能看见另一间审讯室的情况。她一眼就看见卫伦坐在那儿,与她一样沉默。
  
  女刑警不由得冷笑:“你们还真是一对。”
  
  安妮走到玻璃面前,直直地看着卫伦,可他却看不到自己。她突然好想喊他,却怕这样做的下场是连这点看他的机会都会没有,于是只能忍着,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
  先前将两人抓来的中年刑警姓徐名平,此时也怒了,对着卫伦斥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招供,我会让你知道下场!”
  
  卫伦扬起唇角,讥笑:“怎么,你还想动武吗?”
  
  他嚣张无比,会挑动所有在场人的愤怒。果不其然,有个稍微年轻点的刑警立刻就揪住卫伦的衣领,一拳头挥到卫伦的脸上,将他鼻子打出血,卫伦也被这股力道打倒在地。审讯室突然安静下来,卫伦从地上爬起来,擦掉鼻子流出的血,笑:“就这点能耐吗?怎么不打死我?你可以试试看。”
  
  安妮急得大叫:“卫伦!”
  
  女刑警立刻意识不妙,示意旁边的人,两人合力将挣扎的安妮拽离出去。临离开的那刹,安妮亲眼看到那些警察围攻卫伦,对他拳打脚踢。连那个中年刑警徐平都动起手来,他拽着卫伦的头,猛然就朝墙上撞去,卫伦的脑袋出血了,却依旧笑着,那么不羁,仿佛受伤的不是他。
  
  安妮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女刑警气急败坏,说:“早知你这样,就不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再哭,把别人引来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安
  妮听了这话,立时止了哭,她擦掉腮边的眼泪,突然说道:“我要打个电话,打完电话,什么我都会对你们说。”
  
  女刑警狐疑:“打给谁?”
  
  安妮垂眉:“打给我的妹妹,如果我被判刑了,我至少想嘱咐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女刑警虽是狐疑,却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安妮的手上:“快点打,给你一分钟时间!”
  
  “谢谢。”安妮接过手机,刷刷按了几个键,电话传来嘟嘟之声,小会儿那头说道:“喂?”
  
  “妹妹。”她喊。
  
  “你…安妮?”电话那端正是麦柳,她很诧异安妮会给自己打电话。
  
  安妮瞥了一眼女刑警,很隐晦地说:“孩子不在家,孩子的父亲也不在家,你难过吗?一个人过得辛苦吗?”
  
  麦柳疑惑:“你在讲什么乱七八糟的。”
  
  “妹妹,我一直有句话没对你说。那就是对不起你。若不是那天我害你滚下楼梯,你的孩子就不会没有了,妹妹,原谅我好吗?”安妮刻意咬重‘孩子’两字,而这也瞬间唤回麦柳的记忆,她想起那天的情形,立时愧疚起来,却也疑惑安妮怎么颠倒了黑白。
  
  “你想怎样?找我秋后算账吗?”麦柳问。
  
  “不,我没有时间这样做。妹妹,孩子的父亲不在家了,孩子也不在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是妹妹,即使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安妮说道这儿,落下泪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去把孩子的父亲找回来吧,外面那么乱,他一个人在外总归不好,一定要记住,妹妹。”
  
  时间已到一分钟,女刑警指了指手表,安妮只好挂断电话,将手机交还给女刑警。她默默留着泪,希望麦柳不要那么傻,不明白她的提示。
  
  女刑警自然没有意识到安妮方才那通电话的用意,她将安妮押回审讯室,说道:“现在该招供了吧!”
  
  安妮微微一笑:“当然。”
  
  另一个警察立刻拿笔和纸做记录。安妮缓缓说道:“那天我和同租的朋友吵架,我一个出来了,打算冷静会再回去。可是我不知不觉走到了xx路,那儿是□场所密集之地,我当时意识不清醒,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走到了那儿,只在路边坐着。”
  
  女刑警皱眉:“说重点!说你怎么看到卫伦杀人。”
  
  安妮睁着迷蒙的眼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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