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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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 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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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之下,她让唐呈将自己送到翟娇那儿。到了小区门口,唐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我有个高中同学就住这儿。”
  
  安妮生怕他会一时兴起,要趁夜去拜访翟娇,于是赶紧下车,对着他挥手:“谢谢你送我回来,开车慢点。”
  
  唐呈看了她一会儿,随即点头。他打个方向盘,调转车头离去。安妮呼出一口气,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乘车回家。
  
  卫伦还没有回来,麦柳倒是像个主人般坐在客厅里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安妮瞧着客厅一团乱,有些头疼。麦柳凑到她跟前,随即捏住鼻子:“一身的酒味儿!说,跟哪个野男人出去鬼混了!”
  
  “跟着上司出去应酬的。”安妮说着,去卧室的卫生间洗澡。等出来的时候,麦柳还在看电视,她坐到麦柳旁边,发现她竟然在看《海绵宝宝》,还笑个不停。
  
  麦柳注意她鄙夷的目光,忍不住说:“咱打个赌,你陪我看五分钟,包管你也会和我一样喜欢看的。”
  
  安妮心里作祟,于是还真看了五分钟,结果她和麦柳笑一块儿去了。等卫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女人围着电视,边吃边笑。
  
  卫伦鼻子最尖,离安妮几步远就闻到她身上酒味儿,他沉下了脸。安妮还不知,麦柳倒是察觉到了,她邀功一样地说:“她说跟上司应酬去的,回来的时候,身上酒味儿比现在还烈着呢。”
  
  安妮猛然醒悟,她怯怯地看着卫伦:“我都洗那么多遍了,你还闻的到啊。”
  
  “开玩笑,我六哥鼻子跟狗鼻子似的,知道为什么吗?他是给我奶奶锻炼出来的。小时候,就他最皮,奶奶常拿棍子教训他。次数多了之后,他倒是在奶奶打来之前,就先闻到奶奶身上的味道了。”麦柳插话。
  
  安妮听完一脸崇拜地看着卫伦:“真的啊?”
  
  卫伦没说话,径自回屋子里去了。安妮心想,这下可完了,惹怒了这尊。她急忙跟上去,谁知一进门,卫伦就将她箍进怀里,压低了声音质问:“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喝酒!”
  
  “嗯,下次保证不喝了。”她说。
  
  卫伦根本不信,他撕开她的衣服,指着她胸口那粉色的疤痕:“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这伤怎么来的,还记得吗?”
  
  梳妆台的镜子映着她的身影,那疤痕不算大,但很明显。五年前,一枚子弹从她胸口穿透过去,整个心都像碎了,这疼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虽然拣回了一条命,可她体质却是下降了很多,医生曾说过,要少喝酒,最好是不喝,不然到天阴的时候,胸口会疼。她以前疼过几次,虽不及子弹穿透胸口的疼,但依然有够她好受的。
  
  卫伦是禁止她喝酒的,但她总喜欢与他对着干。
  
  安妮收回思绪,她讨好地勾住卫伦的脖子,放低了姿态:“我下次真的不会喝了。”
  
  他脸色还是不好看,安妮就亲吻他,到后来还真把他心里的火点着了,扯了她的衣服,就是一番攻城略地。
  
  今天不是安全期,安妮要他戴套,卫伦忽然顿住动作,垂眉看着她:“我们生个孩子吧。”
  
  一句话将安妮说的目瞪口呆,她都没心思与他欢爱,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避孕药吞下去。去上班的路上,她脑海里全是卫伦那句话,以及他的神情。
  
  她从没想过自己和卫伦将来会走到什么地步,直觉中,她认为卫伦不喜欢自己,而她对卫伦的感情也很难定义。这是一个给了她重生机会的男人,与她肉体亲近的男人,但两个人的心却好像是线段的两端,遥望无及。
  
  ******
  开庭的日子将近,整个事务所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安妮自那晚后,与唐呈之间稍微近了些,而唐呈对着安妮的笑容和话语也多了。安妮很满足现状,但她心里明白,唐呈肩上的压力很大,他笑也只是伪装。
  
  有一次,安妮送资料到唐呈办公室,她见到他电脑旁的照片。一张合影,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唐呈见她盯着照片便说:“这就是我女朋友。”
  
  那女子长发,秀丽的面庞,笑容像春风一样,很讨人喜欢。安妮试图在他女朋友身上找寻一点和当初的自己相像的地方,但却是一处也没找到。
  
  她愣了半天才说:“是个大美女。”
  
  唐呈弯弯嘴角,笑意莫名。
  
  忙忙碌碌了几天,开庭的日子终于来到。那天,整个事务所都放假了,有人留在家里静等消息,有人则随着唐呈去法庭,安妮也跟着唐呈去了。他的路虎打头阵,后面几辆车尾随着,这架势像领导视察一样。
  
  安妮和刘芝坐在唐呈的路虎里,车厢静得有些出奇,只剩唐呈手指敲打方向盘的声音。等车子达到法院时,正好碰见HC律师张游。他们也是一群人,两方相遇,简直是剑拔弩张。
  
  唐呈和张游却笑着打招呼,像许久不见的老友,自是一番寒暄之后,各人去候室见各自的代理人了。
  
  安妮一眼就看到唐呈的女朋友,本人比照片上要漂亮,但面容很憔悴。唐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别担心,白璇。”
  
  白璇只点点头,随即引见唐呈和她父亲说了会儿话。安妮和刘芝在一旁整理资料,刘芝竟然分错了资料,安妮提醒她,刘芝只得尴尬一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心里都明白,安妮忍不住在心内祈祷,希望锦华可以胜诉,但这样的希望实在太过渺茫。
  
  九点,准时开庭。安妮没有进法庭,她和唐呈的女友白璇都等候在外。白璇过于紧张和焦虑,在长廊外走来走去。安妮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谢谢。”白璇抿了口。
  
  安妮想安慰她点什么,但这样的话却说不出口,她正想着,白璇却是开口和她聊了起来:“我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嗯,才来一个半月。”安妮说。
  
  白璇又喝了一大口水,她说:“有唐呈那样的上司很累吧?”
  
  “不会,他很照顾下属。”
  
  白璇笑着摇头:“他哪里会照顾人,只是一个工作狂罢了。”
  
  她倒说对了,唐呈这个人除了是个工作狂,其他的喜怒爱好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当然这只是对旁人而言,于安妮来说,她太了解唐呈了。
  
  安妮忍不住纠正白璇:“唐律师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他对谁都很宽容。”
  
  白璇诧异地看着安妮,微微张着嘴不知怎么接话。安妮又说:“他很爱您,为了锦华的案子不惜赔上自己律师的荣誉。您知道的,这行最注重荣誉了。”
  
  安妮不知自己说这句话是什么心态,但口气分明是在责怪白璇拖累了唐呈,她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起身说要去洗手间,离开了。
   




9

9、第 9 章 。。。 
 
 
  她坐在他的路虎里,太阳已经西下,落日余晖总是能将悲伤渲染得浓烈。车子里放着吉他曲,悲伤的西班牙。安妮想关掉音乐,但却不敢动,她深怕自己动一下,唐呈就要开口说话,会说什么呢?
  
  她都不想听。
  
  一审判决已经下来,锦华败诉了,如众人预料的一样。HC的高层与张游握手展笑颜,而唐呈这边却只是低头默默收拾东西。白璇的父亲认命了一样,唐呈送他上车,一直安静的白璇忽然打了唐呈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可真狠,把在场的人都吓蒙了,唐呈只是不说话,安妮却上前一步还了白璇一巴掌。白璇瞪圆了眼,泪水直落:“凭什么打我?”
  
  “那你又凭什么打他!”安妮反问,她性子本就不好,这下全被激出来了。
  
  唐呈也很是诧异,一个是自己的下属,一个是他的女友,他不知该怎么做,简直是手足无措。
  
  白璇捂着脸,对唐呈说:“唐呈,你就是我们家一条狗,你以为你自己多高尚?只有你自己晓得,你心里藏着什么动机!”
  
  没人明白白璇的话。
  
  她父亲看不下去了,拉着白璇上车,临走前对着唐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安妮替唐呈觉得不值,想要开口时,却见唐呈面无表情,可拳头却紧紧握住。
  
  众人都散去,刘芝也跟着别的律师车先走了。唐呈开车送安妮回家,路上却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海边,他神思不知去了哪里,拿安妮也当不存在一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的大海。
  
  这儿的沙滩很软,海边也有临海小区,有几个孩子在沙滩上盖城堡,银铃般的欢声笑语传来。唐呈猛然回神,见安妮在旁,开口道:“我送你回家。”
  
  “你若难受,就哭出来吧。”安妮劝。
  
  唐呈苦涩一笑,还打趣她:“我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只怕你会吓着。”
  
  “没事,我可以下车,你哭好了再喊我上来。”安妮说着要开门,唐呈按住她的肩膀:“不开玩笑了,走吧。”
  
  他调转车头,天色渐渐黑下来,要开回城里需要五十多分钟。安妮忽然问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唐呈不解,安妮只得明说:“你和你的女朋友,还有你的事业。”说完了,又觉得自己怎么可以那么无礼,竟然打了白璇。
  
  “女朋友可算被你打跑了,事业也差不多毁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唐呈说。
  
  安妮很愧疚:“对不起。”
  
  唐呈只笑笑:“不关你的事儿,我和她走不长,迟早是分手。”
  
  听了他这话,安妮诽腹起来:“你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她不该这么对你。”
  
  唐呈只说:没关系。
  
  *****
  
  没关系的代价有多大?
  
  十天内就能看得出来,事务所陆陆续续走了不少律师,留下来的只有几个,本来一直很忙碌的事务所顿时闲下来,唐呈不再是工作狂的模样,而安妮的假期从一周一天变为一周三天。
  
  每次午休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安妮总能听到议论声,无不针对唐呈。安妮相信唐呈也知道这些议论,但他从来就跟没事人一样,该笑就笑,该沉默就沉默。她很疑惑,他在用什么伪装自己?答案显而易见。
  
  刘芝今年三十岁了,她相亲的时候看中了一个男人,两人相处了才两个月就结婚,酒席摆在大华饭店。当刘芝把请柬发到事务所每个人手里时,唐呈正好出来,见到红请柬便笑着说:“刘芝都嫁出去了啊,安妮你可得努力点了。”
  
  安妮瞪圆了眼,心想,不得了,唐呈都会拿这种事来打趣自己。一屋子人都被唐呈逗乐了,刘芝将一张请柬递到唐呈手里:“唐律师,您会赏脸来吧。”
  
  “那是必须的啊,我要帮你把把关不是?好歹你也是我下属。”唐呈拿过请柬,笑得很真诚。
  
  安妮展开请柬,看到男方人姓名竟然是张游。她愣住了,似乎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没人吱声。安妮想,也许是同名同姓吧。
  
  等吃酒那天,她才晓得不是同名同姓,刘芝嫁的就是律师张游。当唐呈和张游相见时,各自带着笑容,礼貌客气又周到。
  
  安妮看的出来,张游是个厉害的男人,他来自东北,个子很高,面容却是男方人的俊秀。这样的男人既优秀又多金,会和刘芝结婚,众人都有些意外。但意外又不止这些,跟着唐呈来的人都明白。
  
  酒席开始,刘芝穿着一袭婚纱走向张游,两人配在一起,俨然夺人眼目。唐呈对安妮说:“他俩能走到一起,也真不容易。”
  
  安妮不明白,唐呈便解释:“他俩以前大学的时候恋爱过,隔了七八年才重逢,自然是不易。”
  
  “七八年吗?”安妮忍不住重复。
  
  唐呈说:“是啊,两个人要真的有缘,就算隔了二三十年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安妮暗暗地把这话记下来了。
  
  刘芝和张游的亲朋好友可着劲儿地闹两个人,一直不苟言笑的刘芝竟然都红了脸,只因朋友们让她和张游舌吻。刘芝本还扭捏着,张游却是一把抱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带小孩来的家长,急忙捂住孩子的眼,还嗔怪:瞧这些人闹得。
  
  安妮看着刘芝脸上幸福的笑容,也随之一笑,她对唐呈说道:“原来再精悍的女人,都会败在一个男人手上。”
  
  唐呈立马接上来:“再强大的一个男人,都会败倒在一件石榴裙下。”
  
  安妮开怀大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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