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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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1649-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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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初至成化间,以泉州湾为出海口的泉州港,已从宋元时代的东方大港降格为专门接待琉球使船的朝贡港。

    成化之后,市舶司迁往福州,这里更下降为只供南北沿岸贸易的地方性港口。港口逐渐淤塞,不能停泊通洋大船。

    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回教的没落。

    还是在公元1276年时,元军入闽,张世杰等人护送端宗行朝一路南行,直奔泉州。

    当时泉州在南宋的地位类似今天世界的第一流大港,它拥有庞大的人力物力资源。因此,张世杰等人想要据此地为都,以图东山再起。

    张世杰等人到了泉州城外后,端宗接受了泉州地方头目蒲寿庚的谒见。

    这个蒲寿庚是阿拉伯后裔,逊尼派穆斯林,他起初不过是个亡命徒,后来因为海外生意做得大,又帮朝廷打过海盗,逐渐当上了福建安抚沿海制置使、广东福建招抚使乃至提举泉州市舶使。

    他一手掌管东南沿海的过半海外贸易,“擅利者三十年”,是当时泉州城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当时在谒见完毕后,蒲寿庚便请端宗入城。

    然而此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据史书记载:“宋主昰舟至泉,寿庚来谒,请驻跸,张世杰不可”。也就是说,蒲寿庚请宋端宗进城,但张世杰不同意。

    端宗行朝来到泉州,就是为了据城立都,现在见了蒲寿庚一面后反而不愿意进城了,这显然是张世杰看出了蒲寿庚有问题。

    事实也证明了张世杰并没有错。因为就在张世杰因为宋军船舶军资不足,因而强行征用了蒲寿庚的一批船只和货物之后,“寿庚怒杀诸宗室及士大夫与淮兵之在泉者”。

    要知道,如果说蒲寿庚大杀淮兵还可以理解为是因为船货被淮兵掠走而发怒报复的话,那么杀戮赵宋的宗室,那就显然有问题了。

    而且,蒲寿庚对赵宋宗室的杀戮,是无差别的屠杀,只要是在他控制区内的赵宋宗室人员,就全部杀光。这批人的总数,即使按照最保守的估计,也在两三千人之上。

    明大陆历史上那么多次改朝换代,不是没有过对宗室的屠杀,但那要么是皇族内部的内讧,要么是北方野蛮民族南下后由敌对国进行的,而由一个本国地方官员决策并执行的宗室大屠杀,仅此一次。

    所以说,张世杰并没有看走眼,蒲寿庚的确是在谒见前就已下了投降元朝的决心,从他敢于屠杀几千赵宋宗室的行为来看,这个穆斯林虽然从小在中国长大,但他对中国的本土皇权其实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敬畏,他邀请宋端宗入城,更有可能是为了以端宗作为降元的投名状。

    蒲寿庚真面目暴露后,张世杰以兵围城,蒲寿庚引元将索多南下,宋军解围南退,蒲寿庚则以其整个东亚地区最大的船队配合元军一路南下,直至崖山决战……

    宋亡后,蒲寿庚家族继续扮演着泉州土皇帝的角色,在他们的维护之下,泉州迎来了城市历史上的所谓“伊斯兰黄金年代”。

    到了元末,蒲寿庚家族又故伎重演,他们勾结当时的提举泉州市舶使那兀纳作乱。但这次蒲寿庚家族再没有宋末那么幸运了,乱兵被元军镇压。

    元庭派兵攻入泉州,使泉州的回族与穆斯林教遭到了严重破坏,“凡西域人尽歼之,胡发高鼻有误杀者。闭门行诛三日”;事后即“发蒲贼(蒲寿庚)诸冢,得诸宝货无计。

    在惩办他们家族的人时,“凡蒲尸皆,面西方”;“悉令具五刑而诛之,弃其胾于猪槽中,报在宋行弑逆也”。

    蒲氏家族信教,故“忌面西方”,穆斯林忌猪,砍其身于猪槽中是最大的侮辱。仇恨至挖墓刑尸,非常残暴地屠杀蒲氏族人,只有及时外躲或刚好在外者,才能幸免于难。穆斯林资财、住宅、礼拜寺等大半毁于烧杀和劫掠之中。

    这就是泉州城、泉州港衰落的开始,也是泉州穆斯林衰落的开始。

    而那时这些行为,在当时并没有遭到任何人的反对。

    由此可见,公道自在人心,在时人的心目当中,这就是蒲氏屠戮赵宋宗族的报应。

    朱元璋建立明朝后,对卖国求荣助纣为虐的蒲氏也是深恶痛绝,下令将剩余的蒲氏族人充军流放,为娼为奴,不得登仕籍。

    蒲氏完全从富族成为贱族达数百年,真是天网恢恢,恶有恶报。

    而当时许多本地的回人也都耻于和蒲寿庚牵连上关系,把他称为“无耻的叛教者”,认为完全是蒲寿庚个人人品行为的卑劣,将穆斯林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中。

    至于在元宋时期,泉州为何能取代广州成为了最大的对外海港,主要是因为它的外销商品生产的繁盛和造船业的发展。

    泉州的丝绸缎、瓷器、茶糖盐、铁铜锡器等生产技术发达,再加上造船业也高度发达,其顶峰时期的产品,四层大海船,上面生活设备齐全,可以搭乘一千人出航。

    汉唐集团经过认真研究后认为,我们可以不在乎泉州城的海港作用和它的军事作用,但是,它的生产加工能力不可低估,泉州城里的那些手工业者才是真正的财富,甚至泉州城内的那些依然存在的穆斯林也都有他独特的作用……当然,现在可以看成闲子了。

    汉唐集团完全同意了苏波这个军事顾问团的提议,并对郑家加大了弹药的供给,其中特别是炸药包,明显比往常多了几倍。

    郑家人马上就心领神会了。

    一开始他们只是试探着围攻泉州城,离那上面的火炮都很远,他们想着从泉州城的外围得些好处就够了,绝没有想直接要打下它。

    郑家军本来就以海战见长,能在陆上一战中,歼灭援军主力,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说要攻打城高墙厚的大石头城,实在是没有底气。

    定远侯郑联当时心里非常明白,这泉州城和舟山城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是汉唐集团在交换的货物中,忽然提供了所谓的工程炸药,据说是专们给他们制成了炸药包形状,这里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虽然此时厦门岛上也能生产黑火药,但是用在这泉州城墙上,定远侯郑联目测就知道效果不大,可是有了汉唐集团专门提供的新的炸药包,那可就不一样了。

    苏波团长把这种炸药包的用法和效果说得非常仔细。

    定远侯郑联当时哈哈大笑道:“说吧,苏团长,对我郑家有何要求?”

    “很简单,能够发展正常的商贸就可以了……还有不可乱杀人!”

    “哈哈,我老郑明白!”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定远侯郑联派出了郑家的爆破人员,生生将十几米厚的城墙炸成了斜坡……那爆炸声能传出数公里远。

    第二天清晨,苏波团长和定远侯郑联去查看爆破效果。

    苏波团长看了看斜坡,遗憾地说道:“看来还得来一次爆破……你们还是不太会使用工程炸药啊……”

    定远侯郑联这时猛晃着大脑袋,说道:“会,怎的不会?我断定,里面的敌军已经逃跑光了……”

    苏波团长又拿起望远镜细细看了会儿,说道:“他们可能都埋伏好了……”

    “不可能,要不然那海麻雀不敢落到城头上……别看那上面还插着旗子,海麻雀从不落在离人十步之内的地方……儿郎们,冲啊!”
第三百零七章 汉唐集团真失策了
    “装,咱们就不怕这样的人,等着下次让他做两千个,看看会是什么样……”

    伍坚强大队长把话接了过来。

    达鲁不用回头看,听声音就知道是大队长来了,他连忙把手中的物件都放下,站起身来,“啪”地来了个标准的立正。

    吴化龙则是一脸的死猪像,只能摆动一下手指,又踢踢腿,算是打招呼了。

    伍坚强大队长对站得笔直的达鲁摆了摆手,说:“随便些,达鲁,现在大家都是在休息时间……”

    然后他一屁股坐到床边了,顺手拿起达鲁刚才放下的东西,接着也给吴化龙的膝盖擦药水…伍坚强大队长随意地说:“你们为什么不点电石灯呢?电石现在每个月都发,不怕以后没有,那玩意儿多亮堂啊……”

    吴化龙躺在床上哼哼叽叽地说:“太亮了,也太臭了……”

    “是喽,那个味道闻了脑,脑子疼!”达鲁马上接着说,“其实吴队长闻了没,没有事的,他是怕我脑子疼……只有在我不在的时候才点上用。”

    “操,战友情深啊!”伍坚强大队长用力擦了一下吴化龙的伤口处,说,“你看,任何一次作战,你不先去想战士的安危,只想着胜利,这是不对的……可能原先俺也是这样想的,后来人这年纪一大,就想着还有好多不用去死的办法赢得胜利……可惜晚了……你说你有没有脑子,还能让两个队员受伤了??”

    “伍队长,这真不能怪俺,谁知道那一头驴上船,还能踢伤人!要不是想着咱们这里缺大牲口,俺他娘的就直接吃肉了!当时真是气死了……”

    “这事情不重要,说说看,你这次被罚的原因是什么?”

    “俺算是明白了,这汉唐集团就是不能轻敌,是个敌人就直接弄死对方,管他用什么方法呢!……咱们千万别损失……”

    “对头!”伍坚强大队长狠狠地戳了一下吴化龙的膝盖。

    这一次吴化龙没有准备,疼得叫了一声。

    达鲁在旁边一个人笑个不停。

    1650年的春节是在2月1日,台湾的汉唐集团正乐呵呵准备过年的时候,汉唐集团的人没有想到,他们在明大陆暗暗地折了个面子。

    这个面子虽然折了,但是幸好没有人知道内幕,只有汉唐集团内部的人才会知道。

    大概是1650年一月初的时候,广州城内忽然有了谣言,说一个月内,广州城会被满清“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所包围,广州一个人也逃不出去,所以想保得性命的,快些想办法跑吧……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非常逼真不说而且传得非常迅速,一下子便使得广州城里人心惶惶。

    但是,这时候广东南雄府陷落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许多人还抱着一丝幻想,想那南雄府,墙高城艰,有将士六千守卫,岂能是好相与的?!

    也有商人言道,上个月才从南雄进了一些杜仲、松脂、田七之物,听闻那里一直风平浪静。

    南雄,广东名城,位于广东东北部,大庾岭南麓,毗邻江西、湖南,自古是岭南通往中原的要道,史称“居五岭之首,为江广之冲”、“枕楚跨粤,为南北咽喉”。

    满清屯兵于江西,意对广东不利,这是广州城内人人皆知的,但是人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南雄身上了……那里一定能守住!

    听闻那满清官封尚可喜为“平南王”,赐金印、金册,与“靖南王”耿仲明携家口旧部进军广东。当他们行至武昌,由于部下违反军法,靖南王耿仲明畏罪自裁,由其子耿继茂接任,两路大军同归平南王节制。

    两广总督杜允和也是曾言道:“那尚可喜、耿继茂身为汉人,甘心为鞑虏驱使,奈何鞑虏对他们等人并不十分信任,仍有李成栋、金声恒叛清之疑,否则,岂能因小小不然,便吓死出征大将?

    想那伪王尚可喜和耿继茂,一个兔死狐悲,一个丧父伊始,因此才屯兵于江西不动……现在他们正是首鼠两端之时……此时如能有一个通晓大义,能言善辩之士前往……说服他们归顺我大明,重演李成栋之事,也是未必可知啊……”

    广州众官员深以为然。

    那个说服之士本来应由杜允和的首席幕僚担当,可是他突然病得很厉害,只能另选他人了。

    正在遴选相关人员时,广州城内忽然谣言大起,这着实让广州的官员们恼火万分。

    这是什么行为?是破坏我大明的安定局面的行为,是破坏我大明运筹帷幄的行为!

    查,一查到底;禁谣,传播谣言定罪!

    言语之罪,着实不好清查……有人说是游方和尚说的;有人说是巡历道士说的;还有说是引车卖浆之人说的;更有甚者,还说是路过的脚夫挑夫说的。

    此事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广州知府只好草草颁布了一项举报之法,言有危害大局者,民皆可以举报,查实有赏……本来这只是应景之举,未曾想到却让广州市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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