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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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1649- 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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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时真想扔下担子跑掉,但幸运的是,他发现没有人理他,那个巨大的东西,人家正在专心地砸呢,谁理他。吴化龙就这样看了许久。

    关于热兰遮城码头的建设工作,港务部门的技术员们比较了几种后,毫无意外地统一了意见。

    码头结构形式有重力式、高桩式。主要根据使用要求、自然条件和施工条件综合考虑确定。重力式码头,靠建筑物自重和结构范围的填料重量保持稳定,结构整体性好,坚固耐用,损坏后易于修复,这都是极好的。

    可是它只能适用于较好的地基。但就是这最后一点,重力式就被踢出局了。

    热兰遮城建设的地方,地理位置真好,西临台湾海峡,可便与明大陆通商,又可掌控海峡的通商权。而且扼守台江内海入口,守成有余。当然还留下西北处一个鹿耳般的通道,后来建了鹿耳港,被郑成功利用了,那是后话。

    一切都无可争议。可荷兰人,你妹的,修码头时,你就不会做做平板载荷试验?跑到淤积式土层上修码头?

    修码头之前,港务部门的孙山经理领着几个技术员,带着1平方米圆形钢制板,它是做承压板的,液压千斤顶,应力环等加荷装置。

    反力系统简单,一会儿一个呼叫,汽吊就能工字钢反力架和支撑柱、基准梁、位移测量原件等送来。

    测量结果显示,就算两百吨单体货物能够通过木栈桥落岸,这重量也会把荷兰人的码头压垮!

    换地方吧,荷兰人的码头毫无改造的可能,做客运吧。还好,这不是出乎意料的,事先想到过。

    穿越者们在这次落岸货物中,最重的物体是重达四百吨的炼钢炉炉体,其次是三百吨的高温高压气化反应塔。其它的各种化工塔类、炉类设备较小,都是挑选结构复杂,对应用材料有特殊要求的。按道理也不用这么着急落岸,可是,紫云号总不能连个暂时的家也没有,一直在河口那儿漂着。所以重建一个可以停泊紫云号的码头是当务之急。同时这次两样比较大型的单体货物落岸也是个考验。

    这两样怎么落岸?

    重建吧,咱没别的穿越者的能力,上千吨的设备随便落岸。

    地点选好了,在老码头的南面八百米处,据测试,地面可以承受五百吨以上的重量。而且只能选择高桩式码头了。

    高桩码头。由基桩和上部结构组成,桩的下部打入土中,码头上部高出水面,属透空结构,波浪和水流可在码头平面以下通过,对波浪不发生反射,不影响泄洪,并可减少淤积,适用于软土地基。

    港务部门的技术员们在事先也做了详细地推演,不仅准备了相关的建材,也改装了必要的设备。

    柴油锤打桩机就是其中的一样。他们买了设备后,立刻进行了改装和配套工作,让它可以分别适应海上作业和陆上作业。事实上在那个世界里整个桩基行业就没有不改装设备的,谁管?真有安检部门来管的,一顿饭,一个红包完活。

    柴油锤打桩机使用1。8吨、2。5吨的柴油锤;钢绳可承受拉力为6吨,25吨的架子;最长可以打28米的桩,它高27米,宽7米。

    至于它的寿命,技术员们希望它能挺过三年。当然完全坏了后,还可以改装其它设备。

    在技术员们的眼睛里,没有设备不可以改成其它用处的。这个以后讲。

    桩柱是用涂过防海水腐蚀涂料的直径六百毫米的钢管。当初做事先处理时,那家钢管厂厂长还直向他们推荐含有玻璃钢的复合式防腐钢管,声称绝对比前者更防腐。但却被坚决地拒绝了,弄得人家直发愣。那个厂长当然想不到,技术员们想的是以后的再利用,而不是真正使用它做桩柱。水泥能量产后,它们要另作它用。一种设备至少要有两种用处,一颗红心多种准备才是正道。

    吴化龙看到的正是首先配套在紫川号上的打桩机,它正拼命打下第一根桩。

    他看着那巨大的铁柱子,被一下一下打进海里。吴化龙顿感浑身无力,他的那根百年榆木棍,在它面前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随着地面的震动,他有些发软。

    城下的吴化龙在看风景,城上的孙德发董事在看他。早有警卫人员发现了吴化龙的到来,信息很快就传到了孙德发董事那里。

    看着望远镜里的,一个难得的身体结实些的明人小贩,正目瞪口呆地盯着打桩机,孙德发董事乐呵呵地想:“真巧啊?想着想着你们就来了。”

    他呼叫了王强。呼叫王强不是因为他是化工部门的经理,而是因为他正帮着财务公司的人清理缴获的几艘东印度公司的商船,正在码头上呢。

    原本有四艘商船,被击沉了一艘,剩下的还算完好。在清理前,同样是防疫组先进行的消毒,不仅喷洒了福尔马林,还投放了漂白粉溶液。虽然历史上这一时期台湾没有役情的记录,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

    四艘商船都是来自日本。

    在真实的历史上,16世纪中期至17世纪初期,日本与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商人之间一直有贸易关系。但日本人对他们的称号不同。

    明人不用说了,是上国之人。他们称呼在印度至东南亚的港口与岛屿,建立殖民地和贸易据点,并试图向东北亚扩展交易范围的葡萄牙、西班牙等国的商人为南蛮。

    “南蛮”本来是中国的中原文明对南方不同文化的民族的称呼,这在中华思想之下带有歧视色彩。这个词被日本人借用了。从这一点上看,大明对日本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

    对荷兰人则网开一面,直接叫红毛人。这可能与荷兰商人远比西葡两国商人更现实的原因,而且他们重商不重视意识形态领域的问题,不像葡萄牙人总想在宗教上动点手脚。

    遥想后面的历史,英国人宁死也不向满清皇帝磕头,而荷兰人,叫跪就跪,只要同意贸易。甚至为了能贸易,可以把自己的高级职员交给日本人处理。

    此事为滨田弥卫兵事件,数言以蔽之,荷兰人向明商人和日本商人一样加税,明商人忍了,日本人反了。其中滨田弥卫兵表现生猛,于敌军中,生擒对方人员作为人质逃回日本。然后日本挥动了五年的商贸封锁大棒,把荷兰人打服了,交出肇事者。这才开始重新贸易。小日本,你妹的真行……真可惜这都是真实的历史。

    伍大鹏董事长真的好喜欢荷兰人重商这个特点,所以直接向他们下手。放心吧,荷兰人会忍受的,只要还会有贸易,有钱挣。

    每年的六月到十一月,荷兰人把从明商人那里收购的生丝、瓷器和台湾出产的鹿皮、糖、铅运往日本,原先是平户,后来改为出岛。然后从日本运回白银和黄金,再向明商人购买。其中的差价是巨大的。

    当然还有其它的一些货物,不一一指出了。历史资料作证,仅1637年的两个月期间,他们就运回了200万里尔的白银!

    为什么我们大明商人不去做?因为大明政府认为自己的国情不同,正禁海呢。只有那些敢于走私的人才能发财。

    所以穿越者们对这几艘商船很是期待,尤其是查到了他们的货物清单后。但该走的步骤必须走,不着急,它们跑不了。

    今天,就是开始清点的时间。

    与金银相比,王强更是期盼里面全是硫磺,全是纯度为99%的才好。

    穿越后,王强一直没有找到存在感,他们化工部门不知被拆散过几回了,人员都七零八落,最惨的还在河口运送木材呢。确实没办法,他们现在用不上,只能当基本劳工。

    他正期盼着呢,却收到了孙德发董事的命令,让他去接触一个挑货小贩,就算他挑的是石头,也要全部买下。

    他向指出的方向一看,还真有一个看热闹的小贩。孙董事,你真行,一样干活呢,你还真有大局观,还能看到有小贩子来了。

    王强生怕吓到对方,他慢慢走过去,心里想,看那个小贩的傻样,几句话还不搞定了?

    王强对高德和明人交朋友的行为不以为然,三百多年的差距,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上的。再说,他讨厌明人身上的那种猥琐劲儿。你看,那个小贩看见自己来了,又开始点头哈腰了。

    吴化龙看见有人向他走来,他从此人行走的动作上看,这人未曾习过武。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没有其他人跟来。

    他放心了,忙做出恭敬的样子来。

    感谢陌生的老朋友美乐芝、无言在看、酒后不乱性、启火四位书友大大,在今天这个极其低落的时候,在所有页面都找不到我的时候,老朋友们还在默默支持我。

    这会不会是网文界中的传奇?
第七十二章 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周富远远地向着众人举起自己的双手,这一动作更让他们笑个不停。从码头上走过时,只要见到穿越者,他就高举双手。开始时,他的动作让遇见的人发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人不发笑。周富也很高兴,笑总是好事,不会有危险。

    叶闯快笑得喘不上气来了,他挥着手喊;“快点放下手吧,像打篮球防守似的。”

    叶闯个子矮,却是篮球爱好者。

    周富老老实实地放下手,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弯腰拱手,礼数齐全。如果不是高德反复告诉他不要磕头,他差不多会见人就磕头了。

    “老周,你上哪儿啊?”叶闯好奇地问。

    周富又一拱手:“好让兵爷知道,高公子让小人寻回那些逃离的人,要购买他们的货物……那些人此时应在二层行溪……”

    说完,他偷看叶闯的脸面。

    叶闯是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这让周富又是安心不少。

    叶闯转过头,对着倚在车门上津津有味看眼的王国涛说:“我说,咱们带上他吧,飞行者不是说那条路边也见过菜园吗?”

    王国涛弹飞了烟头说:“欧了,一样的。走,上车!”

    叶闯说:“老周,你算是幸运了,搭车吧!”

    “……”

    几个人连拉带扯把老周拽上了车,重型农用四轮车扬长而去。

    在飞行者的报告中,这条东南方向的路边,不到五公里处就有几处农田,应该也有蔬菜。虽然比往赤嵌地区的那条路远一些,但还可以送送老周嘛,他可是高德的朋友。反正给他们的命令只是买到蔬菜,至于到哪买还没有硬性规定。

    老周却没有感谢的心意,他坐在后车厢正瑟瑟发抖呢。

    他想吐又吐不出,多年的航海经历不是白练的。他想笑又笑不出,颠啊悠啊,让他不停地碰到别人的身上,这些人的身体真结实。还好没有人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看出他的难受,叶闯为了让他舒服一点,便把靠车头的地方让给他,教他把着车上的栏杆,终于可以抬起头来了。

    周富本来一直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这些人的一切事物,他都不想弄明白,不想知道任何机密。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保住身家性命最重要。

    周富此时站在车上看风景,心情有了一点点变化,不知道是为什么。

    老周就让轻风吹动了他的长发,也牵引了他的梦,不知不觉中,这改变的历史已记取了老周的笑容。周围的景物和平常到底不一样啊,老周同时心里感叹着。

    几公里的距离转眼就到,很容易找到了地方。

    当然老周也帮忙指点了一番。

    “此处定有人家!”老周恍惚记得在那小山包的下面,曾见过农人行走。

    在天上找地方容易,在地上找就费劲了,尤其此处此时的人类还不是植物的对手。视线的维度不同,造成的困难相差太大。

    听到老周的叫喊,叶闯马上通知王国涛。王国涛果断地停下车。众人下车,老周也同样干净利落地跳了下来,三十多岁的年纪,力量还行。

    小强留在了车上看车。几个人把ak47插上刺刀,慢慢顺着一条隐约可见的小路前行。老周前方带路。他一点都不担心安全。并不是因为做了带路党,而是此地开发多年,哪里有什么生蕃!他甚至都有些嘲笑这几个大兵过于谨慎,以至于落他身后甚远。

    七扭八拐之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几处田舍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又没有人。

    看来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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