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炼金师- 第10部分

　　　　“靠，老哥，你这真的是第一次开车吗？”

　　　　张巍一手抓着汽车的拉手，只听得窗外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车窗留着一条缝透气，那呼呼作响的风，就从缝隙里面灌了进来。

　　　　像是一把把利刃一样，打在脸上，让张巍几乎睁不开眼睛。

　　　　“算是。”柳毅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情况，毕竟自己那边没有像这样的铁家伙，毕竟家家户户都有传送法阵，只要定点坐标，就可以通过传送法阵直接到达，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这么麻烦。

　　　　就在张巍想要继续问的时候，柳毅突然提醒了一句：“注意……”

　　　　还没有等张巍反应过来，柳毅的手就猛地一翻，汽车一个转弯，紧接着整个车厢爆发出一阵隐隐的震动，发动机发出轰鸣般的响声，车身再次冲了出去！

　　　　在驶过一个泥潭的时候，四溅的泥浆飞射迸发，前挡风玻璃上，刷得一声都是黑乎乎的黄泥！

　　　　“我的车啊……”张巍心在流血，今天本来晚上还打算去接几个新女友的，这下看来，又要去洗车了。

　　　　几分钟过后，汽车稳稳地停在了一个弄堂外面。

　　　　“到了。”柳毅将车熄火之后，将车钥匙往张巍的身上一抛，转身朝着弄堂走去。

　　　　“就是这里？”张巍半信半疑，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哪里是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一个破旧的牌坊，上面的石灰已经层层斑驳，风一大，那些被侵蚀的石灰粉就纷纷扬扬地朝着下面倾洒下来。

　　　　两边的青灰色的墙砖上，贴着各种治疗“xxxx”病的小广告，层层叠叠，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来得及被拆除的旧城区，环境恶劣，恐怕自己在这里住上一个晚上都不会适应吧。

　　　　柳毅按照学生登记表上填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名叫“毛记馄饨”的门口。

　　　　“大哥，你这是肚子饿了吗？我们吃饭不到一个钟头啊。”张巍在后面提醒道。

　　　　“跟我进来就对了。”

　　　　柳毅掀开门口的垂帘，走了进去。

　　　　张巍看了一眼这些用旧报纸卷成的珠链，上面的这些报纸油墨都已经褪掉了，黑乎乎地黏在一起，上面的油渍，张牙舞爪，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张巍长了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这要是换做是其他时候，要是有人带自己来这种鸟地方，恐怕早已经发飙了！

　　　　“靠……”

　　　　犹豫了一下，张巍还是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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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鲜花插牛粪（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馆子里。

　　　　房间不大，只有三，四十见方的样子。

　　　　一盏15瓦的老式灯泡被挂在屋子的正中间，微微摇曳，晃得整个房间都是暗蒙蒙的，将柳毅和张巍的两个身影在地上拖得老长。

　　　　左边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盆料馅，旁边是一堆已经包好的馄饨，上面用白色的塑料纸盖着，防止灰尘掉进去。

　　　　一锅冒着汩汩的热气，滋滋滋地将锅盖顶了上来。

　　　　一个光着头的大叔一手握着筷子，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急不可耐地叫唤道：“老毛，你他娘的，我的馄饨到底好了没？”

　　　　“来了……来了……”

　　　　伴随着一个质朴的声音，内屋的门帘被掀了起来。

　　　　一个围着白围裙，厨师打扮的中年大叔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柳毅和张巍的时候，中年大叔笑了笑：“两位小兄弟要吃点什么？”

　　　　等到他看清楚柳毅身上校服的时候，一下子愣了：“你……你……你们是宏图高中的学生？”

　　　　柳毅微微点头，没有否认：“给我一碗馄饨。”

　　　　“咦？啊？！”

　　　　张巍蓦地看向柳毅，只见他已经是挨着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老大，你不是吧……，这么脏……”张巍小声嘀咕了一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了桌子边上那张破旧的塑料凳子上。

　　　　上面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而且稀疏的塑料，看起来自己一坐上去就会倒塌一样。

　　　　“靠……，本少爷一世英名，该不会就毁在这里了吧……”张巍蹙着眉，看了看那把张牙舞爪的塑料凳，还是没有坐下去的觉悟。

　　　　那个中年大叔看出了张巍的犹豫，笑着说道：“放心吧，小伙子，这里的东西，我一天都要擦上几次，保证干净。”

　　　　“要不，我这有抹布，我再帮你擦擦？”

　　　　“不用了。”这次张巍没有说话，柳毅淡淡道：“老板，你不用管他，他有洁癖，吃顿饭都要洗好几次手。就算你用蓝月亮，他都会嫌不够干净。”

　　　　“哦？是吗？”中年大叔像是了然地点点头，说道，“要洗手的话，在后面，转个弯就到了。”

　　　　但是张巍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洗手，而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他有点后悔当初要跟着柳毅一起出来了，原本还以为是逃课的美差事，没想到却是掉进了地狱里。

　　　　“靠，大不了校服不要了……”张巍握了握拳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一闭眼，在塑料凳子上坐了下来。

　　　　…

　　　　…

　　　　水开了之后，馄饨上来的就非常快了。

　　　　几分钟之后，中年大叔就从旁边端了两碗馄饨上来，分给了柳毅和之前的光头大叔。

　　　　“小兄弟不来一点？”中年大叔看到张巍呆坐着，问道。

　　　　“不，不用麻烦了。”张巍像是逃难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老板，你不用管他。”柳毅轻呷了口汤水，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齿间回淌，“恩……，好吃！”

　　　　中年大叔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小兄弟喜欢就好，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

　　　　说完，中年大叔转身朝着后堂走去。

　　　　“等一下！”

　　　　柳毅突然叫住道。

　　　　“小兄弟还要点什么吗？”中年看着柳毅问道。

　　　　“大叔，你是毛小辉的爸爸吧？”柳毅问道。

　　　　“恩？”张巍蓦地呆了，什么，这是毛小辉的父亲？

　　　　那么说的话，这里就是毛小辉的家了！

　　　　张巍不得不再次打量起这个破旧的房子来，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勇气，让他支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的？

　　　　“你们是小辉同学吗？”中年大叔问道。

　　　　“哈哈……”坐在旁边的那个光头男子笑道，“老毛，你们家崽子的同学来了，你就拿馄饨招待他们啊？”

　　　　柳毅说道：“是啊，都是小辉说他们家的馄饨非常好吃，希望我们来尝一尝。”

　　　　“哦？小辉真是这么说的吗？”中年大叔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只不过是一个卖馄饨的，每个月的收入也刚刚好够日常开支，而且像毛小辉这个年纪，正是攀比的年代。

　　　　如果说他发现自己比不上人家，心中会如何沮丧？

　　　　但好像现在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了。

　　　　儿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职业低微而感到自卑，因为他向同学介绍自己家的馄饨！

　　　　张巍低着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眼镜兄有说过吗？”

　　　　“只是……”中年大叔突然停顿了一下，警觉地问道，“难道下午不上课吗？但是小辉怎么还没有回来？”

　　　　张巍说道：“这就是我们来的原因了，毛小辉他……”

　　　　张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毅在中间打断：“过几天领导来视察，下午学校组织大扫除，毛小辉还留在教室帮忙，我们就先逃出来了。”

　　　　“哦？是吗？中年大叔乐呵呵地说道，“我们家小辉啊，什么都好，从小就努力，在家帮我打扫，没想到在学校也那么积极。”

　　　　“老毛，你这混小子算是捡到宝了，这么好的小子，去哪里找啊？这读书好，考进了宏图高中，那可是我们市最好的高中了，在我们这片，也是头一个啊。”

　　　　那个光头越说越有来劲，唾沫星子乱飞，几点甚至还落到了张巍的身上，

　　　　张巍敢怒不敢言，毕竟柳毅在这里，要是自己暴走，估计将来都没有好果子吃了。

　　　　“好啥好呀，那也是娃自己争气……”中年大叔面带笑意，在提到毛小辉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自豪。

　　　　柳毅问道：“大叔，那问一下，平时毛小辉都会去哪里？”

　　　　“小辉平时………，恩？”中年大叔突然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那不是吃多了撑了，想到别的地方逛逛，消化消化么……”柳毅笑着说道。

　　　　桌子上的馄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干掉了，一个底朝天。

　　　　中年大叔呵呵地笑了两声，颇为得意地说道：“小伙子，这好吃你也要节制，以后没说的，什么时候想吃馄饨了，尽管过来，大叔请你吃。”

　　　　光头男人牛眼一瞪：“老毛，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也算是十多年的邻居，怎么就不见你请我吃馄饨？”

　　　　中年大叔说道：“这两个都是小辉的同学，宏图高中的高材生，将来可是有大出息的，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也就是蹬三轮的，将来还得看我们小辉的。”

　　　　“蹬三轮的怎么了？”光头男人不满地说道，“你那宝贝儿子，将来还不是我这个蹬三轮的女婿？”

　　　　光头男人说着无心，但是柳毅和张巍听者有心。

　　　　两人面面相觑。

　　　　听说毛小辉和王雅青梅竹马，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个男人就是王雅的爸爸了？

　　　　我类个去……

　　　　想想王雅姣好的面孔，再看看这个光头强一样的男人，柳毅和张巍真的很难想象王雅的妈妈该长得如何逆天……

　　　　不得不赞美遗传学的伟大，变异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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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当柳毅和张巍从馆子里面出来的时候，中年大叔和光头强还在规划两家成为亲家之后的美好蓝图，赤红着眼争论着将来聘礼的问题。

　　　　“刚才那个大叔是说眼镜兄经常去附近的一个池塘吧。”

　　　　柳毅嗯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四周，缓缓地闭上眼睛，感知着周围的响动。

　　　　“池塘……”

　　　　张巍不解地说道：“这附近都是破旧的居民区，哪里来的池塘。”

　　　　“按理说，不会太远。”柳毅蓦地睁开眼睛，指着左边，“走这里……”

　　　　“这么肯定……？”张巍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

　　　　果然，在走过一段路之后，柳毅的眼前豁然开朗。

　　　　在一个周围都是老屋环绕的地方，有一个大约百来平米大小的小池塘。

　　　　池塘的水面上有一些浮萍，绿油油的水质，说明这个池塘已经是极具营养化了。

　　　　…

　　　　…

　　　　“噗通……”

　　　　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落入水中，溅起雪白的水花。

　　　　水珠四溅，以下落地点为中心，向四周荡开一个粼粼的波纹。

　　　　“谁？”

　　　　那个投石的少年蓦地感觉到旁边有人靠近，警觉地回过头。

　　　　当他看清楚来人面容的时候，那个少年脸上的警觉一下子变成了诧异：“是你们！”

　　　　“靠，毛小辉你个混小子，还真是在这里，害得我一阵好找……”张巍气不打一处出，自己四处奔波，什么龙潭虎穴都闯过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这么安逸地坐在湖边扔石头。

　　　　毛小辉的神情漠然：“我有没有要你们找……”

　　　　“卧槽……”张巍撩起衣袖，这混小子太不够意思，自己辛辛苦苦来这里，没有落到半点好处，毛小辉这家伙居然还没有好脸色给自己看！

　　　　如果不教训教训他，这简直就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等一下……”

　　　　柳毅一手拦住差点暴走的张巍。

　　　　“靠，老大，你还护着他？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他，我就不姓张！”

　　　　“凡事不要冲动。”柳毅没有转头，只是随口嘱咐了一句，慢慢走到毛小辉的旁边，挨着坐了下来。

　　　　“什么原因？”柳毅问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