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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袭击同伴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少年，背靠院墙的日本兵突然大喝一声，左腿向前右腿紧绷一个向前挺身跨步，将手中的刺刀狠狠对着卓飞刺来。卓飞再次闪身，对襟小褂的腰侧却被对方的刺刀扎出一个透明窟窿，不等卓飞做出反应，那日本兵手中的步枪没有收回而是突然来了一个横扫，刺啦一下，虽说卓飞情急之中含胸吐气避过一劫，可对襟小褂却被对方刺刀的横扫划开一个大口子。
被日军刺刀划破了前襟的卓飞只觉得热血往头顶上一涌，也没有想想后果，当场就发了飚。先是合身撞进那日本兵怀里，趁其来不及防备抬手一拳打在日本兵肋部脾脏的部位，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伸手箍住对方的脖子。此时卓飞血冲顶门，使的两招都是杀招，根本没有留手。肋部中拳的日本兵先是被卓飞打碎了脾脏，然后被卓飞用十字扣的手法扭断了颈椎，没敢多做停留，卓飞松开手中的尸体，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日本兵身上的弹盒全部解下抓在手中，正当卓飞准备从地上两支三八步枪中挑出性能最好的一支时，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发现墙角处显出土黄色的身影，卓飞心中顿时暗道不妙，随手抓了一支步枪，便顺着土墙逃之夭夭。有枪在手，卓飞的胆气立时足了许多，莫约跑了十几米，迎面便传来了枪声。几发子弹在卓飞的耳边嗖嗖飞过，心中大骇闪身躲在一个门洞里的卓飞定睛一看，原来是几个日本兵正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卓飞不觉心中一凛，这前后都有日本兵出现，他知道这次只怕是不好善了，自己想要逃离这里，就必须要与后面追击的那几个日本兵或是正前面这伙日本兵大战一场。卓飞把两条挂着弹盒的日军军用腰带系在腰间，当即侧身靠在了围墙上，端起步枪向跑在最前面的那日军曹长就开了一枪，然后又迅速拉动枪栓退壳上膛。
见到曹长中弹倒下，后面跟着的其他日本兵中有几人立即趴在了地上，其他人则躲在围墙旁的石墩后面开始朝着卓飞这边还击，窜出枪膛的子弹不断地向卓飞藏身的门洞的招呼过来。待对方火力稍弱，门洞内的卓飞立即闪身出来向一个趴在地上的日军士兵开了一枪，这一枪直接爆了那日军士兵的脑袋。红的白的当即溅了一地，其他的日军士兵慌忙躲了起来，趴在地上的也直接跑到围墙边石墩后面躲着。
“啪！”一个日本兵忍不住露头，却又被严阵以待的卓飞一枪给干掉了，这连续好几次弹无虚发真正吓傻了那剩下的十余名日军士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名日军士兵小心伸出脑袋观察情况时，前面已经不见了卓飞的身影。
卓飞现在对那十字游标用的越发顺手，先前在山坡上阻截日军的时候，他还要再三确认等十字游标套中目标之后再开枪，可现在，卓飞根本没有那个耐心，他现在靠十字游标打的都是移动靶。弹射出掷弹筒的榴弹在地上轰出一个浅坑，四散的弹片随着爆炸的硝烟飞散开来，在村口阻敌的游击队员中不时的有人闷哼倒下，可他们却没办法对付日军的掷弹兵。
马长河沉默着和他手下的几个队员趴伏在一起，握紧了手里的步枪，静静等待着出击的最佳时机。在稍显零星的枪声中，从村外攻来的日军散兵中倒下了两个，然后日本兵们立刻还击，双方之间乒乒乓乓的枪声顿时零乱的响了起来。
在这凌乱的枪声中，终于传来马长河暴怒的声音：“别开枪了，上刺刀，跟他们拼了。”双方手里长长的栓动步枪对于快速移动的目标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这一顿短暂的对射其实没多少效果。那几个匆忙卧倒准备射击的日本兵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上刺刀冲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马长河带着手下的队员们已经冲到了面前，反应快的日本兵马上举枪招架，反应慢的则同时被几把刺刀戳中身体，然后像个漏气的皮球一样瘫倒下去。
手持驳壳枪的赵队长也冲在队伍的中段，刚冲出来的时候还下意识的在弯腰找掩护，结果落后了其他人一步。马长河带着人都已经干掉几个日本兵了，他这才拎着驳壳枪跑上来。赵队长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日本兵的步枪，虽说赵队长没有什么拼刺的经验，可他却认为在这个时候，一支装着刺刀的步枪要比驳壳枪好用。
日军的三八步枪比多数游击队员手中的汉阳造步枪要长一些，算上刺刀大概超过了一米七，几乎赶上赵队长的身高。前面又出现了日本兵的身影，缓缓流淌的溪水在他们的身后隐约可见，所以这时马长河也没空理会拎着步枪端详的赵队长，只是平端起手中的步枪低吼着带着手下的队员向敌人冲了过去。
马长河原本就是一名老兵，红军的时候就是一员没猛将，这会虽然觉得日本兵的拼刺水平有得一拼，可马长河心中倒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平端着步枪迎上死一个日本兵，马长河突然加速突刺，对面的日本兵反应慢了一点，被他一下戳倒。
马长河一击得手，却没觉得高兴，因为跟在他身边的几个游击队员已经倒了半数下去，这第一个照面，也只有他这一个人刺倒了对手。日军步枪比游击队员手里的步枪长出接近三十厘米，措不及防之下，跟随马长河冲出的游击队员们顿时吃了大亏。
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满脸血点的马长河大叫了一声，奋力抽出刺进对方身体里的刺刀，却来不及赶在下一个敌人之前出枪，只好先侧转身用手中的步枪挡了一下。与之对阵的日本兵很是孔武，两枪相较后传来的力量更是出乎马长河的意料，好在对方这一枪是仓促间没有完全挑开、要不是他反间快，慌忙中扭了一下身子，他的肚皮可就要不保了。虽然是这样，对方扎来的刺刀仍然划破马长河的上衣。
这时赵队长赶了上来，这个与马长河对阵的日本兵还没来得及躲闪，肋下就已经被赵队长挺出的刺刀戳穿。肋下中刀的日本兵一时间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随着鲜血涌了出去，彪悍的身体一个踉跄正好摔倒在马长河脚下。
暂时得以解脱的马长河不由得喘了口气，扭脸正好看到赵队长端着步枪冲到身边，至少出枪的样子看着也算有模有样。“你这家伙胆子还真大，就不知道命长不长。”马长河刚来得及打趣赵队长一句，就见一个喊叫着的日本兵举枪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马长河不由得大声向赵队长叫道：“老赵，跟在我身后……”
马长河话音未落，不知畏惧的赵队长便已经突然加速从他的身体超了过去，然后一个四不像的挺步突刺，硬生生把面前日本兵递来的步枪挡在身外。马长河为之一愣，还没想明白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就看到那日本兵突然摆动手臂趁机用步枪的枪托向赵队长的脸砸去。这一刻，马长河甚至能清晰看到赵队长眼底里里的惊恐，不管是谁的脸被枪托这么砸一下，保管都好受不到那去。
“当”的一声脆响，就在马长河惊呼，而赵队长自己也觉得避不过这一下的时候，只听得这日本兵的钢盔发出一声脆响，一股血箭从日本兵钢盔上的弹孔中飚出。脑袋中弹的日本兵很是不甘心的挣扎着倒下，厚重的枪托擦着赵队长的脑袋终于落了个空，而侥幸逃过一劫的赵队长也不禁手脚一阵发软，刚才那一下如果真的落在自己脸上，即便不被砸的头骨迸裂恐怕会是个重伤。
马长河回身遥遥朝着村口看去，只见卓飞正平端了一支步枪屈膝半跪在地上，马长河不觉心下大定，他知道刚才救了赵队长的那一枪一定是那小子打的。一枪解决掉和赵队长对敌的日本兵，卓飞并没有停止射击，而是快速的把弹仓里剩下的三发子弹一股脑全都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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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村口激战（1）
“退回来，快退回来。”卓飞快速打光了弹仓里的五发子弹，一边给弹仓里填压子弹，一边侧身靠在半截土墙下冲马长河等人喊叫道。游击队手里的步枪虽说比起日军要稍差些，可游击队的拼刺水平却差了日本兵几条街去，卓飞闹不清马长河这个游击队长是怎么当上的，为什么不依托村口的有利地形阻击日军，而偏偏要和日本兵去拼自己原本不擅长的刺刀。
“啪”快速给步枪填压好子弹，卓飞几乎没有停顿，抬手便是一枪，一个正和人拼刺的日本兵应声倒下，这几十米的距离在卓飞看来便如同是把枪口顶在目标身上开火一样。“啪”“啪”“啪”“啪”卓飞快速拉动枪栓、快速退弹上膛、快速扣动扳机，就在马长河和赵队长等人惊奇的眼神中快速的再次打光了弹仓里的五发子弹，而为之对应的则是应声而倒的五名日本兵。
“撤退，支那人有神枪手。”眼见不敌，冲击村子的日军随即开始后撤，卓飞装填子弹的的速度跟不上趟，也只能悻悻然看着日军后撤而坐失良机。“小子，可以啊，这枪打的都快赶上老团长手底下那几个宝贝疙瘩了。”搀扶伤员回撤到村口，马长河丝毫不吝啬的狠狠夸奖了卓飞一番，当然，卓飞也不知道马长河口中虽说的老团长和宝贝疙瘩都是谁。
“马队长，你们明明都有武器和弹药，为什么还要冲出去和日军拼刺刀？你们用的步枪在长度就已经很吃亏了，况且日军士兵从新兵入伍就开始练习刺刀拼杀和射击，你这不是带着他们去白白送死吗？”马长河带人冲出村子的时候是20多人，这会能囫囵个撤回村子来的就只剩下不到10人，最让卓飞气闷的是，马长河他们回撤的时候居然不知道把日本兵尸体上的武器和弹药拿回来一些。
卓飞和马长河说着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来犯的日军不知道有多少，但卓飞却知道多杀一个就会少一个。卓飞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已经超出了马长河的预料，单膝跪下，再次填压好子弹的卓飞伸手拉动枪栓退弹上弹，稳住步枪只是稍稍瞄着便又开了一枪。
耽误了这么一会功夫，脱离战场的日本兵早已经撤远了，马长河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发现那些日本兵的身影在视线里晃动得厉害，换做自己是绝对打不中的。再看身边半跪着的卓飞，却是从容瞄准，“啪”的一枪又放倒了一个。
凑过来在身后看热闹的赵队长也是一脸的惊奇，随着卓飞熟练的再次拉栓开枪，又一个几乎快要看不清背影的日本兵应声倒下后，赵队长和马长河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里暗藏着的欣喜是怎么也难以掩饰，游击队这回可是捡到宝贝了。
只可惜卓飞刷人头的机会也就到此为止，栓动步枪是五发弹仓式，等卓飞往弹仓里再装填好子弹，视线里的日本兵早就没了踪影。暗自给赵队长使了个眼色，大腿上被刺刀划开一个口子的马长河一瘸一拐的跳到一个土堆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赵队长急忙也跟了过去，两人商量的事情自然是要避着点卓飞这个当事人的。
“数了吗？这眨巴眼的功夫就干掉10个小鬼子，装子弹、拉枪栓还连点磕巴都没有。我估摸着就是老团长手下的那几个神枪手来了，怕是也没有这个本事。老子这次可是捡到宝贝了，有了这小子，老子明天就敢去打县城。”撕下一绺布条胡乱包扎了一下大腿上的伤口，马长河摸出一只香烟得意洋洋的抽着。
赵队长却满是鄙视的斜了马长河一眼，很是不忿的小声提醒着对方，“老马，先别得意，需要我提醒你不，那小子可是我的人，是老子从北平城外把他带出来的。为了护送他们去根据地，老子损失了十几个弟兄，那小子是要跟着老子去根据地的。首长们决计不会浪费这么个神枪手，给了你的游击队算是怎么回事？你那脸比旁人的大咋的？”
马长河有些说不过赵队长，便主动言称到时让卓飞自己选择留下还是去根据地，这才让赵队长稍稍满意了些，殊不知马长河正琢磨着要口才比自己好的许政委找机会去说服卓飞留下来。刚才冲出村口和日本兵拼刺刀的时候，马长河在一对二的时候被敌人的刺刀划破了大腿，刚刚拿布条裹住了伤口，这个时候一面四下打量村口的情况，一面自嘲自己这下和先前同样大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