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阿基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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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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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不出声,惊愕地看着。



他又不舍得吓她了,又疼又恨,复而将她箍进怀里,压在浴池底,轻声哄:“C,你乖乖的,听话一点儿好不好?你只是迷路了,像喜欢玩具一样。你乖,好不好?那样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喜欢的玩具多留一段时间。”



“让我带你回家吧!C,我为你做的一切,你喜欢吗?”他低头再度深深吻住她的唇,大手伸进衣服里,紧紧握住她滑溜溜的背脊。



甄爱脑中一片空白。



他为你做的一切,你喜欢吗?



。。。。。。



甄爱1岁,亚瑟4岁。



他趴在摇篮边,望着篮子里粉嘟嘟的小女婴发呆。她眼睛黑溜溜的,睫毛又长又卷,脸蛋粉嫩得能滴水。软绵绵的小身子在篮子里爬来滚去,咿咿呀呀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亚瑟越过摇篮去亲她的嘴巴,才碰上,重心歪掉。伯特一推,摇篮翻了个个儿,哐当把小女婴盖在下面。



甄爱2岁,亚瑟5岁。



他把漂亮的蝴蝶结系在她头发上,伯特把她的蝴蝶结缠在树枝上,她原地转圈圈,挣不脱,越缠越紧,后来被剪掉一截小辫子,他剃了光头陪她。



她3岁,他6岁。



他拎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崽送她,小狗崽舔了一口她怀里的小兔子。兔仔吓跑了,甄爱哇哇哭,亚瑟扔掉小狗,一溜烟地去追兔子;



其实他给小狗崽起名love,期望别人看见甄爱抱着小狗,就会说“puppylove”。



她5岁,他8岁。



他用冬青树枝和槲寄生编了圣诞花环送她,她穿着雪白的毛绒绒小衫,抱着大大的花环不知所措。他把花环套在她脖子上,像一条胖嘟嘟的绿围脖。



可他忘了圣诞节的传统习俗,站在槲寄生下面的女孩,大家都要亲吻她。伯特领着周围顽皮的男孩子们挨个把甄爱粉粉的小脸蛋啃了一遍。



他把他们狠狠揍了,除了伯特。然后被罚在雪地里站了一天。



她10岁,他13岁。



他送她一件漂亮的红裙子,她趁妈妈不在,偷偷地穿上对着镜子转圈。但后来被妈妈发现,剪碎了裙子,关了黑屋。



她13岁,他16岁。



她求他带她去基地外边玩,可怜兮兮地竖着手指,声音又软又糯:“A,求你了,就去1次!”他和伯特载着野营装备陪她去山里,在溪里抓鱼看萤火虫,疯玩了一天一夜。



回来后被提前回家的甄爱妈妈发现,关进黑屋子跪了一个星期的墙角。



她15岁,他18岁。



甄爱妈妈又要关她,那时候他长得比大人还高了,把甄爱护在身后,冲她妈妈咬牙切齿:“等我接管了组织,第一个杀了你!”



因为这句话,他被他爸处罚,受了一个月的鞭刑。



她16岁,他19岁。



他已是新上任的头号boss。



她醒来,见他坐在床边,带着日夜兼程的风露和倦意,抚摸着她的长发,说:“等你长大一点了,我们就结婚吧,然后一辈子在一起。”



她揉着眼睛,不懂:“可大家不是都在一起吗?”



他说:“不是大家,只有我们两个。”



反正和现在没什么不一样啊,她歪进枕头,继续迷迷糊糊地睡:“好啊。”咕哝着,翻了个身。



等到她17岁,他20岁。



她起了离开和抗拒的心思。他和伯特想尽一切办法,顺从她,诱哄她,强迫她,骚扰她,虐待她,折磨她……



可还是没有,留住她。。。。。。



80



言溯离开房间;走到大厅后,特地留意了一下剩余的蜡像。这些和他最后一次看见的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正巧女仆打开隔壁起居室的门;一看见言溯,惊讶地迎过来:“逻辑学家先生;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以为言溯会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直到警察来。现在见了他;她以女仆的身份习惯性地认为他需要什么帮助。可问了话不等回答,又忍不住转到别的话题上:



“逻辑学家先生,你在屋子里的时候,出了好多事。模特小姐死了,大家吵成一团。天;她死得真惨;在冰窖里冻成了碎冰,”



女仆回忆起来,吓得再度呜呜直哭,拿手帕不停地擦眼泪:“律师先生说是我杀的,我只是打工的,怎么会杀人?”



她说的话虽然混乱,却和不久前言溯在屋内听到的一样,可怜的女仆真的吓坏了。



起居室里又走出来两个人,正是作家和幼师。



言溯瞟了他们一眼,问女仆:“其他人呢?”



女仆抹着眼泪,回答:



“模特小姐死后,幼师小姐提议让大家聚在起居室等警察来,谁都不准离开。可中途律师先生去上厕所,然后就不见了。演员小姐坚持要去找他,再也没有回来。剩下我们四个在起居室里坐了好久。可刚才附堡那边一声枪响,管家先生也过去查看,就只剩我们三个了。”



言溯不自觉地敛起眼瞳。他很清楚演员是组织派来的杀手。叛徒只剩下律师,演员离开是为了去杀他。但杀人的不是刚才那一声枪响。



那一声,目的不在杀人,而是引他出来。演员杀了所有人,再杀掉真正的演员替代,就可以把这里的人命都栽到他头上。



他并不关心所谓的名誉和诬陷,可他绝不希望因为亚瑟陷害自己的计划,而让组织的叛徒清场扩大到伤害平民。不管是谁,只要能少死一个,他都会竭尽全力。



还好他很确定,模特死后,城堡里的人无非是警察,平民,和杀手。这些人都不会对甄爱的生命构成威胁,这也是他能够放心留甄爱一人的原因。



现在听了女仆的描述,他不确定剩下的人还活了几个,但至少无辜的女仆小姐活着。



言溯低头看着抽抽搭搭的女仆,皱了眉安慰:“别哭了。”话说出来却很冷,像是命令。胆怯的女仆吓了一跳,真不哭了。



作家走了过来,目光质疑地打量他:“逻辑学家先生不是交代大家说,如果待在屋子里,就别乱跑的吗?怎么出来了?”



和亚瑟计划的一样,他怀疑言溯了。



言溯不理会他的探寻,反而淡淡道:“你是警察吧?请你带着这两位女士立刻离开。”



面前三人同时惊住,面面相觑。作家愣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言溯灰着脸,毫无兴趣回答他的提问:“这不是重点。现在这危急的关头,你们想搬个凳子端着茶水看推理秀吗?”



作家的内心摇摆不定,言溯看上去知道很多内部,或许他就是警察要找的(组织里的)人。可再想想,言溯看上去脸色白得可怕,强撑着,却很虚弱。这点作家猜得出来,在7号附堡,他看见散落在地上的木箭,推测可能是刺到他了。



那他究竟是受害者,还是凶手的同犯?



作家想了想,问:“为什么?”



言溯回答得异常简短:“有人要杀她们。”



女仆和幼师惊住,作家再问:“你什么意思?”



言溯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蹙眉:“我说的是古英语,还是你SAT考试只得了100分?”



作家被他讽刺的调调弄得愣了好几秒才缓过劲儿来:“我的意思是,谁要杀她?而且,为什么你知道有人会杀她们?”



最后一句话,怀疑意味十足。



“因为凶手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除了我。”言溯停了半秒,又说,“你可以怀疑我是凶手,但请你先考虑这两位女士的安全,把她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暂时不会离开这座城堡,你不用担心到时抓不到我。”



作家思索着,言溯转头看女仆:“你有这座城堡的电路图吗?”



“有的。这几天总停电,我把它翻出来了。”女仆跑去起居室抱来厚厚一摞纸给言溯。后者一张一张翻得飞快,在女仆瞠呆的目光下,十几秒看完,交还给她,转身就走。



作家喊:“你去哪儿?”



“找人。”还是那么短,仿佛多说一个字会要他的命。



作家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言溯陡然停住脚步,如果作家一起去,亚瑟或许会杀了他。毕竟,亚瑟不需要一个证明言溯不是凶手的警察。



作家不知道言溯的想法,见他如此固执,脾气也变了,说:“我不相信你,可能你是凶手,你现在要去杀人。”



言溯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相信,但是,作家先生,请你想想两件事,



律师为什么三番四次地要独处?因为他看出了杀手是谁,知道有人要杀他。他也知道想杀他的人不是关在房间里的我,而是和你们在一起的人。



演员为什么去找律师?她平时有那么关心他人吗?不,因为警察快来了,她再不去杀律师,就没有时间了。”



作家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惊讶。



言溯观察他半秒:“看来你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不确定凶手有几个,而且还有两位女士在这儿,你怕保护不了她们,对吧。”



作家被他看穿了心思,脸色露出些许无奈。



言溯道:“请记住你刚才的心情,身为警察,抓凶手和保护平民的生命,哪个更重要,你心里清楚。如果我是你,我会带着两位女士立刻离开城堡,开船到海里,随时做好逃离的准备。另外,”他声音忽然放缓了,“作家先生,能拜托你。。。。。。”



言溯顿住,能拜托作家去带走另一位小姐吗?他的学生小姐。



言溯没有说出口,因为不能。



甄爱很安全,可如果作家去带她走,那作家的生命就危险了。连带着剩下两位女士的安全也失去了保障。



他没有资格要求他这么做。带甄爱走的责任不在作家身上,而在他身上。只要他抓到亚瑟,甄爱就不会被带走。



可如果失败,甄爱不见了。。。。。。这个想法让言溯的心陡然像被什么扯了一下。



如果她不见,他会翻遍全世界把她找回来,哪怕用一生的时间。



他静静地垂着眼眸,一秒后,又抬起,面不改色道:“作家先生,拜托你保护好这两位女士。另外,我和女朋友吵架了,我是去找她的。你们可以离岸等我们。”



后面这句话安抚了作家的疑心。



他很诚恳地说:“等我找到她,我们就去岸边找你们。我不希望因为我们耽误别人逃生。”



作家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安顿女仆和幼师。



言溯又说:“等一下,我需要借你一样东西。”



作家听了他说的那样东西,迟疑了:“这个不能随便借人。”



言溯摸摸鼻子:“你结婚了吧,应该知道女孩子耍起性子来。。。。。。不容易制服。”



“特事特办,”作家叹气,把东西递给他,“你找到学生小姐后,马上下来,我们在船上等你们。”



言溯看着大家出了大门,转身朝7号堡走去。



清晨,堡里格外的安静,空气里有股陈旧的味道,还有湿润的海风。因为身上有伤,他的步子缓了很多。



刚才那一声枪响,听上去有些怪异,应该是那边实验室里的某种响声,或许是定时的实验装置。模拟枪响,可以给某些人做不在场证明。



走了没多久,迎面遇上了管家。



他看见言溯,表情还是和平常一样刻板,但教养很好地微微颔首:“逻辑学家先生需要帮忙吗?不过,你不是说要一直待在房间里等警察来的吗?”



几乎和女仆一样的说话顺序。



言溯简洁地说:“那个女演员是假扮的,她是杀手,我现在要去找真正的演员。我推测女杀手应该在附近某个地方,马上会来杀真正的演员了。不过,”



管家绷着脸,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言溯略微停顿,继续,“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管家先生,听见枪声,作家他们怎么会让你一个人过来查看?不怕你出危险?”



管家眸光凝了凝,解释:“我当时就听出来了,那个声音不是枪声,是实验室里的气体小爆炸。你们这些客人又捣乱了,我过来收拾了好半天。”



言溯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笑笑:“我想也是这样。”



管家听出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稍微顿了顿,又问:“你准备去哪里找你口中说的真正的演员?”



言溯慢慢往前走:“我刚刚找女仆拿了城堡的电路图,加固过很多次,缆线都在地下室。最近城堡里总是停电,并不是因为线路不好,而是有人被困在地下室里,有意或无意地碰到了临近的电路。”



管家肃着脸,不同意的样子,人却跟着他从半明半暗的走廊里穿过:“如果你说的那个杀手把真正的演员绑在地下室,她是怎么溜进来的?你们来的那天,只有一艘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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