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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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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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家大房当真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也就装聋作哑的,只当做万事不知。

却也不敢吃茶,只做了个样子,蘸了蘸嘴唇,便罢了。沈大太太的目光滴溜溜的从二人脸上滑过,蓦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也是知道的。”沈大太太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我们大房,也不过是表面看着风光罢了。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说,为了筹备你们四妹妹的嫁妆,我想要卖掉这栋宅子。”姑嫂二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大太太见着她二人如泥菩萨一般,心里暗自不悦,然而为了沈佩夏,只得忍住这口气,“我们四小姐过上几日就年满二十了,婆家还没有个下落。我做母亲的,着实是愁得了不得,每晚都无法入眠,总是梦见你们大伯在我耳边念叨,问我为何还不给佩夏找个婆家。”

说到此处,沈大太太眼泪鼻涕一把抓,“我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大女儿已经是如此,若是二女儿也没有好婆家,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沈紫言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并不多说一句。

沈大太太一向是惯会见缝插针的人,若是自己先开口,她必然立刻就顺着杆子爬上来,叫人甩也甩不掉。与其如此,还不如沉默着不要说话,横竖让她找不到抓头就行了。杜月如见着沈紫言不说话,自然也不会先开口。

说了一大通,也不见有人回应,沈大太太未免有些讪讪然。

看了二人一眼,只得继续说道:“现在不少婆家,也生得一双势利眼,媳妇还未进门,就先打听嫁妆是否丰厚,又有那等眼孔小的人家,为着女方嫁妆少,将婚事作罢的。”说来说去,就是嫁妆二字。

沈紫言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不错,她如今身为福王府的世子夫人,手里握着福王府的经济大权,每年从她手里经过的银钱不知有多少。自身又有不少嫁妆,钱财从来不缺,也不介意适当的接济亲戚。然而却万万不能是沈大太太这样的人。

沈大太太声泪俱下的说了一顿,渐渐转到正题上来,“我想着卖了宅子,我们娘儿俩也是无处可去,少不得要去叨扰你们。你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出身,来来往往的也都是皇亲国戚,公卿夫人,我想着你们手里定然也积下了不少银钱,对比我们,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话说到这地步,任是个傻子,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沈紫言也无法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或许是为人母以后,她的脾气比起从前更为柔和了些,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生气,不怒反笑:“大伯母所说极是,既然是四妹妹的嫁妆,我们自然也是要出力的。”一面说,一面看了看杜月如,立刻摘下了手腕上的珍珠手链,“这串南海珍珠,就当是我为四妹妹添妆的了。”

杜月如自然是如法炮制,拔下了头上的梅花簪子,“我也给四妹妹添妆。”

沈大太太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尴尬。她心里本想着沈紫言和杜月如二人是不差钱的,自己话说到这份上,总能给个几千两银子。想不到只是区区两件首饰便打发了。可既然二人取下了首饰递过来,自己也不好不收。

横竖是不收白不收的意思。

沈紫言和杜月如姑嫂二人再也坐不下去了,二人纷纷告辞。

杜月如到底还是几分小孩子心性,回府以后,想到沈大太太的话,越想越觉得荒诞,立刻写了一封家书回府,一五一十的将沈大太太当时的话,全部写给了安王妃看。安王妃当时正和大媳妇品茶,看了杜月如的家书,气得脸色发白,“竟还有这等大伯母!”。o。

第三百一十九章因果(三)

却说沈紫言出了府,上了马车,墨书不免在一旁抱怨:“大太太那种人,您又何必送南海珍珠,横竖不理睬不就完了?”沈紫言笑着摇头,“不理睬能如何?到了沈佩夏出嫁,我还是得添妆,早送晚送都是送。”

墨书更是不乐意了,“可到了她出嫁那日,您作为娘家的姑奶奶,总要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替四小姐添妆吧。”沈紫言也明白她的意思。今儿个她和杜月如送的手链和簪子,都是私底下送的,沈大太太那样的人,自然不会出去大肆宣传。到头来还得另送一份大礼。

然而沈紫言却有别的想法。

沈大太太想藏着掖着,她就偏偏要将此事传出去,到时候,也让人看看,沈大太太是否还拉得下这张老脸。

果不其然,到了沈紫言回到福王府以后,福王妃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怎么不见了那串珍珠手链?”那串珍珠手链足足有半米长,绕在手腕上,能缠上好几圈。配着她的衣裳,倒也增添了几分亮色。

是以福王妃一大早在她出门时便注意到了。

沈紫言就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送给大伯母的女儿,四妹妹添妆了。”福王妃对于沈大太太母女二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听得她如此一说,才想到离沈大老爷过世已经三年了,的确是该说亲的时候了。

福王妃就笑着问:“可是找到婆家了?”沈紫言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只是大伯母的意思,似乎是觉得四妹妹嫁妆不够丰厚,想着我们做姐妹的帮衬帮衬。”福王妃愣了愣,又问:“也就是说,还没有说定婆家,就想着打点打点了?”沈紫言微微颔首。

福王妃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碍于沈紫言在跟前,不好多说什么,只干巴巴笑了笑,“原来还有这等习惯啊。”声音淡淡的,然而却意味深长。一旁的林妈妈也颇为诧异的模样,和福王妃交换了一个眼色。

待到沈紫言离开后,福王妃就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还是太老实了些。”林妈妈就叹道:“都是长辈,三夫人还不是没有法子。您也是见过的,三夫人这几年打理府上的事务都是井井有条,那些老妈妈在三夫人面前也不敢托大的”

福王妃想了想,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能惦记上侄女手上的首饰,只怕这大伯母,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林妈妈笑着摇头,“只怕不止三夫人,听着那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安王府的郡主也送了首饰。”

福王妃脸色微沉,“紫言是侄女倒还好说,月如却不过是侄媳妇,竟然也打她的主意”林妈妈就垂下头不说话了。

沈紫言回了院子,就见杜月如一溜烟奔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蹭了蹭,仰头看她,“娘去哪里了?好半天不见人影。”沈紫言摸了摸她的头,就见不远处,杜怀瑾正牵着杜子宁,立在凉亭前,含笑望着她。

不知为何,沈紫言方才还烦乱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静起来,蹲下身子,笑看着杜晓月:“娘出去走了一趟。”杜晓月就可怜巴巴的回视她,“娘还出不出去了?”沈紫言抿着嘴笑,“不出去了。”

杜晓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眼里水光潋滟,揉了揉眼睛,“爹爹还骗我,说娘亲就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哪知道我吃了两盘西瓜,还是不见娘的踪影。”本是件小事,却叫沈紫言心里微酸,认真的凝视她,“日后娘出去,定然和你说一声儿。”

杜晓月欢快的应了一声,揽过她的脖子,照着她的面颊,就亲了一口。

沈紫言站起身来,牵着女儿的手,走到了杜怀瑾身边,低声嗔怪:“怎么可以骗小孩子?”杜怀瑾挑了挑眉梢,“你将我们父子女三人撇在家里,自己出去享乐了,怎么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享乐?”沈紫言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了何处!”杜怀瑾见着她当真动了怒,忙换上了一副好颜色,嬉皮笑脸的赔罪:“我也是和你闹着玩呢,晓月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急得几乎要哭了,我这才哄哄她的。”

沈紫言暗暗叹了口气。

虽说沈大太太的作为,让她觉得十分丢人,然而还是说出来与杜怀瑾听:“你送我的链子,被大伯母瞧上了,打了秋风。”杜怀瑾怔了怔,随即笑道:“这有什么打紧,不过是一串珍珠链子,你若是喜欢,我再叫人替你送些来。”

沈紫言微微颔首。

杜怀瑾却是目光微闪,“总不能白白就这么送了东西”他自小富贵乡里长大的,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一串珍珠链子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然而那链子却是他送给沈紫言的,想一想落到了沈大太太手中,还是在沈紫言不情不愿的情况下,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一面走,一面暗自思忖。

杜子宁却歪着头看他,“爹爹,你又有什么主意了?”杜怀瑾愣住,低头看着杜子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你怎知”杜子宁天真浪漫的笑了起来,“爹爹想事情的时候,眉头总是拧成一团。”

杜怀瑾伸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头,微微一笑,大手顺势落在了他的头上,揉了揉。

杜子宁似乎极为享受父亲的这种亲昵,面上溢满了喜悦。

哪知安王妃那边得了杜月如的消息,咽不下这口气,又听说沈紫言也不得已送了手链,来福王府小坐时,便同福王妃说了一通。二人都是性子直爽之人,一个是自己女儿,一个是最信任的媳妇,二人说起这事,难免有同仇敌忾之情。

安王妃就冷笑道:“有这样的母亲,我看那闺女也不是个好品性的,到时候也不知能否找到婆家。”福王妃说话却又更尖锐了几分,“哪怕是找到了婆家,也是祸害了一大家子人。”二人说着,对视了一眼。

彼此在暗地里,都有意无意的在人前说起这事。而福王妃和安王妃二人本是皇亲国戚,所来往的人也极多,恰巧是夏日里,大家无所事事,坐在一起最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说些闲话。

没过几日,金陵城不少人家都听说了沈大太太敲诈侄女嫁妆一事。人人谈起沈大太太之时,都露出了异样的神情。沈大太太虽说久居家中,可这些日子为了沈佩夏的婚事四处奔走,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气得躺在床上一整天不吃不喝。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收拾了一番,就上福王府求见。

哪知正是月底的时候,沈紫言正和管事妈妈对账册,听说她来,眉头皱了皱,低声吩咐墨书:“只说我有事抽不开身。”这倒也是实话。墨书心里恨得牙痒痒,能不见自然是不想见,欢欢喜喜的吩咐了门房的人,如此说了一通。

却说沈大太太吃了闭门羹,更是恼怒,又有蝴蝶在一旁添油加醋,越发觉得自己面子受了折损,对沈紫言的恨意又添了几分。又不敢去安王府放肆,生生的憋着一肚子气。

沈紫言想到杜月如那日的神情,隐隐似有所觉。待到手上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命人去沈府请了杜月如来说话。不过两个多时辰的功夫,就听得下人来报,杜月如的马车到了福王府垂花门前。

秋水亲自站在那里迎接。

杜月如虽说小时候经常进福王府耍玩,可今儿进府,却又是一番别样的心情。路上遇见杜怀瑾脖子上顶着个小姑娘,细看下却是杜晓月。不远处的杜子宁一身蓝色滚边的袍衫,手里握着一柄木剑,正比划着招式。

三人之间的画面,显得十分温馨。

杜月如不由看得痴了,站在原地立了好一阵。

秋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到这副场景,笑了笑,“我们少爷最疼小小姐和小少爷,闲暇时就逗弄着孩子”杜月如点头,笑了笑,只是笑容到底有些淡薄。这才抬脚去进了院子,自有丫鬟替她撩开了帘子。

沈紫言吩咐丫鬟替她斟了一杯热茶。

眼见着她双手捧着热茶,浅浅抿了一口,才开门见山的问:“你今日和青钰还好吧?”杜月如眼眶一红,垂下头去。沈紫言见着不好,朝着墨书使了个眼色。墨书会意,带着众人退了下去,掩上了门。

沈紫言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默默的凝望着她,“有什么话,只管和我说,这里也没有旁人。”杜月如双手捧着茶盏,紧握了握,而后又慢慢松开,过了片刻,声音有些哽咽:“青钰他要纳妾”

明天是子夜二十岁的生日。也算得上是人生浓重的一天。

从前总有一个人在生日前一天对我说生日快乐,傻傻的认为那就是独一无二了。今天等了一天,不敢下线,不敢关机,生怕错过什么。然而始终也没有等到那个人的祝福,唯有黯然神伤罢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啊。。o。

第三百二十章因果(四)

沈紫言一怔。

嘴角微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一股叫做寒意的线,从心底冒出来,将她团团绕住。

她没有想到,她的弟弟,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那个天真的弟弟,居然有一日,也要纳妾了。

论理来说,哪怕是亲姐姐,也不该干涉弟弟的纳妾之事。

事实上这种事情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十分寻常的事情。尤其是在杜月如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以后,纳妾更是理所当然。只怕是安王府那边,也是无话可说。甚至安王妃可能还会在暗地里劝导杜月如要大局为重,不要使小孩子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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