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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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魔妃-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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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人了,依旧过的浑浑噩噩。

    但是这段时间,楚云裳陡然发觉,自己的睡眠质量连续下降,已经好几次,没能睡个好觉了,这让她困惑的同时,也是有些慌张。

    “我这是怎么了呢?”此刻,外边的天还没亮,太阳未曾出来,王府的下来还没开始一天的劳作,四周一片安寂。

    楚云裳醒来了,她茫然的张开双眼,茫然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然后她又缓缓闭上眼睛,再问了自己一句:“楚云裳,你怎么了?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怎么可以玩失眠这种小资一样的忧伤?”

    始终是得不到答案的。

    醒来了,睡不着了,楚云裳暗叹一口气,披衣起身,来到院子里,坐在了秋千之上,随意荡漾起来。

    风吹动她的头发,头发拂过眼角,微微的疼,也是让视线有些朦胧。

    楚云裳弯着腰,一只手支着下巴,遥望着远方无边无际的黑夜,如黑布一般的黑夜死气沉沉,偌大的皇城寂然无声,唯一响在耳边的,是那吱嘎吱嘎,千秋飘荡所发出来的声响。

    “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了,我这种人,居然也会失眠?”楚云裳轻声苦笑,这不是第一次,看情况,或许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问题出在哪里?我到底怎么了?”楚云裳又是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她远翘的目光慢慢收回,然后,落在不远处的北苑,那里是墨染尘居住的地方,然后,她看到了一盏烛光。

    那烛光昏昏暗暗,并不明亮,但是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却分外的显眼,如同暗寂的夜晚之中一道指路的明灯。

    原来,失眠的人不止她一个。

    烛光发出的地方是书房,墨染尘也没睡,他在干吗?是睡不着,还是在看书,抑或是发呆?

    楚云裳忽然心生一股冲动,很想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人还没从秋千上下来,又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凌晨四更,两个都不睡觉的人,面面相对,能做什么?

    秋千在飘荡,空气之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形,画起,又随意抹去,楚云裳的裙角,随着风,微微翻起,露出一截纤瘦白皙的小腿,那小腿的颜色和脸上枯黄的皮肤颜色极为不同,很精致,白皙嫩滑,白的刺眼。

    那才是她真正的皮肤的颜色,亦如当日在白鸦寺中,禅房之内,她撕开那张丑陋的人皮脸面,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墨染尘的面前,她看到了墨染尘眼中的惊艳,也看到了墨染尘眼中那无可压制的慌乱,以及那慌乱之中慢慢蔓延而出的痛苦。

    可是他为何而痛苦?

    然后楚云裳又是想起了新婚之夜自己独守空房,再想起新婚第二天初见到墨染尘时自己唇角微微飞扬的得意,然后回忆如流水,在心头缓缓流淌。

    又那么一夜,她乱弹琴,然后又有那么一天,皇宫之内,御花园中,桃花树下,那霸道的一吻,再接着,王府之内,开了两朵桃花,一朵开在她的裙角上,一朵,开在墨染尘的掌心里,两朵花,各自妖艳,决然不同。

    而前两天,墨染尘傍晚时分,来到她的院子里喝了一杯茶,他轻声问道:“楚云裳,嫁给我,你似曾后悔?”

    她问他:“你娶我,可有后悔。”

    两个人都没有给出答案,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却偏偏那般耐人寻味。

    那天,墨染尘待在留芳苑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长,他们两个来到院子里,他凉薄的手掌,轻轻的推在她的背上,让她在秋千架上,留下浅浅的笑声。

    墨染尘身上的气息,似乎还留在院子里,笑声,也似是还没完全消散。

    楚云裳,却是轻声叹了一口气,

    原来不经意间,和墨染尘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有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有的,则是就在昨天。

    墨染尘,我问你,你娶我,可有后悔,你不曾回答我,那么,我也自然不会回答你,可是,为何你在知晓我的秘密之后,还要将我留下,你,要做什么呢?或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云裳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的思考过问题了,这一点,或许是因为她小的时候,梦想接二连三的破灭,之后整整思考两年所留下的后遗症。也或许是因为,她足够强大,有些事情,动动手指就能够摆平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去思考,因为很多时候,思考过后,并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

    可是眼下这个难题,明显不是动手可以解决的,必须思考,尽管,思考过后,未必可以思考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楚云裳又是想起了新婚第二天晔萝郡主大闹宁王府的事情;想起了归宁省亲,墨染尘在楚家姐妹面前对她的维护;想起皇宫之时自己对墨修竹的不满和愤懑;更想起,自己出手教训那群侍妾的野蛮凶残;想起月亮山上,自己为了救人而不顾一切后果;想起昨日里,见得墨染尘与天地对抗,用自虐的方式驱毒疗伤自己心头那悄然划过的痛……

    渐渐的,楚云裳忽然发觉,原来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逐渐的适应了宁王妃的这个身份,并且开始享受这层身份,那么,墨染尘是否如此?

    这就是墨染尘没有着急赶她走的原因吗?他说过,有些问题,他还没想清楚……

    那么她呢,她想清楚了吗?

    留下,是因为无双令,还是因为墨染尘?

    注定无解!

    秋千依旧在飘荡,临近五更,天快亮了,月亮隐于云层之间,只留下一圈圈灰白灰白的光芒。

    那光芒之中,楚云裳浅白色的人影起起伏伏,迷离不定,似随时要随风而去。

    就在此时,那北苑的书房之内,那昏暗的烛光,忽然闪了一下,然后灭了。

    烛光然尽,光明散去,书房之内,一片黑暗。

    墨染尘的身影,于黑暗之中,僵硬了片刻,随后,他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走进了院子里。

    天蒙蒙亮,王府之内安安静静,空气新鲜而清凉,沁人心脾。

    隐约间,墨染尘似是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鼻翼轻轻一动,再闻,的确是闻到了。

    循香望去,那香气,是从留芳苑,随着风吹过来的。

    更似乎,有远远的看到,一道浅白色的人影,在风中飞扬,宛若精灵。

    “她,还没睡觉吗?”墨染尘轻声说道。

    带着疑惑,墨染尘迈动脚步,大步朝留芳苑方向而去。

    他就站在院子的门口,并不着急进去,院子里,浅白色的人影,在月光下,更在他的眼中。

    她果然没有睡觉,她在秋千之上,她似乎,有些奇怪。

    香气,越来越浓郁了,那是楚云裳身上的体香,似是在她的体内,绽放着一朵不知名字的花朵,那花朵,绽放多年,从不凋谢,又或者说,楚云裳本身就是一朵花,她绽放在暗处,只有他,曾经看到这朵花的容颜。

    想起白鸦寺上,禅房之内,那惊鸿一瞥的模样所带来的窒息感,墨染尘微微一愣,轻声苦笑。

    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原来不是因为那香气,而是因为楚云裳,他迷恋的,始终不是那香气,而是,她这个人。

    秋千之上,楚云裳的眉头,舒了又皱,皱了又舒,反反复复,她还没有找到一个足以说服的答案。

    那高高的弧线,如神来之笔从半空之中划落而下的时候,一眼,楚云裳也是看到了墨染尘。

    第一眼没看清楚他的脸,而是看到了那一身一成不变绯红色的衣裳,楚云裳心想,这个男人,该有多么喜爱这种颜色的,可是他自己,本身岂不是就是人群之中,那道绯红而明亮的影子。

    第二眼,她才看到墨染尘的脸,安静而柔和的一张脸,嘴角挂着笑容,挂着迷惑,他在看她。

    二人视线对上,空气停止流动,秋千,停止晃动。

    楚云裳好似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女孩,微微局促不安,头微微低下片刻,然后抬起来,冲着墨染尘笑了笑。

    笑的不明艳不好看,纯粹只是笑笑,然后她说道:“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墨染尘问道,声音轻柔,似乎这沉沉的夜色,抹去了他的锋棱。

    “我睡过了,又醒了,你呢?”楚云裳没有营养的回应。

    “我一直没睡,但是现在,应该要去睡了。”墨染尘没有营养的回答。

    “那就睡吧。”楚云裳又是笑了笑,这笑容总算是自然了许多。

    墨染尘唇角微微勾起,不知道是否也笑了,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就睡吧。”

    然后他转身即走,绯红色的人影,迅速消失于夜色之中,似乎从来不曾来过。

    “晚安。”楚云裳红唇轻启,对着那道消失的身影说了一句。

    她没有看到,夜色之中,行走之间的墨染尘身体微微一僵,浅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晚安。”

    ……

    似是要证明楚云裳的确已经适应并开始享受宁王妃的身份的一般,上午时分,她睡的昏昏沉沉的,陡然被珠儿跑进来的脚步声惊醒。

    “小姐,不好了,出了大事了,你赶紧过去看看,不然要出人命了。”

    “嗯?怎么了?”楚云裳揉了揉头发,从床头坐起来,对珠儿这一惊一乍的模样不满。

    珠儿也顾不得考虑楚云裳的感受,她一路从门口跑进来跑的气喘吁吁,小胸脯一鼓一鼓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接着说道:“小姐,我刚出门去外边买菜的时候,看到王府门口来了很多人,他们拉来了几具尸体,说那些人是王府的人杀的,要王府给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和交代,不然他们就去告御状。”

    “死人了?”楚云裳睡意刹那全无,下了床来,一边穿衣一边说道:“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珠儿着急的不得了,连珠炮的将外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楚云裳说了,楚云裳听的一阵疑惑,外边死了人,关宁王府什么事,这些人莫不是胆大包天了不成?居然还敢将尸体抬到王府门口来闹事,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事关重大,楚云裳也不敢轻怠,赶紧领着珠儿,朝王府门口走去。

    远远的,还没到王府门口,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嘈杂声传来,其中一个悍妇的嗓门尤其之大,一个嘈杂的破嗓子喊的震天响。

    “来人啊,杀人了,宁王这个刽子手杀人了,大家快来看看啊……可怜我家相公,才成亲三载,未留子嗣,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我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的……来人啊,大家都来看啊,大家帮帮我啊……”

    楚云裳听的眉头猛皱,心知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宁王府是什么地方,就算是朝廷文武百官,也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撒泼大闹的,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太不寻常了。

    脚下不停,楚云裳大步走到王府门口。

    此时王府的侍卫已经全部出动,侍卫们拉开一道警戒线,严防死守,不让这些人冲进来,其中有一个人在耐心的和这些人说着话,意思是让他们赶紧离开,不然后果严重,可是任凭那人说了个口干舌燥,都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些人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反而闹的更加起劲,一副要将宁王府给拆了的架势。

    楚云裳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悍妇,那悍妇身材矮小,干干瘪瘪的,嗓门倒是极大,此时双手叉腰,瞪眼如铃,张着血盆大嘴呼天抢地,一副要宁王府的人血债血偿的凶狠架势。

    那悍妇看到楚云裳的时候,见楚云裳衣着不凡,以为是王府里面出来了说话的人,立即冲了过来,要将楚云裳拉住。

    那悍妇一动,王府的侍卫也是动了起来,立即有两个人将那个悍妇拉了下来,那悍妇身体瘦小,力气倒是挺大,死命的挣扎,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宁王这个刽子手啊,杀了我的丈夫不说,现在还要杀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天理啊,老天爷啊,你为什么就不睁开眼睛,降下一道天雷,劈死这些刽子手啊,老天爷啊,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这悍妇大声嘶喊,声泪俱下,立时引起了其他一些人的共鸣,这些人本就情绪激愤,被这么一刺激,一个个跃跃欲试,就要冲破侍卫们的防线,冲进王府内部。

    楚云裳本就觉得情况不太对劲,此时见一个小小的民妇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更是觉得事情必有古怪。

    而这些人,若是真的被刺激的群愤而起,不说能不能冲进宁王府,就算是冲不进去,被王府侍卫弄的受了伤,宁王府这个黑锅,不背也是背了。

    脸色猛然变的铁青,楚云裳厉声一喝:“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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