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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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贵女-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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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霖昂吓得抱住脑袋想往后退,无奈刚才冲得太猛,收不住力,狠狠摔在地上,偏偏摔倒的地方眼前就是一个跟他脑袋差不多大的大石头,直接被磕掉了正前面两颗大门牙。

周氏离书杰近,却一直没注意到他怀里窝着脑袋的是什么东西,这会儿看到是只虎,吓得脸都白了,尖叫着就往后跑,却撞倒夏霖宇,直接压在被酒色掏空、瘦嶙嶙的夏霖宇身上。

夏霖宇疼得直骂娘,这个死肥婆,怎么这么重?

“吱吱吱”“吱吱吱”书文怀里的火火高兴得手舞足蹈,把众邻里都看呆了,小狐狸也懂得幸灾乐祸?小乖则很“无辜”地轻轻呜咽了一声,舔了舔书杰的手,又窝起脑袋来,人家还小,很害羞的好吧?

那副乖巧的模样让人差点忘记了刚才那可怕的一吼是这个小东西发出的。

周氏的两个丫鬟好不容易把周氏和夏霖宇扶了起来,又扶起满嘴是血的夏霖昂。三人都退得老远,手扶着墙瞪过来,腿还在打哆嗦。

书瑶在书杰耳边说了几句话,书杰点头,上前对跟着秋桃刚刚赶来的章世文说道:“章伯伯,我们要告夏府诬陷之罪,烦请章伯伯代为恳求县令大人开堂审理,我们愿意让梅姨在公堂上当众做豆腐、豆脑、和豆浆,看看有没有所谓的秘方?”

“不行,那是我们家的秘方,怎么可以被外人看到”夏霖宇怒喝,但是人还是不敢冲过来。

“喜(你)……喜(你)……喜(你)次(这)个孽唱(障),庆(竟)砍(敢)靠长杯(告长辈)”夏霖昂骂得满嘴漏风,逗得众人再次大笑出声。

“为什么不行?夏少爷,老身帮你去敲县衙的告状鼓。”人群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徐家的老夫人,手里还牵着徐三小姐徐念儿。徐念儿喜欢跟书瑶玩,还喜欢看梅姨做豆腐,徐老夫人和徐念儿已经来过两次了,很多邻里都认识。

周氏正要骂“你是什么东西?”就听到徐老夫人的话:“徐贵,去,递上状纸,就说我们徐家作保,夏少爷家做豆腐我们祖孙俩都看过两次了,没有什么秘方,让杨县令找人来当众验证,还夏家三兄妹姐弟一个清白,免得被无耻小人胡乱诬陷攀咬。”

徐贵领命而去。

孙大媳妇附和道:“就是,我和阿娟嫂都在夏家帮忙一个月了,所有程序都是我们跟梅姨一起做的,哪有什么秘方?可是这几个人一冲进来就朝梅姨要秘方,还说要告官。告啊,他们不告我们还要告。会做豆腐的人多了去了,偏偏找我们的茬,还不就是看三个孩子没爹没娘好欺负,这种做人叔伯的怎么那晚没被雷劈死?夏娘子就是太心软了。”

夏霖宇已经顾不上孙大媳妇的咒骂了,此刻的他真是心惊:徐家?京里中书令徐大人的老娘和女儿?完了完了,这下不上公堂都不行了。连徐老夫人和徐小姐都看过他们做豆腐?难道真的没有秘方?不可能,那为什么那么多人家做豆腐,就只有他们家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和效果?

可是,万一真的没有秘方,徐老夫人把事情告到徐大人那里,坏了他们夏府的声誉,会影响他两个儿子科考的。

不等他理清思绪,县衙的人已经来了。徐老夫人告状,动作能不快?

玉林县令杨易山最近很苦恼哇,这夏家仨孩子怎么这么不安生?是,他跟夏霖轩是拜把兄弟,那不是夏霖轩武功高强,抓匪盗一流吗?他还指望着夏霖轩一路保驾护航,助他高升呢。岂料是个短命的,好好的跑去狩猎把命给送了。

慕容家暗地找上他的时候,让他一下又看到了升官的机会,哪能不抓紧?不过他是知道夏霖轩为那一对龙凤胎办的是官出的生辰纸,提出只有那份生辰纸毁了他才介入。所以甄大富夫妇都不知道杨易山已经投靠慕容家。

生辰纸没找到,现在慕容家又要找什么“擎月弓”,杨易山正烦着呢,徐老夫人又要帮夏书杰三兄妹告什么状。中书令大人也是惹不起的啊!唉,小小七品县令,谁都惹不起,所以必须想办法往上爬。

谁对他升官有利他就帮谁?什么结义兄弟?算个球!

第19章不告都不行了

书杰和书瑶先把野果子、柴什么的放进院子里,小乖和火火也关进屋子里去(实际上送进红木箱了),又悄悄地把一桶泡好的豆子和一个空桶也收进木箱。

去县衙的路上,书瑶让书杰抱,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大哥,娘说杨县令不是好人”。

书杰一愣,杨县令可是爹的结拜兄弟!

不过既然娘这么跟妹妹交代,肯定是有原因的。

书杰是个天资聪慧的孩子,这一两个月来又受宝箱灵气的滋养,更是耳聪目明头脑转得快。想起翠竹说过慕容尚书府和甄大富他们要做两张假的生辰纸,这些只有在县衙才能做的,他们能那么有把握,是不是意味着杨县令跟他们是一伙的?可是娘病了那么久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唉,不管了,爹和娘一向都是最聪明的人,娘说杨县令不是好人,就一定不是好人。

到了县衙,应徐老夫人要求,杨县令将衙门大开,公开审理。

双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杨县令问夏霖宇:“你说夏书杰家的豆腐摊用的是你们夏府老太太的祖传秘方,有何证据?

夏霖宇之前根本被想到真的闹上公堂,哪里想过什么证据?“我娘有一张祖上传下来的做豆腐的秘方,很早的时候不见了,现在我侄儿家做豆腐,可不就是偷了我娘的秘方?”

县衙大门外爆出一阵大笑,有人叫道:“我曾祖父传下来的玉佩不见好久了,跟你身上那块一模一样,肯定是你偷的。”

“哈哈哈哈----”

“肃静!肃静!”杨县令连敲了两下惊堂木,“公堂之上,严禁喧哗!”

“夏书杰,徐老夫人说你们要当众证明清白,你要如何证明?”

书杰一派镇定,站在那里很有玉林第一捕头夏霖轩的风范:“杨大人,县衙右方不过三丈地就有一个张记豆腐坊,我可以租借他们的地方让我们家的梅姨当众做豆腐、豆脑、豆浆,做好之后大家尝尝是不是我们平常卖的味道。不就能证明我们没有什么秘方了?跟大家的做法都是一样的。”

张记豆腐坊的东家刚好也在外面,大声叫道:“不用租,夏小哥随便用,我们也能开开眼界,我那里正好有刚泡好的黄豆。”

不少闻讯赶来的做豆腐的同行也叫道:“这个法子好,人家夏小哥都敢当众操作,还有什么秘方?”

徐老夫人眯着眼看杨县令:“老身已经让人去请这玉林县的几位名士、酒楼掌柜、还有一直在夏家定豆腐的几户人家,大家一起见证,也免得谁又要说谁偏帮谁。

对了,还有一位特别的客人,是京城过来的‘金舌头’金喜达,他今天早上正好在我们徐府餐桌上吃了一碗豆腐脑,喝了一杯豆浆。”

金喜达?皇上亲赐“金舌头“知名,有两层意思。

第一、金喜达味觉天下第一,品尝过的食物“过舌不忘”,第二次再吃到马上就能说出是哪家做的什么东西,但是极挑剔,不是好东西绝对不会吃第二口。近五年来,每年全大周的名厨大赛,他都是第一评判。

第二、人说骨头硬,他金喜达是舌头硬,从来说一是一,不讲任何情面。不是真的好东西,就别想让他违心地“软”一下舌头说好。谁让人家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情分非同一般,手上还有亲赐的免死金牌?

“金舌头”什么时候来玉林镇了?要是能得了这个主的亲睐,啧啧,前途何愁?

杨县令赶紧应和:“是,是,老夫人说的是,等金公子和各位见证人到了,我们就开始。”

书瑶也暗暗惊喜,金舌头?前世她在京城的时候听说过与他有关的很多传言,若是自家的豆腐能得到他的肯定,以后来捣乱陷害的人都要掂量掂量了。

其实夏家豆腐豆浆出名以后,书瑶也挺担心那些嫉妒、不平衡的同行使坏和各种捣乱。以前她听说过不少这种例子,什么吃死人、放了朝廷禁止的罂粟之类都有。

没想到同行还没出招,自家大伯和三叔就急着来要“祖传秘方”了。

夏霖宇和夏霖昂这会儿真的是怕了,看夏书杰几人的模样,好像真的没有秘方。若是私下审理,他们还能硬说现做的味道不一样,不是平日里那些用秘方做的,可是现在围了这么多人,徐老夫人请的那几位名士可都是在这镇上、县上说话很有分量的人。这些还不算,竟然还请来了“金舌头”,完了,完了,夏霖宇有一种预感,今日他们夏府就要身败名裂了。

夏霖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杨大人,我们想了想,我那二弟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兄弟,秘方拿了就拿了,我们不告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是?”

杨县令想到慕容府的交代,要找那个什么擎月弓可能还要夏霖宇他们的帮助,他犹豫地看向书杰:“杰哥儿,你看,你大伯已经决定不告了,你……”

书瑶暗自冷笑,拉着书杰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书杰明白,他也不会如了夏霖宇的愿。而且就杨县令的这一句话和态度,书杰已经更加认定了这人的不可信任。

书杰朗声答道:“杨大人,现在是我们告夏府诬陷,所以他决定告不告与此次审案无关。”

徐老夫人也冷哼道:“杨大人还真是爱民如子,宽宏大量!这县衙大堂,还能想告就告,想不告就撤?”

杨县令的后背都冒冷汗了:“没有没有,本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方提出了不同的想法,本官要听一下另一方的意见。”

书杰恭恭敬敬道:“谢杨大人,不过先父的为人在这玉林县人尽皆知,当年净身出户,宁愿借居在我外祖母家,也没有像他们夏府借过一个铜板,又怎么会偷他们的什么祖传秘方?今日我们一定要为先父证明清白,以免先父在天之灵不安。

先父过世,他们夏府没有一人来吊唁,先继母过世,他们上门找什么银子药材,又说我们早已分家,与他们无关,没有责任养我们。现在我们做豆腐自食其力,他们又再次上门诬陷我们偷秘方。大人,今日若不当众证明清白,谁知道他们下一次又要来找我们三兄妹姐弟做什么?”

“轰---”众人议论纷纷,有的甚至直接大声骂娘,西塘街的街坊则是纷纷作证,还绘声绘色地说了那晚雷劈的事,引起更多惊呼。

“哇,原来那晚的雷是来劈他们的!”

“我就说嘛,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雷,肯定是有人遭天谴了。”

“啧啧啧,看着人模狗样,原来夏府就这德行啊,难怪会从侯爷贬成庶民。”

“唉,孤儿孤女的,怪可怜,那夏捕头可是为我们玉林县做过很多好事的。”

……

夏霖宇三人的脸色皆是红红紫紫、冷汗直流,出名了,他们夏府再次出名了,等下的“当众证明”之后,县衙门口这群人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他们夏府很快就会再次“名传千里”,一如当年灰溜溜地从京城回来。

他们真是没有想到夏书杰这个臭小子如此尖锐,夏霖轩虽然刚硬,但还是还有所顾忌,尤其他姨娘仍在世的那几年。

所以这么多年来,夏霖轩夫妻在外面一直矢口不提夏府的事,虽然疏离,还算客气。

可是这个夏书杰却是一口气把什么底都翻出来,得理不饶人。小小年龄,不怕以后他们三个没有族人的支撑吗?

杨县令也暗自唏嘘,夏书杰是要彻底与夏府掰翻?这个十五岁的大孩子看着比夏霖轩还要硬气!名声、孝道、家族这些他都不顾忌了?

最可怕的人就是没有顾忌的人,夏书杰连亲叔伯都不顾忌,还会把他这个“夏霖轩的结拜兄弟”放在眼里?他们还怎么拿捏他交出擎月弓,或者帮他们找来吴震子?

杨县令决定不能让夏书杰如此猖狂,如此毫无顾忌。“书杰,他们毕竟是你亲叔伯,我朝最讲孝道……”

“我朝确实最讲孝道,但也最反对‘愚孝’,当今圣上提倡‘长辈慈,子孙孝’,忠义和道义摆在孝义之前,杨大人,我说得可对否?”县衙门外传来清朗的声音,堵在门口的众人自觉地分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第20章还有什么秘方不?

门口走来之人一身青衣,摇着一把鹅毛扇,看那张坏坏的笑脸应该只有三十四五岁左右,却很“卖老”地留了三寸长的胡子,不过修剪得倒是很漂亮。

书瑶前世听说过一个桥段,也不知是真是假,说的是金舌头深爱一个女子,却求而不得,自那女子另嫁他人后就蓄起胡子了。

在书瑶的印象中,前世,直到书瑶与甄柯灵同归于尽那年,金舌头似乎还是独身一人。

在书瑶看来,如此深情之人,又是众所周知宁折不弯的硬舌头,应该不会是坏人,至少,不会太坏。

“金叔叔,”徐念儿一见金喜达就扑上去拉着他的手,“这些坏人欺负瑶妹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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