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像花一样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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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像花一样盛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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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PL当眼中钉了?”



乔利维摇摇头,明显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架势,“我话说到了,听不听是你的事儿。”他干笑一声,“毕竟你才是BidManager嘛,不过这事儿吧,我觉得,忒悬,时间也忒紧张。”



谭斌要深呼吸两次,才能压下心口的一口浊气。



她干脆把他当作透明,只对那些产品经理说:“我还是建议,前面的主导部分,换掉对MPL的公司简介,改成新业务和全球成功案例的介绍。”



有人举手发问:“新业务和PNDD的利润有什么关系?”



“由于竞争和终端用户要求降价的压力,PNDD传统业务的价格在逐年下降,这是利润增长放缓的主要原因。”



“我们能帮他们做什么?”



“和其他竞争者完全不同的新业务,以及全球相似客户的成功案例。”



一个产品经理终于松口,“Cherie,你跟我们头儿说吧,如果他同意,我们照做就是了。”



但产品部的部门经理Philip可没有他的属下这么好说话。



他通过会议电话接进来,一口香港普通话,声音软中带着钉子,不卑不亢,“SalesSupport当然是我们的职责,但其中毕竟涉及一些Policy。Cherie你看这样好吧?你起草个Mail发给我的Team,同时抄送我在总部的DotLineManager,看看他有什么ments?”



谭斌顿时哑然。



按照组织结构,产品和销售部门平起平坐,并没有上下级关系,Philip的要求也无可厚非。



但是什么事情一到了总部,准会从简单到复杂,瞬间上升几个高度,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前因后果解释不清楚。



谭斌想捶桌子。难怪客户总是抱怨MPL反应迟钝,这消耗在内部扯皮的精力,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



平时和产品经理合作,就跟哄着大爷一样。做技术的人,脸皮往往特别薄,客户稍有微辞,就立刻觉得为五斗米折堕了高贵的腰肢,还得谭斌上赶着安慰他们受伤的心灵。



她暗自咬牙,心想哪天有了权,第一件事就是让坐在后方的这些人,真正尝一尝对客户斜肩谄媚的滋味。



下午被董事长刘树凡一个电话传上楼,汇报最新的进展。



提到今天产品经理的反应,谭斌几乎苦笑:“Sir,我搞不定了。”



刘树凡刚从欧洲开会回来,看样子情绪不错。他啜一口咖啡,含笑注视着她,“所以你希望,我帮你说服Philip?”



“董事长慧眼如炬。”谭斌脸有点红,索性认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



谭斌从笔记本中抽出早就打印好的访谈,轻轻放在他面前。



刘树凡只看了个开头便笑起来,“我已经拜读过了。”



谭斌简单说了自己的看法,然后问:“您觉得我的想法有意义吗?”



刘树凡身体靠向椅背,微笑着弹一弹那两张纸,“你能从里面抓到有用的信息,很好。但是Cherie,最重要的一点,你并没有注意到。”



谭斌挺直了脊背,“我是一个字一个字看的。”其实她想说:不可能。



“你再看看倒数第二段。”



谭斌凑过去细看。



那一段的意思很模糊,大意是说,PNDD明年初很可能进行机构重组。



她略有所悟,头脑却有点乱,抓不住清晰的头绪。



刘树凡问:“知道为什么吗?”



谭斌摇摇头。



“因为他们要在海外上市。”



“喔,天哪!“谭斌吃惊,“这可是大动作。”



“是啊,所以对PNDD的中高层,今年最大的PainPoint,不仅仅是Profit的压力,还有重组后的Position。”



谭斌支着下巴没有说话,显然在为自己的迟钝反省。



刘树凡笑笑:“你是女孩子嘛,对政治不太敏感,情有可原。”



那女孩子三个字中无意流露出的轻视,让谭斌感觉非常不愉快,但她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好吧。”刘树凡收拾桌面上的文件,看来是打算结束这场谈话,“目前的工作都在可控范围内,还不错。修改技术文件不是难事,你去做吧,再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



谭斌反应很快,立时配合地喜动颜色,只差甩着并不存在的马蹄袖,脆生生应一句:“喳——”



她很明白,自己有点刻意地拿着鸡毛当令箭,但没想到他真的答应出面周旋。



那天下班,谭斌又是十点才踏进家门。



产品经理们加班,她也只好屈尊陪着,还得让助理照应着好吃好喝。



按说几个销售经理也能帮着照应,但是他们各有各的地盘要料理,谭斌实在不忍再给他们添乱。



从镜子里看过去,一张素脸,灰扑扑没有半分神采,好象一张风干的树叶。



她感到惊心,想起刚过去的二十九岁生日,不禁暗叹,果然是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



睡前往脸上涂面膜,自怜自伤之下,那用量明显就比平常多了一倍。



正翘着腿躺沙发上假寐,忽然接到文晓慧的电话。



“谭斌你睡了吗?”文晓慧一改往日的阴阳怪气,声音闷闷的。



“没呢,正糊着一脸面膜等它干呢。”



“我想现在去你那儿,方便吗?”



谭斌终于听出点儿不对劲来,“晓慧你哭了?出什么事了?”



文晓慧沉默片刻,“到了再说行吗?”



“行,你来吧。要我接你吗?”



“不用,我开车过去。”电话挂了。



谭斌颇为诧异。



印象里文晓慧永远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脾气,她长得又好,从小就是男生没事献殷勤的对象,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无精打采的样子。



等待的无聊中,她拿起电话又拨了一遍沈培的手机。



依然是同样的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讨厌!”谭斌嘀咕一声,扔下手机去准备睡衣和被子。



第35章



“讨厌!”谭斌嘀咕一声,扔下手机去准备睡衣和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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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一响,她扑过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文晓慧。



粗看上去她并没有什么不妥,黑白宽条纹的针织连身裙,照例短至膝盖以上十公分,七分高的细跟系带凉鞋咯得咯得踩进来。



进门就直奔浴室,谭斌隔着门把睡衣毛巾护肤品一样样递进去。犹自听到文晓慧抱怨洗面奶的碱性过大。



披着浴衣钻进被子下面,她才迎着谭斌惊诧的目光,笑了一笑。



谭斌心中一凛,感觉害怕。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矛盾眼神,既漠然,又充满了炙热的决绝。



她刚要问问怎么回事,文晓慧已经开口:“我和张伟光,掰了。”



“啊?”谭斌只发出一个短促的音阶,没敢胡乱接话。



张伟光是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文晓慧的现任男友。谭斌的印象里,这两人半年前就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文晓慧说:“他另有人了,而且今天被我不小心堵在床上。”



“什么?”谭斌差点被噎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没听错。”文晓慧嘲谑地笑,“知道吗?那女的才十九,胎毛都没褪净,还是大一的学生呢。”



谭斌缓过一口气,“这是欺骗无知少女啊,他也不怕折了阳寿?”



“无知?你说那小丫头?”文晓慧仰起头笑,笑得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流下来。



谭斌从床头取过面巾盒塞她手里。



文晓慧不停擦着眼泪,那眼泪却象坏了闸的水龙头,源源不断地往下流。但她脸上仍然维持着笑意,声音平静得诡异。



她说:“亲爱的,你可真白啊!现在的小孩儿,早不是咱们那会儿了。人在我面前,那叫一个镇静,我还没说什么,她已经一套一套把我教训一顿……”



谭斌打断她,按着她的手说,“晓慧,我有安眠药,你先吃一片。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有话咱们明天再说。”



“我没事儿,我睡得着。”文晓慧拨开她的手,“你知道那孩子说什么吗?她说,大姐,你都快三十了,楞没把自己卖出去,凭什么跟我争?你根本争不过我。”



她哈哈笑起来,秀美的五官几乎扭曲。



“晓慧!晓慧!”谭斌心里难过,抱住她的肩摇晃,“你甭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一看就没什么家教,你跟她生气,那不是自贬身价吗?”



文晓慧的笑声却越来越大,渐至歇斯底里,然后伏在谭斌的肩头失声痛哭。



谭斌紧紧搂着她,无比心疼,却又无从劝起,只能任她哭泣。



能哭出来,就已经是痊愈的开始,她有过这样的经验。



文晓慧终于慢慢平静,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呆望着自己的双手,并不说话。



谭斌明白她的感受。说起张伟光这个人,她只见过一次,一直觉得不过尔尔,过于狂妄,也过于浮躁,是谭斌挺不待见的那种男人。



不过她一向不喜欢干预别人的生活和选择,尤其是密友的男友,更不适合随意评价。



但文晓慧幼儿园开始就颠倒众生,男人堆里所向披靡,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晓慧,你吃晚饭了吗?”谭斌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文晓慧茫然望着她,过一会儿摇摇头。



谭斌从厨房端了杯热牛奶回来,偷偷溶进去一片安眠药。然后问:“还有挽回余地么?”



“余地?”文晓慧轻声笑,“还能有什么余地?我扇了她一个耳光就走人了。”



“那张伟光呢?”



“丫就是一人渣,从头到尾,没敢说一句话。”



谭斌说不出话来,碰上这种男人,还能怎么样?



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要说受过多年高等教育的人,完全做不出来。就算做得出来,也于事无补,不过是白白娱乐那对男女,日后变成别人亲热时的笑料。



只能自认倒霉,有多快走多快,有多远走多远,以后遇人更需擦亮双眼。



这个道理,想必阅人无数的文晓慧,比她更明白。



她蹲下来,握住文晓慧的手,说:“晓慧,我不想拿些场面话劝你,这上面你一直比我聪明,也比我明白。我只要你答应我一句话,不要因为不再爱了你就恨他,我不是为他说话,因为否定他,就等于彻底否定你的过去,更不要为了这个不值得的男人,就完全否定你自己。他就是一男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丫狗屁都不是!”



文晓慧又红了双眼,颤声说:“我害怕,谭斌,我害怕从头开始,我情愿时间倒流,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谭斌再次抱住她:“我明白,我都明白。晓慧你忘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答应我,什么都别想,一直往前走,明年这时候再回头,你会庆幸他放弃你,没有在他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文晓慧苍白着脸抬起头,忽然苦苦一笑,充满自嘲的意味,“以前有很多人,我当他们是吃天鹅肉的蛤蟆,肆无忌惮地伤害,从来没有想过,我也能有今天。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夜里谭斌没睡踏实,耳边一直听到文晓慧翻来覆去,似乎还有隐约的饮泣声。



她想爬起来看看,可是开了灯,却见文晓慧一旁阖目而眠,呼吸平稳,没有任何异样。



她又倒回床上,怀疑自己已经是严重神经衰弱。



折腾到两三点,才觉得眼皮沉重,不知怎么回事就一觉迷糊到了天亮。



文晓慧上班时间比谭斌早,所以起得更早,除了红肿的双眼,已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神色平静地刷牙沐浴化妆,再从衣橱里挑一套谭斌的职业装换上。



两人身材差不多,上班也都是所谓的正装,但衣服一上身就看出区别来。



谭斌的衣服在她身上象大了两号,到处都有余地。



文晓慧对着镜子笑:“真难看。谭斌你会买衣服吗?”



谭斌撇嘴,只当作没听见,心里却稍觉安慰。还有心情挑剔衣服,看来没什么大碍。



她帮文晓慧扎起长发,装作不经意地说,“晚上还来我这儿吧,我一个人也怪闷的。”



实在是担心文晓慧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又不好明说。



“你甭担心,我没事。”文晓慧用粉色的唇彩,将双唇涂抹得明艳动人,回过头粲然一笑,“为个男人寻死觅活的,我没继承那基因。”



明知她在强颜欢笑,谭斌还是摸摸她的头发,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下班我给你电话。”



奇文晓慧与她轻轻拥抱,姿态娉婷地开门走了。



书看看还有点时间,谭斌边喝咖啡边在网上浏览当日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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