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娇 秦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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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多娇 秦女容-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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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未然抿了抿唇,似乎颇难开口,垂着眼默然半晌,方道:“我不姓江。”

  秋往事大吃一惊,几乎叫出声,好容易忍下,瞪大眼盯着她,愕然道:“你、你……”

  江未然抬手制止她追问,说道:“我今日只能说至此处,七姨信与不信,都别再多问。”

  秋往事见她神情凝重,绝非玩笑,不由惊疑不定,忽想起江栾,也是口口声声坚称自己不是先帝之子,忍不住道:“未然,你怎会这么想,当真拿准了?这种事可不能乱猜,也不能听别人胡说。大哥,那个,不是轻信之人,认女那么大的事,绝不会轻忽,当日既认了你,必定是好好查过的。”

  “他不必查。”江未然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讽笑,“他从来就知道。”

  秋往事再次目瞪口呆,这回无论如何再不肯信,飞快摇头道:“未然,你定是搞错了。到底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用人告诉。”江未然指着眼睛,微微笑道,“我看得见。”

  秋往事心下一震,但觉她目中神采迫人,似能直刺心底,蓦地念头一动,微微色变,问道:“未然,你的钧天法,修到什么程度了?”

  江未然“嗤”地一笑,拍手道:“七姨聪明。若论品级,至多不过五六品,不过钧天法之倚重天赋,更胜因果法,刚巧我天赋好,开枢觉不久,便开了眼。”

  秋往事出声不得,只能愣愣盯着她,但觉今日这一番谈话,她每说一句自己便吃一惊,更不知她接下来还有多少惊人之语。

  江未然见她发呆,不由笑道:“七姨果然胸怀坦荡,旁人听说这事,必定先离得我远远的。”

  秋往事怔了怔,苦笑道:“我不是坦荡,只是被你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该知道的怕早被被你读得一丝不剩了,还躲个什么。”

  江未然摇着头,笑道:“七姨,我先前说最喜欢你,你可知为什么?”

  秋往事本欲摇头,忽想起她能读心,自然不必回答,便不言不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江未然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捧着肚子“格格”直笑,喘息着道:“七姨,你别逗了。我喜欢你,便是因为任谁的心思我皆能一目了然,唯有你的,我看不到。”

  秋往事一愣,先前只觉她的目光似有重量,沉沉压在心上,这下顿觉轻松,前后一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你便是由此,猜测我是神子?”

  江未然勉强收了笑,面上红扑扑的,方有了些粉嫩可爱之色,答道:“不错,我奇怪了好久,你的枢力明明纯得了无杂质,便如水晶一块,理当一眼见底,却偏偏左瞧右瞧,什么也瞧不出,好似你心里什么都没装一般。直到一日忽在路边壁书上见到一句‘天意不可窥’,才忽然醒悟。”她眼珠一转,得意笑道,“今日得了验证,果然猜中。”

  秋往事心下暗叹她机敏过人,一面随口问道:“你瞧不出我心思,反倒喜欢我?可是想日日缠着,直到读出来为止?”

  江未然摇摇头,微笑望着她,淡淡道:“七姨,你道人的心思都好看得很么?”

  秋往事一怔,看着她瘦削的身形,仿佛弱不胜衣,忍不住道:“未然,钧天法损尘耗水,对身体不好,你修为未深,心性未定,读心术这等玩意儿,能不用便不用吧。”

  江未然笑了笑,似颇不在意,却分明有些勉强,扬着下巴道:“若要七姨不能用自在法,你能忍得住么?”

  秋往事想起尚未解决的不二法一事,顿时一阵郁郁,皱眉不语。江未然只道她仍欲劝诫,不欲多说,便道:“说正事。七姨,你若想动容府,这会儿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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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六十三章 暗幕(下)
  秋往事心下暗凛,揣摩不透她的意图,却也已不当她是孩童戏语,决定且先听她如何说,便问:“哦?这会儿北境未定,后顾有忧,此时与容府开战,如何是好时机?”

  江未然不以为然地扬起下巴道:“机会这东西,稍纵即逝,可不会等你万事俱备后顾无忧时才来。何况北边这不挺好?燎邦眼看归了米狐哲,他要统合各部,很是需要些时日,你们总有数年太平。这个时候不解决容府站稳脚跟,将来才真是四顾皆忧了。”

  秋往事听她清脆的童音头头是道地谈论着天下大计,心下又讶又叹,忽眼神一动,问道:“米狐尝的死,与你可有关联?你可是同杨宗主谈过?”

  江未然怔了怔,飞快摇头道:“七姨想些什么,我便有此心,又何来此力,连宗主爷爷的面我都没能见上呢。”

  秋往事细细寻思,先前听她话中并不知她枢术受制一事,倒似真的未见过杨守一,不免越发疑惑起来,左思右想,始终猜不透杨家的用意。

  江未然见她皱眉不语,只道她并不相信,便道:“杨家向来神神秘秘,几个主事都不轻易见人,对我虽还算客气,也容我四处跑,可内院毕竟也是不让进的。”

  秋往事知道内院是杨家几名长老居住议事之所,连族中子弟轻易亦不得进入,缓缓点头,又问:“你爹可有同杨家联系?”

  “没有。”江未然肯定地摇头,“他一心盯着风洲呢,北边不在眼里。”

  “不在眼里。”秋往事冷哼,“他是以为定能吃下我们了。”

  “那倒未必。”江未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有他的难处,别看如今声势正盛,可内里也自有捉襟见肘处,进风洲才是他的当务之急,余下的皆要后推。”

  “哦?”秋往事顿时起了好奇,问道,“什么难处?”

  “这便是我说的机会了。”江未然微微笑道,“楚家和方家矛盾日深,眼看便要掐起来了。”

  “这倒不新鲜了。”秋往事道,“这里头还有一半是我们挑起来的,当日遣三哥回去,便是要他暗中挑动,可惜还未成事便被捉了。如今二哥掌了大局,他与二嫂毕竟是夫妻,楚方能乱得起来?”

  “正因为是夫妻,楚方两家对他们不满的可不在少数。”江未然道,“楚家人疑心二叔暗中让着方家,方家又责怪二婶毫不尽心,怨气都大着呢,再加上些挑拨,自然不可开交。父王一心进风洲,便是想尽快把容府迁到风都。这两年顺风顺水,两家心气都高了,区区秦夏已容不下。若到了风都,楚家需同旧朝庭一派斗,方家需同长风院争,有了外敌,内里自然便太平,这才不至自乱阵脚。当日五叔搞的风都之变,硬把父王挡在风洲门外,这棋可真是走对了。如今他急着呢,这场仗拖得越久,后头便越不安稳。近日二叔和崇文伯伯接二连三地跑到北边,争的便是个定北的功劳,如今眼看都未成功,下一步更不知要如何争法。父王当日遣你们北伐,固然是想借刀杀人,可另一面也是为了调你们远离中洲,好让他从容布置。这些日子你们在燎邦拼命,他可不是闲着无事,若不尽早回去,未必不会生变啊。”

  秋往事看着她,许久方摇头叹道:“未然,这些大人都未必明白的勾心斗角,你到底知道多少?”

  江未然嘴角带着笑,眼神却似颇认真,轻声道:“七姨,你若总拿我当孩子看,可是会吃亏的。”

  “我岂敢。”秋往事抬手示意她接着说,“依你的说法,我们若去了秦夏,岂不一样反惹得楚方联手对付?”

  “我又未说要你们去。”江未然眨眨眼,“无非是些挑拨,又不必打仗,我便能做。”

  秋往事一讶,虽已知她智识过人,莫说孩子,便寻常大人也比不了,仍是忍不住笑道:“你?未然,我知道你聪明,只是这事可不是聪明便能做成的。”

  “我又不是未做过。”江未然觑她一眼,忽粘过去讨好地笑道,“七姨,有件事我说出来,你可莫要生气。”

  秋往事无奈地叹道:“说吧说吧,今日你再说出什么来我也不会奇怪。”

  江未然凑近她,神秘地笑道:“七姨,三叔听我的。”

  秋往事虽刚说完不会奇怪,仍不免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低呼道:“什么?你……三哥他……”一连串念头在脑中疾闪而过,不由变了脸色,愕然道;“你……是你指使三哥怂恿我放裴节?”

  江未然点点头。

  秋往事稳稳心思,又问:“卢烈洲的飞鹏令……”

  “是我让三叔给他的。”江未然道。

  秋往事吸一口气,接着问:“三哥在泸中那次……”

  “也是我。”江未然讪讪一笑,拉着她手晃道,“七姨,你莫生气,我是给你找过些麻烦,只是那时我当你是父王的人,一心拆他的台,也便带上了你。那时我的读心术尚不好使,得同人接触好久,才能读到他此时此刻所想,五叔的心思那般深,我如何知道你们同父王不是一条心。七姨,我不是存心同你们作对,你可莫恼我。”

  秋往事心下一片混乱,只觉真假虚实一片交杂,了无头绪,怔了半晌,只得摇摇头道:“先不管这些,你且说,既然秦夏的事你自己能做,那来寻我做什么?”

  “我一人之力,总难成事。”江未然笑道,“秦夏稍有风吹草动,父王自然回去,他知道我底细,难免不起疑,我便麻烦了。因此七姨同五叔若能在风都永安惹出些事,牵扯住父王,我便好动手了。”

  秋往事想了想,问道:“你毕竟不能明着出面,暗中挑拨,有把握定能成事?我们若在风都一动,那便是分胜负的时候,绝无可能半途收手,若你没能得手,我们可也担风险。”

  “我自有把握。”江未然微微笑道,“七姨,你们都是一时人杰,我才几岁,再如何修钧天法,若论智略心计,终究比不得你们。可我不必露面,几封信便能让三叔对我言听计从,这是为何?因为人事之难,最难就在人心难测,百般揣摩,百般谋算,不过是为了一窥人心。可于我而言,人心不是不难测,是根本不必测,你有千般心思,万般机巧,在我面前也是一目了然。你最想要什么,最痛恨什么,最害怕什么,最珍惜什么,我全都知道。我要人为我所用,太容易了。”

  秋往事听她一番话说得平平淡淡理所当然,只觉心下发寒,看她神情平静,双目有神,虽并无激烈之像,却自透出一股绝不动摇的坚定之意,忍不住问道:“未然,不管你是何来历,大哥如今毕竟公开认了你这女儿,他与四姐一直未要孩子,外间都传是为你,将来他若得势,这江山未必没有你的一份,你若不同我说明白为何如此恨他,叫我如何能够信你。”

  江未然咬着唇,盯着她不出声,半晌缓缓摇头,嗫嚅道:“我不说。”

  秋往事颇觉意外,看她抿着嘴,低着头,双眼微微发红,似是十分委屈,显然宁可谈不成这趟合作亦打定主意不说。她见她不曾随意编造借口,倒反而更信了几分,思忖片刻,正色道:“未然,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独自决定,总要问过五哥。此间事亦未定,一时半刻间难有结论,总要先摸清各方意图再说。”

  江未然见她未曾直接拒绝,大为高兴,拉着她喜道:“五叔在哪里,咱们找他去吧。”

  秋往事讶道:“现在?现在怎么成,我来凤陵有事要查,总得查清楚再说。五哥就在附近,过两日自会过来的。”

  “过两日指不定有何变数呢。”江未然摇头,“杨家阶层极严,每级人只办每级的事,彼此不过问,只有内院那几个管事的把握大局。我在这儿转了好几日,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未读到,倒塞了满脑子七零八碎的杂事,头疼着呢。”

  秋往事想起杨家明知她来意,仍然大大方方放她进来,便知江未然所言多半确是实情。于李烬之受伤之际离他而去本就觉得不舍,先前心中有事还可勉强压制,此时经她一提,越发抓心挠肝地挂念起来,念头一起,索性不去多想,点头道:“好,咱们找他去。”

  江未然欢呼一声,立刻便要收拾包袱,秋往事却又道:“只是得先见过两个人。”

  江未然一怔,问道:“哪两个?”

  秋往事略一沉默,答道:“杨棹雪和顾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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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江未然回应,她甩下一句:“你收拾东西。”便急匆匆奔了出去。问过侍从,得知杨棹雪与顾雁迟皆在内院议事,她一面往内院行去,一面正盘算着如何进去,恰见他二人迎面行来。两人见了她,并未如何吃惊,显然也早已得了消息,顾雁迟先微微一笑,平手一礼道:“秋夫人回来了。”

  杨棹雪或因顾南城伤情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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