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 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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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 镜中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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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较的时候,每个人都被你的娇憨无邪所欺过。但本公子,实在不想把小海和心要深沉联系一起,那会使本公子很恼怒。” 
  是喔,主子还真是抬举小海。 
  “既然对本公子的床并不赏识,就回你的房里去,兹此,你便只做本公子的丫头。” 
  “谢公子……” 
  “别急着谢。本公子说过,我很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碰,你既然是本公子的丫头,就老老实实做一个丫头,主子不允,不得与他人过从太密。” 
  ……”公子,请您明示。” 
  “怎么,这会儿又傻了?”秋长风俯我耳边,“离纪山远点,够明白了么?” 
  “……是 ”。“凭什么?没有臭山头,谁陪小海好吃好食?谁陪小海探天看地? 
  “少和一些男丁下人走近。” 
  “……喔。”“怎可能?大苑公府的男下人比牛毛少不了多少好不好? 
  如果你敢阴奉阳违,本公子会有法子惩罚你。” 
  “什么法子?” 
  “放心,不会再罚你这个小财奴的月钱。” 
  我当真放下心来:“那就好。” 
  “一个法子用得太多,本公子也嫌烦了。而本公子新的法子,想不想提前知晓?” 
  “……想。” 
  秋长风脸倔下来,我意识到了他的意图,要躲,已然不及。他双手扳住我的颊,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温柔缱绻,强硬地,唇舌以侵占的姿态占满小海的嘴。 
  痛!随着下唇火辣辣地一痛,他放了我,白牙上沾着小海的血丝开合:“如果你不听话,这就是罚你的法子。” 
  我突然不敢直视他此时的眸,那里面,氤氲着墨绿深泽,与怒时的颜色相若,又并不尽同。小海可以感觉得出,这当口,只要一个轻轻触惹,就会引发一场陌生洪流。那洪流,我不了解,未经历,便更加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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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长风的伤不几日很快痊愈。而我这个贴身丫鬟被公子咬破的嘴,也在几位美婢姐姐的热心风传下,成了整个大苑公府最新的新鲜事。以小海的迟钝,本来是很难察觉自己已经成为众人交头接耳的对象的,直到大苑公夫人,也就是秋长风不老的老娘把我叫了去。 
  “风儿不是随着我长大的,所以,和我这个娘并不亲。恰星和他自小便订了婚约,幼时两个人青梅竹巴的相处时,他还算疼她,但越是长大却越是疏远,恰星那孩子羞涩闭讷,除了一个人在无人处吞泪咽泣,也不知如何接近于他。唉,看在我这个当娘的眼里,对怜星是抱愧不已。” 
  我刚一进来便被赐座,秋夫人说这些话时,我正拿眼角偷偷欣赏着一位大家女人高贵妩媚的风情。她的美,与楚怜星的娇弱、水若尘的精致都不同,虽然青春气息远去,鲜妍仍如牡丹,风韵犹恣盛放,绚丽夺目,艳却不俗,任何人见了,无论男女,怕都会为这样的国色天香倾心倾神。只是,不知道秋长风的老爹为何会不喜欢?……嗯,这个,也是自大苑公府下人的嘴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不外是秋长风的老爹平日在几房妾室间游来荡去,已有十几年未和原配夫人同房……秋长风老爹的几房妾室我曾见过一两次,姿色可与秋夫人稍较长短的,韵味不及;韵味隐约相仿的,气度逊了大截;气度可相上下的,姿色差得太远。总之,没有一位站出来能与秋夫人颉顽者。莫非,因为是秋长风的老爹,眼睛就是与人不同? 
  “我听说了,你多次留宿在风儿房里,本来,在这样的人家里,那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本夫人看着你是个请白人家的女儿,天下父母一般心,就此没名没分的跟着一个男人,你的父母若有知,又会怎样想呢?” 
  夫人好心咩,但多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假,但一样被当成工具当成物件生下来的躯壳,不会被人珍惜。 
  “本夫人看得出,你和那个雀儿不同,不同恃宠生骄,更不会在未来日子里欺负了怜星。如果你想要个名分,本夫人会为你做主。” 
  名分那东西,能吃还是能用哦?最紧要的是,谁要与秋长风那只狐狸牵上关系? 
  “夫人,奴婢不要。” 
  “不要?”秋夫人偏移螓首,漫闪明眸,细弯的柳眉颦出个细细的结儿,那次第,当真是风情万种,怕是最高明的画师也难描绘一二。“你不想有个名分?还是长风不愿给你?” 
  “夫人,奴婢和公子只是主仆。” 
  “难道那些的人闲话是假的?如果当真是这样,是本夫人治宅不力,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也不是……”唉,看美人夫人是享受,解释那些个东西累人呢,不如化繁就简。“奴婢的确是曾在公子床上睡过,但也只是睡而已。” 
  秋夫人一愣,美睫闪了几闪,“你是说,你还不是风儿的人?” 
  呸,谁是那只狐狸的人?“禀夫人,奴婢不是。” 
  “那你和风儿…… 
  “奴婢只是奴婢。” 
  秋夫人望着我,眼里装着不解装着疑惑,“小海,你不喜欢风儿么?” 
  “主子是主子,奴婢拿主子的钱,便尽心为主子做事,谈不是喜欢和不喜欢。” 
  小海自知,这样的作答并不完美。奴婢对主子,除了尽心,还要忠心。但不知怎地,在这位如画中人一般美丽的夫人面前,我却不愿违心地说出那些个虚娇辞令。 
  “ ……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秋夫人的眼里,多了一丝……欣赏?“也许,我早该想到,能让风儿很特别的对待,就应该是个特别的人儿。” 
  特别的时待?“特别的虐待”会不会更适合? 
  秋夫人许是发现了我的不以为然,鞭然笑道:“能让他特地交待周瑭瑭省了对你的调教,能让他把在疏柳斋里为你腾出一块地方容身,本身就是特别了。小海,你对风儿,当真没有一点的男女之情?” 
  “夫人,奴婢不想自讨苦吃。” 
  “哦?”秋夫人柳眉挑得更弯,美眸兴味灼灼,“这话怎么说?” 
  “公子他有家世有身份有地位有容貌,这样的人,喜欢他的女人可以把整条万荣站满。那条路已经堵得过不去了,奴婢哪敢再进去掺一脚?真若不识好歹地去了,不是自讨苦吃还是什么?” 
  秋夫人笑出声来,唉,人美,就连这笑声,也是悦耳到不行。如果美人分上中下三品,这位秋夫人无疑是上品中的极品。 
  “本来,我只当你是个请秀可爱的丫头,现在看来,你倒是个有趣的人儿。看来我今后要常把你叫到身边说话了。”她点手向身后丫鬟,“吩咐下去,今儿个我要留小海在此用午膝,多准备些新鲜果子和精致小点,小女娃们爱吃那个。” 
  秋夫人虽然和这府里的男主人不合,但作为女主人,她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 
  留我用膳的当口,有管事去请示各房妾室的用度,说是有两位对领到的月例不满意,跑到总帐房处吵闹了有两日了。话犹未完,秋夫人美丽的脸已寒了下去,“告诉这几位姨娘,就说本夫人说的,这府里的规矩或许不是为她们立的,但却不能因她们破了。如果要再闹下去招下人们笑话,下半年的月钱就会给免了。姨娘们有疑问,请她们尽来找我。” 
  管事喏喏连声地退去。不一时,果真有一位年纪不过二八的娇艳妾室找上门去。 
  “姐姐,您不了解情形小妹不怪你,小妹来向您说个清楚。十颗珍珠的确是小妹开口向帐房要的,但不是为了小妹自个儿,您也知道,公爷最喜欢肤质娇嫩触手滑腻,咱们既是侍候公爷的人,就应该让公爷高兴。小妹要珍珠,也就是想把珍珠磨成了粉养护王爷最爱的这身肌肤,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公爷高兴,咱们都高兴不是?” 
  自妾室进来到见礼到喳喳有辞,秋夫人的眉眼始终未抬,好整以暇地将一碗银耳汤从头喝到尾。娇艳妾室一堂话说完,不见回音,抬了纤足欲上前,“姐姐……” 
  “请五姨娘退后。”夫人身边的丫鬟闪出身万福后道,“夫人在用膳,您站得太近了,怕是要把膳食给脏了,影响了夫人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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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被称五姨娘的妾室丕然色变,“你这个大胆的奴婢,你敢如此对本夫人说话?你——” 
  秋夫人将握于纤细笋指内的细瓷白碗置下,浅声道:“侍霜,退下。” 
  “是。”丫鬟当即垂首退到主子身后。 
  “五姨太,本夫人喜欢请静,在淡柏居说话,你的声量最好放轻些。” 
  “姐姐,这个奴……” 
  “不要称本夫人为‘姐姐’。”秋夫人眼神诸淡,笑语嫣然,“倒非本夫人一定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只是,如果这满院的奴才都叫本夫人‘姐姐’这府里的规矩便乱了不是?” 
  五姨娘胭脂红粉精心雕饰过的脸上,挂上的表情,可名之为“难堪”,眉间滑过不甘,眼内抹过怒怼,一对朱色唇儿掀掀张张,但,终是不敢放肆。 
  “你进府不久,许多礼数不懂,本夫人可以不怪你这一回。“秋夫人夹了一箸炸虾放到我面前的盘碟上,“看在你是公爷的人的份上,本夫人乐意告诉你,如果这几个丫头在本夫人发话前就把你扔出淡柏居,不要怕太难看。” 
  “我……” 
  “入了大苑公府,你便不再是兆邑城当红的歌伎,既成了姨娘,就需拿出姨娘的教养,有些属于你们帷里的轻佻话,在这些未出嫁的丫头的面前,最好能收敛了,省得叫人看轻了你。” 
  “她们敢对本夫心…” 
  “你最好相信她们敢。”秋夫人莞尔,“这几个丫头全是太后赏过来的,头上都控着五品的街,你在她们面前,自称奴婢亦不为过。她们不会恃势凌人,但不代表会容忍别人的不懂规矩。还有,你这个‘本夫人’的自称下一次让她们听到,如果被掌了嘴,莫怪本夫人没有提前告诉你。” 
  那位五姨娘走时,说是狼狈逃窜亦不为过。而恢复了安静的淡柏居里,秋夫人仍胃口颇好地吃了一碗粥一碟茄泥,膳后,还眉眼含笑地与我好一通谈天说地,最末,自头上取了几样首饰给小海做打赏。 
  不得不说,这王公家的正室夫人,不易做呢。 
  回疏柳斋时,已是酉时过半,冬时的天色黑得早,大苑公府悬在廊下的宫灯尽数点起。但偌大的大苑公府,有廊的地方多,没有廊的地方更多,花草林木延展回旋,在夜色中,幽幽郁郁,深不见底,就似藏了无数双窥人心事的眼睛。 
  穿过一片枫林,便到疏柳斋,不然就要绕一段远跑,小海恁是聪明,岂会舍近求远?但置身其内时,那无边的寂静和幽暗包围而来,心底不免有点怕怕了。 
  嚓、嚓、嚓。我行走其内,踩在落叶上的脚步,极其轻微,如果不是小海自己的耳朵,想要听到,怕是不易。所以,当林内压得极低的声嗓飘来时,我并无讶异,如果涉谈内容与小海无关的话。 
  “你在那身边也有日子了,就找来这点零头碎脑?” 
  “小的又不是在他跟前当差,平日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惹了他生疑……” 
  “好了好了,少作废话,你再想想同,除了你方才说的,他最近就没有半点异常?” 
  “嗯?” 
  “从人到事,事无巨细,都要想个清楚,不然主子花银子雇你猫在那里是为了好看的么?” 
  “是是是……说到人,侧真的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主子会断定,你只管说出来。” 
  “他近来,对一个小丫头似乎不太寻常…… 
  唉,小海是怎么了?抄个近路也要听人家一段背人的“闲话”,运气好咩…… 
  “你不能近他,那个丫头还不能么?多从她嘴里套一点有用的出来!” 
  “小的明白。” 
  “不过,找个机会,你得试试那个丫头的分量,省得如前一回般做白工。” 
  “小的知道了,小的也是有这个打算。不过,需请您给个协助。” 
  “你订好法子和时辰,我会安排。” 
  眼看着人家分道扬镳,我也不想原地久留,和其中一位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回了疏柳斋里。非是小海有意窥探,而是这位兄台恰好是小海的同路而已。婆婆啊,您总是念小海少信于人,但您看看,小海如何信人? 
  “小海,你可算回来了。” 
  “大哥,您杵在这边做什么?” 
  “等你啊,听得满说你被夫人叫去了一天,我在此等着,还想着再不见你人影,就去夫人的淡柏居看看。” 
  真要要出事,早就出了,他等在此处又能怎样?我失笑,“是夫人又不是别人叫我去,你担心什么?” 
  费得多大眼珠子上下左右将我扫了一遍,“你当真没有事?” 
  “被赐了膳算不算?”我得意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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