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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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传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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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郑的……怎么变狗熊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臭……女侠……大女侠……饶命、饶命啊!”腿脚连蹬,手臂倒划。

    “饶命?我说过:看了不该看的就得死!”长剑拖地,拾步前行,火花拉开,声色催人。

    “别、别、别……千万别……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

    “豹哥……豹哥……你在哪呵……”声音骤然传来,如此粗重清楚,明显相距不远,并夹杂着一连串的踏足,震动小巷。

    “过来、过来……我在这儿!”郑进猛地作一个翻腾,倒也竖起了腿子,直退而去。

    斯女未防,行动已晚一步,刚追赶又停下,只觉力不从心,毕竟也受伤匪浅,惟有隐藏!

    “阿猫……兄弟们……来得正好、来得正好……”

    “不好……不好了,豹哥……欧阳家正在四处捉拿……快走!”

    “这……对了,那钟捕头他们呢?”

    “就是在抓他们呵!而且还带了个人——女的出来……”

    “什么?带了个人……罢、罢……快……先给我抓住那臭娘们——害死阿狗!”

    “什么?!狗兄……死了……在哪、在哪……”



………【第十七章 相聚一堂】………

    月亮苍黄,已至西天,隐约可见有辆马车哒哒驶过,后面紧跟着几人,匆忙而不乱;忽然,听闻一两声嘶叫,格外沙哑,终于停住了,发觉像是条小巷、独院,较为漆黑,灯光亦无。

    “哎呀……累死了、累死了……还从来没跑过这么远的路!”

    “对呀……火兄,你不是憋死了吗?正好今天当活动一下。”

    “我……我脚力哪比得上你呵?而且又进去闯了一番,还好总算甩掉这帮跟屁虫!”

    “可不?刚也真够险的,差点就……还是这位姑娘厉害!”

    “对、对哟……姑娘,你眼睛真是也太好了,这么黑的天居然还能看见?!”

    “不算什么,习惯了,下车吧;此处则为……寒舍。”火折子引燃,点亮门前一盏小灯笼。

    “‘安宅’……哎……姑娘,咱们这是到什么地方,感觉好像兜了一大圈?!”

    “哦……这是在城南墙角下……各位侠士,请进来!”

    “这……夜已深了,我看也不便打扰,还是改日再来拜访。”

    “头……进去歇一会儿吧,喝杯茶也好,我嗓子都要冒烟了!”

    “嗯……那就快请进来喝几杯……水,各位侠士救命之恩,小女子感谢不尽!”身体顿时一拜,细声道:“再说现在外面情况还很紧,先避一会比较好,以防碰到……”

    “姑娘快别客气!好吧,那我们便进去坐一会……对了,把马车也赶来。”

    这是一所普通四合院,灰墙青瓦、素窗粉门,显得陈旧落寞,虽不大,倒也干净齐整,庭中种植几棵垂柳与梅树,两两对应,随风摇摆,清新怡人,整体感觉冷淡而温存、平静又活跃,实在有些罕见。

    堂屋,灯光清和,现出家具大概都基本所需,比较俭朴,设置还算雅致可观,在正北墙壁挂着幅“太极八卦图”,笔墨均匀流畅,格调简易明显,下面乃长条案,放两尊黑底木刻灵位以及香炉等物事,烟灰堆积而洁净,另于当场处摆张方形扁平桌,其上有盆花草,丛生、茎茎细小竖直、顶端枝繁叶茂、撑起一片碧云高空、似竹又像松、然看中间吊缀串串鲜红果球、犹若珍珠般石榴,竟这样美好秀丽,让人静心安神,应为“天门冬”,再者就是蜻蜓点水青瓷壶与双白瘦杯子,旁边则团圆状坐席,多么凉爽舒适、多么自由融合,不甚亲近也?!

    “看看、看看……这女人就是不一样,住的地方也有精神,哪像我们?”

    “你说的是废话嘛!要不怎么叫做‘女人’呢?”

    “你俩呵……一说起女人就来劲,依我看要不干脆找个得了?”

    “你还别说,倒真是想,只可惜呀……干咱们这行上哪去找,没的白白害了人家。”

    “唉……木兄,就是这话呀!想当初咱们踏入江湖之时也算个俊小伙,何等风流潇洒、何等壮志豪言、何等惊世骇俗,真可谓响当当的‘英雄’,只要打从那街上一过呵……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眼巴巴地望着,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阿火……就少臭美了吧,瞧你那个什么样儿,整天花花肠子想屁吃,胆稍微小点的姑娘早给吓跑躲起来——三天不敢出门!”

    “头,你也太损了吧,听得人心里巴凉巴凉的……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也是、也是……兄弟你可别往心里去……”

    此刻,房门打开,女主人缓步出来,方见她中等个儿,身量苗条挺直,换了件青绿色绣花单衫,下穿豆芽黄折叠裳,显得贴切又自然;脸面椭圆,白净流利,娥眉轻挑,犹如翼展,眼若含苞,分明纯彻,鼻子小巧尖细,嘴唇平均淡薄,漫长发丝漆漆联动,配合恰到好处,不过就是有些消瘦,并且散发一抹凄楚而坚定之气息,似乎山野间饱受风雨的莫名芳草。

    “几位侠士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没、没……没什么!”

    “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哎呀……瞧我……杯子……”说着便往墙角落一粉红色且雕琢几朵小花、立体抽拉式柜中翻找起来,可也只有两个,“对不住,家里平时没什么客人……”

    “别客气、别客气……不要再麻烦,我们早就喝过了!呵呵……”

    “是呀、是呀……姑娘你有伤在身,就别劳动了,多注意休息。”

    “这点伤倒不碍事。”双手举起一杯,气色英发,“来——小女子也不懂什么江湖礼节,便以茶……以水代酒敬各位侠士:今日要没你们仗义相助,我这条命怕是难回了,由衷表示感谢、感谢!”

    “你就别再说这些,同为江湖儿女,理应相互帮助!”钟堂主一饮而下,“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不敢当,烦劳侠士相问,小女子姓梅,单名一个‘宛’……宛如之‘宛’。”

    “梅宛……梅宛……好听、好听、真好听……是个好名!”

    “是、是……好名、好名……好听、好听……”

    “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名儿,见笑了。”梅宛慷慨而然道:“敢问各位侠士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谈不上,在下姓钟,单名一个‘宁’……他们皆是我的兄弟。”

    “钟宁……钟侠士……”

    “侠士就免了,你比我们都要小,如果愿意的话则叫一声‘大哥’。”

    “这……”梅宛凝望片刻,随即起身,“既这样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各位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好、好……梅小妹……梅小妹……倒真是不错,今晚天上掉下个妹妹,让我们给捡着了!”

    “是呀……咱们萍水相逢也算有缘,往后还要互相多加关照呢,就别再多礼了。”

    “对,不错;哎……梅小妹,那欧阳氏在此岭南可是大老虎,横行霸道,无人敢惹,你个女儿家又怎会……”

    梅宛闻之面色一黯,眼角也逐渐变得颤动而闪亮,气息悠喘,嘴唇紧抿,迟迟不言语。

    “阿火,瞧你……”钟宁眼睛一瞪,赔笑道:“梅姑娘,我这兄弟口无遮拦说话莽撞,请不要……”

    “不!钟大哥……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因我与那欧阳狗贼有生死之仇,一日未报,难以为人!”

    “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呵?梅姑娘,你若信得过我们,不妨说来听听。”

    “今日蒙诸位大哥出手相救,小妹还有什么不信的?”梅宛长长作叹道:“这算是十二年前一个夜晚,八月半、中秋节,欧阳老贼带领大群疯狗突然闯来,见人便咬,任意妄为,害死了我娘、祖父、叔伯……以及全家大大小小三五十口,包括我那才仅几岁的弟弟也未放过……”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这、这还算人吗?”

    “想不到梅姑娘身世竟这样可怜?唉……你可一定要多加保重才是啊!”

    “谢谢、谢谢……”鼻子连抽了几下,止住眼泪,“这笔血债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让他们偿还!”

    “会的、会的……这欧阳家真是坏事做绝罪大恶极,必将得到报应、付出惨重代价!”钟宁连加点头示意,轻缓而道:“那你当时应该也很小吧,怎样脱生的,他们又到底为何?”

    “爹……是家父……亦被打成重伤,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带我逃进……梅花林,后来才知道这帮狗贼居然乃为了咱们武学而来!”

    “武学?这欧阳氏自己就有呵……称霸整个岭南,难道还比不上你们?”

    “对……我看应该是,没见刚才梅姑娘身手那么了得,以一敌众居然毫不畏惧!”

    “哪里?我不过只学点皮毛而已!对了,钟大哥你们怎会在欧阳狗窝,难道也是……”

    “哦……是这样……”钟宁即刻带笑道:“那欧阳家平日里尽会欺压良善鱼肉乡邻,我兄弟也遭到迫害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晚正要去打劫打劫,谁想居然遇见个小姑娘被一群大老爷们……”

    “是的、是的……我们一见更加火气直冒、全身发痒,恨不得今晚就跟他拼了!”

    “原来是这样子。”梅宛亦笑了笑,“其实呀……在这广州以至岭南谁知道有多少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只因屈于巨大压迫而敢怒不敢言,更别提举手反抗!”

    “就是、就是……但我们兄弟却不怕他!”钟宁忽又正色道:“然而梅姑娘,那信阳府毕竟高手众多护卫森严十分危险,即便你功夫非常厉害往后也不能孤身前往,要再像今天可就……”

    “多谢钟大哥关心;其实……其实我和容姐一起去的。”

    “‘容姐’……什么容姐?”

    “呃……如何说呢,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她家人同样被欧阳狗贼所害!”梅宛轻叹口气,喃喃道:“五年前,冬月里,我仍在街头、野外四处流浪,风餐露宿,艰苦度日,加上当天连下冰雨生了病,头昏目眩疼得要命;幸亏巧遇容姐,关怀治疗,可又居然有心收留,从而安置于此处;自那以后,每隔段时间便会过来探望,顺带许多许多好吃的,且还教导读书、练剑……尽管她并非很懂,咱们就一起学习研讨,别提多么开心啦!但却始终难见究竟长甚模样,因为总蒙着面纱,直到今儿夜晚……原乃这样……”

    “怎样、怎样?”

    “嗯……我从未见过她那么……那么美的人!”

    “是吗?”钟宁不禁接口道:“我却没遇到过像梅姑娘你这样好看的人!”

    “我……钟大哥……”

    “不错、不错……还正要说呢;梅姑娘,你长得可好看了,是我见到过最最好看的!”

    众人随之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直将梅宛激成个大红脸,话都无法说出口。

    “好了、好了……瞧你们个个——不分青红皂白,人云亦云!”桌案一拍,钟宁行礼道:“梅姑娘,你别介意呵!我这些兄弟都是些粗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没……没关系。”

    “好……很晚了,那就不打扰梅姑娘你休息,咱们改天再联系。”

    “哦……好吧,那我送各位大哥。”

    夜色依然深重,看不到任何星光,月亮偶尔露个脸再又掩埋起来,惟有风吹着,多凉快!



………【第十八章 难姐难妹】………

    “钟大哥,你们的车……”

    “算了,暂且留在这儿,我们又没你的好眼睛。”

    “也行;那钟大哥、各位大哥:路上多加小心,走好!”

    “好!你也快回去吧,早点歇息,注意安全,走了。”

    梅宛摆摆手,正当准备掩门,忽闻旁边有响动,脚步如此的熟悉,不禁喜出望外,“容姐……容姐是你?!”

    “宛妹……好……是我、是我……你如何,没事吧?!”手一把就将她勾到怀里,抚摸起来。

    “没事、没事……容姐,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怎未看见?”

    “我也刚到;那伙人什么来历,正是他们救得你?!”

    “你说钟大哥……嗯……对的,好像是跟咱们同一路!”

    “是吗?那倒要真感谢他……不过江湖险恶,切记多长个心眼……咳咳……”

    “容姐……容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得很重?”

    “没……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快、快……走,我扶你回屋!”

    斯女虽又蒙上黑纱巾,不过可瞧出眉眼吊起、气色较差,血污夜行衣亦已风干,增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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