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修罗(魔影魅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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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修罗(魔影魅灵1)-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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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羞得满脸通红、心跳飞快,却又无法抽回手,只能万般着迷的看着他。
  恍惚间,她有些晕眩,只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似乎以前也曾有人这般舔着她的指尖。
  火焰、兽皮、山寨……
  染血的刀、悲泣的哀鸣……
  也许……这次他会……爱上她……
  心底不断回荡着的绝望期盼教她浑身一僵,她猛地回神,恐慌地将手抽了回来。
  不,她不爱他,她也不希望他爱上她!
  他只是个暂时的情人,暂时的床伴,暂时的——
  见她神色不对,他瞳眸一暗,任她抽回手,只是装没注意。
  可卿抽回手时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她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他语气轻松的开口问:「你的月历为什么是三年前的?」
  「什么。」她愣了一愣,抬头看他,却见他神情轻松的看着前方。
  「那个。」他伸手指指前方那张月历。
  「喔。」见他似乎没注意到她刚刚的不对劲,她微微松了口气,耸了耸肩,回道:「我只是忘了换。」
  「我以为你是喜欢海边的风景。」
  她倒没注意到这点,可卿看着那张海天—色的风景月历,不禁微微一笑,「也许吧,我之前没想过,但我的确满喜欢这种海阔天空的感觉,你不觉得它让人看了很舒服吗?」
  「嗯。」他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凑上前瞧了瞧,「这是希腊吗?」
  「不知道,可能吧。」
  好奇怪,他和她竟然在闲聊。
  她瞧着他上前打量那张月历,像研究国宝画家的山水画似的,不觉涌起一股莫名的虚幻感。
  这真是个奇怪的早晨。
  瞧着眼前半裸的男人,再看看自己手中他亲手做的三明治,还有床头那杯他亲手煮的咖啡。
  不知为何,一切都好像假的一般。
  她举杯轻啜了一口咖啡,然后吐了吐舌头。
  天啊,好苦。

    黑洁明 》》 相思修罗·上
       第五章
         他要追求她。
  他从来没追求过女人,但她不一样,他要她爱上他。
  虽然在排满的工作行程中,要挤出时间和她约会很难,他还是试着做到了。
  上个星期,他带她一起去海边、去听演奏会、去高级餐厅吃饭,他甚至和她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天知道他上次出门看电影是什么时候,高中吧,大概。
  但他还是做了,和她一起去看电影。
  他没有多少经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但他尽力了,真的。
  谁知道,当他再度试着约她出门时,她却拒绝了他。
  「不,我今天晚上不想出去。」
  「你有事?」
  「嗯。」她放下楼下送上来的资料,一边拿起他桌上签好的文件,「我约了人到家里吃饭。」
  约了人?谁?男的女的?
  他坐在皮椅里瞪着那—副老姑婆正经打扮的女人,下颚紧绷、满眼阴霾,却无法问出口。
  他试着想要找出让她加班的理由,但为了和她约会,他早把所有的应酬都调开,况且若他硬塞工作给她,她一定会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是他的秘书,她清楚他所有的应酬和工作。
  一股郁气上涌,淤塞满胸。
  虽然她在公司里一直都打扮得十分正经,丑眼镜,包包头,制式的套装,和故意遮掩她姣好容貌的妆,但他却清楚晓得在这些讨人厌的道具之下,原本的她有多让人渴望。
  他知道她若卸下一切装扮,光是一张素颜站在街头,就能引起惊人骚动。
  她很美。
  丝缎黑发、粉嫩红唇、白玉脂般的润肤,卸了妆后的她真的很美,如出水芙蓉,清丽动人。
  他不认为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抗拒她。
  可恶,她到底要请谁到她家吃饭?
  那天晚上之后,他每天都想尽办法在约会后,厚着脸皮窝在她家,可这么多天下来,她甚至没煎过一颗荷包蛋给他。
  仇天放紧抿着唇,为此郁闷恼怒不已。
  即使如此,眼前的女人却始终无视于他的沉默和一室吓人的寂静,只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从容不迫的收好文件,转身走了出去。
  他握紧了准头,直盯着她优雅的背影,几乎想跳起来抓住她摇晃逼问,但理智却清楚晓得,他没有权利逼问她,他也不想冒险吓跑她,或是惹火她。
  他不能制造任何会让她退得更远的机会,即使原因是她要请某个该死的男人到她家吃她亲手煮的饭!
  她一直走到了门边,握住了门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开门前停住,回头看着坐在大办公桌后,表情阴郁到不行的男人。
  「对了,七点会太早吗?」
  「什么?」他拧眉。
  「吃饭。」她低头从口袋里掏出FDA,检查了一下他的行程,然后抬起头,红唇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想不会,你来的时候,记得带瓶红酒,我没时间去买。」
  她将PDA放回口袋,抱着文件开门,走出去,然后关上。
  一室沉寂。
  他瞪着紧闭的门,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下一秒,他匆匆起身,大踏步来到门口,推门探头出去。
  「唐秘书,你刚刚是在告诉我,我七点有约吗?」
  「是的。」她坐在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回道:「七点。」
  他瞪着她,然后清了清喉咙,面无表情的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她说。
  他将脑袋缩回来,把门合上,慢慢走回他的办公桌后,坐进深棕色的牛皮椅。
  然后,开始傻笑。

  玫瑰。
  门开,迎面而来的是一束白玫瑰。
  抱着花的男人穿着一套亚曼尼的黑色西装,手里除了花,还有一瓶红酒。
  她的视线从玫瑰花上,移到男人严酷的脸。
  仇天放,是她约的人没错。
  虽然亚曼尼的黑西装稍微修饰了他粗犷的身形,白玫瑰和他还是不搭。
  他看似轻松的将花束塞到她手中,她却从他紧抿的薄唇看出他的不自在和紧张。
  「谢谢。」她微笑捧着花,侧身让他进门。「晚餐快好了,酒摆桌上就行了。」
  他送了她一束花,出乎她意料之外,或者其实,她早该晓得花是迟早会出现的,在他那般规矩的努力试着追求了她一整个星期之后。
  把花交给了她,他便在玄关脱了鞋袜,换上拖鞋,再褪下西装外套,把外套挂上衣帽架,跟着走到客厅,迳自倒了杯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
  可卿看着那位自动自发的大爷,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些日子,他不知为何,自己有大房子不住,老爱和她挤这租来的小房间,她不是没试着抗议过,但每次约会完,他送她回来时,就会吻得她昏了头,然后和她做爱。
  好吧,她承认,她该死的迷恋这男人的身体,所以也没有真的很努力的抗议。
  可卿走回厨房,将花放到花瓶里,然后才把生牛排放入平底锅里煎。
  新闻报导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料理着牛排,思绪却仍在外头那男人身上。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晓得他为什么老爱窝在她这。
  自从他回来接班后,公司内外,到处都是和他有关的八卦谣言。
  以前,除非必要,她不会特别去注意老板的家务事。
  事实上,仇靖远也不希望她把心神放在那上面,对于仇家,她只知道他们家族人口众多,有不少人在家族企业里工作,但也仅只于这样而已,因为仇靖远是不会允许自家人在公事上走后门讨好处的,所以也从来没有哪个人有胆子仗势欺人。
  可当仇靖远退休后,那些在公司里任职的亲戚,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当然,并不是说仇天放比较好说话,愿意让亲戚走后门,老实说,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比他父亲还要严厉。
  问题出在,现在这位接班人,不是仇靖远亲生的。
  仇夫人不孕,所以二十五年前,仇靖远领养了一位十岁大的孤儿。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家族企业传给这位没有血缘的小孩,而不是从众多亲戚的小孩中培养接班人,他们父子间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好,甚至一年没见几次面,但仇靖远还是把接班大位传给了仇天放,跌破了家族内所有人的眼镜。
  她想,那是为什么他工作的如此努力的原因。
  但那是不够的,对那些原本以为可以分食家族大饼的仇家人来说。
  所以,这一阵子,他除了公事之外,还要处理家务事,因为有不少亲戚会故意利用公事找他麻烦,甚至扯他后腿。
  常常,三天两头她就会听到他关起来的办公室门内,传来某位亲戚长辈凶狠的叫嚣。
  她知道他受了很多气,也很怀疑他为什么能忍下去,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但他对那些亲戚却始终很客气,即使知道人家是恶意的,他也不直接翻脸。
  因为如此,最近有不少人气焰越形高张,也因为仇家的人明显排拒这位接班人,公司里逐渐分成几派人马,各拥其主。
  他为此忙得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甚至带着工作回家忙到三更半夜,他总是比她晚睡、比她早起,有时候半夜醒来,她还会看见他在她的小客厅敲打电脑或翻看文件,或是走到外头的阳台讲越洋电话。
  因为如此,他每天试着挤出来的晚餐约会更让她感动。
  他很累,她晓得。
  所以才更不忍将倦累的他推出门去,所以他每天都睡在她这里,所以她的住处慢慢开始出现他留下的个人物品。
  先是一支牙刷,然后是一把刮胡刀,跟着是他的毛巾,接下来替换的衬衫、裤子、西装也一起出现了。
  于是,等她察觉时,他已经住进了她家。
  可卿将煎好的牛排盛上盘子,再放上烫煮好的绿色花椰菜和红萝卜,还有马铃薯泥,然后淋上黑胡椒酱。
  「吃饭了。」她端着牛排到餐桌上,一边探头叫他。
  他闻声关掉电视,拿着红酒走了过来。
  「我记得你只吃五分熟的牛排,对吗?」跟着他跑了几次应酬,他的口味她早记了起来。
  「嗯。」他瞪着那一桌摆饰发愣,她不只把玫瑰花插在花瓶里,还点了蜡烛,甚至在餐桌上铺了边缘缀着蕾丝的桌巾。
  她微微一笑,转身再走进厨房,边道:「开瓶器在桌上,麻烦你开一下酒,我去盛汤。」
  他回神拿起开瓶器,打开红酒,替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后带着某种敬畏的心看着眼前的一切,乖乖坐在椅子上。
  说真的,这辈子长那么大,似乎还没人不求回报的为他这般费神过。
  事实上,就他记忆中,这么多世以来,除了她之外,也没有人这般对待他。
  他一直是个很糟糕的人,多数的时候都十分冷酷无情,崇信以牙还牙、以暴制暴,人们畏惧他,却又不得不依附着他。
  从一开始,就只有她是真心为他。
  只有她。
  她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手上端的却不是汤,而是插着蜡烛的蛋糕。
  「生日快乐。」她说,温柔的微笑着。
  他看着她,看着她的微笑,喉咙莫名发干,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口像是让人紧紧抓住、揪住。
  「抱歉,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生日。」
  没有人在乎。
  领养他的父亲不在乎、母亲不在乎,甚圣连他自己也不在乎,她却在乎。
  在乎且记得。

  只有她。
  「我记错了吗?」见他沉默不语,只是瞪着她放到桌上的蛋糕,她有些担心的问。
  「没……没有。」他语音嘎哑,慢慢的将视线移到她脸上,「谢谢。」
  「不客气。」他脸上脆弱的神情教她为之心疼,不禁握住了他搁在桌上的手,柔声开口道:「来,把蜡烛吹熄,许个愿吧。」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胸口紧缩着,然后如她所愿的闭上了眼,那么多世以来,第一次学会祈祷。
  我希望你能爱我。
  我希望别再伤害你。
  我希望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的愿望是如此清楚明白,他却晓得实现的机会比登天摘月还难。
  他睁开眼,在她的注视下,吹熄了蜡烛。

  
  一月盈然。
  月华洒落阳台,将一切染成银白。
  激情的欢爱过后,她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醒过来,他已不见了踪影,他原先睡的被窝已冷去多时,合上的门缝透着些许的光线。
  她爬起身来,披了睡袍走出去。
  客厅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灯,其余的光线,都来自于他笔记型电脑的萤幕。
  「我以为你睡了。」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的开口。
  「睡了,又醒了。」她伸手搭在他的肩头,揉捏着他紧绷的肌肉,温声道:「别再忙了,就算你是铁打的也得休息吧?」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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