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你如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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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深海-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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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到楼下,心跳脸热却一直停不了,偏偏车半天打不着火,我更加心急,泄愤一般狠踩了下油门。

    之后那几天我都避免见到杜译承,事实上我在学校里都很少见到杜译承,除了每周一的英国文学与历史那节课,我跟他都没有什么交集,新学期过去,班级事务也少了许多,杜译承这个班长也不怎么来找我了。

    这对我来说正合我心意。

    魏源纬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我就帮他修改论文文稿,听魏源纬说他父亲看了上回我帮他改的文稿,觉得很满意,我听了得意洋洋,可是等我回头一看,哪还找得到我写的那一段?

    虽然我没见过魏源纬的父亲,不过也能猜到一点,他肯定是个固执又死板的人,我给魏源纬修改文稿的时候,脑子里不禁描绘出了一个固执老头的模样,“噗嗤——”笑了出来,害得在我桌子上看资料的魏源纬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日子就这么平静而安宁地度过,终于到了结婚纪念日这一天。

    早上正平去上班的时候,我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放了一张请柬,那张请柬不是普通的请柬,当初我和他结婚用的就是这种请柬。那个时候我们俩人为了结婚的事情做着准备,不论多大的事都由我们俩个人完成,那个时候我们一眼就看中了这种请柬,我特地找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想给正平一个提醒。

    结婚纪念日在即,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我真怕他已经忘了。

    好在晚上我在预定好的餐厅忐忑等待中时,终于在七点看到餐厅的门被推开,正平一身正装推门而入。

    正平换了衣服,比平时更加正式,黑色西服衬托出贵公子一般的气质,对待侍应生也客气礼貌,显得成熟睿智。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记得。

    我从位置上站起来,正平看到我,朝我这边走来。

    我在请柬上写的是七点,正平来得还真是准时。

    为了今天我特地准备了一件新裙子,纯洁干净的白色长礼服裙,修身的设计让我愣是饿了几天肚子才塞得进去,不过上身效果不错,我在家里镜子里看过,我个子不高,修身的礼服一衬,显得我人瘦而娇小,但是该有的都有,倒不会显得干瘪。

    我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礼服裙是露肩的,这个季节穿有点不合时宜,谁想到偏偏这几天寒流,好在餐厅里有空调,我倒不会觉得冷。

    正平见到这样的我也是眼前一亮,我竟有点羞涩,低头理了理裙摆,其实我心里是高兴的,看来今晚有戏。

    我挑了很久才看中这个家餐厅,高档足够奢华,气氛也营造得很好,很适合情侣夫妇,而我在网上看的评价也都不错。

    气氛很好,菜式也很好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举起酒杯和正平碰杯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想起了那天那个陌生人发给我的照片,正平和有希也是在这样环境优美的餐厅里举杯相碰,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正平,嘴角的笑意自然而迷人,是我从未见过的。

    “姚楠?”

    正平忽然叫我的名字,我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忙回过神,高脚杯轻轻一碰,“砰”地一声脆响,透明杯子里的液体晃了晃,摇曳出漂亮的弧线。

    几口喝下去,我已微醺,我很少喝酒,根本喝不了多少,正平发现了,提议说走吧,我点了点头,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有点没找到平衡,人晃了一下,正平眼疾手快地揽过我的腰,让我半靠在他身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我贪恋一般往他身上靠了靠,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我是真醉还是假醉。

    如果接下来我们没有遇到有希的话,一切都会像我预想那般,我已经订好了酒店,也已经在请柬上告诉了正平,言下之意不用明说他也能明白,我已做到这个份上,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我们是在餐厅的最里面,这个时候餐厅人还挺多,但服务生都训练得专业而很有效率,餐厅里也没有很吵,也就是因为这个,角落里的有希一下子就被我们发现了。

    和有希坐在一起的是个猥琐中年大叔,此时怒火冲天,在餐厅里大喊大骂,原本安静的餐厅被那人一嗓子喊得全部吸引过去了注意力,自然包括我和正平,也就是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有希。

    有希今天穿了一件五分袖高领黑色毛衣,搭配一条钻石毛衣链,而这样的有希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深色的烟熏妆,艳红的嘴唇,却意外搭配出一种高贵冷艳的气息,面对对桌那个几近歇斯底里的男人,有希一脸淡然,冷漠得如同旁观者。

    侍应生上去阻止那个中年男人,毕竟他这样大喊大骂的肯定会影响到其他客人,而有的客人已经不客气地对角落上那张桌子使白眼了,有希扶了扶额头,一副很困扰的样子,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了我和正平的耳朵里:“张先生,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一幅画是二十万,这组画一共有四副,那就是八十万,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区区一副二十万的画,就值得我出来跟你吃顿饭了?”

    有希的语气轻蔑而骄傲,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有希竟然是这样的人,而在我身边的正平更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姓张的中年大叔更为光火,肥胖的身躯因为暴怒颤抖着,显然有希高傲的态度惹怒了他,有希瞥了他肥胖的身躯一眼,火上浇油:“就你这样的人,我还看不上眼呢!”

    我听了更加震惊,有希竟然是为了钱跟这个人吃饭的!

    这回那中年大叔终于忍不住了,挣脱了侍应生,直接一巴掌往有希呼过来,同时嘴里骂着:“闭嘴!贱人!”

    有希的眼睛里终于染上了一丝惊慌,我惊觉不对,果然下一秒,正平丢开了我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接住那中年大叔的手,肉与肉的碰撞声很大,估计整个餐厅里的人都听到了。

    正平瞪着那个大叔,额头青筋因为暴怒跳动着,说出的话却还是温和有礼的:“先生,在这样的场合打女人,有点难看吧?”

    一时间餐厅里满是起哄声,中年大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终于不情愿地放下了手。

    我被正平丢开,不平衡的身体靠在了吧台上才堪堪站稳,我的头有点晕,也许是环境有点嘈杂,我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而我最后所看见的,就是有希匆忙逃出去正平紧随追出去的背影。

    一场英雄救美,我最终成了配角中的配角。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杯柠檬水解酒,其实我是在等,等正平回来,我还抱着希望,他还能想起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可是他没有。

    一杯加冰的柠檬水喝完,我终于清醒,来到地下停车场,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冷风扑面,我冻得缩起了肩膀,这才发现外套忘记带了,我的心机,最后变成白费。

    好在我还有车,躲进车子里,我按照上回看杜译承打开的方式打开空调,车厢内温度一点点上升,我终于找回了点暖意,我躺在副驾驶座上,依稀间闻到了点香水味,是杜译承身上的味道,我这才想起来,我买车到现在,坐过副驾的人,只有杜译承一个人。

    晚上回到家,婆婆看到我一个人回来,脸上的期待一下子变成了失望,我不想看见她失望的表情,忙道了晚安躲进自己房间。
42知道真相的人只保持沉默
    那天晚上我等到十一点正平才回来,倒不是我在刻意等他,我只是睡不着,胡思乱想了一堆却什么结论都得不出来,失眠如同鬼魅一般缠着我,我试图找cherish,但是在手机拿出来的那一刻我退缩了,我把手机塞回枕头下,继续失眠。

    那次事情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cherish,俩人都沉默,我也松了一口气,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次事情后我该用怎么样的脸面再去面对他,和一个比自己小了8岁的男生做那种事情,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

    正平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停止动作的机器人一般,我侧躺在床上,听着动静。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中,正平以为我早已睡着,动作小心地换了衣服,到隔壁之前是有希房间里洗完澡,再回来的时候依旧轻手轻脚,我感觉到身旁的床铺陷了下去,正平平躺在我身边,呼吸平稳。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说一句:“结婚纪念日快乐。”

    时间刚好是晚上十二点,我感觉到正平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正平朝我试探地伸出手,把我整个人拥在怀里。当他温暖的胸膛靠上我的背脊,我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量,泪腺一下子就崩溃了,泪水沾湿枕巾的时候,我只听到正平一遍遍跟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是我更想要你的解释。

    婆婆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跟正平间的隔阂,一天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说要我跟她回老家取个神器。

    我愣了一下,婆婆那模样实在太过诡异,我不得不提起警惕,可是婆婆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只说你跟着去就知道了。

    正平见我们婆媳两个嘀嘀咕咕,好奇问我们怎么了,婆婆却说:“不关你的事,赶紧走赶紧走。”

    正平要去g市出半个月的差,今天刚好是他离开的日子。

    结婚纪念日那天的事情正平再也没有提起过,我也不好再去说什么,只能装做没有过这件事情,眼下比较重要的是,要跟婆婆回老家。

    老家在乡下,正平在那里住过十几年,正平一直到上了大学才回到城市里,老家我只来过一次,是个独门独户的院子,环境还不错,只是很久不住人,有点破了,之前婆婆有提议过把老家修修,当避暑,乡下空气新鲜气温也不高,确实适合避暑,公公也表示同意,之后就找了人来装修,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搁置了。

    反正下一个夏天还早,还不用多着急。

    我载着婆婆回了老家,其实这次单独跟婆婆出来,我心里是忐忑的,我跟婆婆不和很久了,只是谁都没有撕破脸真的吵过,我能感觉出来,最近她对我的态度有所缓和,可能是看我终于有生孩子的积极性了吧,不管怎么说,她在意的还是孩子。

    不过我也想清楚了,如果单单是个孩子就能解决那么多问题的话,我何乐而不为呢,而到了我这个年纪,我也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谁又想自己老了膝下无子呢。

    其实之后没多久我就知道婆婆待我回来是找什么了,婆婆和公公分居多年,唯一的联系就是正平这一个孩子,为了保持这唯一的联系,光是靠婆婆对正平的宠爱又怎么能足够,而这个时候,婆婆所能依靠的就是迷信了。

    在那个老房子里面,我不意外地看到了各种各样造型奇怪的挂件饰品,婆婆拿出一个小人递给我,说:“这是专门防小三的,你把这个放枕头底下,保证正平不会出去找女人。”

    我吓了一跳,没敢接,我没想到一直待在家里的婆婆竟然会知道正平在外面有人,还真是应了那句知道真相的人只保持沉默。

    在我拒绝之中,婆婆硬是把那个棉布小人塞进我的手里。

    婆婆继续在她的房间里找着,她那不大的房间里似乎藏着无限宝藏,光是半个小时,桌子上就摆满了各式奇怪的玩意,有的作用连她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

    我能明白婆婆这种把感情寄托在物品上的想法,那个时候见不到人,只能把感情寄托在物品上,而一些特别的物品被赋予特别的含义,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一种信仰。

    我没法再陪她找下去,于是说要出去转转,婆婆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找她的宝物。

    老家的院子是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听说是某个旧式大户人家小妾的别院,我到庭院里一看,不由赞叹,连一个小妾的庭院都做得如此精致富有诗意,那整个大院该有多壮观,可惜的是到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是这一个小别院。

    院子里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长满了杂草,深秋里只剩破败枯草,看着却别有一番意境,我站在长廊下,深吸了一口独属于深秋的干燥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之后便沿着长廊走。

    之前来的那一次是正平带我过来的,只是顺路来取个东西,我连院子里是什么样都没有来得及细看,这回终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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