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你如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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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深海-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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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而把注意力完全放在手机上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前座的正平看着我的饱含深意的目光。

    公共场合不好说话,正平于是带着我去了他的房间,我也能理解,正好这个时候酒店里人也多,不方便说话。

    房间里还没收拾,床上乱成一团,意外的是,正平被我看到杂乱的房间,竟然跟第一次带女生进自己房间的青涩男生一般,不自然地整了整被子。

    我在窗户旁的沙发椅上坐下,等待他继续说。

    刚刚那个电话我已经能猜到是谁打来的了,连杜译承都被牵扯进来了,杜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而从正平和邵汝杰的反应来看,杜家好像不只只是个财团而已。

    我忽然有点忐忑起来。忍不住绞着手指。

    正平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忽然说:“你和那个叫杜译承的……多久了?”

    我惊了一下,没有想到正平会问得这么直接,我惨淡笑了一下,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正平耸了耸肩膀,说:“只是想提醒你,杜家远比我们这些家庭复杂,杜译承也不会比邵汝杰简单,我希望你能小心点。”

    正平所说的,其实就是我担心的,就算相拥而眠十几个夜晚,我依旧不能搞明白杜译承,他的背景、他的身世、他的过去,我一无所知,而唯一能确认的,只是他对我的感情,因为年轻,所以我确信他对我的感情是真切而热烈的,而我所想要的,也只是这一份热情的爱恋,我不去问他其他的事情,只是因为我觉得那是我不需要的,我一直在这段感情里小心克制,生怕生出别的事情出来,但是比起我的小心谨慎,杜译承却比我大胆得多,而在他的强势下,我只能一退再退。

    我怕,再拖下去,我会退无可退。

    我挺直了脊背,说:“比起我,你该先担心自己吧,这回的事情,应该不只是个玩笑了吧。”

    正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虽然不能完全了解情况,但是还能明白一点,原本这个玩笑就有点过头了,不然正平一家不会反应那么大,只能庆幸发行的报社是小型的,早上刚发售没多久就被全部收回,能看到的人不算多,王家在这方面的动作还是挺快的,而如果邵汝杰是真的把这件事当个玩笑的话,应该在跟王家差不多的时候开始了挽回的手段。

    然而,这真的只是个玩笑?

    我问正平:“邵汝杰是怎样一个人?”

    正平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说:“一个很讨厌的人。”

    我笑了一下,说:“讨厌你还跟他做朋友?”

    “谁说他是我朋友了。”

    “不是他自己说的,还是你的损友。”

    “那只是他单方面认为的,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朋友。”

    我能猜到正平为什么会找上邵汝杰了,也许是邵汝杰先找的他。

    邵汝杰说他做这些只是因为无聊,因为好玩,其实这样的人最可怕了,因为你不知道他为了寻乐子做出什么事情来,尤其是像他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分分钟捏死你如同捏死蚂蚁一般。

    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带着笑的眼睛,我这才发现邵汝杰其实是一双桃花眼,配上他一张漂亮的脸蛋简直比国际巨星还俊美,还真是所谓的天使的脸蛋恶魔的心灵。

    过了一会儿,正平忽然出声:“姚楠,你觉得这世上有真的朋友吗?”

    我有点莫名,学着他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起码我没有。”刚说完没有我就忽然想起了魏源纬,可能他是真的,但是是不是朋友我还不知道,毕竟世上没有朋友会在冰天雪地的时候带着你去看梅花,还没给穿着薄裙子的你带一件外套。

    不知我这个回答怎么逗笑正平了,他笑了一下,说:“姚楠你变了好多呢,之前的你可不会说这些话。”

    是的,三年前的我要是遇到这样的问题肯定引经据典,举出一堆历史友人的例子出来,但是我现在脑子里一个外国人物都没有,我不再是三年前的我,“那是,毕竟我都结婚三年了。”

    我无意提起的结婚二字让气氛变了,我知道自己踩雷区了,自觉地闭上嘴,正平脸上的笑容没了,喃喃自语一般:“都三年了啊……”

    是的,三年,我过去人生的十分之一,剩下人生的二十分之一。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姚楠,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一片寂静中,正平的声音幽幽传来,我站起来,坚决地说:“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们俩不可能了,不要再问我了。”

    正平就这么坐着仰着头看着我,说:“那你的工作、父母怎么办?”

    他这话直戳我心头,我忍了忍,说:“正平,别让我恨你。”狗急了还会跳墙,你别逼我太紧。

    正平不说话了。

    话题越来越偏,我知道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索性往门口走,正平站起来,挡住我,说:“你要去哪里?”

    “我要离开,请你走开。”

    “你是要去找杜译承吗?”正平低头看着我,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正平丑陋。

    他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在他那对浑浊的眼球里我竟看不到自己,听说人上了年纪眼球就会浑浊,而这一瞬,我无比怀念杜译承那双清澈得能倒映出我自己的蓝色眼眸。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不打算去找杜译承的,我是无家可归,但是用不着把杜译承当做唯一的归宿,原本我就需要一段时间跟他拉开一点距离,他逼我太紧,我不想把最后的退路都用掉。

    但是正平这一说就叫我生出了点反骨的意思,其实刚刚那条信息后杜译承又发了好几条信息给我,我偷偷看了一眼,是杜译承催我回去的,他还在那家酒店里,叫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饭等我吃,其实到了现在我已经饿了,刚刚在咖啡馆里吃的点心太少,根本不够我吃。

    我挺直了脊背,说:“是的,请你让开。”

    我态度越坚决,正平反而逼得越紧,他说:“你跟他是不可能的,杜家不会接受一个离异妇女的。”

    “我知道,”我直直地看着他,说:“那又怎么样。”其实就是清楚了这一点我才能肆无忌惮地与杜译承纠缠。或许杜译承他自己没有注意到,昨晚他身后是有人跟踪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杜家的人,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从西藏回来杜译承身后的尾巴就多了起来,我想那应该是因为我。

    但是这反而叫我亢奋起来,我知道这样如烈火一般的恋情终有一天会被强制结束,而且就在未来的某一天,但是越短暂就会越热烈,杜译承还太年轻,只要我一撩拨就会如狼似虎地扑上来,他的爱如深井,我不用投入多少清水就能得到比我付出的多得多的热情,而这样的热情足够将我全身浇灌。

    可是正平却对我说:“姚楠你这是在玩火,你明知道这样没有好结果的,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的。”

    “那跟你在一起就有好结果了吗?”我反问。

    正平软下了语气哄我:“我知道对你来说继续可能是个煎熬,但是明显你能得到的更多,我们可以分居,只要不离婚,我会给你买房子,而且到了将来你要是找到了爱你的人,你可以随时跟我离婚,我不会阻扰你寻找你的幸福。”

    他的语气好像是在说真的,我动了动嘴唇,说:“你这是何必。”

    正平惨淡笑了一下,说:“因为我这里还有个人,我不想赶她走。”

    他指着他的心脏说,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心口,笑了一下,说:“你还真是残忍。”知道我进不去所以把我留在身边,继续做他的挡箭牌,对于他来说,我想要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他才如此坚持,还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原来,这里有个比我更自私的人。
86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说过,我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这是我最后的王牌,我不可能再继续这样的婚姻。正平说要是我将来找到了爱我的人就让我离婚,且不说那个时候他愿不愿意离婚,我能不能找到还是问题,何况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何苦再去等以后未知的将来。

    想到这里,我更加思念起杜译承,想起他重复一遍遍似乎永不厌烦的甜言蜜语,想起他年轻好看的脸庞,我更加难以抑制回到他身边的心情,于是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请你离开!我要回去了。”

    正平终于侧开了身体,我大步往门口走去,第一次觉得自己脚底充满了力量,我终于不再迷茫,心里被称为甜蜜的东西冲满,可是我刚走了不到两步,就听到正平低低的声音:“恐怕你不能回去了。”

    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出口,颈部就传来一阵钝痛,接着我的身体就软了下来,正平伸出手接住我,我震惊地看着他,意识脱离之前,我只看到一个陌生冰冷的正平,他的话轻飘飘的,落在我耳朵里却跟重锤一般:“姚楠,你先睡,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我哪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这句话我只来得及在心里想了一下,下一秒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我睡在正平的床上,身上盖着他的被子,临走之前竟也记得给我盖好被子,可是我却生出了无比的反胃感,一用力把被子甩到了地上,躺在他躺过的床上还是觉得脏,逃跑一般跑到了沙发上,身体因为寒冷微小的颤抖着,趁着这个机会,我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暗了,我竟然昏了半天。

    正平练过功夫,下手狠而且重,我的脖子到现在还疼着。

    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扫了一眼房间,我的衣服整齐地叠好放在床脚,但是却找不到我的包,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正平会做出囚禁我的事情来。

    我更加不安起来,从窗户我可以看到这个城市,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城市里发生的事情,那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已经解决了吗?王家一向动作快,这回又扯上了杜家,我倒用不着多担心,只是叫我担心的是杜译承,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发了好几条短信催我回去,我那个时候想着等会就能回去了,于是就没回,联系不到我的杜译承应该已经急了吧,杜译承脾气不小,而且容易闹别扭,每次他生气我都要花好大的功夫去哄,虽说他别扭赌气的样子看着还挺可爱,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他朝我撒娇说爱我的样子。

    就在那一瞬间,我有种直觉,我跟他这样的日子不多了,从西藏回来后,这样的日子就像是被倒过来的沙漏一般,渐渐减少着。

    我一直等到天黑正平才回来。

    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正平走进来我都没有注意到,他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光芒,问我:“姚楠,你在想什么?”

    我仰头看着他,说:“我想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正平的脸色变了变,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走了。”说着把我的东西放到我的面前。

    我拿起东西,站起来,就准备走,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能告诉我关我的理由吗?”

    夜色中正平的背影模糊不清,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带着轻笑的声音:“我只是不想你去他那里而已。”

    我笑了,那个时候不去,我现在也要去,有什么不同吗?

    “那现在又为什么放我走?”

    我继续问,正平却不想回答了,他只说:“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哼,”我冷笑了一下,我最后还是没有明白正平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我不在意了,比这个更加重要的是,我想见杜译承,想得不得了,脚步都忍不住加速起来。

    可是我打给杜译承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在第三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后,我终于有了点危机感,不安感一下子席卷了我,忍不住催促司机快点开。

    司机笑着看了看后车镜里的我,说:“心急啥,家不还在那里。”

    春节在即,他把我当成回家的旅人了,但是我明明说的是酒店的名字。

    我急急忙忙跑到前台,一问,果然,杜译承已经走了。

    杜译承生气了,认识到这一点的我更加慌乱不安,杜译承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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