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不语;宜宝继续说;“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当闻烈堂的继承人;不要当爷爷的孙女;也不要当闻以泽的新娘!你能带我走吗?”
终于;南无辰再次抬起头直视着宜宝;但那样的眼神突然让她觉得陌生起来;那种阴暗的;低沉的;让人摸不清方向的;仿佛一潭深不可测的幽湖。
“上车!”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就让宜宝完全放下了一切;仿佛置身在云端;她不再顾忌;光着脚丫一下子跳上了车;把南无辰抱的紧紧的;生怕他逃跑了似的。
摩托车发动起来;带走了路边的尘土;也带走了宜宝跳跃颤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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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像梦一样!就像电影里的桥段;男女主人公一起相爱一起私奔;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这样经历一次;一辈子都没想过。”此时的宜宝脸上有说不出的幸福。
他们并肩坐在南无辰家的沙发上;宜宝一直甜蜜的凝望着他;而南无辰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或许他一直是这样淡淡的;即使在带着一个女人逃出订婚宴后。
“你不会后悔吗?”
“现在能够坐在你面前;跟你说着话;看着你的脸;我就知道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因为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念你!”
南无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宜宝注意到他一直紧握着双拳;脸上的皮肤绷紧着;好像很紧张又或许他也在不安?
她一下子搂过南无辰的肩膀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你能把我带走真好…”
南无辰震了震;没有说话。
时间静的仿佛停止了;只能由秒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察觉出它还在流走;宜宝觉得;那一刻她仿若已经飘在云端;她好想告诉阿嫲这一刻她有多幸福。
如果可以;星星们可以拜托你们带个口信给阿嫲吗?
阿嫲;我爱南无辰;阿嫲;他就是我要用一生去爱去包容去照顾的男人…
一滴眼泪滴落在南无辰肩膀;他猛然把宜宝撑开;抿着双唇疼惜的看着她;想要帮她抹去眼泪;可伸出的手掌停在半空;仿佛在挣扎。
宜宝收起眼泪笑着吐了吐舌头;“太高兴了;所以哭了;没事的;我没事的。”
南无辰这才尴尬的收回了手;把头瞥向别处。
“这些天你好像瘦了;前些天你说有话要对我说;是关于那个吗?”
宜宝这才把思绪放回环绕她的那些事上;对于南无辰她丝毫不想隐瞒。
“是关于晓晴的;原来…原来布告栏上的那些照片都是她贴的…”她没有说出她袭击她和之后的事;不知为何;她有种罪恶感;好似背着晓晴在说她坏话一样;让她感到浑身不舒服。
“是么。”南无辰并不惊讶的说。
“你早就知道了?”
“不;但可以预想;你并不是个特别的可以让那样受欢迎的女生围绕在身边的人。”
宜宝突然歪着脑袋瞪大眼睛然后说;“那你为什么会在我身边?”
“是你死皮赖脸的粘着我!”
“我哪有!”
“你明明就有!”
“没有没有!”
“还有那只土狗;你们一起粘着我的!”
“我不要理你了!”
两人同时把头别开;过了一会宜宝忍不住的偷偷回头看了眼南无辰;只见他目光空洞的凝视着窗外;她轻轻喊了他一声;但他却没有听见。
南无辰…为何…为何…
为何今天的你和平时的不一样?为何让她幸福的心上好像有些细小的毛刺在扎着;不疼不痒但却让人不安?
“宜小呆;你为什么要跟我走?”南无辰还是望着窗外问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
因为我爱你!”宜宝目光坚定的看着南无辰。
她似乎在等待南无辰说什么;那三个字或许只是一种肯定;一种让人安心的药剂;但等了很久南无辰却仍然什么都没说。
宜宝知道;他不善于露骨的表达感情;她不在乎;只要知道他心里有她就够了不是吗。
“哦;还有一件事;其实…其实闻以泽是我的哥哥…”
宜宝还没说完南无辰就猛地回过头;“什么!?”他似乎怀疑自己的听觉了。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原来我们的爷爷是同一个人;就是闻老;他们好像找了我很久。”
“怎么确定你就是闻老的孙女的;不会搞错了吧…”南无辰似乎和闻以泽想到一块去了;这基因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家人!一群聪明脑袋里出了个稀世笨瓜。
“DNA都验了应该不会错吧。”
这更让南无辰疑惑了;“但是;你和闻以泽为何会订婚?你们是兄妹啊!”
宜宝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想通这么复杂的事情。
南无辰若有所思的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着宜宝说;“开学之前回去;回闻烈堂!”
“什么!?为什么!”宜宝一下子焦急起来。
“你爷爷会担心你的…他不是病了吗万一病情恶化了怎么办…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闻烈堂未来的堂主夫人了;你现在落跑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你都考虑过吗?”
宜宝低下头;她是没有考虑到这些事情;她以为两个人相爱就够了;但现在听南无辰说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她要想的远远比她以为的要更多。
“那我们怎么办…”她再次央求的抬起头看着南无辰。
“我前面不是说了回闻烈堂!”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情;我们可以这样;你明着是闻烈堂堂主的未婚妻;暗着是我南无辰的女人;这样又不会惹你爷爷生气;我们也能在一起。”
宜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现在所有的依托都寄附在南无辰身上了;何况是他说要她回闻烈堂;就算是南无辰要她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从悬崖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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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杂志被丢弃在垃圾桶;房间凌乱的毫无章节;床上颓废的躺着一个人;更像是一具尸体。
自那天之后他就一直待在房间从未踏出过一步;他从不知道他会这样在意一个人;她坐上摩托的一霎那他的心也瞬间抽离了身体。
真是可笑;他该好好嘲笑一下自己的;为了一个女人废寝忘食;而那个女人更确切的来说还是他的妹妹。
爷爷已经气的重回病床了;父亲也像没头的苍蝇;那日虽然对外宣布宜宝身体不适;早早的散席了;但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而且他们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南宫堂要人吧;只怕到时候人没要到反而碰的一鼻子灰。
宜宝…宜宝…!你到底是有什么魅力!把全家人都搞得焦头烂额!
特别是他…已经快疯了;满脑子都是她那日纯白的倩影;挥之不去的是他们在镜前那样靠近的彼此。
门外又有了骚动;闻以泽懒得动弹;见怪不怪了;这些天只要是有风吹草动堂内就会这样。
他听见门外的下属或仆人们在大声说着话;他把思绪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听;太吵了;这是他唯一的意识。
越想不去在意;越是不行;这次反而是想起了重重的敲门声。
“滚出去!”他不耐烦的朝门口喊;但敲门声依然继续着。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青筋暴起;因为敲门声反而越来越大;他一下子跳下床;把门猛地拉开;怒骂声正要出口;却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不可能…他在心里第一千次告诉自己;但那个人确实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而且显得很畏惧。
“我回来了…对不起…刚才和爷爷还有叔叔都道了歉…我太冲动了…真的对不起…我没考虑到这么多…那天整天精神就都很恍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想这样说到明天早上吗?”闻以泽靠在门上打了个哈欠说。
“啊?”
“先进来吧。”闻以泽从旁让了让道;宜宝这才看清屋里的狼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再看看闻以泽也是;整个跟难民似的;胡渣已经探出了头;睡衣松松趴趴的挂在身上;一顶鸟窝头更是可以种葱了;一向最注重外表的闻以泽这是怎么了?
但她不敢多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乖乖的走进屋开始收拾屋里的狼籍。
“我没想到你能回来。”
闻以泽在她身后说着;宜宝紧张的不敢吱声。
“南无辰放你走的?”
宜宝一下子跳了起来;似乎脑袋上已经冒起了虚汗;“你知道我跟他走了?”
“嗯哼。”他拿眼角瞥她;她吓得立刻回避他的眼神;支支吾吾的说;“不会要惩罚我吧…”那个极端的措施;她光是想想就浑身冒汗。
闻以泽扬起一丝笑容;那或许是订婚宴后的第一个笑容;“这倒是提醒了我。”然后猛然抓过宜宝的双手把她推倒在床上;由上而下用猎人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宜宝;这让宜宝的脸色由红变白;紧张的直哆嗦;嘴里一直喃喃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喊了很久嗓子都快喊哑了;却迟迟不见动静;宜宝停下叫声看着闻以泽;他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她;仿佛她是一碰就碎的珍瓷;又仿佛她会像尘埃一样一晃就消失不见。
“闻以泽…”她轻声喊着…“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痛哦!!!”
对方猛然惊醒;一下子松了手;宜宝从他的钳制逃脱;马上抱了被子就往沙发上飞奔;好像身后的不是人而是外星人;跑到沙发边一下子跳上去躺平了拿被子蒙住脑袋就开始使劲打呼。
过了一会;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宜宝悄悄把被子往下挪挪露出一只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另一双眼睛也正好笑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宜宝尴尬的笑笑然后说;“是…是你刚才自己放开我的;不能反悔啊…”
“我在你旁边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因为缺氧而憋死?”
宜宝一下子脸红起来;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闻以泽把她的被子盖好;径自躺回床上去了;宜宝发誓她听到了他回过头时发出的笑声!
她哪有这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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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之后同学们对宜宝的憎恶之情并没有随着寒假的结束而消减;而宜宝走光的趣事也变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好像想把一个多月的话全在这些天聊完似的。
不过没人敢当着宜宝的面说;因为传闻有了更新;宜宝搭上了黑道头子;并且来头不小;这让宜宝哭笑不得;但耳根可以清静些她到也乐意;反正背着骂她总比当着她面要好。
不过这些都不会令宜宝心情低落;她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因为她恋爱了。
同时恋爱的还有两个人;昊小明和于晓晴;这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两个人;想起上个学期她们一见面还水火不容争吵不休的;如今却甜蜜似胶。
但昊小明对宜宝的态度仍然没有改变;与其他同学一样;带着厌恶;但宜宝绝对不相信那是晓晴的关系;她内心深处仍然把晓晴放在朋友的位置。
于晓晴不和昊小明腻在一起的时候就加入到另一个女生小团体里;一如既往的叽叽喳喳;但那似乎很受欢迎;也许女生就喜欢这样八卦的人;有时宜宝会和她们擦身而过;她可以感到于晓晴很在意她;而她同样如此。
有时候会碰到以泽会长;在学校里宜宝都这么喊他;因为每当看到那个笑容满面的闻以泽时她都会产生错觉;好像那个人与闻烈堂里的那个他是两个人;为什么一个人的改变会如此巨大?
所以宜宝不免会猜想;他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人格分裂或者精神错乱?
于是她鼓起勇气向以泽会长问出了这个问题;在学校里他一如既往的带着和煦的笑容回答她;“你看到的只是表像只是皮囊;也许我在笑;但你跟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也许我心里有很邪恶的念头!最难摸透看透的就是人的内心;别以为你很了解谁;其实以为了解最深的人并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
这句话以泽会长上午刚说;下午宜宝就感到正确万分;人的内心确实很难猜测;就像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江荷娜
而她们现在正处于学校宜宝的寝室里。
本来是两人一间的寝室;由于于晓晴的申请调离和荷娜正巧向学校要求与宜宝一间寝室;于是荷娜顺理成章的搬了进来;变成了宜宝的室友。
荷娜身后跟着几个助手模样的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好像搬家似的;她一踏进寝室整张脸就没有往上扬过;一直处于温怒的状态。
宜宝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事能够惹她生气?
愤世嫉俗也不是这样的!
“这里是人待的吗!这是什么床?天啊这种硬度我会做噩梦的;连床也要从新买过;还有这些家具;都破破烂烂的;看来我要列个清单了;这桌子上的是什么东西?吃的!?怎么会有人类能够吃下那种东西!还有地板;你知道我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