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妃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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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妃三嫁-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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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人流挤涌而过,许是被这五人不同于常人的光鲜衣着所吸引,许是感觉到五人间的诡异气氛,都不住的指指点点,有的人索性便围拢过来。

见状,席君睿的眉头蹙得更深,“既遇上了,泛泛打个招呼便可,我们走吧,此处太拥挤,去回!”他转头对慕容霓裳小声说道,说着朝对面的两人轻轻点头,就要迈开脚步。

“嗯!晨曦,我们跟上罢!”慕容霓裳答应着,挽了晨曦的手臂。

晨曦抬眸间,却见琅雅世子的目光,已经从席君睿身上,游移至她的身上,霎那间,二人目光相接。他的目光,似带着寒意,晨曦感觉一阵鸡皮疙瘩,赶紧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晨曦感觉,自己跟这个世子,见面不多,也一直格格不入。第一次见面他便是个讨厌的无赖,竟然调戏她,让她顿生反感。可世事无常,却未想成,后来皇上竟将晨曦赐婚予他,着实讽刺!

于是乎,才有了晨曦的逃婚,才有了羽衣的代嫁,才有了席君睿相救晨曦并许予婚姻,才有了于今的姐妹共侍一夫。

细想起来,这许多的纠葛,着实源自于自己,源自于这个世子,晨曦暗暗一声叹息。

待要擦身而过时……若当初,真能擦身而过,倒没了这些恼人的纠葛,倒没了如此磨人的尴尬……

晨曦感觉衣袖上一紧,忽地衣袖被人拽住。

“哟,三妹妹,现今细细看来,还果真是瘦了不少呀!想来那些传闻……”慕容羽衣拉住了晨曦的衣袖,她上下打量着晨曦,脸上笑容可掬。

“二姐姐,此处人多,说话多有不便!”不知羽衣想说些什么,可见到周遭人们玩味的目光,晨曦打断了羽衣的话语,甩开了袖笼,脸带不满,小声道。

晨曦说着朝席君睿瞅了眼,他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脸似有不耐之色。

“二姐姐,此处不便,有话家去说罢!”晨曦沉吟一下,又淡淡地补了句话,敛了神色,便要抬步。

“哟,三妹妹,干吗急着走呢!我们姐妹也是久没见面了,今天难得世子要陪本妃回娘家,而且能在此处遇上侧妃,二姐姐高兴,我们姐妹多拉几句家常。”羽衣的语气中,“本妃”“侧妃”二词咬得特别重。

慕容羽衣,便活脱一个年轻时的慕容二夫人,与她的亲娘一个模样,尖酸刻薄,不知收敛,不知进退。

许是,羽衣还是记挂着她出嫁前的那番话语,羽衣一个妾侍的女儿,一步飞上枝头成了世子妃,于她,是多么值得炫耀之事。

而在羽衣眼中向来骄傲不可一世的晨曦,从小自恃嫡女身份欺侮她慕容羽衣的晨曦,现却只为侧妃,这让她的优越感,着实是又增加了几分。

边说着话,慕容羽衣伸手拦住了要抬步的晨曦,“传闻说,三妹妹有喜了……”羽衣却又一把抓住晨曦已经挣脱开来的手,斜瞥着晨曦,似在挪揄。

“二姐姐你放手,传闻便是传闻,信则有不信则无,没啥好说的。”羽衣的三番四次纠缠,已经逐渐让晨曦失去了耐性,话语也有些激动,不住的跺脚,说着又要甩开羽衣的手。

“哟!三妹妹倒不好意思了?二姐姐也有话告诉你,二姐姐也有喜了!还是……”羽衣却紧紧地抓住晨曦的袖笼,让晨曦挣脱不得,她凑近晨曦,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手好不好!”晨曦柳眉倒竖,定定地站直了身子,眸光直逼羽衣。

羽衣僵住了一会,松了手,眼眸朝世子望了一下。

两个男子,女人们在吵嚷,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席君睿的脸上凝着霜,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住的戚眉。

世子则是一脸的玩味,手指放于唇畔,不时的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二妹妹,我们还有事情要办理,这就别过!”羽衣不住的纠缠,让静静立于一旁的霓裳也看不下去了,她的眸光掠过羽衣的脸,不屑地小声提醒道。

“哟!大姐姐,现今三妹妹是先有了喜,都要爬到你的头上来了!大姐姐还这么好脾气,还让着她么……”羽衣作挪揄状,满脸堆笑,说着又要凑近霓裳。

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在捂嘴暗笑。

“你别捡个屎克郎当是个金元宝,给我回家折腾你的屎克郎去,别在我面前废话罗嗦!”晨曦环四顾,见到周边景况,又已是让羽衣纠缠得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轰……”周边的一群人虽不明就里,但听了晨曦的一席话,忍不住大笑,有的笑出了眼泪,有的捂住了肚子,有的捶胸顿足。

“屎克郎,屎克郎……”

“屎克郎,屎克郎……”

三两个小孩嬉笑着,冲到僵住的羽衣面前,小手朝她一指一指的,冲她起哄道。

晨曦这一隐喻,既骂了羽衣,又骂了世子。席君睿和霓裳转过脸暗笑。世子许是被触动了,脸上倏地敛去了玩味之色,脸色铁青,不好作。

“我们走!”晨曦拉了霓裳,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身后是渐行渐远的笑声和喧闹声。

往回望了眼,晨曦余怒未消,“姐姐,羽衣是改不了吃屎性,不就嫁了个屎克郎,还一副得意忘形的小样,跟二夫人的小样,如出一辙!”

“得了得了!晨曦!你与羽衣便从小不搭界,吵骂常有的事,骂羽衣便骂了,也不出奇!可为什么连世子也不放过?世子又未开罪你,你为何如此讨厌他?”好容易才忍住笑,霓裳道。

一七七 情何以堪

“嗨,姐姐,说到世子,倒是说来话长。”晨曦说着,回头朝身侧的席君睿做了个鬼脸。

席君睿却侧过了脸,对于这些女人的说长话短,他本就不感兴趣。

少不得又将被世子追逐调戏的一段告诉了霓裳,晨曦却隐去了与席君睿和席君宁相遇相救的一段,她着实不愿牵扯过多。

“晨曦,却原来还有如此一段往事,也难怪你拒皇婚。可羽衣摊上这么个人……”霓裳咽回了半句话,不住的摇头,轻叹一声。

“怨谁,还不是怨二夫人……”晨曦嘴扁了扁,一脸不屑,正想说下去。

霓裳却撞了撞晨曦的手肘,朝一旁的席君睿努努嘴,“算了!毕竟是姐妹,以后我们与羽衣,还是要见面的。别闹得以后都生分了!”

想必,霓裳不愿当着这夫君的面话二夫人的长短,毕竟,现今二夫人已经扶正为大夫人,当初二夫人为了能扶正,逼着爹爹求让羽衣代嫁,毕竟不是一件光彩之事。

“得得得,还是别说他们了,说说我们的,前边就是店铺了,三大件,金猪,樱桃木盘子,樱桃木鞋子,一件不能少。呀,夫君!”晨曦朝席君睿扬了扬脸蛋。

又是月上西楼。秋风轻拂,树影婆娑,月光似水,一切都是那样的幽静。

“吱溜……”红荷拿起搓衣板上的衣服,两手一扭,一股水流淌下。她把衣服往身边的另一个木盆一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绿柳,你说,小姐今天……”她说着朝里望了望,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

“我也正纳闷着,小姐昨晚刚从军中回来时,似心事重重,今天和姑爷,大小姐回了娘家,回来后就对着这堆木头呆,哎!”绿柳轻呼了口气,转身把手中的衣服,放到红荷身前的木盆中。

“小姐和姑爷到军中一个月,他就一直似是失魂落魄,常在园中长吁短叹,听到小姐有喜的消息,他还在我们殿外醉了酒,那天晚上也是好一阵的折腾,也真让人心疼呀!”红荷沉吟着,搓着衣服的双手,也顿了顿。

“可惜小姐不是真的有喜,要真有了喜,才着实断了这念想,倒可以相安无事。长痛不如短痛呀!可如今,哎!”

“甭管如何,他醉酒的这事情,我们无论如何要掖着瞒着,不要告诉小姐,你知道小姐的脾性。姑爷现今对小姐正宠得紧,小姐不能再有不妥了。”

“瞒着!我们都想瞒着呀!哎!可又能瞒多久?要知纸总包不住火,此处人多嘴杂,以后的事情,谁也料想未定。”绿柳又是一声叹息。

“姑爷今晚召了小姐过去,你还是先进去给小姐拾掇吧,别耽误了。”红荷说着,低头在搓衣板了搓起了衣服。

秋的夜,似沁着刺骨的凉,一阵秋风席卷而来,粉色的窗帘猛地掀起,几支烛火倏地熄灭,殿中的光蓦然黯淡。

绿柳紧走几步进了殿堂,逐一点燃了烛火。

“小姐,绿柳给你梳头吧,该到月华殿去了!”绿柳走到妆台前,望着呆坐铜镜前的晨曦,拿起了妆盒里的翡翠玉梳子。

“绿柳,都说我们川都的女儿,出嫁必备三大件,樱桃木金猪,樱桃木盆,樱桃木鞋,一件不能少。可有了这三大件,婚姻便能幸福吗?”晨曦悠悠地道。

“这是川都民间传下的规矩,代代如此,每个姑娘都如此。”

“哦,每个姑娘如此!”晨曦喃喃而语。

可是,每个姑娘,每段婚姻都幸福吗?晨曦不敢想下去,也不想想下去。

或许,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只是一个心灵的慰藉。

望着晨曦有些蹒跚的脚步,隐于前方的曲径,红荷和绿柳面面相觑,一声叹息。

“姑爷人不错,对小姐似乎也不错。别人求还求不来的好姻缘呢。小姐偏就这么怏怏的。”绿柳回过身,对红荷说道。

“只可惜,姑爷并非小姐心目中的人,小姐的脾性大家都清楚,并非能一下子转过弯来。”红荷踮起肢尖朝曲径的尽头望着了望,也转过身来。

“回去吧,小姐方才吩咐了,明天要与大小姐一起出外,成亲需用的布匹,箱笼等物件,也需要添置了!”

“唔,得回殿中准备……”红荷话未说完,“红荷,红荷……”忽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正拉扯着话的红荷和绿柳惊愕地回头,“红荷……将本妃的,的金猪,拿过来给本妃!”晨曦纤手扶在门框上,兀自喘着气。

“小姐,这……”红荷迟疑着,望了绿柳一眼。

“只是拿着把玩罢了!”见到她们有些哑然失笑,晨曦倒觉有些讪讪的。

夜,无边的夜,似要把一切都吞噬,只有月光下摇曳生姿的树影,还在倾诉。

都道成亲是喜事,是人生中的大喜事,可为何要成亲了,心内却是惴惴的?

席君宁!虽则今天相见,晨曦强忍了眼泪,强颜欢笑,给他以慰藉。可在人后,忆及他,忆及他刻在脸上的痛楚,晨曦心中那个隐秘的角落,还是止不住的抽疼。情已逝,情何以堪!心还在痛,痛得无以复加。

还有,父母的恩情,家中的亲人,病中的爹爹……

都道姑娘要哭嫁,为的便是这份割舍不下的情吧!

月华殿前密密的木芙蓉,虽则叶已渐渐稀疏,枝头花朵却开得正茂,纤手轻轻抚过娇嫩的花朵,淡淡的清香,也沁入鼻息间。

“沙,沙……”一阵秋风掠过,枝叶在曼妙轻舞。

“……已经捎来口信,不日将至……”一个女声,随风而来。

“……准备以待……”一个熟悉的男声。

晨曦退后两步,踮起脚尖,越过树丛,只见不远处两个身影,慢慢地踱着步,一前一后,说着什么。

风带走了他们的声音,身侧只有树叶磨娑的声音,树叶在月光中投下的阴影,有些阴森。

“……回罢!”席君睿沉稳而带磁性的声音。

“是!皇爷!”若馨低回道。

见状晨曦紧走几步,溜进了寝殿。

他们在说着什么?是什么人要到来了吗?晨曦轻叹口气,对这个藏着无数秘密的夫君,她这个枕边人对他的了解,甚至还不如若馨这个收房丫环。

一七八 试着接受

“啊!”晨曦走得急,刚到席君睿寝殿门前长廊,却未想成和一个宫婢撞了个满怀。

“嘣……咣当当……”随着一阵瓷器碎裂的声响,宫婢手中的白玉瓷碗,摔了个粉碎。

“曦,曦侧妃……奴婢该死,惊扰了侧妃娘娘,奴婢该死!”那宫婢看清了来人,战战兢兢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片粘糊糊的东西,洒落在了晨曦的袖笼,晨曦微蹙眉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侧妃娘娘擦干净!”那宫婢见到晨曦袖笼上的污渍,嘴唇有些颤抖,扑上来就要抓上晨曦的袖笼。

惊扰了皇爷的妃子,并不是她一个宫婢可以担待的。

“算了!也不能全怪你!本妃不与你计较!”晨曦见她一脸惊惧之色,起了恻隐之心,“好好的给本妃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这就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这……”宫婢待要抓住晨曦袖笼的手一下僵住在半空中,她许是万没想到,这众人口中刁蛮无礼的曦侧妃,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是以好一会,她才恍过神来,“奴,奴婢若秋,若秋谢曦侧妃,曦侧妃宽宏大量,奴婢铭记……”

席君睿的几个贴身丫环,大丫环若馨之下四个丫环,若春,若夏,若秋,若冬。这是排行第三的若秋。

可若秋话未说完,又顿住了,口张了张,未等她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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