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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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只道是寻常-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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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文章,夕颜着重用笔作了标记,题目记不清楚,内容大致是说,女人是家里的调味师,既负责将美味佳肴端上桌,还要负责男人的心理感受,要说甜言蜜语,要在身上洒香水,要穿性感内衣,要营造温馨浪漫的氛围,让家充满幸福甜蜜的味道…… 

“可是,你还是感动了嘛!”夕颜轻咬着嘴唇。 

“我感动不是因为你刻意制造的浪漫,而是你对我的心意。对爱情来说,内容永远大于形式。”翟清涟怜惜地揽着她,“在没有爱的时候,你会要求对方很多。一旦心中拥有了爱,你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夕颜,今生有你,已经足够!” 

偎在他宽厚的怀里,夕颜长舒一口气。什么狗屁杂志,明天统统把它们扔到爪哇国去! 

是夜,在满房栀子花的馨香中,她枕着他的胳膊,说些不着边际的傻话,安然入睡。 



'番外之二' 

小别胜新婚 

七月流火,早上起来便艳阳高照。 

夕颜立在镜子前,一袭粉色短衫,深蓝的牛仔七分裤,贴身剪裁,露出白皙纤秀的小腿,女人味十足。 

结婚以后,她稍稍丰腴了一些,面色红润,身材玲珑,在原有淑女的优雅和文静中,透出一丝性感。 

夕颜是那种耐看型的小妇人,虽不是“年方二八”,但尚在青春韶年,疏淡的眉,清亮的眼。作了少妇,平添几分风姿,几多柔情,几许娇矜,反而比以前更加诱人。 

翟清涟从餐厅出来,看到她在镜前顾影自赏,身旁的地上放着一个大旅行箱。 

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张报纸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忍不住抬头瞟了光鲜亮丽的妻子一眼,酸溜溜地说:“出门在外,打扮得这么漂亮,小心被人劫财又劫色!” 

C中组织老师们暑假去云南旅游,夕颜很早就想去丽江、西双版纳,这次机会难得,自然兴奋。而他们结婚时,因为翟清涟抽不出空,夕颜又要带班,蜜月并未出去玩,所以他虽有些不舍,但也无法反对。 

“老公,只有短短一个星期。”夕颜温柔地抚慰道,“七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从沙发上起身,提起那个硕大的箱子说:“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夕颜还是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很有些紧张,生怕自己晕机。平常坐汽车,如果行程长速度快,她都晕得要死。翟清涟一路上安慰她,还帮她准备了晕机药,在她的背包里塞满了生姜、杨梅、酸枣之类开胃的东西。 

到了机场,他仍放心不下,对着同行的女老师千叮咛万嘱咐。宋老师忍不住开玩笑:“翟总,你就放心吧。杜老师又不是三岁小孩……” 

“在我眼中,她就是三岁小孩。”翟清涟宠爱地凝视着夕颜。那张平日看起来矜持冷漠,不流露情感的脸孔,在娇妻面前出现温柔宠溺的神情,令宋老师直呼受不了,她转过脸去小声嘀咕:“这么好的老公……拜托,不要再刺激我了!” 

“到了,给我电话。”在安检口,他拍了拍夕颜的脸。她微笑点头,催促道:“你快回去吧,上班要迟到了。” 

上了飞机,宋老师偷偷对夕颜说:“你家翟总也忒肉麻了。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冷冰冰、严肃得不行的人。” 

“他只有对老婆才这么温柔。”夕颜轻声回答。心下却不由惘然,因为,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结婚以后,她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刚开始,确实像童年郊游般雀跃。后来,便觉得孤寂、无聊。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躺在陌生的房间,都会想起他。 

白天跟着导游到处转悠。晚上回到宾馆,第一件事不是洗澡,而是和翟清涟讲电话。 

“怎么样,好不好玩?”隔着电话线,他的声音温煦关切。 

“还好了,就是很累。脚好像不是自己的。”夕颜斜倚在床上,用手揉着自己酸胀的小腿。 

“是不是感冒了?”他担忧地问。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声音沙哑,而且情绪不高?”明明记得她出门的时候还兴高采烈。 

“水土不服,晚上睡不好。”她低声说,“你知道,我一向都认床的。” 

“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他在电话里轻笑。 

只穿着内衣的宋老师从浴室窜出来,夺过她的手机,冲着电话大叫:“翟总,你老婆生病了,整天迷迷糊糊,没精打采,简直像丢了魂……” 

“你别听她胡说!”夕颜窘迫地解释,“我只是有点累。” 

“那就早点去睡,好好休息。” 

收线之前,翟清涟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到丽江?” 

“明天下午。”她心不在焉地答他,搁下电话,打开房间的电视,居然是那首《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这里的lette不像水, 
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隔天下午六点,他们到达丽江。吃过晚饭,宋老师陈老师相约去逛街,其他几个老师在隔壁房间玩牌。 

只留下夕颜独自一个人,守着一台电视,坐在床上,滋啦滋啦啃一大包薯片。 

用遥控器换了好几个台,始终没找到喜欢的节目。 

她抬起头,隔着宾馆的落地玻璃窗,遥遥望去,一轮圆月高悬在湛蓝的夜空。皎洁月色与璀璨灯光交相辉映,古城像一个华丽的梦。 

想起在一本旅游杂志上看到一句话:“如果你爱他,就带他去丽江。”丽江是最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正要拨通翟清涟的电话,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如果你打开房门,会有惊喜在外面等着你!” 

千真万确,是翟清涟的声音。夕颜从床上蹦起来,拉开房门,一大捧洁白的栀子花,还有花后面那张俊朗的笑脸! 

“老公!”她不由叫出来,猛地扑上去。 

“这份惊喜,你喜不喜欢?”他紧紧抱住她,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 

夕颜突如其来地吻住他,缠绵而辗转。翟清涟惊讶于她的热情,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她带动,然后迅猛地燃烧。他激烈地回吻她,灼热的手指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宝贝!”他轻声低喊,喉咙干渴沙哑,她喜欢这个甜蜜的称谓,更加痴缠地吻他,只有一个念头在心中翻滚:她想他,她要他,这个总是带给她惊喜和感动的男人。 

在这意乱情迷的夜晚,在陌生而迷人的丽江,她表达着要他的欲望,毫不遮掩。 

在翟清涟面前,夕颜一直都是恬淡而理性的。他第一次见她如此迷乱和失措。这样的表情生在她的脸上,偏偏又别有一番风情。 

这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小别胜新婚”?他看着她像火一样燃烧的眼睛,低沉而隐忍地说:“夕颜,房间的门好像没有关……” 

她一脚将门踹上,说:“现在关上了!” 




'番外之三' 

“夕颜”咖啡屋 

就因为宋老师的一句话,翟清涟扔下手头的工作,连夜订机票,第二天飞到丽江,和夕颜补度“蜜月旅行”。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人的恩爱甜蜜,是有目共睹。而翟清涟对夕颜的百般呵护、疼爱有加,更是让C中的女老师们恨不得去撞墙——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一位知冷知热,把老婆像公主一样娇宠的“知心爱人”? 

这天下午,他们爬玉龙雪山回来。夕颜疲惫地瘫倒在床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翟清涟坐在床头,轻轻抬起她的脚,放在膝上,说:“小腿很酸是吧?我帮你按摩。” 

他仔细地替她除下鞋子,一只手握住她的足裸,另一只手揉着她的小腿,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夕颜舒适地阖着眼,微笑:“以后,你不作总经理了,就去作按摩师,开一家店,叫作乔氏按摩。” 

“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享受到我的乔氏按摩。”他的声音无限温柔,“除了你。” 

她的心,在刹那间化作一滩水,波光荡漾,全身的疲累酸痛似乎也一扫而光。 

傍晚,暮色苍茫时,夕颜轻挽住丈夫的臂弯,出入丽江古城各家店铺,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带着一脸的满足和适意,十足小鸟依人。 

她想得很周到,替双方的父母、清漪夫妇、宋樱甚至朝颜都带了礼物,唯独忘了自己那份。 

“难得来一趟,要不要买点什么作纪念?”翟清涟温存地说,“比如银饰、戒指、翡翠手镯……” 

“为人师表,要端庄大方,身上戴这些东西不方便。”夕颜朝他晃了晃纤长手指上的戒指,“有这枚婚戒就行了!” 

夕颜一向不爱首饰,嫌累赘,但自从戴上婚戒后,她就没有取下来过。 

翟清涟拉住她的手,连同戒指一起,牢牢握在掌中。 

他牵着她,擦着夜的边缘,在古城里悠闲漫步。脚下是光滑洁净的五花石,两边是精美雅致的木屋和充满诗情画意的小桥流水。一条条古朴的街巷如蛛网交错,四通八达,店铺鳞次栉比。她不担心自己会迷路,因为身边有他。 

他们坐在一家咖啡馆的角落,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夕阳慢慢西沉。不远处的四方街上,一群纳西族老人身着写满历史的靛蓝色衣服,手挽着手,齐声哼着一首叫《纳西净地》的歌曲,吟唱着心中的净地,对眼前身后猎奇的目光视而不见、不屑一顾。 

店堂里,《最浪漫的事》温婉抒情地流淌。夕颜轻轻靠在翟清涟的肩上,撒娇似地说:“我今生最浪漫的事,就是拥有这样一间咖啡屋,和你一起坐对斜阳,慢慢变老。” 

他拥她在怀,吻着她的耳垂,静静享受这远离尘嚣的宁静时光。 

旅游结束,回到C市。两人投入各自的工作中,夕颜偶尔想起在丽江的一切,还觉得是个梦境,繁华、美丽、欢愉、恍惚…… 

三个月后的周五下午,翟清涟开车到C中接她,忙碌了一个星期,眉宇间仍然神清气爽。 

他笑着说:“我要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需不需要把眼睛蒙起来?”她替自己系上安全带,孩子气地问。 

狭长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恰恰相反,你要睁大眼睛看清楚!” 

到了目的地,他停下车,夕颜看着那间伫立在街角的咖啡屋,说:“这里什么时候新开了一家咖啡馆?” 

翟清涟平静地锁好车门。“刚刚装修好,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夕颜突然站住,一步也不能移动了。她看到咖啡馆门楣上的两个字:“夕颜。” 

她愣住了,眼前的这间咖啡屋和丽江古城的那间一模一样!原来,这就是他带她来看的神秘地方。 

“乔轶……”她忽然明白过来,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怎么样,老板娘,满意吗?”翟清涟轻轻走到她的身边。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她的声音很小,唯恐下一刻就会醒来。 

“就算是梦吧,我们也要把它做下去,一辈子不醒。”他好看的唇角浮起笑纹,向她伸出手。 

夕颜将手放进他温厚的掌心,有股暖流淌过,丝丝入扣,直沁人心。 

明媚斜阳下的咖啡馆,“夕颜”两个字分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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