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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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状元-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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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易渺冷笑了两声说:“你能和我比吗?你的苦是自找的,我的苦是你加害给我的!”

  董琳丽咬咬唇,哭起来:“我承认是我自找的,但我没有加害你,是你幺叔逼我走到那样一步的……他把我害成了这样,我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他住那房子还是我的呢!他霸占了我的房子,又不放过我,我还能怎么办?你不能怪我跑了,要怪就怪他,是他逼的!还有你那后妈,如果她不打那个电话,什么事都没有,也怪她!”

  林易渺指了指她怀里的幼儿,说:“这是你的孩子吧?”

  董琳丽点点头。

  林易渺说:“别总是怪别人,要怪先怪自己,想想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看看吧,这孩子不是幺叔的,我真想骂你了。你积点德好不好!我看你今后怎么收场!”

  苗习悦见他们认识,说起话来却又那么仇恨,就拉了拉林易渺的袖子提醒道:“别当着小孩儿的面争吵,还说那种话。”

  林易渺大声说:“再不说,她又要跑了,我得把话给她说清楚!”

  苗习悦注意到有人围上来看热闹了,又劝道:“走吧,你这样大吼大叫的也太引人注意了!”

  林易渺这才发现四周的人正看着自己。苗习悦说的有道理,大人有错孩子是无辜的,何况事以至此,也不能挽回什么了。他看着那个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的小孩子,突觉在本应喜庆的节日里对着不懂事的孩子发这样大的脾气的确不妥,于是压低了声音对抹泪的董琳丽说:“我准备回利音了,你改天也回去吧,不要再害我们了。”

  董琳丽摇着头说:“我都这样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流落街头也比回家强。”

  林易渺说:“你只管自己,也得考虑一下我们一家吧。这么久你难道就不能给幺叔打个电话,至少报个平安,也可以为我洗脱罪名啊!”

  董琳丽说:“你幺叔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敢打电话回去吗?他会追起来的。时间长了,他就当我死了,不会再找你们麻烦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就是拉也要把你拉回去,让我家过点安静日子。”林易渺不愿告诉她幺叔和他结仇的事,当着苗习悦的面更不能多说什么,他相信现在可以用钱去化解与木家敏的仇恨,也算把董琳丽从木家敏的苦海中解脱出来,让她在上海自谋生路,也当是对她曾经悉心照顾自己的回报。看着董琳丽的邋遢样子,他想起自己在成都流浪的日子,能体会她的艰难,对她既痛恨又同情,于是说:“你在这边生活得还好吧?”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问得可笑,董琳丽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生活得好呢?即使自己,如果没有宁文胜的帮助,说不定比她糟糕。

  董琳丽冷冷地说:“比在利音好吧。”

  林易渺想了一下,掏出钱包,从里面取了一迭钱,大概一两千的样子,递到她面前说:“我也不想多说了,过年过节说起都不痛快。春节了,给孩子买点衣服和玩具吧!”

  董琳丽看着钱犹豫着,说:“给我钱做什么?我自己会挣。”

  林易渺见她不接,说:“我帮不了你什么,也不敢帮你什么了。好歹你是我长辈,你都这样了,我不能视而不见。找点别的事做吧,别倒票了。”

  董琳丽哀叹说:“我能做什么事呀,现在带孩子都忙不过来,就是卖点票也提心吊胆的。渺儿,你回去后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不然我和儿子就完了,你可别害我们呀!”

  林易渺心里又腾起火来,心想怎么说来说去倒成了我害你?你想过平安日子难道我不想?于是又忍不住提高嗓门说:“我会说那些吗?我害到你什么了?”

  董琳丽垂下了头。她的儿子就用手去抓林易渺递到她面前的钱。

  林易渺就说:“拿着吧,我得走了。”

  董琳丽没有再客气,说着“谢谢”接过钱揣入裤兜里,看了苗习悦一眼,对他说:“你的腿没事吧,钢板取了吧?”

  林易渺见她还关心着自己的腿,心软了,虽然钢板一直没取,还是说:“没事了。今后你好自为之吧,唉……”

  苗习悦在一旁小声提醒道:“记者来了。”

  林易渺一看,只见一位手执话筒的女记者走上前来说:“你好,可以采访一下你们吗?”

  林易渺发现还有位扛摄像机的记者在旁边用镜头对着自己,没想到电视台记者会在自己面前出现,摆摆手谢绝说:“对不起,我们不是乘客,只是路过。”

  记者并不罢休,说:“能谈谈你对春运的看法吗?”

  林易渺想起几次坐火车的经历,对春运还真有看法,就说:“列车上的食品不要太贵。大家都大包小包的,再带上食品上车,很不方便。还有,买票太难,建议火车站改进一下售票方式。就这些。”

  记者说:“今年的春运比往年有了很大改进,比如对每日十余万乘客的发送做到了有条不紊。能谈点体会吗?”

  林易渺听出她又是在引导被采访者说些赞美之词,如同当年的李靖让自己说些感谢校领导的话,顿生逆反,说:“铁路部门应该不断改进服务,让旅途从头到尾能舒适些,这是他们的职责。”

  记者显然对他的回答失望了,说了句“谢谢,打扰了”就去寻找新的采访目标。

  记者一走,林易渺就问苗习悦:“我回答得如何?”

  苗习悦勉强一笑,说:“还可以。”

  “渺儿,我走了,千万别告诉他我在哪儿啊!”董琳丽看了看苗习悦,对林易渺说完,抱着儿子消失在广场的人群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104章 难辩
苗习悦见董琳丽消失了,说:“火车站真是个好地方,上次遇到我,这次又遇到亲戚了。上海究竟是大,还是小呢?”

  “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林易渺说,他见苗习悦的眼里没有了开始的欣喜,仅剩下了怀疑,说,“让你在这里冻了半天,真过意不去。走吧,我们去坐坐。”

  苗习悦并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看了看手链似的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打理网站。”

  林易渺见她突然要告辞,怕她误解,就说:“我耽误你了,你不高兴?”

  苗习悦说:“没有啊!快十点了,坐也坐不了多久,要不改天吧。网站真的还有事要办。”

  林易渺见她的眼光有些躲闪,不相信她的话,说:“昨晚我问过你,你说今早上没有事。”

  苗习悦说:“那是昨晚说的,今早就有事了。”

  林易渺感觉她在撒谎,估计是董琳丽的出现让她不快,解释道:“她是我幺婶,我一急,就有些生气。你可别生我的气。”

  苗习悦似笑非笑地说:“你们能遇到是件高兴的事,我能生什么气呢?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会生气的人呢,结果轻易就能生气。”

  林易渺说:“你怎么认为我是轻易了?……算了,我不说了。刚才冷着你了,要走也得先去那边喝点热饮,暖和一下再走吧!”

  苗习悦说:“天冷不算冷,你刚才骂人家,心才冷。”

  林易渺的心凉了半截,又解释说:“也许吧。我一家人被她害得好惨,你体会不到我有多恨她。”

  苗习悦瞟了他一眼说:“再惨再恨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欺负一个带小孩儿的女人!她那么可怜,你那么凶暴,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林易渺万万没料到她会那样看他,心里泛起疼痛,问道:“我还有哪一面?”

  苗习悦说:“虚伪的一面。”

  林易渺瞪大眼睛,说:“我虚伪什么了?难道面对一个害过我的人,我假装慈眉善目就不虚伪了?”

  苗习悦说:“算我说错了吧。我是说你有凶神恶煞的一面,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林易渺赶紧恢复了冷静的表情,说:“女神,你不能断章取义,也不能以貌取人。”

  苗习悦说:“光看文字才叫断章取义,今天让我看到了你的生活,细节才能昭示更多。”

  林易渺问:“你是说,我和网上的不一样,是吗?”

  苗习悦说:“面对一个带小孩子的女人,就算有怨有仇也应该私下了结,不应在公众面前以强凌弱。你没注意到周围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我这嘴控制不了……”林易渺仰起头,不敢再看苗习悦冷下去的眼睛,他努力为自己争辩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再私下了结,我就更说不清了!你怎么认为我以强凌弱?因为我是男,她是女,还带有小孩,我和她争,就是我强她弱了?”

  “算了,不必为这些事争个输赢。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感觉,你就受不了。”苗习悦勉强地笑道,然后一边拨手机一边对他说,“我得走了,时间有些晚了。预祝春节愉快!”

  林易渺试图再作解释,更希望她能像网上那样静静地听他的倾诉,但她在手机上已经叫驾驶员来接她,知道她的心已经飞走了,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就焦急地说:“晚上,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今晚我有安排。高原筹,谢谢你的玫瑰!”苗习悦朝他笑着做了个再见,转身向她的奥迪车走去,风衣在风中如蝶翅飞舞,在他眼里随风逝去色彩尽失。

  林易渺隔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轿车背影远去突生悲凉,他能感知她刚刚靠近的心渐渐远去了,化为钢铁般的冰冷生硬,眼泪凉凉地滑过了脸庞。

  林易渺失落地回了家,在电脑前一边回复咨询者的提问一边等越海女神上线,一直守到了天黑,但越海女神的头像一直没有亮起来。他能够猜测,他们的见面成了见光死,因为不见而怀念,因为相见而再见。正如她所说,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也就是她讨厌的一面。她是个不愿勉强的人,一旦不喜欢,也就匆匆告辞,不会浪费时间和他多言。

  他想给她留言,不,是想给她发一封电子邮件,用信的方式讲述今天这件事的来由,讲述董琳丽的遭遇,以及因此带给自己的灾难,希望她能理解他今天凶暴的态度。他不怕她说再见,但他不愿留给她误解,那么多人都曾误解他,她不应该误解他,不然,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信赖?

  这段日子,他给她讲起过与梁芝洁的初恋,讲起过黄麦麦和车祸,讲起过宁文胜甚至姜彩墨,却一直回避着峨眉山出家的直接原因,也就没有提起董琳丽以及木家敏。现在是讲述他们的时候了,他想把自己的经历对她讲完,让她知道自己的一切,也理解自己的一切。他打了几排字,想一阵,打一阵,信写得有些晦涩,这不是他自然而然想写的东西,写起来就很艰难。他最终放弃了讲述,董琳丽的故事虽然简单却难以启齿,那涉及她的隐-私,他不能把苦命的董琳丽出卖,去搏取越海女神的宽容。有的事,出卖了别人也换不回理解与宽容。而他更需要的是,不说,她也能够理解。她若不理解,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删除了那封没有完成的信,关闭了电子信箱网页,打开了股票行情图,复盘研究起股票来。作股票分析笔记是他每天的功课,他还得去做,也借此分散心中的烦乱。

  这样一直坐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父亲的电话打过来了。他以为是来关心自己回家的事,哪知父亲在那头破口大骂开了:“看你还有什么脸和我们狡辩?你和琳丽都上全国新闻了!傍晚播了,晚上还在播。真不是东西,欺骗了我们一两年,我们还当真以为你受了冤!”

  林易渺前两天还和父亲有说有笑的,一听这些骂声顿时没反应过来,问:“爸,你是什么意思?怎么了?”

  木家直说:“自己去看看中央新闻,你在上海火车站给董琳丽拿钱我们都看见了。她,她手里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说,是不是你的?”

  “你乱说什么啊!爸,别人乱说,你不能乱说你儿子!”林易渺想起在火车站记者采访的一幕,估计春运报道中拍到了自己和董琳丽的镜头。他想这下真的完了,说什么都是多余,但他又不能不说:“爸,我是在火车站碰到幺婶的,我劝她回来,她怕回家挨打不敢回来。我看她可怜就给她支助了一点儿钱,这也没什么啊!”

  木家直说:“她这种贱货有什么脸回家!孩子都有了!你给他拿的钱可不少啊,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真是羞死祖宗十八代了!”

  林易渺本来就心烦意乱,一听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尚未灭尽的冤火又燃起来,对着手机那头大吼道:“鬼才知道孩子是谁的!你们把她抓回去作亲子鉴定算了!你们看到的不是真相,都在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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