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小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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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爱小说版-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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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警察被涉谷威慑的眼神和带有警告性质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子是何方神圣?居然来命令警察?

    “从现在起,这个案件转给警视厅的涉谷警视总监。我是他侄子涉谷克巳。”

    听了涉谷的话,恍然大悟的警察立刻抖擞起精神,“啪”地立正敬礼,响亮地回答一声:“是!”

    目送警察离开,涉谷心中交织着极度的愤怒和不平。

    ——南条秋人!这次的车祸绝对不是单纯的意外。他是蓄意要杀死泉的,是杀人未遂!

    回到病房,崛内夫妇和芹香、优吾已经不在这里了,小高一个人守着从泉被推进病房后就一直站在床旁一动不动的晃司。

    “事情怎么样?”小高担心地问。

    看了一眼木然呆立一语不发的晃司,涉谷强压着纷乱的心情尽量平静地说:“我刚才打电话给叔叔,这个案件会转到本部……”

    一转念,他觉得最不应该知道真相的人是晃司,立即转而问:“小芹她们呢?”

    “她们在别的房间等消息,那这里……”

    涉谷想了想,对小高说:“总之,一切等泉醒过来再说。……我先出去一下,这里交给你照顾。崛内那边由我去跟他们说。球队方面,我也会联络妥当。”

    说罢,涉谷向小高点点头,转而来到安置芹香的病房。刚一进门,看到他的优吾就急不可耐地问:“到底是谁撞了他?”

    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优吾,涉谷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勉强搪塞道:“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

    “为什么?”优吾涨红了脸怒冲冲地质问道,“为什么不能说?那个人把哥撞成那样!”

    他紧握着拳头,仿佛随时都要和涉谷干架的样子。崛内先生急忙拉住他,刚要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芹香小而清晰的声音:“对!为什么?”

    大家回头一看,刚刚苏醒的芹香大睁着眼睛,悲愤地看着涉谷。她挣扎着支撑起身体,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们?”

    “小芹……”

    崛内夫人心疼地看着养女,伸手想扶住她,却被芹香推开了。她直视着涉谷的眼睛,肯定地猜测道:“一定有什么……太奇怪了……”

    在那双诘问的目光下,涉谷低下了头。

    “涉谷哥!”

    芹香大叫一声,哀声道:“哥哥他……哥哥他这辈子都……再也不能走路了?我不相信!”

    她的眼神痉挛,面容扭曲。不能接受的现实让她的神经濒临崩溃。她紧揪着自己漂亮的长发,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太……太过份了!哥哥他……太可怜了!涉谷哥,为什么事情会这个样子?”

    面对芹香悲愤的叩问,涉谷难过极了,同样悲愤的心情压得他真想大喊出来,但是,面对泉的亲人们,他只能沉默,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一切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眼看着哥哥就要过幸福的生活了,他的腿却又……”芹香无力地哭泣着,“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过份的事了!等到哥哥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的腿……再也不能走路时,他一定会说……不如死掉算了,一定的……”

    想到哥哥醒来后陷入绝望的情形,芹香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撕扯得痛不可当……

    

 (10)

    “秋人,秋人?”

    横滨综合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广濑叫着刚刚醒过来的秋人。因为他的头部遭到撞击,所以醒来后,意识似乎还有些模糊。

    “秋人,是我。认得出我是谁吗?”

    广濑直立在病床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秋人,平板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秋人涣散的目光渐渐聚拢,最后定格在广濑的脸上。

    “废……话,广濑嘛!”

    他微微一笑,脸上一派天真烂漫。

    看着秋人的笑容,广濑的眉头微微一动,“……对,是我。会痛吗?我叫医生过来。”

    “嗯,好痛!我……发生什么事了?”

    秋人的笑容消失了,他皱起眉毛,委屈万分地说:“爸爸又揍我了吗?我……好痛!爸爸他太过份了!”

    说着他呜呜地哭起来。广濑沉稳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横滨综合医院的走廊上,涉谷和广濑面对面站着。涉谷冷峻的目光严厉地看着广濑,而广濑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既没有阴谋得逞的得意,也没有被责问的负疚,似乎无论是过去他对泉做过什么还是现在秋人对泉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把它当回事。

    二人沉默地对峙着。半晌,广濑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幽幽地吐出一口烟雾。他淡定地看着涉谷,那目光分明在告诉涉谷:你想说什么就只管说吧。

    广濑的态度让涉谷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高级无赖。面对无赖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否则,事情的后果不堪设想。他简短地说明了一下车祸的经过和造成的后果,最后说:“……总之,关于这个案件,就把它当成意外来处理吧。媒体方面我们会做好万全准备,绝不会泄露。”

    涉谷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舍弃了与广濑进行商讨的打算,直接将己方对此次车祸的处理办法告诉了他。

    广濑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涉谷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咬牙怒视着广濑,眼里迸射出尖锐的锋芒。

    “别误会,我这么做绝不是为了你们!”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是为了……泉和晃司!今后我也不会再找你,一切都交给我们处理。对于你们……不,应该是秋人,其实我心里,巴不得秋人被关进牢里,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颤抖的尾音变成了怒吼。

    “哦?”

    面对涉谷如此痛恨的诅咒,广濑不屑地轻哼一声,缓缓地说:“我想,秋人大概不会再对你们产生危害了,因为他的思维已经退回幼儿时期了。”

    涉谷颇感意外地愣住了。广濑继续说:“虽然这也可能是暂时现象,但目前还不能断定。恐怕他是……退回到晃司出现之前了。”

    他微微轻叹一声,仿佛思绪回到了过去。

    “记忆中,那时的秋人好天真,脑子里只有纯洁的想法。那时,什么事情都尚未发生……”

    看着广濑略显沉重的表情,想到这兄弟三人的恩恩怨怨,涉谷的心中也只有一份感慨,但不管怎么说,难道因为这样就该去伤害无辜的人,就该去蓄意杀人吗?

    怀着鄙夷的怜悯,涉谷轻蔑地看了广濑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涉谷怒冲冲离开的背影,想到那个有保护事物之念的人砍断了自己的左手,如今,又面临着失去“唯一”的危机。那么,如果这个“唯一”这次真的失去了,他,会去寻找“替代品”吗?如果找到了“替代品”,那么,“无可替代”的事物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晃司,我想问,长久以来你一直爱恋不已的人……如果你失去了心中那唯一所爱的人的话,你会怎么办?你会因而找到“另一个所爱的人”吗?你会让自己习惯“另一个所爱的人”,习惯他的存在吗?我好想证实这件事,我好想把你夺过来!“唯一”之所以称为“唯一”,是因为只有一个、没别的吗?是因为无可取代、没替换品吗?

    ——只有一个……

    ——那么,原本就不是唯一的东西、原本就无法成为唯一的东西,是不是怎么祈愿、哀求、哭喊,怎么捆绑、竭力追求,甚至把对方监禁起来,对方仍不改变心意?

    ——会有这种疑问代表心情还没有到达绝境,能够想要问这种问题那代表……真正可怕的事情,其实尚未发生。

    ——什么是好?什么是残酷?什么是唯一?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现在的你,恐怕已经无暇追究这些事情了吧!

    “哼,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爱,那么,何必在一起!你是能够找到自己真正‘唯一’的极为少数的人,若是找到了无可替代的事物,却偏偏又失去了,那,你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对吧,晃司?”

    广濑冷冷地自语,嘴角滑过一丝莫名的冷笑,那冷笑有一点快意,也有一点苦涩。

    刚进病房,广濑就听见秋人的哭喊:“广濑……广濑……”

    一直看护着秋人的仓内告诉广濑,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里,秋人一直在哭着叫他。

    广濑走到病床边,看到他回来的秋人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哀叫道:“广濑……我好痛哦……全身都好痛哦……痛死了啦……广濑……呜……”

    “不要怕,马上就不会痛了。”

    广濑俯下身,漠然地拍拍秋人安慰着他。

    “真的吗……广濑……真的吗?”

    广濑直起腰,没有理会他的哀叫,转身正准备离开,后襟被秋人一把抓住。

    “啊……等一下!别走,不要走!我不要你走啦!……留下来好吗,广濑?永远陪我好不好?”

    “秋人……”

    广濑回头看着那张惊恐不安、满是泪水的脸,心中凄惶地叹息一声——

    ——秋人,可爱的弟弟,被派到我生命中的一个刺客……

    ——我早料到会这样,因为是我故意宠坏你,把你教成这样的——外形俊美,内在愚蠢。你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我所希望的样子了……

    “仓内,请医生开安眠药。”

    广濑吩咐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

    “不要怕,秋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吗?”

    秋人紧紧地抓着广濑的衣袖。

    “真的。我会永远照顾你。”他摸着秋人的额头,喃喃地说,“已经没事了,不用怕……你不用再害怕任何事情了。”

    在他的安抚之下,秋人抽泣着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11)

    凌晨四点。

    泉的病房里,小高和涉谷靠在沙发上。小高已经睡着了,涉谷也抱着胳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墙上的时钟流逝着时间,“嗒、嗒……”

    呼吸机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呼——,呼——”

    心脏监护仪上的光点一下接一下地跳动,“哔、哔……”

    所有的声音都衬托着深夜的寂静。

    晃司呆立在病床旁,目光涣散,面如死灰。手里,紧攥着一条镶着十一颗非洲钻石的十字项链,那上面,粘满了鲜红的血迹。

    他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丢下电话后是如何飞飚到医院,如何在手术室外焦心地等待,如何站在泉的病床旁聆听医生的判决,他都……不记得了!

    大脑混混沌沌,肢体麻麻木木,所有的感觉都在一声轰响之后消失了,只有紧缠在右手的链子勒得手生痛,痛得……难以忍受!病床上,那张清秀的面孔被呼吸机的面罩遮蔽着、被纱布包裹着变得支离破碎,看不清光洁的额头,看不清清秀的眉毛,看不清漂亮的眼睛,看不清柔润的双唇,什么都……看不清了!过不久……是不是连支离破碎都会模糊消失呢?

    他就那样站着,站着!眼睁睁看着床上的灵魂渐渐死去……

    ——死了灵魂的肉体还能存在吗?

    ——灵魂没了,肉体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尖细锐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嚣,左臂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杀了他!杀了他!你承诺过的!杀了他!快杀了他!乘他还没醒来……”

    尖利的声音不断催促,一声紧过一声!

    晃司像被魔鬼附身似的伸出攥着项链的右手,摘掉呼吸机的罩子扔在一边,那张清秀的脸又几乎完整地显现在他的眼前。

    ——看见了!又看见了!那曾经呼唤过我的双唇!

    他低下头,吻住气若游丝的双唇……

    ——这唇……还是那么柔润,好香、好甜,怎么吻……都吻不够……

    一滴冷泪掉在泉的脸上,冰冷干硬的左手握住了细长柔韧的脖颈,没有感觉的手指渐渐掐进了光滑漂亮的肌肤……

    ——我已经……承诺你了!

    他忘情地吻着,手指越来越用力……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哔、哔、哔哔哔哔哔——”

    心脏监护仪异样的长音惊醒了睡意朦胧的涉谷,他抬起头,立刻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你……你在干嘛?晃司!”

    他大叫一声冲过去扳住晃司的肩膀,用力将他向后拽去。

    “放开他,晃司你这个混蛋!”

    然而晃司却像山一样难以撼动,他的手仍然紧紧掐着泉的喉咙。涉谷急了,狂喊一声:“晃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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