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隔壁 增修版:全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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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 隔壁 增修版:全文+番外-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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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那晚,它就停在我住的旅馆楼下,没有熄火,没有离开。 
  眼前的景物好像被什么力量狠狠撞了一下,摇摇晃晃,又像被什么力量撕扯,变成扭曲的形状。如果可以,我真想扭住他的衣领,好好问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跌跌撞撞上了车,我在后座上坐稳,熟悉的气息漫过鼻翼,这个独有的味道,属于他,再淡我都闻得出。 
  年轻的勤务兵立刻双手递上一份报纸——《晨报》。 
  “谢谢!”我接过,逼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耐心看报纸。看了约半小时的《晨报》,勤务兵把车门打开。 
  叶正宸站在外面并不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坐到我身边。 
  浩瀚无边的橄榄绿混合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充满着侵略性,我急忙低头掩着鼻息往里侧坐坐,拉开点距离,呼吸半天才通畅过来。 
  一路上,叶正宸出奇的沉默,我专心看报纸,字迹伴随着车身微摇,我仔仔细细辨认好半天才能读完一句话。 
  “没有问题想问我吗?”他终于开口,沉着冷静的语调间没有一点点曾经的轻挑。 
  我瞥了一眼他平整的衣襟,当然有!为什么你会穿这一身衣服?为什么佩戴这么高的军衔?为什么你用这样的身份闯进我的生活? 
  然而,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他的过去,他的现在,早在我离开日本那天便与我毫无关系。我现在最该关心的是印钟添的案子。 
  我清清嗓子,开口。“我未婚夫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一阵凉意渗入肌肤。 
  我努力平复一下杂乱的心绪,抬头直视他寒冷的眼光,等着他的答案。“案子还在调查中,暂时没有结果。” 
  “他认罪了吗?” 
  叶正宸想了想。“不管他认不认罪,这件案子他脱不了干系。” 
  “这我明白。”作为副市长的秘书,他就算没有同流合污,也必定知情不报。目前这种情势,叶正宸能保住他的命实属万幸,我别无他求。 
  “我想见见他,可以吗?”我试探着问 
  他深深吸气,估计领口处的衣扣扣得太过严实,让他呼吸困难。“等结果出来,他们会让你见他。” 
  “大概要等多久?”我试探着问,我不急,我怕我爸爸等不了。 
  叶正宸没回答,抽走我手中的报纸,一路上读报纸,不再理会我。开车的勤务兵从倒后镜看了我很多次,充满好奇和探索。 
  我看着车窗,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影子。一身不容侵犯的肃穆,不苟言笑,俨然一副纪律严明的军人风范。 
  若不是那张化成灰我都认得的脸,我真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 
  车开到四环外,停在一个看似高档的住宅区楼下,举目四望,没有一间挂牌匾的饭店。 
  我全身一僵,犹疑着看看四周的豪宅。“不是吃午饭吗?” 
  叶正宸看我一眼,见我一脸紧张,黑眸里闪过一抹隐笑。“这里有家不错的私房菜馆。” 
  刚巧勤务兵开门下车,他贴近我一些,语调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不用担心,我穿着这身衣服,什么都不敢做。” 
  看他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我不得不提醒他:“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一样没少做。” 
  车门从外被拉开,叶正宸下车,他极力抿紧薄唇,压抑住嘴角牵出的笑意。 
  勤务员先行到楼下按了门铃,我们到门前时,楼门已经打开。 
  叶正宸带我上至二楼,已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女服务生迎出来,惊喜染尽笑颜:“叶参谋,您请进!” 
  待她留意到我,喜色从她年轻俏丽的容颜上褪了下去。 
  服务生将我们引进一个包房。与其他的饭店不同,这里装修素雅,没有一点烟酒味,反而有股家的温香。 
  “请稍等,我去沏茶。” 
  见漂亮的女服务生退出去前,欲语还休瞄他一眼,我很想讽刺他一句:叶参谋,你是不是又忘了告诉人家你已婚? 
  想想,还是算了。 
  不消片刻,女服务生端了一壶极品的铁观音进门,为我们斟上,随后拿出菜单,见叶正宸对着我扬了扬下颚,立刻把菜单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一看,全是川味。 
  “你们这里是川菜店?” 
  “不是,中西餐我们都做的。不过……”她偷看一眼叶正宸,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叶参谋只吃川菜。” 
  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菜未入口,辛辣已满腹。 
  我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捏紧,根根手指都会聚着酸涩。 
  “随便做吧。”我把菜单递还给她。 
  她看向叶正宸,他点头。“那就随便吧。” 
  服务员退出去,我们又一次面对面坐着,很近,又很远。 
  房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呼吸,我低头喝茶,心绪就如同开水中徐徐展开的茶叶,慢慢被酸涩的滚烫浸满干枯。 
  他再次开口,语调和表情仍是我读不懂的平静无波。“你不想问我为什么穿这身衣服吗?” 
  手里的茶杯一颤,茶水漾过手指,滚烫。 
  他轻吹着漂浮的茶叶沫,慢慢说着:“我爸爸是个军人,我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十八岁那年,我想考医学院,他让我考空军学院,我们僵持了两个多月……最后我们各让一步,选了军医大学。” 

  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的谎言,我不觉失笑。“你还有什么是假的?或者说,你有哪句话是真的?” 
  他几分无奈,摇摇头,继续说:“我大学毕业后被送去培训,我想培训后出国继续深造,他让我去军区的机关,我们僵持了一年半,又各让一步……我去了日本学医。” 
  我有些不懂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军医可以以正常的手续出国深造,为什么他要隐瞒身份? 
  除非他另有目的! 
  “你为什么去日本?” 
  “很抱歉,这属于军事机密。”他坐正,平静地品着茶。 
  我恍然望着他,一时间被我强行封存的记忆全都如熔岩迸发。 
  他整洁的房间,他不凡的身手,他始终合着的窗帘,还有他对于细菌超乎寻常的“兴趣”…… 
  他说过:他习惯了做见不得光的事。 
  他说过:他被锁在铁套子里,失去了自由……他被桎梏的太久,非常渴望那种最原始的自由…… 
  他说过:为了“责任”! 
  他说过:让我相信他,让我等他三年……三年后,我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我! 
  他说过太多,太多,而我信的,太少,太少! 
  “都是假的……”我喃喃自语。 
  “是的,全都是假的……”他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我,好像想从我的脸上寻找些什么。 
  除了不知所措,我还能有什么反应?又一个真实的谎言被掀开,又一个可怕的现实摆在我眼前。我很想问问他,他与喻茵的婚姻是否也是假的。可我不敢问,我怕听到他的答案。 
  怕他说:不是! 
  更怕他回答:是! 
  他们同居了三年,我也有了印钟添。我们再也不回不到过去,无法挽回已成的事实。是真、是假,除了在伤痕累累的爱情上再多留一道遗憾,毫无意义! 
  “丫头……”又是这声呼唤,我有种将被卷进一个漩涡的错觉。 
  我惊慌失措打断他想说的话:“喻茵……她好吗?” 
  可能我的问题太过突兀,叶正宸眸光沉了沉,留意一下我的表情。 
  “听说你们夫妻感情不错,恭喜!” 
  叶正宸愣了一下,随即澄清。“我根本没跟她结婚!当时情势所逼,我别无选择……” 
  他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转回脸看着我。“我和她是工作关系,除了工作,我们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耳畔阵阵轰鸣。 
  要是三年前听到这句话,多好…… 
  可惜,当时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我伤心欲绝,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现在说出真相,让我如何回答?我们走到这一步,还能回到过去么?!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他顺着我的眼光,看向我手指上的戒指。冰蓝色的灯光折射在上面,五光十色。我不懂,为什么一块沉积了千万年石头会这么美。 
  哦,对了!它经过了千万刀的切割和千万次的打磨。 
  所以它代表着永恒,一生一世的承诺。 
  吃过食之无味的午饭,叶正宸送我回到住处,一路无话,离开时,他突然攥住我的手,戒指硌疼了我的手,可能也硌痛了他的。 
  最终,他放了手。“不用担心,你未婚夫的事,我会想办法。” 
  “谢谢!” 
  ********** 
  回到旅店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仔细回忆着我们之间的对话,以及他每个细微的表情。 
  他说他和喻茵除了工作,别无其他。真的没有吗?他的话,我还能再信吗? 
  我的心防又开始动摇。唉,有叶正宸的地方,根本没有我牢不可摧的城墙,尽管这城墙我用心筑了三年。 
  一阵敲门声惊扰了我。 
  我以为是服务生来打扫卫生,匆匆打开门。 
  没想到,来的人是喻茵。 
  三年不见,她更美了。精雕细琢的美丽,细腻的粉底,淡色的腮红,薄薄的润唇膏…… 
  “嗨!”我笑着打招呼,我忽然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我闪开身,待她进门之后,合上门,等着她兴师问罪。 
  喻茵就是喻茵,从不会让我失望。 
  一开口,又是一针见血。 
  “听说你为了救未婚夫,去求叶正宸……” 
  后半句她没说下去,不过她冰冷的眼神把后半句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在她面前,我也没必要装清高。“是。” 
  “你这么做,对他公平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好在……我也想问! 
  “喻小姐,你当初为我制造了那么多误会,让他百口莫辩,这对他公平吗?” 
  喻茵脸色都没变,理所当然回答我:“那是我必须做的,我的职责。” 
  这女人,我气得倒吸了口冷气。 
  她在我面前演戏,把我和叶正宸耍得的团团转,现在居然大言不惭告诉我,这是她的职责。 
  我平复了一下满腔怒火,学她一样淡然的微笑。“你今天来,又想履行什么职责。” 
  她秋水般的黑眸凝视着我的眼。“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喜欢的是叶正宸,还是你的未婚夫?” 
  她还真是针针往人痛处刺。 
  好像有意时刻提醒着我:我为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两个男人,我一个都不放过,一个都对不起。 
  这么厉害的女人,我非常想知道叶正宸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怎么过。 
  我禁不住同情他。 
  我本来可以不回答,可我不甘心次次都输给她,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我喜欢谁不重要!”我故意让自己的语调很暧昧:“重要的是叶正宸喜欢谁……你认识他十多年,你该比我更了解他的禽,兽,不,如……” 
  喻茵的脸色变了,愈变愈白,最后,放软了口气。“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叶正宸真的很爱你,为了你他什么都肯做……你若是对他无意,就别招惹他,你伤过他一次,别再伤他第二次。”

  我气得嘴唇都发凉,我极力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保持微笑。“我从来都没招惹过他。他不招惹我,我就知足了。” 
  喻茵苦笑了一下,走向门口。“你根本不懂他。” 
  我无可否认,在二小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叶正宸是个军人。 
  我怎么可能懂他! 
  送走了喻茵,我像从一场战争里走出来,精疲力竭。 
  女人的战争没有输赢,只有两败俱伤。 
  刚想好好休息一下,电话又响了,显示着妈妈的手机号。我接起电话,刚要说话,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 
  “妈?” 
  “你爸爸心律失常,在急救室……” 
  我觉得自己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眼前一片漆黑。 
  “你爸爸在检察院的朋友说,说,钟添可能会坐牢,少说也要六七年……你爸爸一下子,一下子……”电话里剩下哭声。 
  我还不能崩溃,不能。硬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安慰她:“妈,你别哭。没事的,钟添没事,我爸也没事,我马上回去。” 
  坐飞机,又坐汽车,当晚十一点多我赶到医院。爸爸刚刚睡着,妈妈守在他身边,一见我,眼睛又红了。 
  爸爸似乎听见响动,睁开眼睛,双唇颤动一下,手伸向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爸,你别听别人乱说,我在北京的朋友说了……钟添没有罪,他很快就能出来。” 
  “是不是真的?”妈妈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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