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休书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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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休书拿来-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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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青派的新掌门也不由吃了一惊,非满楼老板立即附和,挥舞手中的青剑。
  “这位姑娘火眼金睛,以后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对,今天的大戏女主角就是——柳青妩!”他猛地转头,青剑从光明派到秦山派,再到少林寺,最后指向眉青派一群人,颤抖地说,“你们!你们!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凶手!凶手!”
  所有人被搞得莫名其妙。
  非满楼老板又狠狠地舞了几下手中的青剑,再用力回头:“在天比翼,在地连理,英雄红颜,振啸江湖!”天空中的声音渐渐柔软,“妩儿,你已是我的人,我定不会负你!你再等我几天,我一定回来娶你!”
  “夙郎,我等你。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非满楼老板持剑在空中来回飞旋,看得底下的人眼花缭乱。几次飞旋之后,又重新站定在挑檐上,一把扯了身上的麻衣,高声大喝:“——这就是柳青妩的初恋!云夙!”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呃,上次他不是说柳青妩和空明方丈有奸情吗?怎么又变成那个老魔头了?”
  “错!你大错特错!”挑檐上的人用力把剑指向说话的那人,“上次是我瞎编的!哈哈哈哈哈!其实,真想就是——来来来,赶紧下注!”
  “疯疯癫癫的!不知所云!师父,我们还是走吧!”光明派的弟子不屑。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师伯是被谁杀害的吗?难道你们都不想知道自己的师父和师弟是被谁杀死的吗!!”非满楼老板高声大笑,“哈哈哈哈!不想知道的,都走吧!走吧!”
  有人不禁疑惑了:“凶手不是畏罪自杀了吗?”
  “错!你也大错特错!”挑檐上的人立刻接上,“一个充满仇恨的凶手是不会畏罪自杀的!所以——那个‘凶手’不是凶手,那个‘凶手’是真正凶手的推手,真正的凶手才是幕后主手!”
  ……头好昏,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底下的人骂骂咧咧的时候,飞满楼老板又开始唱戏——
  “花开花落年复年。最后云夙到底有没有再出现呢?云夙爱漂亮,爱拈花惹草,爱逛窑子,总之万花从中过,轻浮浪子非他莫属!可是,浪子心中却藏了个最爱的女人,于潋滟!那一晚,月黑风高,干柴烈火,云夙错把柳青妩当成情人,奸了一奸,再奸又奸,一百遍啊一百遍!”
  非满楼老板狠狠把剑插进了屋檐上:“所以,云夙没有出现!于是,悲剧开始了——”
  “娘,为什么我没有爹?”
  “你爹他……会回来的。”
  “是的!一年后,柳青妩生下了一个男婴!他的名字叫——保密!”唰唰唰几下挥舞,无数花瓣从空中飘落,非满楼老板以天女散花之姿飞向另一端屋檐上,咔嚓一声,砍碎了几片屋瓦,“柳青妩的悲剧才真正地开始——”
  “贱人!你私通邪教,生下孽障,今日,我姚进要替武林除害!”
  “我秦寿绝不容许这个孽障留下危害世间!把云夙的孽子交出来!”
  “啧啧,其实柳青妩这贱人长得也挺有姿色的,秦寿兄弟,咱们……嘿嘿嘿。”
  一声尖锐的洞箫刺破空气,又骤然乍住,非满楼老板用力一掰,断成两截的洞箫应声而落,他眼中布满血丝:“两人色心大起——各位,后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胡说!我师伯才不是这样的人!”光明派的一个弟子愤怒大叫,“这个疯子乱咬人,污蔑我师伯!不得好死!”
  “他没有胡说。”那弟子的叫嚣声刚消失在空气里,一端的屋檐上忽然有人静静道。
  飞檐上,一人披着大红色的衣袍负手而立。所有人大吃一惊:“云夙!”
  校场上的人一阵躁动不安,今日就连相思门的人也出现了,情况不太妙啊!
  “他说的都是事实。当日姚进和秦寿的确存了歹念,欺侮了青妩。”云夙神情寂寂,说起往事显得很沉痛,“当年,我没有遵守诺言,我负了她。”
  校场上一阵震惊的呼声,不可置信。
  “既然知道事实,你为什么不替她报仇!”忽然间,又有一人冷冷地回应了一句。
  所有人转移视线,往非满楼老板站的屋檐望过去,非满楼老板不知何时已经遁地了,一个黑衣斗篷的男人戴着面具,杀气腾腾。
  他们惊疑的同时,云夙颤抖地声音不确定地问:“你是青妩的孩子?”
  男人听了这句话之后,一下子爆发出可怕的大笑:“哈!青妩的孩子?说得好!说得好!你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吧?当然,我也没承认过你这个——爹!”
  云夙不由踉跄了一下,一片屋瓦掉落,啪嗒一声粉碎!
  他动了动唇,想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倒是挺会替自己的情人养孩子,你再怎么解释也无用,今日,我要让你尝尝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手掌啪啪两声,又有一人不知从哪里飞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姑娘,接收到男人眼神的失意,那人把姑娘绑在了一根木桩上。
  “初君小娃!”云夙惊叫,脸色大变。
  男人既笑得快慰,却又痛苦:“该死的人都死了,最后一个,轮到你——云夙!”
  校场上有人忽然明白了:“他才是凶手!”
  低低的议论风一样传开,又惊疑又愤怒。议论的时候,一群黑衣人迅速围上,包围了所有人,场上登时死寂,陷入恐慌。
  云夙白了脸色,冲他大叫:“我已依照约定来了,你想怎么对我都成,放了她!”
  男人却慢条斯理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他抬手,在无数双好奇又愤怒的眼睛里,准备摘下面具。
  “住手!”
  一声娇叱,昏昏沉沉醒过来的云初君用力挣扎,她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如果他摘了面具,后果严重。
  她大喊:“我知道你是谁!虽然戴面具躲躲藏藏不是好汉,可是,现在,你不要摘面具!”
  男人的手停下:“为什么?”
  呃?为什么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她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虽然连无赫有时候很讨厌,对她也很不温柔,人冷冰冰的,性子古怪孤僻,但本质上还是个好人……
  “那个……”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片刻,胡乱说,“其实,你是个好人,真的真的!”
  校场上的人立刻愤怒地咆哮:“他是凶手!他该死!”
  “闭嘴——!!”云初君一声怒喝。
  声音回荡,回荡,一直回荡……
  她继续道:“那个……我是想说,你长得英俊又年轻。你是美爹爹的儿子吧?别光顾着报仇,这世上还有很多比仇恨更好玩的事呢!比如说,娶老婆生孩子……嗯,娶老婆要娶像我这样的,孩子要像……当然要像你这样的!”
  真是个乱来的姑娘!校场上的人瞠目结舌,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嗷唔,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啊!他的眼神好像不对啊?云初君低头想了想,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大叔为什么还没来救她呢?不会不知道吧……
  男人沉默了很久,似乎对她笑了一下:“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都很高兴。但是,这世上有些事,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可是……”
  他打断她的话:“抱歉,今天你我都别想活着出鸿霄殿。”
  啊?什么什么?他说什么?别想活着出去?好变态啊!她不想死啊,她还年轻,还没生娃,还没和大叔私奔啊!
  云初君又开始费劲地挣扎起来。
  “等等!”云夙忽然出声,“先放了她!”
  男人阴沉一笑:“好啊,你先自断右臂吧。”
  “好!”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和抽气声中,只听咔嚓一声,一道血光划过天空,一只断臂咕噜噜从屋顶上滚落,啪咋一声,掉地,血污满地。
  屋顶上的人忍痛踉跄着跪倒在屋檐上,脸色灰败一片。
  “美、美爹爹!”
  被眼前的情形吓到,云初君一下忘了挣扎,惊惧地直颤抖,眼泪扑簌簌地滚落。
  男人大笑起来,笑得极具痛苦:“就算你自刎也没用!你断了一条手臂,她就挨上一刀,你走一步,她就再挨一刀。”
  “你……”云夙紧紧蹙眉,显得有些激动,“为什么要牵扯初君,她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黑衣人手起刀落,在云初君的手臂上迅速划下一刀。云初君痛得咬紧牙关,双眼痛苦地闭起,努力不发出声音让他得逞大笑。
  “初君!”云夙吓得上前一步。
  刀光一闪,又是一刀。云初君脸色已发白,额头冒冷汗,她忍不住呜呜地叫了几声,听得校场上的人寒毛林林,光明派掌门人想提足上来救人。
  “当然,下面的人走一步,她也挨一刀。”男人眼神冷怒地朝下面杀过去,光明派掌门人登时止了脚步,不动了,“云夙,如果你不想他们走,那就跪下来求他们!”
  “你变态!你欺人太甚!”终于忍不住,云初君忍痛怒骂了一句。太变态了……为什么大叔还没来呢?再砍个几刀,不,再一刀就够了,她就撑不下去了……
  “你该死!”一声滔天怒火从远处传来。
  耳熟的声音,云初君又惊又喜,只见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朝她迅速离近,后面还跟了两人,正是连轲夫妇。
  “大叔……”来得也忒慢了吧?
  “君儿!”一剑捅了她身边的黑衣人,邪战替她松了绳索,看到血迹累累的手臂,眼中怒火熊熊。手指点穴封血,把人交给连轲夫妇,他立刻提剑朝连无赫冲上去。
  天空人影飞闪,剑花交错,短短一瞬间,两人已交手四十多招。所有人都抬头,却无法看清,只看到当天空爆发出绚烂之极的剑花之后,黑色人影从花火中疾速闪出,飞身跃向云初君。
  到达云初君那的一瞬间,噗的一声,邪战持剑,一剑洞穿他的胸口,软绵的身子踉跄倒在她的脚边。
  云初君有气无力地惊叫了一声:“连无赫!”
  面具应声断成两截,掉落,露出一张带着解脱一样的笑容。
  “赫儿!”于潋滟扑向他,抱住他的头。
  鲜血自嘴角划下,连无赫喘着气低声:“娘……对不起。我……我……”
  于潋滟又惊又怕地安抚:“赫儿,娘知道,这些娘和爹都知道,我们早就知道了。你是娘最棒的儿子,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连你爹都比不上的好男人……”泪水落下,说到后来已泣不成声。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连无赫眼神渐渐消失了光
  52、大结局,昨日星 。。。
  彩,灰暗下去,“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让我娶她……”
  “怎么那么笨!娘当然知道你喜欢她!我是真把你当亲生儿子……赫儿,爹和娘带你去找神医。”说着,想要扶起他。
  连无赫却阻止,看向云初君。
  “……有没有喜欢过我……”
  云初君静静地看着他,只默默流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似乎从来没有因为连无赫而真正的伤心过,而这一次,她真的很难过。
  她张了张口,连无赫却笑了:“……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风越来越大,天下起了细细的毛雨,飘到他的脸上。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停留在论武大会的擂台上,少女扑进他的怀中,说——是不是因为我是邪教的人?凭什么?喜欢一个人为何要在乎身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连无赫这个人而已!
  那时的他忘记了仇恨,没有负担,没有重责,只剩满腹的柔情,只属于他一瞬间的心动。
  他在细雨里缓缓闭上眼,流下幸福的泪。

  夜。
  非满楼。
  “莲清公子,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那个……黄金呢?跟你说啊,我每次出场都是殿主授意的,我可不是白干的。”
  一处房间里,飞满楼老板握着毛笔,在雪白的纸上唰唰唰地写了几个字,停下,抬头看向来人。见对方毫无反应,又戚戚然道:“反正非满楼所有进账的银子都在连无赫名下,我的出场费他不会不给吧?”
  “在后院。”莲清道,“要不是当年你对殿主有一饭之恩,他能容许你这样放肆?后院整整一百两黄金,还有,殿主已将非满楼归在你名下。”
  非满楼老板大惊大喜,好似在做梦,他在这里干了快二十年,都是替连无赫那个臭小子白做活,怎地一下子就……
  他一惊:“殿主他不会……”死了吧?
  莲清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大步离开了。
  “莲清公子!那个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殿主洗白的!”

  年复一年,花落花开。
  天街夜色照丰年。
  正赶上正月十五元宵灯会。这天,夜色微启,华灯初上,淮河边上,彩灯万盏,人头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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