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见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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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王生-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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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番外之一波激起千层浪(上) 。。。 
 
 
作者有话要说:添个小番外,偷个懒,顺便拜个年,兔儿年大家哈皮啦……
 
  楚留香是个又开朗又善良的人,他有数不清的朋友,他可以为了朋友奋不顾身,许多人恨不得把性命交出来回报他,自然,他也有许多敌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梦里都恨不得把他切成片扔进江里喂鱼。
  这是一个他的仇人报仇的故事,但仇恨这东西,有时候很伟大,有时候却很渺小,因为世界太大,万物太奇,我等普世俗人眼中,也不独有一事一物。
  世传川中多窈窕美女,其中更有一名农家女子貌美如花,羞煞嫦娥,愧死西施,嫁了一朴实农夫,日子倒也和美,一日上不意遇着个富家公子,被惊作天人,竟是顾不得女子已成他人妇,威逼利诱非得强行娶回了家不可,女子闹得寻死数次,农夫被那公子遣人打得奄奄一息,无可奈何之时恰被楚留香遇上,遂施计使那公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面子失了里子。这本是寻常事,这公子吃了亏以后省得便是,谁知这公子竟不是个易与角色,竟记了楚留香这仇,恨他恨得剥皮切骨,竟以钱财买动杀手,欲报这不齿之仇。于是,也便这么着了。
  
  好一个干冬暖冬,整个冬天既无雪亦无雨,海面既无冰也无风浪,平静的就像风干了的柿子,让人又厌烦又焦躁。
  于是,一不小心,楚留香惹了众怒。
  起因倒也无甚要紧,某一日风和日丽,天气极好,楚留香忽萌兴致,带着自家娃儿入海冬泳去了,他自是铜铸铁打的,但娃儿何其娇嫩?一不小心在水中久了,竟染了风寒,天气本来就干,风寒来势汹汹,看着可怜兮兮娃儿红彤彤鼻头,泪汪汪眼睛,刷白刷白脸色,还得不时咳嗽不时整个身子冷得哆嗦,众人心中怜意大增,顺便怒意也大增,也不管什么盗帅香帅了,都恨不得把唾沫星子淹到他鼻子上去,把手指头捣到他额头上去,李寻欢倒不曾说什么,他若说什么还好,正是木着脸什么都不说,倒让楚留香更又尴又尬,坐卧不安,某一日更是干脆偷了胡铁花一同出游去了。
  李寻欢倒不曾远走,只他本就有咳嗽的毛病,众人怕他咳嗽传染给娃儿,干脆也赶离了身边,于是乎,可怜娃儿生病痛苦着,两位不太负责的父亲都不见踪影,以致娃儿病好,也还得四处去寻人。
  黄昏,卢家集。
  寒风已起,天气颇冷,街道上人影忙碌,乃是一天终结。
  娃儿行走并不快,一步一步端端正正,眼睛正四处瞧着新奇,他自是来寻李寻欢,要寻李寻欢便只需去酒肆,要往酒肆便需穿过两条街道,需要经过客栈,客栈名字叫做“迎客来”,倒也不用计较俗与不俗,反正卢家集小的很,统共就这么一家小客栈。
  娃儿经过客栈的时候,忽然站住不走了。
  客栈之内热闹的很,此时天色还算不得暗,便已经掌了灯,灯光下,酒肉淋漓,杯盘狼藉,刀剑银光闪闪,是一群武林中人。
  娃儿只凑头瞧了一眼,便缩回头来,继续看他好奇的东西。
  那是个人,一个看起来很粗很壮的中年人,面目凶恶,眼若铜铃,眼神若饿狼野狮,他坐在客栈门口,正一手紧紧握着兵器,一手捏了馒头,慢慢咀嚼。
  他蓦然抬头瞪着娃儿,狠道:“看什么?”
  娃儿被一吓,两手捂嘴“呀”的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那人瞪着他,喝道:“滚。”
  娃儿眨眼,道:“你,那个……叔叔……”
  那人瞪眼,“你叫我什么?”
  娃儿道:“叔叔,那个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有好多肉很好吃的饭,你,那个你能不能给我看一件你的东西?”他说的又急又快,又清又脆,实在是这人一脸凶恶,开口更是凶恶,虽说娃儿见识不少,也鲜少见到这般对他不客气不友好的,不由有些惊吓。
  那人瞪眼,“你以为我吃不起酒肉?”
  娃儿没有说话,只是偷眼看了眼客栈内,又把视线转到那人手中馒头上。
  那人道:“你以为有钱就很了不起?酒肉算什么东西,如果吃馒头同样可以吃饱,我为什么要去吃同样效果的酒肉?”
  他的眼神并不友善,那种眼神娃儿并不熟悉,但某些人是非常熟悉的,那是一种没钱人对有钱人又嫉妒又鄙视又痛恨又不屑的混合,就像某个人用力吐的一口痰。
  但严格说起来,娃儿难道算得上有钱人?不过衣服华丽讲究罢了,衣服讲究是因为有苏蓉蓉在,娃儿身上白貂皮毛毛衣服却是胡铁花在北方野地里颇为辛苦亲手猎来的,或许是娃儿长相颇为贵气,看来便是富家小少爷模样。
  娃儿竟然歪头认真思考,沉默一会才点头道:“叔叔说的很对,不管吃什么,只要自己喜欢,又有什么关系?”那人语气不善,他只当那人讨厌酒肉喜爱馒头了。
  那人沉默一会,语气缓和许多,道:“你要看什么东西?”
  娃儿瞧了瞧他脸色,眼珠骨碌碌瞧上了他手中兵器,伸手一指,脆声道:“这个。”
  那人脸色瞬间怪异,“你知道……这是什么?”
  娃儿嘬嘴,迟疑道:“看起来像刀,又没有见过这样的,好奇怪的样子。”
  那兵器说是刀,也或许不是刀,刀柄简陋,刀背又宽又厚,前半部分都还正常,只自刀身一半处忽然开始流水般弯折,往上高高折起,刀尖固然看起来尖锐,但如此弯折之后又有什么用?这刀看起来倒有些像弯刀,但弯刀贵在圆润灵巧,这刀便是失败品,又沉又笨又重,看起来既不好使用,可能效果也不太好,但那人一直紧紧握在手中。
  那人怪异道:“你这娃儿……今年几岁?四岁?三岁?”实在个子太小。
  娃儿嘟嘴皱眉,“我我已经五岁半了。”
  那人道:“你家长辈有使刀的?小娃儿见识不浅。”
  娃儿点头又摇头,飞刀不算的吧?
  那人咭咭笑起来,“你想不想知道这把刀的名字?这把刀叫做残刀,意思就是做坏了的刀。”
  娃儿“呀”的一声,不可置信。
  那人厉声道:“但你若认为这把刀不能杀人就大错特错。”他横起刀柄,狠狠道,“看到没有,这刀锋上的一层红光?这是用血染成了,无数人的鲜红热血才能染成这样漂亮的颜色。”
  他笑的十分恶劣,他的用意是吓到娃儿,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娃儿瞪大了眼,瞧着那刀的眼神也开始由好奇转为不忍厌恶,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末了竟是转身跑了。
  那人默默收了刀,继续啃馒头。
  有人缓缓自客栈走了出来,站在他身旁,淡淡道:“如此可爱的娃儿,何故吓跑了去?说不得娃儿回去要做噩梦。”
  那人面无表情,没听到般。
  那人啧啧摇头,“你这个人呐……竟然可以见到比我更加无趣的人,可不十分有趣?”
  
  日临三竿,天气颇好。
  卢家集,江边。
  一个小小灰色身影缓缓移动过来,他走的很慢很慢,仿佛脚上系了千斤锁链,他仿佛全身都已经没有力气,却把背挺得笔直,头仰的老高。
  他看起来至多七岁模样,又干又瘦,面上灰灰黑黑不辨颜色,嘴唇发白发青,已经有了多处裂口,惟其眼神,直挺挺坚韧,写满了不屈。
  他终于移动到了江边。
  江水平静无波,无船无帆。
  他瞪着江面,许久,忽然大叫一声,全体扑地,大吼道:“楚留香。”
  他把头都埋进地面,以至于身后有人靠近而无所觉,待得回神听到声音转头去看,人已经很近很近。
  四五岁娃儿骨碌碌大眼瞧着他。
  他大叫道:“滚开,讨厌的人。”
  娃儿退后一步,缓缓道:“你……要找楚留香?”
  他大声道:“我说让你滚开,听到没有?”
  娃儿道:“你找他做什么?”
  他从地上爬起来,瞪着他,“关你什么事?信不信我把你打倒?”
  娃儿转身跑开,跑了三步又回过身来,道:“他现在不在家,你在这里是找不到他的。”
  他狠狠瞪着娃儿,忽然又追上一步,道:“你知道他家在哪里?”
  娃儿点头。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喜道:“快告诉我。”
  娃儿摇头,“你……除非你先告诉我找他做什么。”
  他再上一步,恶狠狠道:“你说不说?”
  娃儿抿紧了嘴,坚决摇头。
  他恶狠狠的瞪着,瞪了许久,看娃儿更加抿紧了嘴,眼里全是戒备坚决,无奈大声叫道:“我要告诉他一句话,我走了六天七夜的路,就是为了要告诉他一句话。”
  “什么话?”
  接这句话的人不是娃儿,却是远处疾驰而来的李寻欢。
  卢家集太小,码头都十分简陋,倒是这一处平坦沙滩颇为可喜,楚留香的船若是靠岸,总爱在这里,李寻欢爱上卢家集酒家的酒,船也便在这里停了数月,此时不见船,或许另有去处。
  娃儿已经欢呼一声,扑了过去,甜甜叫道:“爹爹——”
  李寻欢笑了笑,复板起了脸,“睿儿好不听话,如何又偷偷溜上岸来?我难道不曾捎消息回去?”
  娃儿拿了白嫩嫩小脸往他衣服上蹭,撒娇道:“睿儿想爹爹……”
  李寻欢叹了口气,抱起娃儿,道:“你蓉蓉阿姨他们呢?可已回到江中?”
  娃儿点头,“蓉蓉阿姨说爹爹不用担心她们,她们好厉害的。”
  李寻欢沉默思索一会,眼神扫过一直恶狠狠瞪着他们的少年,随口叮嘱,“下次莫要一直缠着阿姨送你上岸,我有叮嘱,自有道理。”
  娃儿抱着他脖子,低声道:“爹爹哦,有人在偷偷靠近我们哦。”
  李寻欢笑了笑,同样低声道:“乖,不用理他们。”
  他看向少年,道:“无论你从哪里来,能寻到这里已经十分不容易,若信得过我,你要带给楚留香的话不妨对我说。”
  少年瞪着他,“楚留香呢?”
  李寻欢道:“不知道。”
  少年瞪眼,“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李寻欢笑了笑,“你可以考虑要不要相信我。”
  少年却瞪向他身后,他或许天生便喜欢瞪人,此时却是真真正正的眼中冒火,恨不可挡。
  李寻欢依旧没有回头,娃儿却一直睁大眼瞧着,来者人数不少,主事者看来似乎三人,一人全身黄金锻大肚腩,看来又可恶又可笑,娃儿盯了他瞧了会,嘻嘻笑了声,再看第二人,乃是个枯瘦剑客,面容枯槁,左眼已经毁去,整张面目如杨树皮般无趣,却没有人会忽视他的眼神以及怀中抱着的狭长古剑,娃儿没有看他太久,因为第三个人,第三个人衣着朴实,长相凶恶,手中兵器怪异,看来整个人都怪异的很,这竟是娃儿昨日在客栈门口遇上的那怪刀客。
  娃儿掩嘴,小小惊叫一声。
  那人瞧见娃儿,狠狠皱起了眉头。
  李寻欢道:“怎么?”他缓缓转过身去。
  忽听那少年大声叫道:“爹爹要我告诉楚留香,有人要杀他。”
  忽然有人大笑起来,那独眼剑客忽然笑弯了腰,“好娃儿,第一眼见你我便觉有趣,有趣。”
  黄金锻咭咭笑道:“疯子老三那样的蠢物,也只能生出这样的蠢材,傻小子,看这样东西可眼熟?”他抛出一样物事,碰上地面,叮当一声,乃是风火轮那般的外门兵刃。
  少年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冲了过去,叫道:“爹爹……”
  黄金锻大笑道:“我本想带了你爹的头颅给你瞧瞧的,又担心遇不到你反而臭掉,只好拿了这个不会腐烂的,反正也差不多。”
  少年恨恨叫道:“你这恶贼,我、我要与你拼命……”
  黄金锻道:“何须骂我?是你爹太不自量力,想在我眼皮底下搞鬼,也不捻捻自己几斤几两,死有余辜,哼。”
  少年跳了起来,便要扑过去,忽然一只手按上他肩膀,任他拼尽全力,也再难动弹分毫,少年转头瞪去,“你放开我。”
  李寻欢弯腰捡起了那样兵器,细细端详,缓缓道:“你爹爹便是风老三,风老三无意发现这些人欲对楚留香不利,便遣你前来报信?”
  少年大声道:“我爹爹说了,楚留香是他的朋友,他完全可以为了朋友拼命,有人与楚留香过不去便是与他老人家过不去。”
  独眼剑客拍手赞道:“疯子老三生不愧为人杰,死亦算得上英烈,英雄该当如此。”
  少年恨道:“呸,不需要你来假惺惺。”
  李寻欢沉默一会,缓缓道:“你已经报了信,已经完成你爹爹交给你的任务,你是个好孩子。”
  独眼剑客挑眉打量他,笑道:“楚留香的朋友虽然不少,敢这样于他担当的却不多,阁下看来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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