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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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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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黛玉唤醒了如海为父职责,如海眷恋女儿未长成,方接受圣意,卸职进京,脱离黑暗江南官场是非地。

所以说,此番林如海不死,功在黛玉,亦在如海自己。

不说众人如何夸赞宝玉,如何兴致勃勃,就连大善人王夫人,此刻见众人声声赞美宝玉,顿觉与有荣焉,心里无来由想起娇宠得意小姑子贾敏来,心头一声暗哼,你贾敏平生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否则荫生焉能落到我儿头上?心中对那林如海反倒生出几分感激来,再看黛玉,也没往日那般碍眼了,眼神里寒意不免少了几许,一贯端着脸庞上,竟然露出几丝笑意来,虽然有些皮肉分离感觉,冗长脸上那僵硬线条顿时柔和了许多,这一来,倒真显出几分善意来。

三春姐妹黛玉宝钗都知道宝玉害怕读书,闻听长亲们说热闹,面面相觑,抿嘴暗笑,一个个俱怀了幸灾乐祸心思,心道,哎,这下子无龙头野马上了龙套了,看你如何再蹦跶!

三春幸灾乐祸之余,也对宝玉生出一份同情来,想那宝玉先有贾政阎王似父亲压着,已经战战兢兢,魂飞魄散,现在又来一个威严镇山太保林姑父罩着,还不知这林姑父对待顽劣学生是什么手段呢!三春姐妹均为宝玉担心,这苦日子如果熬出头呢,想着宝玉,又齐齐看向黛玉,彼此相视一笑,老泰山□准姑爷哟!

黛玉虽然聪明,也不知道她们想了那么遥远,见她们挤眉弄眼,估摸她们又在编排自己,只是不知道编排什么笑话儿,遂故意偏头不看她们,假作不知她们眉眼官司,转头听贾母凤姐说笑,一边仔细聆听自外面席上偶尔传来父亲言谈。

一时饭菜上齐,大家依次排坐,黛玉三春姐妹并宝钗陪伴贾母,其余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尤氏李纨共一桌,只凤姐来回照应,偶尔奉菜请酒说笑几句,大家默默用餐不提。

却说今日接待贾府娇客林姑爷,凤姐可是倾尽全力,大显身手,虽然林如海忽然上门,却叫她给安排十分丰盛,那席面乃是南北名菜之集会,从菜肴到酒水乃至餐具酒具,凤姐都用了贾府里最金贵之物,显见是把林如海当做了上上之宾。

少顷饭毕,阖家男丁,贾赦、贾政、贾珍、贾琏、宝玉、都陪着林如海在大厅闲谈,这边女眷围着老祖宗说笑。知道,说今日贾府接待姑爷,不知道,还以为贾府有谁生辰办庆典呢。

这一日,贾府里拜见如海之人,一个接一个,贾珍、贾环、贾琮、贾蓉、贾蔷、贾兰,具来拜见林如海这个大学儒,贾环贾蔷等几个尚在上学之人,都现场对了对联,做了诗词,林如海于他们一一点评,对贾蔷贾环贾兰三人都做了相当肯定,言之假以时日,必定有所斩获。

贾蔷等欣欣然,又一个个请求如海词字子勉励,如海也不推辞,与个人题诗写字,不亦乐乎。

林如海一直到晚宴前一个时辰,还在忙碌不停。还是贾母看黛玉坐立不安,心疼不过:“林姑父就在京中,一时半刻又不走,猴儿们急什么呢,我玉儿还没见过父亲呢。”授意凤姐把人都赶了,父女两个方才在贾母小客厅里见了面。

黛玉对于日夜思念老父亲,有很多遐想,见面一定要嗔怪一番,问问父亲因何多年不来探视自己,或是再次撒撒娇,要求父亲如小时候一般,吊着胳膊让自己荡一荡秋千,如今当真见了父亲,黛玉只是鼻子一酸,眼里霎时就雾蒙蒙了,把这之前一切遐思都忘记了,规规矩矩上前行礼,盈盈拜倒,口称:“女儿与父亲大人请安,父亲安好!”

林如海乍见婷婷玉立女儿,虽然孩童儿长成少女模样,眉眼一点没变化,孩子不过眼更清,眉更翠,更肖似母亲了,一时百感交集,堂堂男子一品官,当即红了眼圈,本能伸出手去:“玉儿,过来爹爹这里。”

黛玉这才现了娇女本性,扑进慈父怀里,暗暗饮泣。林如海和泪一笑:“玉儿长得这般大了,为父大约是举不动了。”

黛玉仰头一笑:“父亲大人还是那么挺拔,慈颜如昨,玉儿甚是欣慰。”

凤姐知道他们父女多年不见,定有许多话儿交谈,因提议:“姑父许久不来京里,妹妹带着姑父到院子里逛一逛去。”

林如海告诉了黛玉,家里房舍已经收拾停当,庭院恰好是江南风格,已经替黛玉布置好了向阳房间,摆设都是原来旧物,黛玉闻言自己将要回家居住,朝夕承欢慈父膝下,欢喜不尽,连连点头答应:“女儿早盼着这一天呢。”

林如海原怕黛玉舍不得贾府,舍不得贾母与众姐妹,不肯家去,这一见才放了心。又说道:“家里我已经替你聘请了两位宫中退役教养姑姑,在苏州卖了十二位女孩儿回家里,已经由嬷嬷们教导半年规矩了,玉儿回家,她们正好服侍,这府里之人可一个不必带回去。”

黛玉言道:“玉儿没有那么娇惯,用不来这些人服侍,爹爹太破费了。”

林如海道:“京中不比地方,各府院都是这般,也只好入乡随俗了,况这些女孩儿都是孤儿,为父买她们一为家里缺人手,二也为了略尽父母官之责任,使她们能够衣食无忧,总好过她们遇人不淑落入烟花之地去。”

黛玉点头微笑:“女儿知道了,爹爹一贯菩萨心肠。”

却说这边厢,凤姐受贾琏托付,传贾政话,婉言告知贾母,黛玉即将返家居住。

贾母虽然早有预感,依然愣了半晌:“唉,即便她父进京,未必就不能再住我这里了,她一个女孩儿,即便父亲再位高爵显,没有个长亲依靠教导,与将来聘嫁也有妨碍,林姑爷也是知书识礼之人,怎么不省得这些呢,凤丫头,去叫你姑父来,我与他说道说道。”

凤姐忙陪笑道:“老祖宗莫急,怪我没说清楚,林姑父这次进京原就想到这些了,刚巧林姑父有位簇姑母,丈夫早逝,有个女儿又远嫁外省,多年不通音讯,一人苦挨岁月。林姑父回乡祭祖,见她寡居,日子艰难,正好府中家务无人打理,便接了簇姑母回家奉养,这几年来,一直是这位老姑母替林姑父打理家务,据说这位老姑奶奶很有见识,不然诺大个林府她也镇不住不是,林姑父也有俩房侍妾,纵姑母去了也没坐大,这也是这位老姑奶奶功德呢。”

贾母皱眉一叹道:“她一个乡下妇人,凭她再能干又能到哪里?这可是天子脚下,礼仪教化之地。”

凤姐又笑道:“老祖宗放心,林姑父也想到了,现在已经聘请了两位宫中退役教养姑姑在家教导小丫头了,妹妹回家,言行举止,自有姑姑,们教导,老祖宗大可放心,宫中皇妃公主也多受过他们□,这礼数决对错不了。”

贾母闻言,稍稍宽慰:“恩,我可怜玉儿,若有她亲娘在,该是多好呢,我敏儿,玉儿哟!”贾母说着就又哭了,凤姐尤氏等忙忙合力劝慰半晌,方才住了声音。

晚宴之后,如海拜别贾母,征询贾母自己要接黛玉之事。

贾母立时脸色沉静,半晌方言道:“玉儿原是你嫡亲女儿,你要接她家里去住,理所应当,我听风丫头说了,知你思虑十分周全,我心里稍稍宽慰一些。只我想你刚刚驻京,家里纵然有所准备,你又没个十分贤能当家主母,纵有你姑母在,也是诺大岁数,且她初来乍到,想来铺排不是那么妥当,你今日先把我这儿寄存东西拿去,替玉儿安排妥帖,过几日就是她舅父生辰,老身舍不得玉儿,要留她再住几日,权当我看她母亲,等过了她舅父生日,凭你接她回去就是了,你如今官居一品,今非昨比,也不知道我这个老岳母所说,你依是不依呢?”

林如海耳听得老岳母委屈求全之语,实有责怪之意,林如海饱读诗书,平生最重仁孝节义,且他夫妻情深,对老岳母奉若亲母,一向推崇敬重,此情此景,如海立生一份愧疚之心。且贾母并没拒绝自己接女回家,不过推迟些时日,正巧他眼下也有一桩大事要办,黛玉留下,他自己也好放开手脚,这正是两两相宜之事,如海焉有不从之理,他那里急忙纳头拜倒:“小婿惶恐,一切但凭岳母做主。”

贾母这才稍稍宽慰,点头道:“嗯,姑爷请起,我老婆子不会说话,姑爷原谅则个。”

林如海拱手低头:“岳母此话愧煞小婿了。”

林如海这厢礼仪谦谦,贾母再不好言语怠慢,忙吩咐香茶伺候,母子们(女婿半子,且称呼母子)闲谈几句,那边厢贾琏已经着人将林如海寄放箱笼归置上车,这般厢,林如海告辞岳母,黛玉依依不舍,牵衣相送至二门,盈盈拜别父亲,黛玉又哭一场。

凤姐也来送别如海,见黛玉落泪,连忙微笑抚慰:“不过半月时间,转眼即至,妹妹切莫伤怀,老祖宗也是亲情难舍。”

黛玉轻轻抹去眼睫上珠泪,嫣然一笑:“我为心里高兴,因而落泪,并非伤怀!”

凤姐抚掌,了然一笑:“是了,是了,悲也泪,喜也泪,我倒忘了,妹妹是天下第一水做骨肉呢!” '网罗电子书:。WRbook。'

元春女封妃锦上花,凤辣子怀孕意外喜

这一年倒春寒,节气滞碍,三月阳春天,竟然连下了两场桃花雪,京城五月,花事正好,只往年泼天暑热迟迟不至,一早一晚任十分清凉。

这一阵朝堂诡异,圣上连日里称病不出,大臣们每日里惶惶然。

贾政反正是个工部闲差,闲极想寻如海切磋棋艺,却是十寻九不着,只得在府里与一班清客们单聘仁(善骗人)詹光(沾光)等厮混。

除了吟诗作赋,附会风雅,贾政倒想起宝玉来,思虑他就要去子监,功课太差有损颜面,做主停了宝玉家塾,改而自己指点,他日下到做得似乎像个父亲,一日召见一次宝玉,着他把《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一一背诵解读。

宝玉也有朗朗上口,也有咯咯噔噔背不全,也有意思解得正和贾政脾味,也有解偏意,总来说,宝玉勉勉强强没挨打,不过贾政勒令他把解疑暂且放下,专心把不熟篇章抄写诵念,务必在上学之初滚瓜乱熟,否则,贾政主说这两字,下面话不说完,只在鼻子里哼哼几声,以示警惕。

贾母暗地里只怕宝玉挨打,日日着小厮紧盯着贾政外书房动静,见贾政只是掌着背书抄文,并不任意打骂,稍稍安心,只不时着人与他们父子送些茶果点心,一再提醒宝玉,不要辜负老祖宗疼爱,二在警醒贾政,老祖宗我正盯着你,要教子你好好教,切勿动刀动枪,打骂我宝贝疙瘩。

贾政洞察贾母心意,哪敢违拗,且宝玉虽然有些唯唯诺诺不出彩,破题行文,虽然差强人意,强闻博记却是长处,老怀稍稍宽慰。

堪堪半月过去,这一日正好贾政生日,想寻如海热闹一番,依然摸不着如海综影。

宝玉思谋立时就要上学,又怕才学不及被林姑父厌弃,有又放不下众姐妹,更舍不得林妹妹,本想乘着春花正好,着意调制些脂粉分送各位姐妹,谁料被家政拘了魂魄,日日不得松懈。

贾政有言在先,倘若胆敢误碍了抄书,与姐妹们厮混,定然要敲断他腿杆子。

宝玉白天被贾政盯着,摇头晃脑苦读文章,夤夜又被王夫人拘着抄写诗文,更有宝钗好为人师,指指点点,一旁唠叨,宝玉原想水做姐姐来了,刚巧冲冲浊臭,不想姐姐变身老夫子,心头顿时不悦,可是旁有王夫人端坐,也不敢翻脸了。那时光真是,比之家塾尤为难捱。

宝玉好比孙猴子上了紧箍咒,苦不堪言。

他心里又惦着林妹妹就要家去,只恨不能日日相伴说笑,又不敢违背贾政教诲,私闯姐妹闺房。恰好遇着林妹妹来请晚安,又有王夫人一旁虎视眈眈,也不敢稍微说笑,只好每日一早一晚在贾母房里捱捱蹭蹭,等待姐妹们前来,间隙与黛玉说笑几句,聊解思念。

岂料黛玉还要拿他做耍:“哎,二哥哥如今大不同了,混世魔王修成正果了呢,也不采花也不调粉了,嗳哟,可怜满园子花朵儿可要伤心了,可惜你暖香也制不成了。”

宝玉知道这都是因为宝钗夜半陪读惹祸,可是那也是姨妈母女恰巧来访,母亲令她一旁陪坐,自己焉敢违拗呢!这话又不敢明言分辨,恐宝钗脸上不好看,只讪讪傻笑,但凭黛玉嬉笑嘲弄,他只不恼,因故作懵懂,反顺着黛玉说笑:“妹妹真会说笑,世上哪里就有这种稀奇香粉名儿呢!”

众姐妹都知端倪,俱不说破,抿嘴微笑。

宝钗心知她们齐心,外道自己,想自己奉承姨母,只为入宫,好为臂膀,意在同气连枝,心里虽是薄怒暗生,面上却沉静端方,微笑附和:“确乎稀奇,闻所未闻,颦儿心思,果然玲珑。”心里倒嫌弃她们小儿情态,不堪为谋。

回头且说荣宁二府贾赦贾珍贾琏等,左不过无事,借由贾政生日,齐聚一堂,摆酒设宴,听戏作耍,正在热闹畅快,忽然门子来报:“圣旨到!”

贾府自先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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