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色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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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之色乃性-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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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翔原以为他一走进来就能听到展云飞的咆哮,结果出乎意料,没有。到处是白色的灵堂正中央供着展祖望的遗像,看上去还是那么严肃,严肃得凶。魏梦娴和一个女人跪在灵堂边,展云飞本来也跪着没看到云翔后马上站起来。
  
  展云飞没有咆哮什么抢家产,而是冲过来问云翔一个好莱坞明星——露西·克鲁加。还絮絮叨叨一堆的怎么怎么爱她,她怎么怎么美好,他这一辈子非她不行,不然会得相思病死掉。
  
  露西·克鲁加是Yolanda的公司里的演员,两年前出道,今年才19岁。她是Yolanda这样欣赏性感女性的人都难以不喜欢的气质清纯的类型,而且这个纯正的俄罗斯女孩看起来有点像混血儿,非常漂亮。
  
  但是她似乎才刚刚从小龙套变成稍微有点知名度的演员,戏份最多的电影拍的还是女二号,上半年才刚刚放映,香港应该看不到才对。
  
  况且……就算香港看得到,展云飞回去电影院看电影吗?
  
  展云飞不是应该喜欢林黛玉那种类型的吗?露西·克鲁加至今一直是以快乐无忧的形象出现,他怎么喜欢上的?
  
  云翔明显傻了。
  
  “快说啊!能不能?”他要云翔把他带到好莱坞去见露西。
  
  云翔深觉这个人越来越不能理解了,一边退后一边说:“不行,现在美国查得很严,中国人很难过去。”
  
  “那你怎么过去的!”
  
  “我是商人,政策上对商人、教师、旅游者比较宽松。”
  
  “作家呢?学者也不行吗?”
  
  云翔鄙视:你卖出了几本书啊,还作假;连小学文凭都没有,你还学者。
  
  “不行。”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不是有老婆了吗。”
  
  展云飞一脸嫌弃地看着后面跪着的一个女人:“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云翔看过去,原来那个女人在贫苦的生活中磨糙了双手,脸上也有了细细的皱纹,原来只是她不再年轻漂亮。
  
  展云飞已经不再是那个至少对心上人会温柔呵护的人,自从萧雨凤后,他打女人似乎打上瘾。
  
  那个女人不是戏班子里最漂亮的,只是气质是最清纯的,她在戏园子里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小心地呵护自己的皮肤。自从展家,魏梦娴马上和婚前换了张脸,压在她上面要求她打扫屋子、洗衣做饭。展云飞护了她几次就再也没兴趣护,因为他的衣物换完,再不洗就没得穿。
  
  她不愿意还挨了他的打,最后只能一个人负担了家里所有的工作,还要照顾重病在床的公公,娇养的花朵很快就谢了。婚后才三年,她就想着离婚,而展云飞的心也再次飞向更加年轻鲜活的女孩。
  
  展云飞只是向往美好的事物,向往浓烈的爱情。
  
  他写着【我们觉得一样事物“美丽”,是因为我们“爱它”。花、鸟、虫、鱼、日、月、星、辰、艺术、文学、音乐、人与人……都是这样。我曾经失去我的挚爱,那种痛楚和绝望,像是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这前后不搭只是想写自己曾经的痛苦的话语让她发笑。
  
  他不是因为爱才觉得美丽的,而是因为美丽才爱。
  
  云翔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他是不是真的想娶一个仙女?要不食人间烟火,要温柔似水,要永世不老,要以他为天不能有自己的个性?
  
  展云飞现在比那个女人更老更丑,他今年45岁了,随时随地能爆发出惊人的咆哮,他满脸皱纹,这几年经常性的暴跳如雷让他的脸都变得凶恶起来。
  
  他还想找别的女人,但是已经没钱了,展家大少爷积习难改,前几年为了追那个女人挥霍了大把大把的钱,唯一幸运的是展祖望知道他不是经商的料,也知道自己在香港的生意支撑不过大萧条,病了以后很及时地以当时最高的价格脱手出去,得的钱总算够他花到儿子长大。
  
  可是展祖望没有想到他会弄得纪天虹带走孩子,那时候他已经没力气再为展云飞考虑,最后只能留了封遗书给云翔,希望他能帮则帮。
  
  展祖望在信里道歉了,也说了很多后悔的话,他说他要是知道展云飞是这么一个人,一定不会让他在魏梦娴身边长大,但是都来晚了。
  
  云翔连同品慧来的信一起收到,带了一点钱给展云飞,只是象征性的一点点。但是现在,他连这象征性的一点点都不想给。
  
  “展云飞,明星在美国是公众人物,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不就是个演员嘛,跟戏子有什么差别!”
  
  “没多大差别,就是等级更加高一点。只有大老板、政府要员才能碰。这里是爹的葬礼,你搞清楚点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云翔甩开他,径自去展祖望灵前磕头。
  
  展云飞或许知道凭他们以前的交情,没落井下石已经很给面子,不再搀着云翔。
  
  葬礼还没 结束,展云飞就对那个女孩不再感兴趣了——他从云翔口中知道那是个俄罗斯人,打听了一下又知道俄罗斯女孩结婚后身材马上会走样,变得又肥又丑。
  
  云翔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来的,展祖望的葬礼不主持,被魏梦娴挖走一点钱,品慧又垫上一点钱才有了现在的葬礼,然后从乐队到抬棺材的都是魏梦娴和品慧安排的。这次她们出乎意料地默契,没有互相拖后腿使绊子。
  
  魏梦娴也被这个儿子打败了,她现在和新媳妇一起负责家务,因为新媳妇怀孕了。她现在只想自己的孙子出生,儿子美好的爱情她已经无暇顾忌了。魏梦娴有私房钱,生计绝对不成问题。
  
  重建的展家祖宅没有以前那样精致华美,桐城很多人都以为展家在外面败了,以为展祖望的葬礼会从简,可是展祖望的葬礼很盛大,仪仗队几乎绕了大半个桐城。
  
  在回美国之前,他要去一趟南京——他顾忌着Colin说的战争,东北三省早就落入日本人的手里,而中国这时还在内乱。而且Colin毫不避讳地说以后共X党专政后皇帝从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国民生活在自己的国家里生命都没有保障。
  
  毕竟是自己的国家,云翔不想看到以后真的变成Colin说的那样,比起共X党,日本才是中国的首要敌人。他想不明白蒋介石为什么那么死脑筋,赶走了强大残忍的外敌,声望上去了,剿不剿|共还有什么差别?
  
  若是这两个党能像美国的民主党和共和党一样就好了,两党斗法,肯定狠盯着对方,那么一群皇帝也就不会出现了。当然,他们可以用阴损的方法,云翔不是玩阴谋的料,况且真会这么做,那么再怎么防也防不住。
  
  或许没有用,但是至少把想法传达给那些能听到的人。
  
  Colin任他砸下大笔的钱给国民政府,在他钱不够的时候为他补上空缺,然后联系Yolanda拍战争主题的片子,还准备了以后去中国拍下战争场景的人。作为一个贡献不少金钱的资助人,云翔或许有机会去说那些话。
  
  这次来还想把品慧带去美国,无论品慧愿不愿意在美国生活,至少先避过战争再说。云翔怕Colin说的未来。
  
  品慧终是对Colin不再排斥,他能和云翔和和睦睦过这么多年很难得。云翔已经四十一了,Colin没有任何动摇地继续和他在一起。
  
  两个傻爸爸把拉里宠到6岁开始慢慢地放养,等他上学Colin毫不留情地把孩子送去东海岸读寄宿学校,那里没有人知道拉里家有没有钱,也没有人知道拉里没有妈妈,只有两个爸爸,可以真正地放养。
  
  但是小拉里起先天天哭,连Oliver都看不下去干脆让Colin去东海岸接手生意,和拉里在东海岸经常性一个星期见一次,他开始不再那么排斥住宿学校,到现在已经无比淡定,两个爸爸甚至能放心他一个人回家。
  
  品慧到了美国才知道他们把她的宝贝孙子送去一个人读书生活,心疼得打了这两个人出气,大多数是Colin挨的。倒不是说她觉得孩子该宠得没边,而是这两个人以前宠孩子宠得没边,突然一个大转弯,她生怕拉里会适应不了。
  
  不过她担心的晚了,拉里放假回来完全看不出什么适应不了,一个人拖着行李下火车,看到家长来接,兴冲冲地跑过去告诉他们:“papa、daddy,我收了一个跟班,有时间带给你们看!”
  
  拉里一点不怕两个爸爸什么都敢跟他们说,他们从小到大只打过他一次,因为他总是用湿的手开灯插电源,那次把他的手都打肿了。他哭狠了,两个爸爸还安慰他很久,他才不怕。
  
  1939年8月底,Alina十多年的时间加上拉里的存在总算够她消气,收到Colin的信以后动身去美国。
  
  她前脚下船,后脚就听到德国入侵波兰,英法向其宣战的消息。
  
  外面战火绵延乱成一片,美国自顾自修生养息,直到日本偷袭珍珠港,此后美国和中国站成一线,排华法案总算取消了。
  
  宋美龄到美国的时候,云翔还特意带着品慧去附近远远地看了。
  
  Yolanda抓紧机会拍了一系列的战争片,不指望超越《西线无战事》,但是的确有用,至少在美国国内引起了不小轰动,特别是日本的行为。
  
  作为同伴的德国军队有着严明的纪律,诚然和其他所有的军队一样避免不了杀人血腥的事,但是他们军队规定了“绝对不能强|奸”,抓住了保护犹太人的家庭也只是处死一家之主,相比起来日本人简直是一步一杀。
  
  当然,她的确捞到一大笔钱,并考虑着等到战后,等到其他国家的人有闲心看电影了,这一系列再往国外推广一下。
  
  赚到的钱一半留着一半由云翔的名义捐给中国政府,毕竟福利院对她有养恩,虽然现在的民国不是以后的中国。
  
  美国国内的生活越发好过,战争时期燃料消耗很大,炼油厂可谓财源滚滚,洛杉矶发展也很顺利。罗森查家原本只是纽约的普通富人,有了洛杉矶的炼油厂后,顺利发展成洛杉矶首屈一指的大财团。
  
  拉里没想继承父业,城市发展后人种也变得复杂起来,拉里感觉到洛杉矶和他小时候不一样了。自从前年去了德州旅游后,他喜欢上热情的德州,拿着爸爸们给他的股份,当个甩手掌柜,到那里买了一大片的农田自己开农场。
  
  金发的混蛋和他的小野猫养大了孩子,带着赚来的钱,迈着两双老腿去环游总算停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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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西线无战事》是我很喜欢的影片,是一部反战片,描写一战的。不过我没看过原版小说,也没看过第一个版本的,只看过后来197几年新拍的。(看评价新版的没有旧版的评价高)
看完这部电影后,我觉得无论书上写德国兵怎么凶残可怕我都感觉不大,《西线》里面的德国兵其实挺可怜的,完全被国家利用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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